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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劭伦投入的资金很快地起了效用,不但迅速稳定了风雨飘摇的杜氏,继续进行“阳明山spa温泉度假馆”的计画,也同时和日本某知名生技公司合作,引进平价又有极佳风评的塑身保养产品。
这风声一传出,杜氏的股价马上回稳,当然这不完全是资金的助益,打从媒体披露,唐劭伦这块金字招牌将亲自担任杜氏的首席投资顾问,霎时投资人像是吃下定心丸,再也不受谣言影响,杜氏的股票竟一时间洛阳纸贵。
但同时,梦希和唐劭伦的关系也受到媒体揣测,是情人?兄妹?还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这问题没人有胆去问唐劭伦,所以媒体全都跑去问梦希。
梦希面无表情地回答“无可奉告。”
为了保住杜氏,梦希付出昂贵的代价,这件事对她而言并不光彩,所以她极力避免去谈。
低下头,她看着无名指上被她有意遮起的一枚白金戒指。那是上周唐劭伦买给她的,并附带一张结婚申请书要她签字,公证人是他的两个事业伙伴,没有白纱,没有婚礼,没有宴客,总之他们是结婚了,剩下的问题全都给律师处理。
少女时代,她确实幻想过要嫁给唐劭伦,不过不是用这么屈辱的方式,但是她别无选择只要能保住爸爸的公司,她什么都愿意做!
下了班,梦希回阳明山的大宅打点行李,因为唐劭伦不接受结婚后分居,他坚持最慢在周末之前她得迁进他在仁爱路上的一百二十坪公寓里,但一下车,她就遇见刚结束香港红磡演唱会返台的齐磊。
“齐磊,你回来了?”
“梦希,我在飞机上看到报纸了!报上说唐劭伦成了杜氏的投顾和大股东,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
梦希打开镂花大门,低声对他说:“别在这里谈,先进来再说。”
齐磊随梦希进入屋内,沉不住气的又问:“梦希,你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非得去找唐劭伦?你就这么见外?”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穷乐团主唱,如今他已经稳坐天王地位,他蒸蒸日上的演艺生涯更为他带来惊人的财富,每当他发行唱片,两岸三地含星马地区一定有破百万张的佳绩,广告代言费用更是屡屡刷新纪录,创下天价,他不信以他的财力解决不了梦希的资金问题。
齐磊忽然看见梦希手上多了一枚戒指,不由酸酸的道:“还是说你原本就打算找唐劭伦,因为你根本就忘不了他?”他捉起她的手,送到她眼前“我看这就是理由吧?那家伙随便哄哄你,你就心软原谅他了,难道你忘了以前他是怎么对你的?”
梦希困难地道:“齐磊,我已经和唐劭伦结婚了。”
齐磊的脸庞失去血色“什么?”
“杜氏需要唐劭伦,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怎么整顿公司,自从他接管投资部门以后,不只是资金问题,仕氏的股价更是马上稳定下来”
“这只是你的借口吧?投顾公司那么多,为什么你偏偏选上他?难道你以为他还爱你?你太天真了!他图谋的,从头到尾都是杜氏!”
她知道齐磊一直在等她,他的尖锐只是一时气话,但还是有被刺伤的感觉。
“他没有”她微弱地反驳,却听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齐磊怒不可遏,声音提高了“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如果他不是图谋杜氏,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他大可以不必这么做的,因为他自始至终就没有爱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我的发言人了,齐磊?”唐劭伦忽地出现在玄关,似笑非笑地望住小时候与他同一个寝室的男孩,他的脸大量出现在电视与平面媒体上,野性的神情从小到大始终未变。
齐磊对成人的唐劭伦也不陌生,正如自己的动向是影艺版头条,而唐劭伦是财经版的常客一样。
梦希没想到唐劭伦会到这里来,还被他看见她和齐磊在一起,她记得他再三强调过,如果她继续和齐磊来往,他会收回所有对杜氏的资助。
梦希急着打圆场“劭伦,齐磊没有恶意,他只是来看爸爸,马上就要走了”
“哦,他是吗?”唐劭伦对齐磊挑起眉,与生俱来的俊美脸孔有着贵族化的冷漠。
齐磊不知道梦希和唐劭伦之间的协定,只当他在挑衅。“唐劭伦,我和梦希的关系不是你能介入的,别以为你强娶了她就能改变什么,我们都知道你娶梦希是为了杜氏!”
唐劭伦冷冷勾起一抹笑弧“你对我这么了解,我该感动吗?”
“齐磊,你别再说了!”他不知道一旦惹毛唐劭伦会是多可怕。
“别怕他!梦希,要是他想对你怎样,我绝不会对他客气!”他不像唐劭伦是乖宝宝,他可是在社会的最底层混大的,要动手的话,唐劭伦绝对打不过他!
“你的护花使者真尽责啊!梦希,我想就算我撤资了,他也可以出资帮到底吧?”他的警告意味很明显,而梦希则听得心惊瞻跳,不敢想像才刚稳定下来的杜氏,会因为唐劭伦的撤资引发多可怕的效应。
梦希软声求齐磊“齐磊,拜托,你不要管这件事好不好?公司的情况你不了解”
“是你不让我了解!”齐磊愤恨地指向唐劭伦,眼睛红了,胸口剧烈起伏,对着她大吼“你就宁可找他,把我排除在外!”
齐磊的愤怒使梦希难过,她不想伤害他,却总是这样,所以齐磊追求她那么多年,她始终不敢接受他的情,就怕还不起。
梦希掩面啜泣“齐磊我很抱歉。”
听见这句话,齐磊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抽空了。他知道,梦希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他。
齐磊发出一声怒吼,推开梦希夺门而出。
梦希跌坐在地上,想叫,又叫不出口。叫住齐磊又能如何?她根本安慰不了他。
唐劭伦弯下腰,将脸上带着泪痕的梦希扶起,然后,温存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劭伦?”她以为齐磊离开后,她将面临唐劭伦的怒火,没想到他却吻了她,不过,那却是一个没有热度的吻。
“明智的选择,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安稳的坐在杜氏董座的位置上了。”他微笑着,但那笑容却让梦希觉得寒冷。“快去打包吧!我在外头等你。”
望着唐劭伦离去的背影,梦希的心一直下沉,沉到冰窖里。
往后,这就是她和唐劭伦的相处模式吗?想到就令她打了个寒颤,没有感情的牵扯,就只有利益输送。
可是,她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退。
这不是梦希第一次踏进唐劭伦的住处,但上回她来时根本没注意里面有些什么,当时她太愤怒又太伤心,无暇顾及其他。
今天她再踏入唐劭伦的城堡,她被屋内不是黑就是白的纯粹昕震慑,除了灯光是暖色调以外,屋里也只有沙发区那张地毯是可以称得上柔软的东西,墙上的腰带镶嵌与地板全是黑色大理石材,是内敛的豪华,可是冷漠。
唐劭伦没有假手他人,亲自把她的皮箱拎上楼,然后带她到卧室去。
“这里的更衣间与浴室是给你用的,待会我有饭局,你一个人用餐吧!”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去。
“劭伦!”梦希忽然叫住他。
唐劭伦站定,但他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过脸等待着。
梦希忽然发现,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他们之间却有一道无形的高墙挡住,迟疑了好久,她困难地吐出“我可以在客厅摆些花吗?”
“你高兴就好。”说完,他再度迈开脚步,从梦希的视线离开。
梦希从窗户看见他乘着轿车从私有的地下停车场驶出,很快地融入庞大的车流中,消失踪影。梦希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心里涸普虚,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只有恨。
坐在轿车后座的唐劭伦,腿上摆着几份报表,但他的视线却望向窗外。
他知道,这个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没错,他是如愿拥有梦希了,但他拥有的只有她的躯壳,而不是她的心。
可是他太想要她,想要到甚至不在乎他在她心里被贴上野心份子的标签。
去他的杜氏!他如今的身价可以买下好几个杜氏,他要的从头到尾就只有梦希,为什么她就是不懂?
小赵观察唐劭伦阴晴不定的脸,小心地问:“呃老板,我们要去哪里?”快到晚餐时间了,他肚子好饿,老板不在家里陪漂亮的老婆吃饭是要去哪里?他不记得老板晚上有行程啊!
“你只乖篇车就对了!”唐劭伦心烦地推开膝上的报表,本来打算回公司加班的,但是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进去。
“可是老板我好饿ㄟ~~”
唐劭伦从后照镜瞪了他一眼,然后,他想到他要去哪里找人算帐了。
“把我送到滕骐家,然后你就可以下班了。”
“啊!autin,真是稀客呀!我正在享用松阪牛肉火锅,一起吃吧!”一见到唐劭伦,滕骐热情的招呼他,可惜唐劭伦那张冰块雕出来似的俊脸一点也没有缓和的迹象。
“我不是为了吃饭才来擦你的!”
“那你干嘛不在家里陪老婆?没看过像你们这样的夫妻,没去度蜜月就算了,连晚饭也不一起吃,你们感情不好吗?”滕骐笑得很坏,看得唐劭伦眼角抽搐。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唐劭伦怒火节节升高。
“谁?”滕骐表情无辜。
“就是你!臭小子!”唐劭伦揪住他的衬衫,真想嗑他的骨、喝他的血“都是你玩出来的把戏,现在她的人是嫁我了,但我一辈子也挽回不了她的心!”
滕骐望着唐劭伦,叹息。他拍拍唐劭伦的肩,道:“兄弟,你也太看轻自己了,如果我没有把握,怎会走这招险棋?”
“她已经认定我是为了该死的杜氏企业才娶她的!”
滕骐从来没看过唐劭伦这么挫败的表情,他几乎想大笑了,但是唐劭伦的表情危险,他怀疑自己的嘴角要是敢动一下,必死无疑!
“干嘛?你想笑?”
“没,没那回事。”
滕骐抿紧唇拉开椅子,把唐劭伦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打开红酒瓶栓“来,喝酒吧!今天本少爷奉陪到底!”
结果他们两人干掉四瓶红酒和半瓶威士忌,滕骐已经挂了,可是唐劭伦还是很清醒。
他招了计程车回家,一进家门,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房子。
玄关的半圆镜桌上,摆了一只很女性化的花瓶,插满了海芋,走进客厅,墙上多了几张古典风格的画,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被铺上柔和的米黄色地毯,他的英式牛皮沙发上,多了几个蕾丝抱枕。
再住餐桌看去,餐桌上多了一张纯白色棉质并镶了针织花边的餐巾布,桌上摆了一大瓶粉红桔梗,最后,他走进房间,看见他的妻子。
梦希把床罩也给换了,她大概累坏了,被套才套了一半,她就蜷曲在床边,拽着被子的一角睡着了,她睡着时甚至忘记把发上的鲨鱼夹取下来。
唐劭伦伸手拿掉她的发夹,帮她拉高被子,他的手在她的面颊边迟疑地停了一下,最后还是触上她柔嫩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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