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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恣意随性的话将水绿反驳了回去。
嗯,兰主子这样讲似乎没错,但她总觉得还是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下上来。
“别为那些小事情烦恼,快点吃,吃完带你去街上绕绕。”
水绿跟在他身边近十天了,兰蔺昨晚才发现那时候水绿跟着他离开并没有带多少行李,换来换去都是那两套衣服,明明还是个豆蔻少女,身上不是黑就是褐,实在不搭称。
而水绿又十分乖巧体贴,除了吃的以外,其它从来就不会争取,让他更加怜惜,想给她最好的。
“多谢兰主子。”许久没上街去了,她很期盼。
瞧她笑得很高兴,果然还是个女孩子,应该是挺喜欢逛街的,见她笑了,他心情又无端的变好“水绿,觉得我今日的这张脸如何?”
“很特别啊!”他的精彩设计只换来“特别”两个字,真是打击自信心,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肯定会愈挫愈勇。
天气和煦,街上人来人往,到处可听叫卖声、吆喝声下断,所卖的东西也琳琅满目,客人与老板的杀价声下时由身边传来。
愈往南走,人民的生活愈懂得享受,真不愧是富庶的南方。
风光明媚、气候宜人,是挺惬意的。
兰蔺双手背负身后往前走着,水绿则是跟在他后头,偶尔才分点心在两旁目下暇给的东西上头,可后来实在不能一心二用的她,好几次都差点找不到兰主子,谁教路上的人太多,而她只能专心子一样事,就是紧紧盯着兰主子的背影,免得最后被人海给淹没。
兰主子的背不宽,个头嘛算是平平,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能信任主子,觉得能将自己的命交付给他。
就像几天前她重病,兰主子一句“你不会死”登时让她觉得心定下来,不再胡思乱想,很快就入睡。
对她的主子,她是愈来愈佩服,想着想着,又出了神,就连前头的人停下步伐也没发现,一头又撞上兰蔺的胸膛。
“你走路不好好走,是又想到什么?”他已经发现水绿有种相当厉害的能力,一旦她进入自己的思绪中,便会自动切断与外头的联系。
水绿摸摸头,不好意思地回答“兰主子,没有,只是不小心又闪神。”
兰蔺也懒得管她在想什么“有没有看见喜欢的东西?”
她始终忙着注意兰主子的背影,根本无暇去看附近有什么东西,小脑袋瓜摇了摇。
“放心,是我要买给你的,你尽管挑。”以为水绿是担心钱的问题,兰蔺便说给她放心。
“兰主子,其实水绿已经什么都不缺了,您根本不必买给我,钱还是留在该花的地方会比较好喔!”钱难赚,她无法帮主子攒钱,就要懂得帮王子省,而且她知道自己吃得多,在其它方面当然就得更节省。
花在该花的地方是指她一餐平均七碗饭的饭量吗?
“水绿,现在我命令你为自己挑东西,至少要五样,如果做不到就别再跟着我了。”他假装板起严肃的表情说道。
水绿见了,连忙抱着包袱猛点头,一副备受欺凌的小可怜模样。
兰蔺这才满意的笑了,最近要对付水绿,他是愈来愈驾轻就熟。“那还不快去挑选?”
“兰主子,您可不可以走慢点,因为水绿很怕会跟丢您。”她小小声地说。
兰蔺抬头,看了眼四周,的确人太多了,很容易便会走散,但也没什么关系,他们还要在这镇上再住一晚,就算走散了,各自回客栈不就行了,有什么好怕的,忽地,他瞧见了躲在水绿眼眶内的担心神采,这才忆起自己打算将她丢在客栈不顾的那次。
是怕他又会扔下她不管吗?
扁是看她眼睛直直瞅着他,似是期待又似是害怕的模样,兰蔺大概知道起因应该不只自己上次那回,应该还有更早的回忆,才会让她这般忧虑。
“水绿,告诉我,是谁也曾丢不过你?”要是让他知道谁敢这样对他的小丫环,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嗯”水绿搔搔脸蛋,想了一会儿。“我也不清楚,因为打我有记忆开始就是跟在曾老爷子身边了,曾老爷子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的父母,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儿,有时候想起他们,心头就很痛,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再见到他们。”心头酸酸的,水绿赶紧用袖子抹了抹脸,她不想让兰主子觉得自己很爱哭,上次已经重病害主子破费,她得振作起来,当一个耐操又好用的丫环。
那么用力,是想把自己的脸给磨破吗?
兰蔺拿开她的手,迳自帮她拭泪。“傻丫头,我不会因为你哭就觉得你没用的,想自己的爹娘是人之常情,我岂会这般冷血。这样好了,等我的事情办完,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一趟曾府帮你找你的爹娘可好?”
微湿红润的眼眶霎时眨了眨,又滴出两颗晶莹的泪水,泛着期待的眼神。“兰主子,真的吗?”
在盼了那么久始终没有下文的事情,兰主子真要帮她完成?
“我向来言而有信。”主子偶尔做点事情让丫环开心,善尽主子的责任,也是应该的。
“可我每回问曾老爷子,他都不肯对我说,您找得到吗?”阔别十几年,唯一知情的曾老爷子又去世,她很怕会大海捞针。
又给他提到那个死人!“别把那个已经驾鹤归西的老人拿来跟我相提并论。”边说边捏捏她的脸以示警告。“水绿,我只跟你说一遍,如今我才是你的主子,往后别再跟我提你的前任主子的名字,懂吗?”
“可是曾老爷子对我”在收到兰主子严厉的目光后,她很识相把话吞回去。“水绿知道了。”
不是他爱恫吓、恐吓、威胁可爱的水绿,只是这方法实在太好用了,不用白不用。
摸摸她的头,兰蔺笑着赞她声乖。“好了,我牵着你的手,你看到什么喜欢的告诉我,我们再一块去看。”
水绿不太明白男女情谊,只觉得兰主子对自己很好很好。
不远处,早有人注意到他们很不相称的外表“呃,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笑了?”
“哪个男人?”
“就那个半边脸丑得要命、半边脸好看得要命的男人,他笑起来还真是怪可怕的,看得我差点吓破胆,要嘛干脆一张脸完好,要嘛就全部毁了算了,这样一半一半是特别恐怖呢!”似是觉得可惜地叹了叹,若他那姣好的半张脸能变成完整的一张,然后再覆在自己脸上,不知有多完美。
“是啊!”听者点点头赞同。“他身边还跟着位小姑娘,你们猜他们是什么关系?”
“看她走在后头,可能是婢女吧!要不然有谁会看上这么恐怖的男人。”想到若自己成了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还宁愿一头撞墙自杀算了。
“可他牵起了小姑娘的手,应该不是婢女吧!”
“就算不是婢女,也肯定是被迫嫁给他的无辜小姑娘,要不然怎会有人愿意嫁给那么貌丑的男人。”唉!他也尚欠一名妻子,可惜没长相、没银两,无人愿意嫁,他当然不满那个丑到连鬼都嫌的男人有如此好运。
“嘘嘘,别说了,那男人看过来了,八成是听见我们讲的话,哎呀!可千万别过来,我一定会吐的。”
他们等了等,兰蔺始终没过来,还朝他们一笑,笑得他们浑身打颤真是好诡异的笑容哪!
他们不禁开始佩服起那个小姑娘艺高人胆大,这样也没被吓昏吗?
厉害!厉害!
又不远处,有对男女正坐在路边的小摊贩吃着豆腐脑,他们也看见了那一对怎么看怎么都不相配的男女。
听完那几个见不得别人好的男人所说的话后,男人不满地开口说:“人啊!真是自私又贪婪,见有人身边有姑娘相伴,自己没有,就吐出恶毒之语,真是难看喔!”
女子吃了豆腐脑,也语带不屑道:“夫婿说得是,娘子完全同意。”
在旁人眼中,他们一同坐在一块吃着豆腐脑,感情似是融洽,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恩爱得令人羡煞的夫妻。
西门骁在听见“她”这么喊后,内心不禁打了个突,鸡皮疙瘩掉满地,心里想着:又来了。
这次的一年一会,因为久等不到五弟兰蔺,四弟又临时有事,便提前解散聚会,然后他与二哥同时因肚子饿,才会来到这里尝尝有名的豆腐脑,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虽说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不过我好像比较能明白五弟为何老爱将自己弄丑了,那样似乎能把某些事情看得更透澈。”西门骁颇为感叹地表示。
“我觉得用美貌也能看见不少事情啊!”说完,扮相千娇百媚的慕容楚轻轻抛了一记媚眼给周围不知已经盯着“她”看了多久的众男人。
“麻烦收敛一不好吗?”
西门骁实在不知二哥为何最近竟然勤于扮起姑娘来,不过依他总是特立独行的行为来看,还是此五弟来得好一点。
不过也没好到哪去,记得上回他头一次和着女装的二哥去吃东西,结果他声音不过大声了点,就让附近的壮汉统统站起来要对付他,对他而言,没有钱肯定不会出手,只好狼狈逃走,这回可别又来一次啊!
慕容楚听了,马上掩面带着微微颤抖的哭音大声控诉。“夫婿,你不要我了吗?我俩青梅竹马数十年的感情,怎能因为中途介入我俩的一名女子,说忘就忘呢?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有时闲着没事干,演一演戏还颇能纡解心头的不愉快。
兰蔺可是他宝贝的五弟呢!听见有人这般数落,虽然看见他那张脸,他也会情不自禁表现出想吐的反应,但兄弟是他的,当然轮不到外人欺负,可他的剑又不能对付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只好找点别的事情来发泄。
离他最近又最可欺的自然就是他的三弟。
慕容楚此话一出口,旁边等着看好戏又很羡慕他能娶到如此美娇娘的人,纷纷露出敌视的目光,恨不得取代西门骁的位子;还有几个跃跃欲试要上前来教训他这滥情的男人。
西门骁视线扫过一周,竟发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喂喂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他才不是什么负心汉,他对他的艳艳向来是忠心不二、日月可鉴。
“嗟!你少乱说话,我对艳艳可是死心塌地。”啊,糟了,又说错话。
慕容楚则继续吃他的豆腐脑,忽地,眼尖的他瞧见一抹身影,连豆腐脑也不吃就迅速离去;但看在别人眼底,却解读成他是心碎而去,看得他们十分不忍。
西门骁见状,也想跟着走,但周围的男人打着正义名号将他包围住了。
“小兄弟,欺负自己的妻子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呢!”
手上武器发出铿锵的声音,教训意味浓厚。
可恶,臭慕容楚,下次就别让我再遇见你!
这回又给他揽下这些麻烦,他与他的仇是不共戴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