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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说我比他们长得漂亮,所以他们说我是妖人,把我给赶了出来,我临死的时候跟我说,我不是妖人,是天下最美的水鱼族人,可是我的族人们不认同。”小点抬头看了廖靖华一眼说道。
“嗯,是挺漂亮的。”廖靖华不忍见他伤心的样子。咧了咧嘴违心的说道,善意的谎言偶尔说说倒是无伤大雅,更何况为了活命,连修真高手都诳过。
“那有什么用,族人们又不接受我,除非我能把迷雾散去。”小点喃喃地说道。
“迷雾?什么迷雾?”廖靖华一愣说道。
“据说,我们的族人受到了诅咒。有恶魔降世,将我们族的护族之神墨芝神给封印了起来,没有了墨芝神的保护,所以我们的族人们只能世代居住恶沼,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因为我们的族人本来就住在这里,出去的时候很少,可是自从有那边雾罩住以后,终年见不得阳光,没有了墨芝神地保护。我们族人便出不了恶沼,我们的族人已经快要灭绝了,活得很难。只有请回墨芝神驱开迷雾才能再次让我们水鱼族重新走出恶沼,找到更多可以活命吃喝的东西。”小点说着头更低了,虽然族人已经将他驱出来,终年生活在恶沼边上,受尽了苦难,可是这种归根情结,却让他更加心痛族人的遭遇。
“其实如果只是这些的话,我们地族人还能忍得了。可是没有了墨芝神的保护,我们的族人们身上都起了这种小疙瘩,每年的一月,都会麻痒难当,痛不欲生。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小点说着,忍不住挠了一下身上地小疙瘩。一股脓水冒了出来,散发出一股怪怪的味道,让廖靖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涕,身上也不由的痒了起来。
廖靖华挠了挠自己发痒地脸,突地一皱眉头,下身更痒了起来,拉开裤子一看,却见自己下面那东西上已经起满了小小的疙瘩,淡黄色,微微有些发痒,廖靖华不由脸色大变,难道这种东西会传染?
廖靖华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受到这种无妄之灾,同时心里也有些发冷,人最怕的是什么,并不是死亡,而是疾病,特别还是这种传染性极强的病,廖靖华当年游学的时候曾经听一个洋和尚庙里的洋和尚说过,在他们那里,曾经发生过一种叫天花的病,那种病一起,灭了不知多少个国家,当真是千里无人,十室空了九室半,百万人口不过年余死伤怠尽,自己得了病不要紧,若是将这病给传染出去,将整个天柱峰都摧毁,廖靖华这心里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看来这趟混自己想不搅都不行了。
“小点,我问你。”廖靖华压下心中的恐惧向小点柔和地问道,现在反正已经被传染上了,也就不用在意那么多了“如果墨芝在的话,你们身上是不是就不会起这种疙瘩的?”
“嗯,我听老人们说,还有我们祖先留下的画,我们的祖先身上地鳞片又滑又整齐,根本就没有这些小疙瘩,很美,比我还要美。”小点说着摸了一把自己身上的半软鳞片,确实,小点身上大半都覆着鳞片,疙瘩只占据了身体地三分之一左右,想必这小点说的美是跟鳞片的多少有关吧。
“那你们知道那墨芝现在在哪吗?”廖靖华问道。
“知道,在一个地洞里,可是我们族人谁也进不去。”小点说道。
“如果我能帮你们找回那墨芝的话,这迷雾就会散去,你们身上的这些疙瘩也会消失,我也能让你回到族里对吧。”廖靖华细心的问道,千万可别干出那种废力不讨好的事来。
“真的?如果你能找回墨芝神的话,你会是全族人的大恩人,就算是你让我们去死也没问题。”小点那黑多白少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廖靖华苦笑了一下,自己干过的不可思议的事可多了去了,至于这墨芝能汉有找回来,还要去了他们的族里打听一下才知道,还要再亲自查看一下那个洞口才行。
“小点,你们的族地在哪里?”廖靖华问道。
“在深处。”小点向这迷雾深处指了指。
“嗯,这沼泽有多大?”廖靖华再次问道,就算是搞不定这事,实在不行自己也可以绕路,病可以自己以后想办法慢慢去治,这沼泽可是很让自己头疼,这才刚刚沾了个边就让自己一脚泥一脚水,水潭泥坑里还会时常蹦出几个怪兽来。
“不知道多大。反正大得没有边,我们只有这面是出路,另外三面,从来都没有哪个族人走出去过。”小点摇了摇头说道,让廖靖华的心微微有些发沉,看来这片沼泽也同那雪原和大海一样,范围很大。大到自己无法绕行,看来这淌混水自己不趟都不行了。
“走吧,带我去你们的族里。”廖靖华说道。
“可是可是族长说过,不许我再回族里,否则的话就把我扔进那个封印洞里。”小点有些害怕的说道。“他们都比我强。”
“没事的,有我呢,如果他们不让你回去的话,我就不帮他们找墨芝,相信除了我之外。你们的族人根本就进不了那个封印洞。”廖靖华笑着说道。
“真地?”小点一脸希望的看着廖靖华。
“当然是真的,我不骗人的。”廖靖华说道,说罢脸不由红了一下。自己好像并不是没有骗过人,只不过是从最近才开始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活命,有的时候不得不使一些这种手段,好在自己还没有变得那么地卑鄙,廖靖华不由叹了口气。
“那快点,我带你去。不远的,只有千里而已。”小点跳了起来叫道,小点这一跳就是丈许高,廖靖华也是心下暗笑,对于这异族来说。千里,还是不远而已。这要是放在云阳国,路况不好还要走上几天呢,要是这种沼泽地,没有几十天都走不出去。
廖靖华总算是见识到了这水鱼族的赶路方式,小点走的时候很少,只是走上几步,身子一纵便跳入泥潭里,几十丈,甚至几百丈的泥潭,只见他从这头跳进去,然后马上就会从另一头窜出来,快得就好像是那头本来就等着一个与小点一样地水鱼族人一样,让廖靖华暗暗称奇,小点每走上一段距离就会停下来等着他,在这种环境下,廖靖华又无法御空而行,只能寻找着坚实些的落脚点,速度自然比不上这小点这个原住民。
大约走出去几百里,廖靖华的全身上下已经溅满了泥点子,两条腿也湿了个通透,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相,廖靖华不由苦笑不止,虽然他有人鱼一族那种神奇的控水之能,但是这沼泽与水完全是两回事。
震动了下真力,将自己身上地水迹与泥水弹开,前面的小点也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畏缩着不敢再前行。
“小点,你怎么了?”廖靖华问道。
“我我不敢走。”小点有些畏惧的说道。
“没事地,到了你们族人那里,一切有我来说。”廖靖华安慰道。
“不不,不是怕我们的族人,而我最远只来过这里,再往前我就没有走过,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出来了,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了,所以,前面的路我记不太清,不过我知道,再往前走,可能会遇到了水泥怪的,它们很厉害,最爱吃我们水鱼族人。”小点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哆索。
“水泥怪?”廖靖华皱了皱眉头,他在这种环境下立足不稳,如果真的与那种怪物斗将起来,只怕也难以讨得好去。
“我们尽力前行就是,遇到了水泥怪,你就躲到我的身后去,我来对付它,如果我不是它的对手,咱们退回来就是了,记着躲在我身后。”廖靖华再次重审了一遍,可是说完,他也有些发愣,记得从前,这句话一向是对水叶子说地,而每一次,水叶子都是很乖巧的点点头,乖乖的藏在他的身后,可是现在,逝者已去。
“唉,无论如何也要救这水鱼族,就当是为了丑恶人吧。”廖靖华叹了口气喃喃的自语着,虽然他已经在讲经坛看守地两个老人帮助下成功的融合地正邪两种性格,可是对于丑恶人的愧疚却始终都有些放不下,虽然那并不怪他,可是那百万条命呀。
接下来,小点赶路的速度没有先前那么快了,总是钻进了泥潭里,半天才会露出头来,小看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会再向前行,廖靖华一点也不看小看这云梦大泽当中的怪兽,全力的放开感知能力,一步一小心的跟着小点一点点的前行着,玄冰弓也被他握在手上,随时都可以开弓放箭。
“啊”前方传来了小点的惊叫声,可是廖靖华却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得到,怪事遇多了,廖靖华也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感知力,看也不看的举手就是一箭射了出去,将前方百丈外的泥潭冻出一个尺余厚的冰层来,看得小点直瞪眼睛。
“小点,发现什么了吗?”廖靖华连忙问道,说话间,再度拉开玄冰弓,小心的四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