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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狄仁杰:(愤愤地)这,这太不像话了!说罢将奏本甩给大监,拂袖而去。
3.贡院白天外景
太平正在宣读中榜名单,股上跪着一群峰榜的人。太平每读到一个名字,便有一人走
上前接榜书,然后神色激动地走出。
太平:魏明伦恭喜你!
魏明伦:谢公主!
太平:王良纪恭喜!你写的恢台秋歌)连圣上都看了,很欣赏!
王良纪讲公主!谢圣上龙总!
太平:万-太平突然没了下文。跪着的万姓考生刚一脸喜色地站起来,
又快快地跪下。太平望着榜上万元衡下面张易之的名字,若有所思。她最终
拿起笔,将张易之三个字划掉,像抹去一段记忆,她舒了一口气。
太平:万元衡!万元衡这才重又在众人倾慕的目光下站起身
太平:恭喜你!
万元衡:谢公主!此时一侍从走到太平身边。
侍从公主,狄仁杰求见!说有急事,有关圣上的!
太平:我马上就来!
4.贡院旁殿白天内景
太平刚一进门,狄仁杰便神色慌张地迎了上来。
狄仁杰:公主,皇上今儿又没上朝!这已经是最近连续第三次了!国不可一日无主,
满朝文武看着空置的龙位,心急如焚哪!
太平:怎么,母亲病了?
狄仁杰:没有!圣上昨儿玩到深夜,不知圣上最近怎么了,送上的折子也拖着不批复。
如今朝上又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公主,这回必须得麻烦您了,劝劝圣上,这也是朝
中其他老臣的意思!
5.武则天寝宫庭院白天外景
太平穿过悠扬的琴声,疾步往宫里走。
6.武则天寝宫白天内景
武则天闭着眼悠闲地靠在龙榻上,陶醉在从张易之指间源源流出的优美旋律中。
太平:太平公主叩见母皇!就在这时,太平一眼看到了张易之,惊讶不已!武则天微
微睁开眼睛,表情依旧安详。
武则天:你怎么来了?太平竟然遗忘了来的目的,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武则天十
分敏感。她发觉太平的目光意外地停滞在背身抚琴的张易之身上。于是把张易之叫过来。
这一切仿佛是在她精心安排下进行的。
武则天:他弹得有多好!亦梦亦幻,我仿佛又回到了并州—-易之,见过我女儿,
太平公主!张易之上住琴。他知道这一刻对自己及太平意味着什么,他调整着自己的表情,
坚定而舒缓地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平。
张易之:在下张易之拜见太平公主!太平无法相信眼前的现实,那张令自己激动不已
的美好面孔居然是母亲裙下的又一名男宠。她盯着张易之,定定地说不出话来。武则天仿
佛早已预料到太平的反应。
武则天:你看他长得多像薛绍啊,第一次见他我也吓了一跳-此时,太平的心结完
全被张易之扰乱了,并且恍份起来。母亲和张易之的声音变得遥远。武则天的目光造巡于
两人之间。
武则天:怎么?你们见过面?
张易之:(毫不回避地)是的!我们在上元灯节的抵角戏场观过我当时演白虎,演
得有些忘形,被公主身后的少年用剑划破了脸!张易之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直视着
太平。
武则天:是吗?太平,有这回事?那少年是谁,隆基吗?面对武则天的目光,太平方
才猛醒。她不愿在母亲面前袒露初见张易之心灵的震动。于是突兀地提起来意。
太平:母亲,我以为母亲生病
武则天:我是生病了,我累了,想歇歇
太平:可国不可一日无主,朝政大事拖而不办会造成祸患武则天看着太平,心情
有了变化。
武则天:这道理我明白显还没有回来,现在连个太子都没有。我的身体也不比从
前了你是我最信任的女儿,我一直想找机会让你多做些事情,看来现在机会成熟了
张易之似乎还在盯着太平,这目光让她感到灼热难耐。
太平:(恍憾地)我不是在主持太子学吗?
武则天:这还远远木够太平愣愣地看着母亲。
武则天:我准备让你在显回来之前做监国,别那么看着我,这我早就想好了,叫
婉儿来,我现在就拟旨!太平愣住了。由于张易之的突然出现,太平的情绪不能自制。
太平:母亲不该拿国事当儿戏!这未免太草率了,况且,我不比母亲,摄政监国从来
不是我的理想(太平瞟了一眼张易之)母亲还很健康,望您好自为之,别辜负了
朝堂上下的指望!太平说完毅然离开。武则天和张易之望着太平坚决的背影。
武则天:(感慨地)这孩子,就是脾气太掘了,太任性,总喜欢与我作对!其实,
让她做监国恰恰不是我一时的心血来潮
张易之:(语气肯定)武皇不必忧虑,我可以说服她!
武则天:(回过头看张易之)你说什么?
张易之:我可以说服公主做监国!如果圣上真需要她的话!武则天怔怔地望着他,脸
上竟有些笑意,
武则天:你就这么自信?
张易之:圣上,我不是自信。我是相信公主的智慧。
7太平府堂屋白天内景
在门口镇烈的光晕中,张易之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他的悄然出现如同一道景致,欣
然地凝立在门框边。春首先肴到了他。当太平刚回过头来的时候,张易之开口了。直接令
太平猝不及防。
张易之:公本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太平:(回避地)你,谁让你进来的?
张易之:公主的大门是敞开的,没人阻拦我!看来,公主确实生我的气了!
太平:生气?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张易之:因为我在你母亲那里太平以嘲讽的态度掩饰着自尊。
太平:你走吧,回到我母亲那里去吧。
张易之:您看,您确实生气了!
太平:(生气地)作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张易之没有走。他保持着极度的冷静。
张易之:(突然严肃地)公主以为男宠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张易之的直率,以及锐利的
话锋无形中控制了谈话的局面。
太平:男宠就是一些供人玩乐,木学无术,不顾廉耻的人!
张易之:那公主以为喜欢男宠的是什么人?太平无语。她知道数答这个问题直接关系
着母亲的名誉。
太平:我不知道
张易之:其实公主心里知道。喜欢男宠的都是有权有势,精神空虚的人。
太平:不对!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张易之:所以公主认为在喜欢男宠的人中有例外。那么男宠也有例外。
太平:你在暗示我你恰恰是那个例外吗?
张易之:公主以为我不学无术,不顾廉耻吗?
太平:不知道!我不了解你!张易之的聪明在于他一直掌握着谈话的节奏。旁白:毫
无疑问,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他柔软的嗓音及飘忽的眼神令他同普通意义上的男人气
质相去甚远。那渗入全身每一个毛孔的优雅令他即使是在连媚时都显得颇有格调。这对于
一个女人,无疑是一个致命的诱惑他很聪明,知道挑拨女人的好奇心是一把开后她们
心灵最便捷的钥匙
8.太平府卧房夜晚内景
春点亮蜡烛。隐在半明半暗中的张易之逐渐明晰起来。太平站在窗前,她渐渐不再排
斥张易之,不知不觉对他有了好奇。
太平:讲讲你的经历好吗?
张易之:我从来不讲经历!
太平:为什么?你有命案?杀过人还是放过火?或者,你谋过反?
张易之:恰恰相反,公主,我什么都没有干过,所以也就没经历可讲。短暂的沉默。
张易之:公主,(指着春及两个侍女)她们必须在这儿吗?
太平:当然-,-没必要!但你为什么要让她们走?
张易之:不为什么,我不大习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我都不知道该看谁!太平被
他说笑了,气氛进一步缓和下来。
太平:那好!春,你们先下去吧!春及丫模退下。
太平:这样好点儿吗?
张易之:好多了。把灯吹灭!张易之突然的请求把太平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太平:(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张易之盯着太平的眼睛,一脸正经,重复得字句分
明。
张易之:我说把灯吹灭!
太平:(情急)为什么?
张易之:因为那样我就不会说谎!
太平:(哭笑不得)什么,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张易之:一点也不奇怪。灯亮的时候人爱说谎,因为他怕接触对方听到事实时的态度,
特别是当事实不那么尽如人意时。而在黑暗中,人就往往没什么顾虑,因为你不必直接面
对失望。痛苦、愤怒,不必直接面对对方受伤害的表情。所以,我请公主把灯吹灭!
太平:这么说我今天注定要失望或者受伤害了?
张易之:我木知道,但我希望我们都说实话,不论它可能有多么令人寒心!
太平:好!我们一言为定,只说实话!太平起身将蜡烛吹灭,屋中顿时黑了下来,
只月光从窗口泻下来,勾勒出俩人的轮廓。
张易之:你那天为什么去芙蓉客栈找我?
太平:(掩饰)芙蓉客栈?我,我没去啊!我从来没找过你!
张易之:撒谎!你去了,我在对面的酒肆里全看见了!
太平:(不高兴地)你,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出来?!
张易之:我想先弄清楚你为什么找我,为什么,公主?太平哑然了,支吾起来。
太平:我不为什么,我,只想只想看看你!
张易之:为什么想见我?你喜欢我?
太平:(含混地)我,我只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2
张易之:撒谎!我们萍水相逢,我哪里有什么意思?太平一时说不出话来。沉默。
张易之:我知道为什么!太平看着他,似乎在询问。
张易之:因为我像薛绍!因为薛公子是您迄今为止惟一的爱人,他标志着您全部浪漫
的少女时代,而他逝去得又是那么太平被触到痛处。她不允许任何人如此洞察自己的
心灵。
太平:你凭什么盘问我?你有什么资格提起他的名字!你走!我不愿再看见你!
走!
张易之:(镇静)好!我走!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我说过我们之间有一个人肯定会受
到伤害!公主,告辞了!张易之说着向外走。太平的渴望已被张易之撩拨起来,难以
舍弃。当张易之走到门口时,她鼓起勇气叫住了他。
太平:你回来!张易之不出所料地停住脚步。太平终于敞开了她的心扉。
太平:你知道我和薛绍的故事?
张易之:略知一二。
太平:(痛苦地)我杀了他!杀了我唯一的爱人!
张易之:公主没杀他,是爱情杀了他!公主爱薛绍吗?
太平当然!至今不悔!
张易之:薛绍爱公主吗?太平迟疑了。
太平:我不知道,不知道太平骤然伤心地哭起来。
张易之:所以公主就更爱萍公子。因为你不敢肯定你所爱的人是否爱你!
太平:可我确实受他,他忠诚,善良!他宁可为慧娘死,他是一个忠于爱情的男人
太平仿佛沉入了邀去的记忆
张易之:那应该是慧娘更爱他,而不是公主您!太平被张易之说愣了。
太平:可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慧娘!是我害了他们,我欠他们的太多了!
张易之:所以公主以爱来还债?!公主以为什么是爱情?
太平:(不假思索地)爱情?爱情就是长相守,就是两个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张易之:在一起干什么呢?如果爱情的目的只是终日厮守,那爱情又有什么意义?恕
我直言,尽管在别人眼里,您完善了爱情,可您的爱情就真完美了吗?就没有遗憾了?就
如公主所言长相守了吗?难道爱情只对死者和他人而言?太平被张易之的一番话说得茫然
起来。
太平:,那,那你以为什么是爱情?
张易之:是快乐,是浪漫!是此刻的感动、融洽及此时的幸福,就像我现在感受到的
那样请公主把好点亮!太平源从地点亮了灯。张易之走上前,在灯下凝视着太平。
张易之:请公主看着我的眼睛我想,我可能爱上公主了!
9.太平府庭院白天外景
家仆在清扫院落,一片寂静,除了鸟儿清脆的晨鸣。李隆基在院中习剑。旁白:从他
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瓦解了我对爱情的立场关于他的一切是那样的新奇。他的
表情,他的身体乃至他退异的魅力。长时间的孤独令我丧失了判断,我拥着他及其奇特的
理论沉沉睡去,仿佛怀抱着薛绍的另一个灵魂然而恐惧却随着清晨的第一线光明悄然
而至。我望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慌张地预感到自己关于爱情的信念,正在被他微笑
着摧毁
10.太平卧室白天内景
(伴随着旁白:)太平醒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昨夜的荒唐。她以极其陌生的目光凝望着
张易之熟睡的面容,一行热泪潜然滑落。她后悔了,起身下床,将张易之的衣物扔到床上。
张易之惊醒他望着背身而立的太平。
张易之:太平,你怎么了
太平:你走吧!我不要再见到你
张易之:为什么?我们不是
太平:(暴怒)我不许你再说一句话!
11.太平府庭院白天外景
李隆基止住到法,倾听着屋内太平失控的声音,以及物件撞地的音响。
太平:你为什么闯入我的生活?!你以为仅凭你的几句诡辩就可以瓦解我的
思念?你住嘴,我不要听!我爱薛绍,我爱他,谁也无法改变随着带有琴弦震颤
的一声巨响,屋中哑然了。
12.太平卧室白天内景屋内已狼藉一片。太平惊愕地面对地上破碎的古琴。张易之冷
静地望着绝望的太平。
张易之:(语调依然平静)你把爱情摔碎了
太平:(恐惧地后退着)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张易之:我必须说,公主。您的悲伤使我的心灵感到同样的痛苦。你害怕了,害怕自
己又一次坠入爱情。您正在怂恿自己,让对昨晚上背叛过去爱情的懊悔,来摧毁眼前唾手
可得的幸福。您在回避自己的感情。我想这是连薛绍都不愿看到的结果。公主,爱是
你的自由。再一次的恋爱并不意味着对过去的背叛。除了长相守之外,爱情其实有着世间
最丰富的形式。关键在于哪种令您真正感到快乐薛绍不懂得这一点,所以他在伤害您
的同时也令自己饱尝了痛苦,最终只能以死来解脱你既然已经把长相守打碎了,那就
让它碎了吧。太平的灵魂再一次被张易之撕扯得体无完肤。她不敢面对自己,头脑完全失
去了思辨能力。她把破碎的琴捡起来,抱在怀里,黯然神伤。屋里异常的宁静。张易之
渐渐地向太平走过去。太平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逼近。但她没有反抗。张易之将太平轻轻扶
起,小心翼翼地像怀抱一个婴儿。太平已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顺从地被张易之扶到座位
上。他半蹲在太平的脚下,仰望着她,手里拿着昆仑奴的面具。像薛绍当年那样,反复做
着掀险的动作。随后,他又散开了头发。
张易之:我不是薛绍,也请您不要将我想象成薛绍,否则您将永远痛苦。你必须明
白这一点并且正视它我是张易之,薛绍已经没有了。尽管我们长着相同的睑
现在由我,以新的方式接替他来爱您张易之手中的面具似乎是一支魔杖,它使太平进
入幻觉。
张易之:(轻声地)把手给我,闭上眼睛(太平顺从地执行着他的命令)幸福
是可以传递的,通过肌肤,你现在感到我内心的激动了吗?张易之把双手放在太平伸出的
手掌上,让太平感觉身体接触时本质的激动。逐渐地,张易之从太平的手臂开始抚磨着她
的肩。脸、胸太平突然甩开张易之的双手,她惊慌失措地拒绝着。
太平:不,别碰我!我需要再想想张易之松开手,从身边随手拿来一块红绢。
他试探地往太平
眼睛上蒙去
太平:(惊异地)你要干什么?
张易之: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放松,公主!张易之轻柔地将红绢蒙在太平眼睛上。
顿时,太平眼前一片红色的源脱
太平:你要带我去哪儿张易之将屋中所有的蜡烛摆在太平面前,点燃它们,
然后从容地观望着太平的反应,太平的眼前出现一片温暖的光晕。-
张易之:公主,您看到了什么?
太平:我看见了火。
张易之:火是什么颜色?
太平:红色
张易之:红色是什么感觉?
太平:是热情,是温暖
张易之:温暖是什么?
太平:温暖是我已经很久没有的感觉
张易之:这恰恰是您以往生活最大的残缺!而温暖却是我此刻的心情。张易之突然一
口气将蜡烛全部吹灭太平眼前重又黑暗。
太平:不,请别,为什么要熄灭它?请把它点亮!
张易之:因为您需要时间再思考,您拒绝了我的心情!太平在黑暗中站起身来,像盲
人一样向前摸索
太平:不,把灯点亮,我要,我需要它太平伸手去搞红绢的时候,险些摔倒,被
张易之抱住。
张易之:温暖也同样是充满爱意的抚摸!很久了,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纯粹属于肌
肤的真挚!爱情不仅是理想,它还是身体之间最真诚的对话就像我们此刻这样,太平,
你体会到我内心对你的渴望与崇拜了吗?张易之将太平拦腰抱起,向床走去太平
像一具等待塑造的雕塑,软软地瘫在那里,任张易之的双手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处线条。
张易之:(偏在太平耳边)我的初恋曾经属于一位妓女。她没有更高的身份和地位,
但她给我的感觉是真实的。她的身体,她的头发,她教会我爱情是男女之间最本质的吸引,
就像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一样。太平不再是公主,我也不是男宠。我们是两个真实的人
两具正在恋爱的躯体张易之仪式化的抚摸及湿润的耳语终于个太平不能自持,她又一
次倒进张易之的怀抱
13.太平府庭院
院中的光线从黑夜到早晨,又从早晨复于黑夜,反复三次旁白:我不得不承认,
在这样连续的三天三夜里,我的身体接受了前所未有的爱抚与关怀。我忘乎所以,任凭封
尘多年的**在他最精致成熟的启发下以最庞大的声势复活!
14.太平府庭院早晨外景
春在太平卧室台阶上放了一张摆好饭菜的小桌,这是他们的早餐。春敲了敲门,然后
默默地离去。张易之头发散着开门,一身白色睡服,志得意满。他突然发现对面晨练的李
隆基正一脸仇恨地用手中的剑指着自己。两人对视片刻,张易之若无其事地眨了下左眼,
神态轻松地将桌子拿进卧房
15.大明宫勤政殿白天内景朝堂上,原来的龙椅已经换成了一把花鸟图案的椅子。太
平身着朝服坐在上面,她的面容似乎带着一丝忧虑。朝臣冯炳捕正在陈述。
冯炳捕:公主,突厥阿莫竭立可汗为女儿前萝多公主的求婚奏折可曾批复?
太平:(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正在考虑,恐怕还要再拖一些日子。
冯炳捕:可是突厥使者已经在长安城盘桓了半月有余,已经口出怨言。他们抱怨大周
朝毫无诚意,歧视外国使节,并且威胁近日就要离开长安。
太平:我也听说了。这些天来,我一直为这件事忧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隆基不
大合适。
冯炳捕:臣下愚钝,请公主赐教。
太平:隆基年纪太小,难当此大任。
冯炳捕:如果微臣没有记错,皇孙已经年满十六了,正是青春勃发、英姿天级的大好
年龄。李氏皇族人才凋零,只有他能担负起这份保持边疆安定的大任。
太平:你不用多说了,隆基,不合适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朝堂上陷入
一片难言的尴尬。武三思对着另一个亲式的朝臣王化元一使眼色。
王化元:难道公主是抱有什么私心吗?突厥路途遥远,荒凉贫瘠,两国多年冲突不断,
凶险难测;而尽人皆知皇孙隆基与您的亲情深厚,您是否在取小倩而忘大义,顾念子横而
舍弃边疆百姓呢?您这样做会不会授人话柄,攻击您玩忽职守呢?
太平:(看着武三思)自从监国辅政以来,一直有人攻击我玩忽职守,(又转向朝臣)
我现在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上我就是抱有私心,我不能让李家硕果仅存的子孙去拿自己的
生命冒险。突厥人出尔反尔,不讲信义,难道靠一两次联姻就能平息他们窥视大用土地财
富的贪心吗?难道靠一个弱仅及冠的少年就能抵抗他们数不清的凶悍铁骑吗?边疆的百姓
有大周百万雄师护卫,年纪轻轻的隆基担负不了这样的责任。
武承嗣:身为皇子,上天使命的传袭人,天下百姓的保护者,既然担负道义,就应该
甘冒风险,否则就有愧万民的敬仰。
太平:(已经有些愤怒)旦已经降为庶人,他的儿子也就自然失去了皇亲的名号。为什
么你们武家的人只享受天命赐予的荣华富贵,而让别人替你们担负与这天命伴生的危险和
灾难呢?我听说你的儿子武攸宁与隆基年龄相当,同是皇亲,你为什么不让他冒这个风险
呢?
武承嗣似乎被太平逼得毫无退路,满面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武三思这时长叹一声,
向前跨了一步。
武三思:承嗣,公主的话不让你感到惭愧吗?身为大周朝的正统摘亲,怎么可以这样
推卸责任呢?(转向太平)武三思有本参奏,请公主传旨命长信侯武攸宁出关联姻。
武承嗣:(好像也幡然悔悟)为了国家安康,我愿意奉献出自己的儿子,清太平公主给
我这个向天下人昭示功德与爱心的机会。
太平:(口气软下来)现在突厥国内情况不明,还是暂缓亲事
王化元:阿莫竭立为正统国君,民意所向,众望归心,最终会战胜违抗天命的逆臣,
请公主不必为长信侯的安全担心。
武承嗣:即使出现意外,攸宁也会无愧他的身份与血统。只要有一线化干戈为玉帛的
机会,身为皇亲,就一定要争取。我想公主明白这样的道理,请公主不要再犹豫。
太平:好,我同意你们。徐坚一直摇头示意太平不要轻易应允,此刻皱紧眉头,似乎
预
感到了什么。
16.武三思府堂屋白天内景
武三思正在看着一份彩礼清单。王化元、武承嗣坐在一旁,武承嗣愁眉不展,不时唉
声叹气。
武三思:彩礼都准备好了吗?
王化元:都按静德王的意思备齐了。
武三思:(突然看见清单中的一条)这里怎么还有稻谷百科?
王化元:突间境内的耕地,谷种均来自我国,历来皇帝赐礼,都要赏赐谷种以示善意。
武三思:那就换成蒸过的。
武承嗣:大哥,这会不会触怒阿莫竭立
武三思:你不是伯攸宁回不来吗,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尽快让他回来。
武承嗣:我是担心
武三思: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阿莫竭立深受汉人礼仪影响,明白善将使节是大国之
君应有的风范。
武承嗣:我是说两国一旦成仇,攸宁会不会被扣押为人质-,-
武三思:糊涂。如果退亲,哪有把新郎留在家中的道理!
武承嗣:大哥,你真有把握吗?
武三思:我不仅有把握让攸宁平安归来,还有把握让太平从监国的位置上下来。现在
太平是我们武家接管天下最后的障碍。虽然她聪明,果敢,但是却太讲情义,犯了治国为
君的大忌。天助武家承袭帝位,在这个关键时刻送来阿莫竭立的求婚使者。
王化元:静德王的计谋真是万无一失,如果太平送攸宁出关,就等于向天下人承认武
家为大周正统皇储的地位,如果派隆基出关,就是替王爷赶走最后一个有资格继承帝位的
候选人。但是微臣不明白,突厥为什么一定会发兵呢?
武三思:因为阿莫竭立尊敬李家,一直有意要为李家恢复天下,但是他又不了解武家
皇子的底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咱们就让他了解一下武家人的性情。承嗣,这些
道理你转告攸宁了吗?
武承嗣:(点点头)我告诫他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逞能斗勇!
武三思:(似乎有些动情)承嗣,武家的列祖列宗在地下感谢你们父子,武家的后世子
孙不会忘记你们为大周做出的贡献!
武承嗣:大哥,只要能保住武家的皇位,被宁吃些苦,冒些风险,也算不了什么。
武三思:那就让攸宁快点起程把!否则夜长梦多,难免不发生变故。
17.突厥朝廷白天内天在一座巨大、布置着狰狞动物图案的大帐中,武攸宁正在焦急
地等待,他已经换上了突厥贵族的衣服,不时站起来演练突厥人的朝廷礼节。一阵雄浑的
号角声传来,他生回原位,闭上眼睛,似乎在使自己保持镇静。这时,突厥使者在帐外高
声宣谕:阿莫竭立可汗到!他睁开双眼,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阿莫竭立旁若无人地走上
宝座,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在一边准备施礼的武攸宁,把他异常尴尬地晾在原地。阿莫竭立
坐上宝座,做出钱人的样子,转问身边的传臣。
可汗:大周的和亲使者在哪儿?传臣也做出茫然不知的样子。武攸宁摄喘着上前,施
礼。
武攸宁:儿臣参见父皇!
可汗:(故作惊异)这人是谁?(又转向侍臣)我为女儿挑选大周和亲做丈夫,你们怎
么弄来个突厥人假冒充数
武攸守我不是突厥人。我是大周则天大帝的侄孙长信侯武攸宁。
可汗:你怎么不穿大周的朝服。改换我们突厥的装束?
武攸宁:我我是想表明对贵国的倾慕之情,同时向您展示忠心,我决心和公立永
结百年之好,终生做您的臣民-、-
可汗:多年前,我留居长安的时候,与大唐皇子们交往颇深,他们人人高贵非凡,时
刻不忘一个大国皇子的礼仪、风范。他们令我折服的就是那种天之骄子的统骛不逊和英武
果断,连太平公主都有不让须眉的智慧与勇气。我怎么从你身上看不出一点贵国皇子的气
度呢?
武攸宁:我我
可汗:算了,既然来了,我也就只能将就了,谁让大唐已经易主了呢?这时两名传卫
搬来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两碗白酒,及两只匕
首。
可汗:我们的传统是夫妻订婚,双方都要割破手腕,将血滴在酒里,然后交换喝下去,
表示血肉从此永远相连。
武攸宁:(有些慌张)这算是什么规矩,我在长安城时从来没人告诉我
可汗:我现在就告诉你,请把!武攸宁战战兢兢拿起刀,在手腕上比画了两下,又赶
快放下。
武攸宁:这这怎么割呀?这时突厥公主走上前来,拿过一把刀,插进袖中。
武攸宁:手腕上有人体重要血脉,扎下好要出人命的,-
公主:这才能检验出两人相爱的决心与诚意,血流得越多,越表示两人情深意浓。说
着随手一划!血流如注,一会儿就装满了一只碗。
公主:公子请!武攸宁比画着,怎么也下不去手,最后把刀扔在盘中,浑身直抖。可
汗勃然大怒,一拍宝座的扶手,站了起来。
可汗:什么人就敢来糊弄我!我打算把女儿嫁给李姓皇族,是因为我崇敬李家的热血
男儿、英雄豪杰,而你们这些小民鼠辈也敢冒充皇族,不仅欺骗了我,也欺骗了上天!来
人呀.把他给我拿下!几个侍卫上前把武攸宁按倒在地。
可汗:你们武家小门小户,缺乏帝王风度,连娶亲大事都吝惜钱财。你们赠送的谷种
是隔年发霉的,种到田里不能生长;送给我们的金银器具,都是下等滥货,不是真正宝物;
送来的布匹绸缎,又薄又稀。我要把女儿嫁给皇子,你们却派来一个出身低贱的新贵。为
了惩罚你们的非礼,我决定率大军进攻你们,为天下真正的帝王恢复地位和名誉。说完从
袖中拿出一册战书,抛在武攸宁面前。
可汗:你回去吧,转告武则天,让她在长安城下等我。武攸宁面无表情地捡起战书,
向门外走去。
可汗:慢着,你这个怯懦的鼠辈,不配穿我突厥男儿的衣服,给他换上妇人的装束,
轰回去!苗萝多公主欢快地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只被切死的草蛇,扔在地上。
公主:父亲,我演得还算像吧?
可汗:像,像极了,可与当年的太平公主一比,你是我们突厥的太平公主。说完放声
大笑。
旁白:突厥与大唐沉寂几十年的战争再一次被点燃。只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
你是我哥哥惟一的儿子,我答应过他一生照顾你。我不忍心你流落域外,永远不能再和我
相见。我知道这意味着授政敌以把柄,将危及自己的政治生涯。但是我不管。到现在我仍
然坚持这个立场,在亲情与权力之间,我将选择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