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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飞烟大惊失色,不顾浑身的剧痛上前伸出手臂搀扶住他。
担忧不已的问。“怎么样?”
君非墨看着沐飞烟,嘴角有血流出,伸出手指轻轻的拭去,摇摇头“死不了,别担心,我答应过你,一定不会食言!”
沐飞烟难过的紧,这样子的君非墨让她原先所受的委屈顿时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低头垂眸,让眼泪在发涩的眼眶里转了转,硬生生的逼回去,靠近君非墨耳边小声说“这样子硬碰硬我们很吃亏,得想个法子才行!”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他们都死在太子和赵名城剑下,就算将来报了仇,那又如何,死了便是死了。
君非墨一听,也觉得沐飞烟说的很在理,只是要怎么逃。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就算是身受重伤,想走赵名城和太子也拦不住他,可他身边还有一个受伤的沐飞烟,作为男人,他不能丢下她。
只是带着沐飞烟杀出重围,他没有这个自信,也不敢拿彼此的命去拼。
往后一步是悬崖,悬崖下流水声传来,君非墨用心聆听,依他的感觉,下面会有一个湖,更何况他会泅水。
伸出手握住沐飞烟的手,说道“怕死吗?”
“怕!”沐飞烟说着,看了一眼太子河赵名城,继续说道“更怕生不如死!”
君非墨赞许的看了看沐飞烟,又看了看太子和赵名城,厉声说道“君云桦,保佑我不死,回京等着我铺天盖地的报复吧!”
说完在赵名城和君云桦错愕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抱着沐飞烟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啊”事情来得太突然,身体的急速坠落,沐飞烟惊叫一声。
“别怕!有我在!”君非墨一手抱紧沐飞烟,一手拿着长剑,双目紧紧的盯着脚下,希望能有什么地方能让自己。
沐飞烟闻言,什么话都没有说,伸出手紧紧的圈住君非墨的腰,手触摸到一股粘腻。心口微微发胀,明明已经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强忍住,她不值得他为她做这些的!
扑通
两人掉进了深深的深河里,血迹在水中晕开,飘散出丝丝红痕,两人很快湍急的河水淹没。
一口水咽进肚子里,死亡的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没有人知道,她会游泳,却从不敢下水去游泳,沐飞烟慌乱的挣扎,几乎差点从君非墨手中挣脱出去,君非墨慌乱之中,背脊心和肋下的伤在落水那一瞬间剧痛,可他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与大意,也顾不得其它,伸出手抓住沐飞烟受伤的手,用力支撑起沐飞烟,让她的头路出水面,可以吸吸新鲜空气,自己却憋住气,拖着她往岸边游去。
水流太急,君非墨几乎是费尽了全力,在尝试了无数次失败后,终于把沐飞烟拖到岸边。
看着沐飞烟脸色苍白,脸上毫无血色,顾不得男女大防,用力按压沐飞烟的胸部,希望能把她喝进肚子里的水给压出来。
“烟儿”
颤抖的吐出两个字,明明很陌生,却像曾经呼唤过千万遍,又那么的熟悉。尽管心中千回百转,手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烟儿,你不能死,你的孩子还等你回家,你一定要撑住!”
“唔”一口水吐出,沐飞烟微弱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模糊不已的身影,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没有力气。
“君非墨,我们还活着吗?”
君非墨握住沐飞烟的手“嗯!我们还活着,我说过,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不过太子势必会派赵名城下来,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沐飞烟闻言摇摇头,手从君非墨大手中抽出“君非墨,你不欠我什么,你大可不必为了我,丢了性命,你还是赶快离开吧,我把宝儿拜托给你!求你”“你疯了,说什么胡话!”君非墨大怒,手握成拳头,嘎吱嘎吱响,沉默了一会后才说道“你的儿子你自己管,我没心情,也没时间!”
“君非墨,我现在浑身毫无力气,你也受了伤,你带着我,走不远的,你还是快点离开吧,”看着绵绵的青山,沐飞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再来找我,算我求你!”
“闭嘴!”君非墨怒吼一声,惊起林中小鸟乱飞。
一把把沐飞烟背在背上,一步一步艰难的顺着河流而下。背脊心的伤被压到,每走一步,便疼一下,君非墨却甘之如饴,甚至还有点窃喜。
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沐飞烟把头靠在君非墨脑后,频频抬手给他擦汗,两个人相对无语,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在悄悄流淌。
太阳越来越大,沐飞烟被晒得头晕脑胀,昏昏沉沉,后背的衣裳被晒干,可胸前的衣裳却越来越湿,君非墨的步伐也越来越虚浮,完全是凭着那一股毅力,和心中的最后的念想。
一脚踩空,君非墨连带着沐飞烟往山坡下滚去。
浑身剧烈的疼痛让沐飞烟呻吟一声,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君非墨,想起在滚下山坡的时候,她明明是被摔出去的,是君非墨拼了命把她拉进怀中,紧紧的抱住她。
“君非墨,你怎么样?”沐飞烟低低的问了一声,挣扎着从君非墨身上爬开,伸出放在君非墨鼻子下,幸好,还有气息。
抓起君非墨的手腕替他把脉,气脉虚浮,比起汤圆,好不了多少。不由得哭出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舍了命救我,为什么,君非墨,你醒醒,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沐飞烟哭着,低头却看见自己胸前一片血红,君非墨的伤不是在肋下吗,难道后背也有伤。
惊慌,拼了命的把君非墨翻过身,却看见背脊心处,血一直流过不停。
颤抖着手,轻轻的撕开君非墨的衣裳,看见袖箭已经完全没入了身体里,惊得沐飞烟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嘴,一个劲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自己已经伤的这么重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她一起走,为什么还要背着她走,只要把她丢下,他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
“君非墨,你不能死,一定不能死!我会救你的,一定会救你的!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沐飞烟嘀咕呢喃着,四处打量,希望能找到一点能疗伤的药草。
捡起边上一根断掉的树枝,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开始在周围寻找草药,每走一步,手臂上就疼一下,沐飞烟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草地上的君非墨,忽然想起,刚才他背着自己的时候有多疼。
终于,在找了一刻钟后,沐飞烟在草丛中发现了几株仙鹤草,顿时眼泪纵横,急急忙忙走过去,跪在地上,用手指头把它连根一起扣了出来。
沐飞烟怕不够,连边上的几株也给挖了出来。然后便往回走。
君非墨就直挺挺的趴在草地上,背后全是血迹,沐飞烟根本不敢多看,见他衣裳湿透,动手脱去他的靴子,一把匕首落在地上,沐飞烟大喜,捡起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
三下两下把君非墨身上的衣裳脱掉,看着他后背上交错的疤痕,顿时有些心疼,如果她没记错,他可是王爷啊,堂堂王爷,是谁如此大胆,敢把他伤的遍体鳞伤。
微微叹口气,把仙鹤草放到嘴里咀嚼,苦涩瞬间弥漫了在口腔中,苦的沐飞烟心脏都忍不住抽搐。却极力忍住,咬碎了就吐在石头上,继续嚼,在嚼了十几株嘴巴都苦到麻木后,沐飞烟才把匕首擦拭一遍,对着君非墨背脊心受伤的位置用力刺下去。
一手捏住袖箭,匕首用力一撬,把袖箭拔出,带倒钩的地方勾着一块肉。沐飞烟看了一眼,把袖箭丢到地上,赶紧抓起一把仙鹤草汁用力压在伤口处,直到伤口不再流血,才把最先准备好的布条拿起,围着君非墨的身子绕了两圈后打了个结。
一切做好后,沐飞烟浑身都已经湿透,却顾不得身上的伤,捡起君非墨的衣裳,走到河边,用力的搓洗,然后挂在树枝上晒着。
又开始四处找干燥的树枝,她现在一定要准备好,因为她根本就不能把君非墨带出山去,只有等到他醒了,在做打算。
只是山中有猛兽,她必须多弄些树枝,在天黑的时候把火升起来。
或许老天爷待她不薄,在捡干树枝的时候,发现了一颗苹果树,捡起一根长一些的树枝用力敲打,然后把掉在地上的苹果兜在怀中,往回赶去。
看着那堆得高高的柴堆,有看看放在一边的苹果,沐飞烟倒在君非墨身边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更是粘的难受。
用力喘气,用力呼吸,然后爬起身脱去身上的衣裳,只穿一个胸衣和束裤,把衣裳的血迹清洗一下,晒在一边,摸摸君非墨的衣裳,原本白色的里衣,此刻红成一片,无论她怎么洗也洗不干净,黑色的锦袍已经有些干了。
拿着锦袍走到君非墨身边,准备给他穿上,君非墨却伸出手,死死的抓住沐飞烟的手腕,声声凄厉的呓语道“坏人,坏人,你们不许吃我母妃,不许吃我母妃!”
尽管手腕疼的紧,沐飞烟却没有挣开,而是细声说道“君非墨,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还活着!”
“烟儿”
这一声烟儿唤得柔情似水,沐飞烟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凝神想在听一遍,君非墨却紧紧的咬住嘴唇,不在说话。
原来真的是她听错了。
沐飞烟摇头叹息,肚子却一阵咕咕声传来,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最先虽然弄了些苹果,可她惦记着君非墨的伤,一口都没吃过。
拿起一个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有点酸还有点涩,不过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能有的吃就算好的,三下两下解决了一个苹果,肚子还是不饱,沐飞烟又拿起一个,这个苹果又脆又甜,咬了一口,沐飞烟就放到一边,重新拿起一个吃,酸涩却皱着眉头咬着,逼迫自己咽下。
太阳越来越大,晒到人身上火辣辣直疼。君非墨的伤根本不能随便搬动,也没有力气搬他,沐飞烟站起身,拿了自己的衣裳,张开双臂,直直的站着,为君非墨挡去阳光,自己却晒得晕头转向。
每一次在要晕倒的时候,沐飞烟就狠狠的掐一下右手的伤口,疼痛会让自己保持清醒,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把衣服盖在君非墨身上,走到河边用力喝水,喝了过后又捧了一捧回来,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哺给君非墨喝。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沐飞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几个苹果,去河边喝了几次水,喂给君非墨几次,只觉得头好晕,天地似乎都在旋转,连君非墨似乎也在旋转。
扑地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冰冷的压住君非墨的脑袋,迷迷糊糊的说道“君非墨。你别再转了,转得我头晕,我现在还不能晕,我得守着你,山中有猛兽,要是我也晕了,谁来保护我们!”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毫无知觉,倒在了君非墨身上。
夜空挂着点点繁星,斗转星移,夜的离去,黎明的到来,当阳光微微洒满大地的时候,君非墨轻轻的动动眼睫,然后咻地睁开眼睛。
感受到胸口的重量,君非墨忍住心底欣喜,嘶哑着喉咙,低唤一声“烟儿”
没有反应,君非墨顿时有些慌乱,千年不变的脸挂满了担忧,强迫自己坐起身,伸出手摸摸毫无反应的沐飞烟,她的脸滚烫滚烫,嘴唇也泛出病态的鲜红,身上只穿一个胸衣和束裤。
君非墨双眼发红,不是情—欲,更多的是怜惜。
手下的肌肤从他放下就烫得不行,心知她病得不轻,必须看大夫,不然会把她热死的!
看了看身边,地上丢着十几个被啃的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的残核,一堆柴火堆在边上,有的上面还沾着血迹。石头上还有药草的残汁,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闻闻,是仙鹤草。
在看看自己身上,里面包扎伤口的布料是沐飞烟的裙摆,身上的黑色锦袍虽然带着一股血腥味,却是干燥的。
“烟儿,在我昏迷的时候,辛苦你了,以后我在也不会让这样的危险留在你身边,绝不!而那胆敢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夜不能眠,整日惶恐不安的苟活着。”
抬头看向天空的眼神肃杀一片,垂眸看向倒在自己怀中的沐飞烟时,瞬间隐去。
脱下身上的衣裳,铺到地上,把沐飞烟散落在地上的衣裳给她仔细穿上,扭过头不去看沐飞烟已经发炎的手臂,把所有的涩然全数咽下,扶着她轻轻的躺在衣裳上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坐到一边运气调息。
半个时辰后,君非墨才睁开眼睛,迅速的点了身上几处大穴,点了这几处大穴,他的功力能恢复八成,只要在天黑之前,出了这片林子,找到人家,他们就能活,反之
收拾好匕首,宝剑已经在跌落湖中的时候,遗落在湖中,又看向那堆果子,捡了几个塞进怀里,却发现边上有一个被咬了一口的果子,伸出手把那果子捡起端详了一会,犹豫一会后放到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又脆又甜,他从未吃过这种东西。
把果子放进怀中,重新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又涩又酸,君非墨不信邪,一个一个的试过去,都是酸的,看向地上那些被咬的很是难看的果核,弯腰捡起一个咬了一口,除了酸涩,再无其它。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
这唯一一个又脆又甜果子为什么会存在,他懂了,就是因为懂了,却也动容了。
除了母妃,从未有一个人这般为他。
从未有过!
轻轻的把沐飞烟抱进怀中,眼眶泛红,滴滴眼泪流出,滴落在沐飞烟的脸上,哽咽道“你明明已经晕了过去,为什么又醒了过来,烟儿,你告诉我,我应该用什么来报答你,你说,只要你说的出口,我都答应你!”
他从不相信男欢女爱,也不相信一见钟情。
犹记得第一次见面,她看着他哭,那时候,他心底在想,她哭什么?所以他刻意刁难,想看看她到底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可她哪怕是受尽委屈,红着眼眶,硬是不肯再掉一滴泪。
后来她见他在不会哭,他很郁闷,处处想为难她,最后却为难了自己。
第二日,他故意衣衫不整,却见她鼻血直流,那时候的他心底是窃喜的,却还得装作满不在乎。
其实他很想笑,可由于多年不曾笑过,他已经忘记了,应该怎么笑。
真正对她改观,是那一盘棋,一段剑舞,那一幅画,也是那两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总觉得她虽然身份低微,可那份性子却比他还要高傲,容不得别人有半点践踏。
抱着沐飞烟,运气在山林中急速狂奔,忽然,悬崖上,一朵花开得正艳,七色石莲,可遇不可求,外伤内伤皆可在短时间内痊愈,更何况是这点身体虚弱导致是发热。
“烟儿,你有救了!”
君非墨有些激动,把沐飞烟放在地上,脱下身上的锦袍盖在她身上,赤裸着身子,拔出匕首,纵身一跃,到了河面,脚尖在河面一踮,伸出手扣在石头缝里,借力往上窜。
眼看离七色石莲越来越近,一条碗口粗的蟒蛇在七色石莲边冲着君非墨吐着猩红的信子,警告君非墨不许靠近那朵七色石莲,否则别怪它不客气。
君非墨一手扣在凸出的石头上,背部靠在石壁上,扬起头,双目明亮,和那条蟒蛇对视,握住匕首的右手微微扭动,他不止要那朵七色石莲,更要蟒蛇的蛇胆,因为有了这蛇胆,他的伤可以好得更快些。
逮住时机,手中匕首如闪电般的射出,蟒蛇的颈部直接被砍断,蛇头往下掉入河中,被冲走,匕首却深深的嵌进了石头里。
君非墨冲上去,一手握住匕首的把子,一手把七色石莲摘下,咬在嘴里,伸手抓住蟒蛇的躯体,双手一起发力,把匕首和蟒蛇躯体一起扯出,几个纵身落在了河岸上。
把蛇的躯体丢在地上,先到河里抠了泥沙抹在手上来来回回的搓洗,直到手上没有一丁点蛇的臭味,才走回沐飞烟身边,拿下一直咬在嘴里的七色石莲,捏在手中,运气,一手捏开沐飞烟的嘴巴,让手中七色石莲的汁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沐飞烟的口中。
空气里弥漫着馥人的香气,闻一下也沁人心脾。
直到手中再也没有汁液低落,君非墨摊开手,把七色石莲的残渣送到嘴边,吞了下去。然后捡起匕首利落的划在蟒蛇的腹部,找到苦胆取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送入口中。
吃下过后,君非墨扶起沐飞烟,让她盘腿坐着,运气在她全身各大穴道游走,甚至运气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
一个时辰后,君非墨汗流浃背,大口喘气,沐飞烟却呼吸均匀的倒在他怀中,伸出手摸摸沐飞烟的额头,见她不在发热,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知道,怀中的女子很快就能醒来,而且手臂上的伤口也会愈合的很快,不出三日就能结痂。
多想就这么抱着她,可她还有孩子,有孩子也罢,可她偏偏还有一个在边疆的相公,这点君非墨很吃味。
可是吃味归吃味,还是把盖在沐飞烟身上的衣裳捡起穿上,然后抱起沐飞烟继续顺着水流往下走。
肚子饿了,就吃果子。
其实他并不是只喝参汤,他只是比较挑嘴,一般的东西不愿意吃罢了。平时的膳食都是有专人料理,然后送到第一庄,要是真得只喝参汤,他早就活活饿死了。
想到沐飞烟亲自熬的白米粥,很香很好吃,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空气中忽然充满了危险的气息,那气息不属于人类,却比人类更危险,君非墨站定步伐,拍拍沐飞烟的脸“醒醒”
“嗯!”沐飞烟嘤咛一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睛很疼,尝试了几下才完完全全的睁开,看着君非墨那张有了生机的脸,顿时开心的说道“君非墨,你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你呢?”君非墨难得关心的问,却有些心不在焉,感觉到危险更靠近了一些。
“就是头有些疼,身子有些发酸!”沐飞烟说完,却发现君非墨有些不对劲,感觉到空气中那一丝不寻常的浮动“是不是太子的人追来了?”
君非墨摇摇头,把沐飞烟放到地上,拔出匕首,说道“不是太子的人,可是却比太子的人更危险!”
丛林有猛兽,只是会是什么猛兽,让君非墨这么紧张,而她却根本感觉不到,不安的问道“是什么动物?”
“是狼群和虎群!”
沐飞烟大惊“我们应该往哪里逃?”
“无处可逃,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君非墨说着,看向沐飞烟“你还欠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提吗?”
沐飞烟闻言,想都没想,脸色难看的拒绝了“不可以!除非我们活着出去,否则,我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女人,何必这么固执,有的时候,自私一些比较好!”君非墨不恼不怒的说着,然后把匕首塞到沐飞烟手中“拿着,保护好自己!”
沐飞烟却看了看君非墨,把匕首塞了回去,赌气的说道“我受伤了,头晕脑胀,两眼昏花,浑身没力,保护不了自己,我就把命交给你了,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
说完垂眸,把心中的感伤掩藏。
“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君非墨反复咀嚼这十个字,慢慢在嘴角勾起笑意。
“君非墨,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还是别笑了,你那笑,太渗人了!”沐飞烟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脑海里快速转动,狼群和虎群同时出没,而且还是围攻他们,沐飞烟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君非墨,不对!”
“怎么不对?”君非墨蹙眉问道。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虎群,就算是狼也不会整群出没,除非我们有它们想要的东西!就像人类一样,为了某件宝物,会聚集在一起!”沐飞烟仔细分析,看了看君非墨,又看了看自己,却感觉到手臂没那么疼,头也不是那么痛,身子也轻松了许多。
奇迹?
沐飞烟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奇迹,只相信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会有奇迹。
见君非墨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又问道“君非墨,你给我吃了什么仙丹吗,为什么我好得这么快?”
“仙丹没有,倒是给你吃了一颗灵草!”灵草,七色石莲。“我知道这些畜生是为了什么围攻我们了!”
说完拉着沐飞烟就朝河里走去。
“君非墨,我怕水!”沐飞烟看见河水就有些怵得慌,当初那口池塘,她也是为了温饱,为了宝儿,不得不鼓起勇气。
那时候宝儿见她气息不稳,还问过她,她只是说,饿的没有力气,才会脸色不好。
“别怕,有我在!”说完,根本不给沐飞烟犹豫的时间,拉着她扑通一声跳进河水里,不去游动,让河水冲着他们往下游而去。
河水有些冷,有些刺骨,但是最最重要的还是心底的恐惧,似乎又回到小时候,被老大按住头,狠狠的往池子里按压。
忽然,一只大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在她还在吃惊的时候,冰凉的唇紧紧的贴了过来。
“唔”沐飞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非礼她的君非墨。如果是在陆地上,她一定会狠狠的甩两巴掌过去,可偏偏在水里。
她奈何不了他。
但是,上去后,她也不会轻易原谅他,就算是同生共死过,也不能轻易原谅他,绝对不会。
君非墨见沐飞烟没有多大的反抗,有一种得逞后的欣喜,硬是伸出滚烫的舌头撬开沐飞烟的嘴唇。
还敢得寸进尺,沐飞烟恼了,用力的咬了君非墨一口,君非墨吃疼,缩回舌头张嘴呼气的时候被河水呛到,拉着沐飞烟钻出水面,用力咳嗽。
“哼!”沐飞烟冷哼一声,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怕水了。沐飞烟还未来得及得瑟,却发现河水越来越急,对君非墨说道“君非墨,河水越来越急了,下面可能有瀑布,我们得赶紧上岸!”
君非墨自然也感觉到了,拉着沐飞烟拼命往岸边游,甚至运气,拖着沐飞烟也显得比较吃力。
眼尖的看见一根树枝快要垂到河面,伸出手抓住,借力一使,拽着沐飞烟从水流中跃出,落入草丛中。
躺在草地上,沐飞烟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蓝蓝的天空,对躺在一边的君非墨说道“君非墨,活着的感觉真好!”“嗯!”君非墨心不在焉的回答,脑海里还想着亲到沐飞烟时的美好,以前不屑的东西,原来是如此的甜蜜,让他想再次尝试。
面对君非墨冷冷的回应,沐飞烟倒是没什么表示,扁扁嘴,站起身,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力量。
“君非墨,你给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我现在不止手臂不怎么疼了,就连身上,都感觉力气大增!”
君非墨看了兴奋不已喋喋不休,红唇上下翻动的沐飞烟,脑海里又想起最先的滋味,谪仙的面容上,变幻莫测,双眸微微泛着亮光,脸庞上微微的泛着红潮。
沐飞烟看着君非墨那个yin——荡表情,想起最先在水里还背他轻薄了,顿时眼眸冒火,怒火冲天的吼道“君非墨,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最先在河里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免得狼群和虎群又追来了!”
被亲一口算什么,她就大方点,当被狗咬好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回家,然后带着宝儿玉卉秦姨,汤圆赶紧离开无名镇,免得被太子的爪牙盯上,就麻烦了。
君非墨从草地上起身,手指在手下轻轻磨蹭,仿佛还能感觉到刚刚那小手握在手心的感觉,从怀中拿出被咬了两口的果子递给沐飞烟,不自在的说了声“拿着!”
沐飞烟看着手中已经不成样的果子,被咬了两口的地方已经变得有些发黑,顿时明白这是她吃到那个又脆又甜的苹果,没想到君非墨把别的都丢了,这个居然还留着。
“匕首呢?”
君非墨看了沐飞烟一眼,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放到河里清洗了几下,递给沐飞烟,沐飞烟接过,把苹果发黑的地方切去,在把苹果切成两半,一半留给自己,一半递给君非墨。
君非墨楞了楞,接过,又顺便拿过沐飞烟手中的匕首,转身一手苹果,一手开始用匕首开路,把那些带刺的杂草划断,踢到一边,偶尔手背上被利刺钩住,君非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用力连皮带肉扯下丢在一边。
沐飞烟看着君非墨高大的背影,咬了一口苹果,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走了不知道多久,沐飞烟额头上都是汗水,身子也越发疲惫。
“君非墨,我们休息一会吧,我累!”沐飞烟靠在一颗参天大树上,用力喘气。
君非墨回头看了一眼累的气喘吁吁的沐飞烟,举起匕首把自己锦袍下摆用力一刺,撕成布条,走到沐飞烟身边“我背你!”
“不行!”沐飞烟斩钉截铁的说道,看着君非墨流着血的手,顿时有些难过,君非墨在前面开路都没有喊累,她走在后面有什么资格喊累,接过君非墨手中的匕首,走在前面用力划开荆刺,回头骄傲的对君非墨说道“其实我也很厉害的,对不对?”
君非墨看着沐飞烟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狠劲,点点头,朝沐飞烟竖起大拇指,无言的跟在身后。
“哎呀”
沐飞烟惨叫一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被猎人的扑捉猎物的夹子夹住,刚想弯腰把夹子掰开,君非墨一阵风似的窜到她身边,在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动手掰开上了锈的铁夹子。
待沐飞烟把脚抽出,撩起裤脚看了一眼,见没有伤到,冷冷的瞪了沐飞烟一眼,吐出两个字“逞强!”
也不给沐飞烟开口的机会,把沐飞烟丢到背上,用锦带绑住。
“君非墨,你放我下来,你受伤了!”沐飞烟趴在君非墨的背上,却不敢乱动,怕把他后背的伤给弄出血。
“闭嘴!”君非墨厉声的吼一声,手中的匕首也没有停下,看见利刺就砍过去,一般的直接踩。
“君非墨,你放我下来吧,其实那个夹子都生锈了,根本没有伤到我!”沐飞烟说着,感觉像个孩子一样被君非墨背在背上,有点淡淡的小幸福。
半个苹果递到沐飞烟面前,君非墨嫌弃的说道“把嘴塞住,烦!”
“你没吃啊!”沐飞烟看着那半个苹果,鼻子有些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要不要,不要我丢了!”君非墨说完,左手一扬,真的要把苹果丢掉。
沐飞烟一把抢过,咬了一口,没好气的说道“要,谁说不要了!吃了那么多个,终于有个甜的,你还舍得丢!”
君非墨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嘴角却微勾,心情似乎很好。
沐飞烟趴在君非墨背上,问道“君非墨,你成亲了吗?”
“没有!”
没有?沐飞烟微楞“那你有侍妾,通房丫鬟吗?”
“没有!”
这个也没有,沐飞烟开始怀疑,君非墨是不是除了有厌食症外,可能还得了男性疾病。
不—举!
“君非墨,你贵庚?”
“二十有五!”
二十五,处男。
堂堂一个王爷,二十五还是处男,你信吗,你信吗?
“君非墨,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沐飞烟满脸好心的问,说完怕君非墨不好意思,随即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君非墨不恼不怒,也根本不知道沐飞烟的难言之隐是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果然!
沐飞烟随即想到君非墨那谪仙般的面容,顿时一阵哀嚎,多么好的一个男银啊,居然有男性疾病,果然,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他谪仙的皮相,泼天的富贵,却收回了他做男人最基本的东西,怪不得他脾气阴晴不定,原来是有原因的。
沐飞烟想入非非,君非墨却背着她走出来树林,站在不宽的道路上,君非墨把沐飞烟放下来,一阵马蹄声传来。
“君非墨,有人!”
“是!”君非墨淡淡的应了一声,在看见院空气出飘扬的旗帜时,脸色变得难看,伸出手在沐飞烟还未来得及说话的时候,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抛向树林中一颗大树,落下的时候,刚好卡在树梢中。
沐飞烟想摇头,想说话,可是身上的被点了哑穴,身子也动弹不得,双眸冒火,无声的瞪向君非墨,眼泪顺着脸庞流出,一滴一滴。
为什么,为什么在危难的时候,又要丢下她,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弱,她也是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的。
透过树叶,看着沐飞烟那冒着火的眼眸,他很想告诉她,是他太自负,太大意,才让她再次陷入危险,也是他想多点时间和她相处,想着能培养出一丝别样的感情,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
慢慢的转开眼眸,拔出匕首,站在原地。等待那些人的到来。
人还未到,尘土飞扬。
坐在马背上的人在看见君非墨还活着的时候,脸色变得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