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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中的怒意就像沸腾的岩浆,亟待喷涌而出,将万物烧成飞灰。
薛钊做了个手势:“你等等。”他转向沙发后,拖出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来,狠狠朝薛朔推了过去。
在他接住那个冰凉的人的刹那,薛朔就明白了,这是他的睿秋。
呼吸断绝,心跳停止的睿秋……
“不——”薛朔绝望地把他抱在怀里,只感到万箭穿心。
他的爱人没了。他的丑小鸭,还没来得及变成白天鹅。就这样,没有了。
薛朔眼中灼热的泪,一滴滴打在齐睿秋布满刀痕的脸上。
他紧紧地搂着他,似乎这样就能给予他的爱人一点暖意。
薛钊愉悦无比地看着崩溃的薛朔,仔细品味着他的痛苦。真是令人快活,能看到这样的画面,太超值了。他仰头狂笑起来,笑声刺耳无比。
薛朔沉浸在巨大的悲哀里难以自拔,忽然感觉到胸口被戳了一下。
一根冰凉的指头隔着衬衫戳了戳他的胸肌,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他怀里想起:“没事的……我在装死,别怕。”
薛朔:“……”骤然的狂喜降临,差点把他的心脏碾爆,他把齐睿秋橫抱起来,转身就想走。
“站住!”薛钊被薛朔旁若无人的态度激怒了,咆哮道。
薛朔抱着齐睿秋转过来,嘴角轻勾,笑意比刀尖更锋利:“你还想说什么?”
薛钊笑着将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薛朔的头:“你我毕竟兄弟一场,大哥会为你收尸的。”
红袖拂动间,“她”踏着悄无声息的步子,慢慢放下手臂,露出真容。
并未过度施加脂粉,只抿着了一层口脂,光洁前额上,一朵娇艳红梅。青黛色姣好长眉下,黑瞳清透如水,媚意若有若无。
“她”的身上没有佩戴任何珠钗环翠,红衣雪肤,长长的柔顺黑发迤逦及地,松松束着,令“她”看上去有种慵懒的艳丽。
明明没有任何奢华装饰,却凭空生出一种夺人心魄的娇媚之感,一颦一笑间,自有风情万种。
玉白如脂的纤细双手提起镶嵌珠玉的金酒壶,灵巧地斟满两只玉杯。
佳人浅笑,乖巧地依偎在穿着华贵的男子怀中,与他共饮,眸中情意绵绵。
过了许久,红衣的美人忽然开口,清润嗓音中已有不耐:“导演,好了没有?”
那并不是女性的嗓音,虽悦耳,但也能听出是一个男青年的声音!
不少人瞠目结舌,古青松回过神来:“好了好了,这场拍的很好,先休息一下。”
一得到导演许可,齐睿秋马上就站起来,身后的男人叫住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有空的话,来我这玩玩?”
齐睿秋连头也不回,冷冷道:“不用了。”
他极力压抑着才没有露出愤怒的表情,脸气得发白。
这一幕戏是为了表现花蕊夫人和蜀后主的恩爱场面,谁知道那家伙的手这么不老实,借着宽大服装的遮挡在他身上揉捏了好几下!
“薛秋……”男人微微一笑,“别急着拒绝。说不定,你会改变心意。”他相信,要想在演艺圈走得更远更平坦,薛秋不会这么不识趣。
齐睿秋听了,不但没有妥协,反而展颜一笑:“您知道,薛朔是谁吗?”
男人心中一惊,齐睿秋却已拂袖而去。
过后他就去找导演告状,古青松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事。饰演蜀后主的,正是之前与齐韵心一同拍摄过广告的陈邛。此人在业内人脉广阔,加上演戏的天分和俊美的相貌,粉丝无数。虽说私生活风评不佳,但古青松并不关注这些事情,他只看演技如何,是否适宜角色而已。可陈邛竟把主意打到齐睿秋身上来,不得不说色迷心窍胆子够大。
古青松大怒,警告陈邛安分点,并向齐睿秋致歉,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齐睿秋才不追究,也就没有捅到薛朔那里去。毕竟,按照薛朔的脾气,要是知道有人骚扰他的爱人,还不把片场夷为平地?
至于往后薛朔让人把陈邛的黑料散布得到处都是,那就是后话了。
当初他游说好几次,才说动了齐睿秋来反串,至于齐睿秋怎么说服薛朔的……
古青松对他颈项后的红印装作看不见。
薛朔告诫古青松,要是照顾不好齐睿秋,后果自负。按古青松的家世来说,一般人对他放狠话也没有什么用处。然而,薛朔是一般人吗?
他丝毫不怀疑,要是齐睿秋受了委屈,薛朔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古青松百般保证一定会照看好齐睿秋,请薛朔放心,这才把齐睿秋从薛家接出来。
他本来已经做好打算要调.教齐睿秋的演技,但齐睿秋实在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当他要求他试装时,齐睿秋没有半点怯意或是羞赧,干脆利落地换上了定制的戏服。
同样款式的戏装穿在他身上,古青松不得不承认,容光妍丽,更胜齐韵心百倍,竟有点灼伤人眼般的感觉。古青松与造型师商讨后决定一改之前华贵雍容的宫装,更换为制式简洁的长裙,赘余的配饰头饰统统取消。此举用意在于避免繁复的服装过多地吸引观众目光,反倒忽视了演员本身,这不是古青松乐意见到的。
现在一看,效果相当完美。再经过化妆师的精妙手法一修整,掩盖了他身上原本的清朗书生气质,使他看上去愈发雌雄莫辩,活脱脱就是一个弱不胜衣的女子。
更重要的是,齐睿秋天赋惊人。古青松单独给他说戏,基本上一点就透。他能很快进入角色,一旦穿上戏服,齐睿秋仿佛花蕊夫人附体一样,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约,堪称尤物。
古青松忽然间很能理解薛朔的心情。拥有这样的爱人,恨不得把他藏起来谁也不让见,更别说让他去到大银幕上蛊惑众生了。
但薛朔的想法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古青松已经暗暗决定,不能放过这么好的苗子,他想要培养齐睿秋成为新的影帝。
不过,现在看来齐睿秋还真的不一定对演戏有兴趣。他连自己的真名都不愿意用,只用了化名。很明显,他不想过多地接触娱乐圈。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拍摄进展非常顺利,很快就到了最棘手的一关:床戏。
齐睿秋的态度很淡定,而有的人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齐睿秋很意外。他一进化妆间,就看到了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薛朔随手摘下墨镜扔到一边,双眸微抬,不满道:“你不希望我来?”
“不是……你今天不忙么?”齐睿秋坐下来。
薛朔一看他平静的态度就生气,一肚子酸水在咕嘟冒泡:“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来?”
齐睿秋走过去微微躬身,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吃醋?”
“……”被他促狭地盯着,薛朔一阵脸热,赶紧转过脸去。
“拍戏而已,没什么的。”齐睿秋轻轻抚摸薛朔的脸颊。
哼。这下子知道安抚他了?
薛朔头一偏,贴紧齐睿秋的掌心:“可恶……你能不能不拍?”
他对古青松说过,取消床戏,随他开价。古青松却对他怒吼你懂个屁,这是艺术!艺术你懂吗把你的臭钱拿走不要用来玷污我的艺术!
吼得薛朔一脸懵逼,他只好委屈巴巴地过来找齐睿秋,希望他回心转意。
齐睿秋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这是重要的部分,怎么能不拍呢?”
薛朔心里苦。
由于床戏在薛朔的强烈抗议下,只能压后。但他还是像一只充满怨气的贞子一样跟着齐睿秋,还把临时助理撵走了。当男主角与齐睿秋对戏时,背后总是凉凉的,那是来自怨夫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