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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正言辞,大义凌然!
一侧,夙沙宁一双眼睛盯着夙沙舞绝美小脸上的表情变化,再配合上灼灼言辞,就连夙沙宁自己差点要感觉自己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了。
听闻夙沙舞的言辞,丞相夙沙焕转头,有些赞赏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夙沙舞。
得到父亲夙沙焕的赞赏,夙沙舞不禁心中郁结多日的怨愤得到了疏通,心头更是涌上了丝丝的甜意。
二夫人秋娘在此时更是千娇百媚的回眸,挑衅的看了一眼大夫人陈氏冰寒的脸颊,一丝胜利的得意毫不掩饰的浮上风韵犹存的白皙脸颊!
“爹爹,女儿绝无此意,舞儿,你这般血口喷人,你手中可有何证据能证明你所说的这些话吗?”
夙沙宁回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夙沙焕的身前,有些声泪俱下的说道。
“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眼见夙沙宁娇弱可怜的样子,夙沙舞却是鄙夷的说道。
暗色镶金边的锦袍微微游动,夙沙焕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二人之间争吵的话语,弯腰,大手伸到离着夙沙宁淡粉色的纱质衣袖半寸的地方,却又是被生生的停了下来,末了,夙沙焕虚空将夙沙宁从阴冷的地面上招呼了起来,这才言道:“以前的事情为父可以不做计较,无论是谁的计策,无论是否出自宁儿之手,或者又是有人里应外合蓄意如此。现下,既然宁儿已是表明了立场,那么,丞相府和李大人府上的亲事照旧不会更改,这几日,宁儿你便到李大人府上去一趟,只要你亲自现身,即便在如何周密恶毒的谣言皆是会不攻自破的,如何?”
转了这么久,夙沙焕终于是将心中目的说了出来。
只要她可以答应,无论先前发生什么,他夙沙焕都可以不再追究。
语落,夙沙焕一双小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低垂眼帘的夙沙宁,等待着她的回应。
沉吟许久,淡粉色纱裙轻微翻动,夙沙宁收拢宽大的衣袖,这才轻抬眼眸,看着夙沙焕轻柔地说道:“爹爹,这些时日,不仅仅是府外有谣言传播,丞相府内的丫鬟小厮也是不停嚼舌头,说女儿就是那能让万物生灵触之即死的厄运毒体。现下,就连女儿自己都是不知,自己到底是一个正常的人,还是那人人谈之色变的厄运毒体。女儿担心到了那李大人府上,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那就不好了。所以,女儿想,让舞儿碰触一下女儿,如若舞儿无事的话,那也是可以证明,女儿真的并非那传说中的厄运毒体了!”
“你”一双大眼带着些许惊恐的望向夙沙宁的方向,艳丽的纱裙随着夙沙舞倒退的脚步一阵翻动,发髻上的钻石珠翠相撞间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
适才,虽大家推断说厄运毒体不过是夙沙宁和夙沙怜卿一手策划的计谋,然,现下却是未有一人真真正正的证实过这些猜想。
即便那夙沙宁并非传言中的厄运毒体,夙沙舞也是不会傻傻的走过去,去触摸这个随时都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柔美的丹凤眼将夙沙舞吓得变了颜色的脸颊收入眼底,夙沙宁这才轻敛心中笑意,淡漠的收手。眼眸微转,一侧铁青着一张脸盯着她的夙沙焕有些不幸的被夙沙宁定为了下一个目标。
“爹爹,既然舞儿不相信女儿,那你便触碰下女儿,如若您没事,那也算是证明了女儿的清白了。”
淡粉色衣衫随着莲步轻移朝着夙沙焕的方向靠了过去。
方才夙沙焕轻扶夙沙宁时硬生生收住的手可是都被夙沙宁收入了眼底,现下,夙沙宁也是知晓,以夙沙焕这种将命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金贵的人,他万万不会这般轻易地来触碰这种明知有危险的厄运毒体的。
不出夙沙宁所料,随着淡粉色衣衫轻飘飘的靠近,夙沙焕一路倒退,直至身子撞上身后的红木椅子,这才虚脱般瘫坐在了椅子上,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气。
片刻,夙沙焕方才抬起眼眸,阴厉的看着夙沙宁说道:“到底是不是那传言当中的厄运毒体,相信你心中是最明了的,我告诉你,无论你是那厄运毒体也好,不是也罢,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都要嫁给李大人府上的公子,助为父登上那往日的荣光!”
即便这颗棋子自暴自弃,只要他夙沙焕感觉你有利用的价值,哪怕你变成了粉末,他也会冰冷的让你迈出这一步棋。
“呵呵,好!”夙沙宁抬眸,轻启有些苍白的秀美唇瓣,有些凄凉的说道:“女儿一定听父亲的话,好好讨好李大人,助你稳坐相位!”
语落,淡粉色纱裙风中一阵翻飞,夙沙宁没有在前厅停留片刻,转身对着后院走了过去。
夙沙焕微眯着小眼睛,直至那一角淡粉色彻底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慢慢地收回眼眸。
‘希望这一次万事顺利啊!’
收拢暗色镶金边衣袖,夙沙焕在心中喃喃道。
可不知为何,在夙沙焕的内心深处,一股不安却是浓重的挥散不去,让他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国师府前厅。
暗红色的大圆木桌被一层枚红色的锦布平整的遮盖起来,锦布周身垂下的珍珠流苏几乎将桌子整个都遮挡了起来。桌面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各色饭菜,飘荡的香气便是让人垂涎不止。
桌面的饭菜诱人,桌边围坐的人儿更是秀色可餐,人间绝色。
相较于众人手拿捏碗筷跃跃欲试的兴奋,一身白色衣衫谪仙般的人儿一张俊逸的脸颊却是带着几分冰寒。
这是他辛辛苦苦为他们家卿卿准备的饭菜,准备以此来博美人一笑的,有木有?
你们这般恰逢时候的归来,明目张胆‘借花献佛’,将无耻诠释的这般完美,你们家人都知道吧?
思虑至此,白斩月轻抬眼眸,首先毫不留情的给了夜剡冥一个飞镖眼神。
仿若早已习惯了这种飞镖眼神的不断暗袭,夜剡冥接连中了几发白斩月的飞镖般锐利的眼神,却仍浑然不觉的谄媚的盯着身侧的卿卿。
司懿轩则是不停的展示他手法的利落,直截了当的将白斩月的全职工作接替了去,挑好鱼刺的晶莹鱼肉被司懿轩接连不断的送到怜卿娇艳欲滴的小嘴边。
每次司懿轩蓝色锦缎衣衫一动,便是会毫无例外的接收到白斩月一个怨毒的眼神警告示意他,‘那是他白斩月的专职工作,你再抢夺,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末了,实在招架不住白斩月轮番怨毒眼神的攻击,最后,司懿轩只能将饭菜夹到了怜卿面前那个精致的青花瓷盘中,然后,再由他白斩月接手,轻柔的将收拾好的饭菜送到怜卿娇艳欲滴的小嘴边。
“卿卿,这些时日没有见到人家,有没有想人家啊?”
冰冷神秘的黑色锦袍也是掩饰不住此刻夜剡冥的萌态十足,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盯着怜卿,楚楚可怜道。
司懿轩拿捏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刚刚夹起的饭菜掉落回了碗里。
兄弟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个天赋呢?
鄙夷的眼神毫不迟疑的朝着夜剡冥的方向投了过去。
一块鱼肉卡在喉咙处,上也不是,下也下不去,一连串的咳嗽声从怜卿红润的小嘴中传了出来,惹得白斩月一阵心疼,又是递茶水,又是轻柔的扶背为怜卿顺气。
良久,怜卿方才从岔气中缓过劲来,琉璃般的眼眸轻抬,怜卿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夜剡冥棱角分明的俊逸脸颊。
不能放任这个家伙如此这般下去了,如若不然,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死在他的突然卖萌里。
心意转动,怜卿不由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玉手轻抬,怜卿将挂于衣襟上的淡紫色轻纱绣花手绢拿于手中,对着夜剡冥轻轻一扬,琉璃眼眸朝着夜剡冥飞了媚态百生的眼神,接着,怜卿又模仿者现代电视剧中经常见到的妓院老鸨的姿态,捏紧嗓子,说道:“夜哥哥,求你不要问的这般露骨嘛,人家会害羞的嘛!”
语落,前厅暗红色的圆桌旁,碗筷掉落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司懿轩和白斩月虽镇定,手中碗筷晃动了半天仍被拿捏住了,二人却是顿感头顶千百只乌鸦尖叫而过!
反观石化在当场的夜剡冥,大有一阵风吹来,化粉末飘散的架势!
“恩,好了,吃饭吧!”
淡紫色轻纱绣花手绢随意的放到桌面,怜卿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柔软异常的座椅上,轻启娇艳欲滴的红唇,淡淡的说道。
无视周遭人古怪且带着一丝敬畏的眼神,怜卿自顾自的吃着白斩月柔情四溢递过来的饭菜。
整顿饭,夜剡冥几乎都未曾从怜卿方才动作带来的震惊中回神过来,迷迷瞪瞪中,夜剡冥也不知自己吃了些什么。
“司大哥,我看你们这几日忙里忙外的,吃饭也见不到踪影,在忙什么呢?”
吞下白斩月递过来的可口饭菜,怜卿眼眸闪闪发亮的盯着司懿轩说道。
这段时日,整天在国师府呆着,再则就是到那完全再用不到她怜卿的店铺中转上一转,平静的日子几乎快让怜卿抓狂了。
日上三竿才起,起床后就是白斩月早就准备好的可口饭菜,饭后,又是白斩月精心制作的各色糕点。
玉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小肚子,几乎完美的小蛮腰上已经有赘肉悄悄地累积起来了。
如若她再不找些事情做的话,那她就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成长成一头小猪了。
“卿儿,这件事我和夜便是可以做好,你就乖乖的呆在国师府,只要你安全,那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忙!”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疑问,司懿轩却已然从怜卿这个小问题里发现了她那隐藏其后的小心思。司懿轩轻抬修长的手,在白斩月杀人的眼神注视下宠溺的摸了摸怜卿的小脑袋,说道。
“可是”
遭拒,怜卿轻启红润的小嘴,刚刚想要在说些什么辩解的话语。话还未曾从唇间流出来,身后一身白色锦袍的白斩月却是在此时伸手轻拉了拉怜卿柔软的玉手,言道:“卿卿,需要你处理的事情来了!”
话音刚落,院落里,沛离凭空出现的身影映入前厅众人的眼神中。
“主子!”
站定,沛离恭恭敬敬的拱手对司懿轩叫道。
这些时日他一直跟在怜卿身侧,但沛离却知道,他真正的主子是司懿轩。
追随司懿轩一辈子的许诺,他沛离不会遗忘。
“恩!”
“恩!”
沛离一声主子,却是换回两声应答。
琉璃眼眸微转,怜卿转头看向身侧一身蓝色锦袍的司懿轩。
稍稍沉吟,司懿轩带一丝讪笑的看向一身淡紫色衣衫的怜卿,言道:“恩,你主子在我身边呢!”
得了司懿轩这句话,精致绝美的小脸上方才涌现一丝满意,转头看向站立的沛离,轻启娇艳欲滴的小嘴,问道:“什么事,说吧!”
虽半垂眼眸,沛离却是将刚才前厅发生的微小变故接皆收入眼底。
看来,真正的主子不能忘记,现下还是要以怜卿这个大主子为主啊!
“夙沙宁的事情被丞相发现了,丞相已知绿竹未死!”
沛离将前前后后发生在丞相府中的变故详详细细的和怜卿说了一遍。
沛离言语中的担忧隐藏极好,却仍未曾逃过司懿轩的双眼。
这些时日忙着筹备粮草不在府中,看来不仅仅府中发生了一些变化,就连他以前的贴身侍从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啊!
还有沛离对待怜卿的态度,从开始时的不情愿到现在乐的屁颠屁颠的跟在怜卿身后!
阳光般温暖的眼眸微转,司懿轩柔柔的注视着低垂眼眸沉吟中的怜卿,怜爱和宠溺中又带着一丝的佩服。
她就是这么一个如同充满吸引力的磁铁一般,只要走进她的生活,你便是会心甘情愿的跟在她的身侧,追随她一生。
“这个老狐狸,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玉手紧握,怜卿有些愤愤的说道。
今日,本以为可以坐等收网,结果却又横生这般变故。
淡紫色衣衫一阵翻飞,娇小的身子猛然间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怜卿来到沛离身侧,轻声说道:“走,你随我去取一样东西,这一次,我不仅仅让丞相大人的如意算盘落空,最后,我还要让他落得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地步!”
红润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些许狡诈的淡笑在精致绝美的脸颊上荡漾开来。
虽甜美,其中的隐匿却是让人感觉身上阵阵发寒,不由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和眼前的这个女子为敌’!
“卿卿!”
“卿儿!”
眼见淡紫色衣衫朝着后堂走了过去,夜剡冥也终于从方才的惊诧中缓过神来,同司懿轩异口同声的叫道。
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抽了这么一个空挡回府吃饭,佳人还未曾多看上几眼,现下,她又是要一溜烟的离开了。
淡紫色衣衫身侧,一身白衣谪仙般的白斩月却是内心欣喜乱窜。
没有了司懿轩和夜剡冥,他便是可以随意的来霸占怜卿的注视。
单独和怜卿相处的甜美甚至让白斩月不由的在心中小自私的想着,‘最好,夜剡冥和司懿轩能够国事繁忙,忙上一辈子’。
淡紫色小靴子随着脚步的停顿,上面镶嵌的黄金流苏和珍珠流苏相互碰撞间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转身,琉璃般的眼眸带着一丝小报复的看向夜剡冥和司懿轩的方向,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启,怜卿这才轻巧的说道:“你们不是还有国事要忙吗?赶紧吃了饭去忙吧,现下本姑娘也有事要忙了,就不作陪了!”
适才想问问你们的事情,不告诉我,哼,现下想让我陪着你们吃饭?
自己吃吧!
语落,淡紫色纱裙一阵翻飞,怜卿轻转娇柔的小身子,迈开淡紫色的小靴子,毫不迟疑的对着后院走了过去,空留夜剡冥和司懿轩黑着脸放下了碗筷。
当紫玉素手端着刚刚给怜卿熬好的莲子汤回来的时候,未曾见到淡紫色衣衫的怜卿,只看到夜剡冥和司懿轩大眼瞪小眼的怒视着对方。
察觉方向不对,紫玉端起自己的饭碗,冒着被暴风雨席卷的风险夹了几样饭菜进碗里,接着,端着怜卿的莲子汤再加自己的饭碗一溜烟的消失在了硝烟弥漫的前厅中。
后院沐浴在温暖阳光中的百花亭中。
紫玉有些可怜巴巴的坐在了怜卿的身侧,素手扒拉着刚刚冒着巨大风险夹来的饭菜,填充着饿了一早上的肚子。
一侧,怜卿抿了一口白斩月送到嘴边来的莲子汤,玉手轻抬,将一个黑色的玉瓶递到身前沛离的手中。
“适才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吧?回去之后就让夙沙宁按照这个计划来行事。”
轻启红润的小嘴,怜卿轻声嘱咐沛离道。
语落,百花簇拥的凉亭风儿携带着阵阵花香送了过来,清爽的感觉让人的筋骨在此时都放松了下来。
再抬眸,沛离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凉亭中。
“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毛躁了。”
琉璃眼眸微转,怜卿玉手轻抬,抚上身侧一身白衣谪仙般的人儿,轻启娇艳欲滴的小嘴,问道:“是不是男人在遇到爱的女人时都这般的白痴啊?”
现下,沛离算是彻彻底底被夙沙宁给吸引住了,这些时日,虽怜卿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沛离方才的表现也是可以看出来,沛离将夙沙宁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如若不然,适才沛离也不会紧张成那个样子了。
照沛离以前那智商,虽比不上司懿轩,却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现下,在爱情的甜汤下,这头脑直接可以和白痴拼上一拼了。
听闻怜卿话语,修长白皙的手指拿捏小勺的动作不由微微一顿,光洁的额头慢慢的滑下几条黑线。
难道一直以来,他在卿卿的眼中就是白痴吗?
“卿卿!”
清澈的眼眸带着些许委屈的看向怜卿的方向,控诉意味毫不掩饰的从那谪仙般的气质中散发而出。
琉璃眼眸在撞上白斩月俊逸的脸颊时,怜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方才,她好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啊!
淡紫色纱质衣袖猛然一甩,整张精致绝美的小脸便是这般被遮挡了个干净彻底。
怜卿这才发现,原本一直被她认为是繁琐的宽大衣袖,原来还有这般遮羞加逃避的功能啊!
“咳咳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娇小身子微动,怜卿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道。
“卿卿,我们方才刚吃了中午饭的!”
对于怜卿的转移,白斩月这次却是没有那么好心帮忙兜着了,同时,谪仙般的人儿也想趁机来证明给怜卿看,虽说他深深地爱着怜卿、但他确确实实不是白痴!
百花随风摇曳,蝶儿穿梭飞行,凉亭中却是一片静谧,一个无辜,一个黑着一张脸,扒饭的角色人儿被压制的笑意涨红了小脸!
丞相府,夙沙焕书房。
日落西山,夜幕随之如同一块黑的彻底的绒布般将整个大地包拢起来,阴沉的天际找不到任何星辰的踪影,连月亮也是早早的下班回了云后。
白日的繁华的丞相府到了夜间之后一片死寂,装饰豪华的亭台楼阁更是给人一种冰冷和阴森的感觉。
屋顶,一道黑影仿若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穿梭于高矮不一的房屋,直至夙沙焕的书房方才停止脚下的步伐,一个利落的翻飞,黑影彻底隐匿在黑暗中。
书房内,夙沙焕有些焦躁的走来走去,双手不停的搅在一起,内心的纠结在此刻毫无遗漏的表现出来。
今日,书房门口夙沙焕再一次见到了那枚鲜红的火焰印记,这个印记意味着‘对面会派人过来传信’,从下午到晚上,夙沙焕一直便是在书房中等候,奈何时间不断流失,要等的人却是迟迟未曾出现。
“哎!”
双手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夙沙焕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暗色锦袍微动,转身,不知何时昏暗的灯光里,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人已是立于身后。
虽早先已是知晓今晚会有人来,但当夙沙焕猛然间看到凭空出现的人时,仍是结结实实的被吓得一哆嗦。
“呵呵呵,丞相大人受惊了!”
将夙沙焕惊恐的神色收拢眼底,黑衣人阴测测的一笑,话语不咸不淡的说道。
语落,黑色身影一闪,喘息间,黑衣人已然是斜刺刺的坐在了书房一侧的红木椅上,一双狭长的眼睛透露着丝丝的邪魅,眉宇间一朵鲜红的火焰印记更是给黑衣人增添了一丝阴柔之美。
“右护法大人,属下等候多时了!”
压下心间恐慌,夙沙焕躬身对着红木椅上斜刺刺坐立的人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
如若说夙沙焕对左护法红衣不是很熟悉,那他对眼前的人应是比较熟悉的吧!
熟悉吗?
也不熟悉吧?
合作这些年,夙沙焕却仍不知眼前的黑衣人是男是女,更是不知他的长相是何种样子。
夙沙焕只知道他的武功高深莫测,是那神秘主人的右护法,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有就是那眉宇间的鲜红火焰印记,这也算是夙沙焕辨认他唯一的一点标示了。
从开始走到现在,夙沙焕自第一次见到那一副银色面具遮面的男人之后,他便是再也没有见到那神秘的主人。有时夙沙焕会后悔,位及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想抽手,走过的路却是没有给他任何回头的可能性!
夙沙怜卿已然长大成人,智卓国老皇上也已然将大权交到了三皇子的手中,本以为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下,夙沙焕却是没有想到,没有了老皇上的纠缠,三皇子却又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夙沙焕的生活中。
他的尾巴被紧紧地抓在了另一面,夙沙焕这辈子想要和通敌叛国撇清关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呵呵呵,今日前来,本护法只为传给丞相大人一句话。”
黑布蒙面的原因,黑衣人本有些阴测测的声音由于黑布的阻挡反而有一种闷声闷气的,修长手指抚了抚眉宇间那枚鲜红的火焰印记,眉头微蹙,这才接着说道:“尊上让本护法告诉你,望月王朝粮草护送人选,可推荐周浦”
“周浦?”
听闻右护法的话,丞相夙沙焕很明显微微一惊,周浦这个名字便是这般直接从夙沙焕的嘴中喊了出来。
周浦忠肝义胆,上阵杀敌无数,为了望月王朝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举荐周浦?
难道说这才粮草需要安全运达前线?
如若粮草安全运达,那对三皇子又有什么好处呢?
夙沙焕布满皱纹的额头随着沉吟,皱纹更是如沟壑一般。
就在此时,一个念头猛然间从夙沙焕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片骇然在此时涌现在夙沙焕枯瘦的脸颊上。
“难道说那周浦?”
抬头,夙沙焕看向书房的红椅处。
话语未完,夙沙焕便是愣在了当场,此刻,红木椅上早已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个邪魅黑衣人的影子。
一双小眼睛怔怔的盯着空荡荡的红木椅看了半晌,这才叹息了一口气回神过来,移动脚步,自己坐到了那空荡荡的红木椅上。
在这望月王朝,他夙沙焕不知晓的东西多了去了。
想要摆脱外力的掌控?
思虑至此,夙沙焕的枯瘦的身子不由得涌上一阵无力感。
御驾亲征前,夙沙焕已然知晓皇上夜临冥开始怀疑他,经过夜临冥对夙沙焕的轮番孤立之后,曾经的党羽反目,甚至连夙沙焕一手提拔的门第学生也是成了陌路。
现下,能够为夙沙焕所用的人已是少之又少,而这些甘心依附在夙沙焕身侧的官员不过是一些官职低微,想要抱着夙沙焕这棵大树往上爬的人罢了。
明日推举运送粮草的人选,恐怕他又是要深深地感觉到一次人力单薄啊!
即便再如何难办,尊上已是发话,那他赴汤蹈火也要完美完成才可,如若不然,夙沙焕自身都不知会受到何种惩戒。
枯瘦的手轻抚额头,一声叹息声再次从夙沙焕暗红色的唇间发了出来,一个迟暮老人般的苍凉渐渐从夙沙焕周身散发开来。
夙沙宁,这般你可是要好好的笼络住李大人,如若不然,那也只有舍弃手中另一张王牌了!
心意转动,夙沙焕不由在心中喃喃的想到。
夜色依旧,丞相书房昏暗的灯光在闪烁几下之后也是猛然熄灭开来,整个丞相府在此刻陷入了彻底的死寂。
黑暗隐匿了一切,也是可以抚平一切。
御书房。
夜临冥御驾亲征,往日人来人往繁忙异常的御书房此刻也是冷清了下来。
御书房内垂下的幔帐皆是周边小国进贡而来,一匹可值千金,房外即便骄阳似火,火辣的阳光透过锦布之后也变成了仿若月光般的柔和。玉石铺就的阶梯直直延伸至上位那黄金白玉铸就的龙椅,
龙椅后那黄金铸就的一条苍龙栩栩如生,玉案上,焚香炉里燃烧的香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不似女子身上的甜美柔香,这种香料更多的是有助于人提神的作用。
黑色镶金边锦袍上的金丝绣龙走动间仿若活物一般,金色玉带束腰,腰间的香囊玉佩坠于其上。来回踱了几步,夜剡冥这才抬头,看向身前不远处的众人,冷冷的说道:“对于这才运送粮草的将领,你们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圣上御驾亲征,粮草紧随其后,在一场战争里,如若千军没有了粮草,那便只有等着任人窄割的份了。
这段时日,摄政王夜剡冥和国师司懿轩忙得都没有时间陪在怜卿身侧,二人便是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粮草,确保大军粮草的充足、及时。
现下,粮草已是筹备齐全,接下来便是要将这粮草送往前线了。
粮草重要,在选举粮草运送人选的时候更是重中之重,
在夜剡冥的问话落后,整个御书房在此刻不由得陷入到了寂静里,只有众人呼吸声此起彼伏。
运送粮草,这可是一个吃苦不讨好的差事。
粮草之重关系整个战事的胜负,如若可以安全准时的运达,那还好,如若半道出现了任何失误,延误了军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对此,朝堂上的众人可是心中清楚的很,因此,在夜剡冥的问话落下后,众人连个吭气的都没有,皆是不约而同的装了死人。
夙沙焕枯瘦的身子在官服的包裹下站于朝堂首位的位置上,一双小眼睛在众臣身上慢慢的扫视而过。
他可用的人皆是不在御书房中,像是商议这种大事,夙沙舞那些小爪牙还没有资格参与的。
没有人可以代替他将人选举荐出,那只能由他自己来开口了。
沉吟片刻,官靴微动,夙沙焕将自己枯瘦的身子从队列中移出来一些,对着一身黑色镶金边的蟒袍拱了拱手,暗色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话语未曾从唇间传出,却已然被夜剡冥冷冷的话语给打断开来。
“难道丞相大人有何合适的人选要推荐给本王吗?”
漆黑的眼眸如同利剑一般紧紧地盯着夙沙焕,夜剡冥轻启薄唇冰寒的问道。
话语在宽敞华丽的御书房中回荡开来,瞬息,低垂头颅的众人在此刻抬起头来,皆是将视线放到了丞相夙沙焕的身上。
众人的眼神中有幸灾乐祸,有探究,有冷漠,有看好戏
刚刚在风口浪尖上脱下身来,难道现在又是迫不及待的要坐上去?
未曾对周遭众人的眼神有过多的关注,夙沙焕轻抬细小的双眼,状若随意般的看向了一身黑色镶金边金丝绣金龙的夜剡冥。
冰冷的眼神中带着丝丝的厌恶,面向夙沙焕,夜剡冥周身冷漠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掩饰。
“这”迈出的官靴在此刻不由的慢慢收了回来,嘴边游走了许久的话语也是被夙沙焕果断的咽回到了肚子里。
摄政王夜剡冥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兄弟,二人的关系也是众多皇子当中最好。圣驾出征前已然怀疑自己的动向,这般想来,摄政王夜剡冥应是也对此事有所知晓才对。如若自己这般将运送粮草的人选举荐而出,那不相当于侧面的将三皇子的人选给暴露了吗?
心意转动,夙沙焕不由在心中暗暗地想到。
枯瘦的手微微一抖,夙沙焕微不可察的将双手收入宽大的官服中,这才抬起狭小的双眼看向夜剡冥的方向,恭敬地说道:“回禀王爷,微臣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人物能够推荐,但是,微臣知道,在我望月王朝里,王爷您可是有着战神的称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若这次的粮草是王爷您来运送的话,那应是铁桶一般的坚固,没有人能够动得了这些粮草的!”
将心中深层的想法压制而下,丞相夙沙焕这般转移视线的回应道。
虽话语中有溜须拍马之嫌,但是,他说的话也算是真凭实据,摄政王夜剡冥的威名在望月王朝,乃至各国都是如雷贯耳的。
“是啊!丞相大人所言极是啊!”“微臣附议!”
“如若摄政王能够出面运送粮草,那真可谓是万无一失啊!”“微臣也是同意丞相大人的提议!”
在夙沙焕话音刚刚落下,本如同死人般站于御书房中的众人在此刻却是突然之间诈尸般跳了出来,附和着丞相夙沙焕的话说道。
一则,在战场上,他们实在也是想不到有任何人会比战神夜剡冥更加的适合,二则,只要不让他们身边的近臣前去,那派谁去,他们都是会心悦诚服的同意下来,三则,众人也是想赶紧找出一个人选来,将此事决议下来,不要再遭受气氛压抑之苦啊!
被众人附议,夙沙焕枯瘦的脸颊却是在此时渐渐黑沉下来。
他不过是推脱之法,随意一说,没有想到这些笨蛋真的就如此附议他的提议了!
如若摄政王夜剡冥真的前去押运粮草,那接下来要如何?
心逐渐下沉,丞相夙沙焕皱纹满布的脸颊上已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丞相大人,你很热吗?”
蓝色锦缎衣衫随着蓝色金丝团绣的靴子移动不停的翻飞开来,司懿轩来至丞相夙沙焕的身侧,随意调侃般的问道。
听闻国师司懿轩状似随意的问话,夙沙焕本就悬着的心更是微微一紧。
在整个望月王朝,除却当今圣上,恐怕没有人会对当朝国师司懿轩有过多的了解了。但夙沙焕却是知晓,司懿轩才智过人,心细如发。
“回禀国师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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