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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她连忙弯腰行礼：“ppdnim！”方时赫朝她点了点头，一脸阴沉地离开了。
金娜娜疑惑地看了看他的背影，又望了望他出来的方向，正好看到金楠俊从一间录音室出来，表情不怎么明朗。
金娜娜走上前问：“哥，你怎么了？”
金楠俊摇了摇头，打开门进了自己工作室。
金娜娜吃惊极了，连一句敷衍的话都不想说，心情是糟糕到什么地步了？
金娜娜知道自己此刻不应该去打扰他，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跟了进去。
金楠俊听到开门声也没有转过来，只是面朝电脑坐着，似乎与往常无异，但空白的电脑桌面却昭示着他此刻心思并没有放在工作上。
莫名的，金娜娜心里浮上了一层担忧。
期期艾艾地在沙发上坐下来，金娜娜咬了咬唇，试探地问道：“哥，你你心情不好吗？”
回答她的是金楠俊不动如磐石的背影，金娜娜后悔自己多这句嘴，想起身出去却又还是不受控地继续问道：“是不是pd跟你说了什么？”
金楠俊终于有了点反应，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像要把心中的郁结全都吐出来。
“你知道刚刚方时赫pd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说听了我的rap觉得我还跟初次见面时一样，没有半点长进。”
金楠俊忽然垂头笑了一声，这笑里包含了多少东西金娜娜不知道，但她想，无论是谁经历了一年的艰苦训练还被人下了这样评论心里都不好受吧？
金楠俊抹了把脸，低哑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哭了的错觉，“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也许我该听父母的话好好学习的，为什么要来当练习生？”
“说真的，想做音乐在哪里不行，以前在地下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我为什么要参加选秀，为什么要放弃地下？”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亲故他考上了首尔大学读书那会我跟他成绩差不多，可是现在人家考上了首尔大学，我却还在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的艺人梦挣扎。”
“地下那帮人都说我不适合当爱豆，说我没有艺人那种华丽的气场。嗤，其实就是想说我丑嘛。”
“别人都不赞同我，我反倒很想做给他们看看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相信我自己，不知道还要准备多久才算可以，但是方时赫pd之前一直都说相信我，现在连他都对我失望了。”
*
金娜娜一直默默地听着，心里无比心疼这个笨手笨脚却心思细腻的大男孩。
她能够理解金楠俊现在的心情，一直以来的付出被最信任自己的人否定，说是世界坍塌也不为过吧？
明明自己没有那么糟糕，却还是忍不住把自己往最糟糕的地方想。
自信这种东西，就算是与生俱来的，没有旁人认证又能持续多久？更何况有些人天生就没自信。
金娜娜饭上bts的时间不长，但也听说过刚出道那会儿作为里兜的金楠俊承受过很多非难。
他本身并没有做过什么令人讨厌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是像金硕真一样令人惊艳的花美男类型，也不是像田正国一样可爱清纯的年下男类型，甚至不是像朴志旻一样乍一看没什么、越看越能发现魅力的贝果男类型。
人都是靠一双眼睛先接触新鲜事物，所以也不能怪别人喜欢以貌取人。
没有从眼球上吸引到别人，又怎么能要求别人来花时间了解你有没有内在美？
就因为“防弹少年团”这个乍一听中二得不行的团名就不知道让多少路人拒绝了解这个团了，何况还是外貌这更“深层次”的东西。
所以一开始很多饭都觉得金楠俊拉低了bts的颜值水准，即使他rap很牛，会作词作曲，还是防弹的里兜。
但那又如何？他跳舞不行，长得凶，根本就不适合当个爱豆，当个靠实力吃饭的rapper还差不多。
因为外貌被攻击，被喊“滚出防弹”，这样那样的非难接连不断，虽然说是说刚出道那会，其实持续的时间挺长的。
那时候的金楠俊应该被打击得挺厉害吧，他看上去就不像个不在乎外貌的人。
手里有点余钱就拿去买衣服买墨镜，花很长时间来倒饬自己，还很喜欢玩自拍，照她看金楠俊比金泰涥更在意自己的体面。
可是却被打击到什么程度呢？听一个饭说买专辑抽到了他的小卡，金楠俊第一反应是道歉。
还有一则令人很唏嘘的传言，据说某次签售会的时候，金楠俊对一个饭说先拿他练习一下，等下到本命那里的时候就不会紧张了，结果那个饭对金楠俊说她的本命就是他
后来防弹开始大势，队长的重要性越来越明显，金娜娜有次看金楠俊的直播，因为评论里很多人夸他帅，他笑得露出大白牙，直白地说听到这样的话真的很幸福。
在金娜娜看来金楠俊是帅的，只不过他帅得很糙，防弹里面最有阳刚气的应该是他，但他笑得露出两个小酒窝时又傻得可爱。
自信沉着地在镜头面前讲英文和迅速整理发言时让人觉得很可靠，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配合成员们疯闹，这样的金楠俊了解了之后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没有他就没有防弹，作为阿米女神的一员，金娜娜不知道有多感谢他选择了出道这条路。此刻听到他在质疑自己的选择，金娜娜别提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