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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
“够了。”宰甫还要开口，晏邕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谁都不许再为少君求情，否则，同罪论处！”
冷鸷的声音，响过水榭每一个地方。众人皆沉默。
苏小棠却忽然想要站起来。可是她刚一动，身后的暮紫就不着声色地上前一步，把手摁在她肩上，轻声对她说：“少夫人，不可。”
又见对面的商珏也盯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她这才安分下来。
沉寂过后，众人方才提着心道了一声“是”，回归自己的座位。
“继续吧。”
晏邕华抬了抬下颚，负责丝竹的乐器师傅才重新拨弄丝弦。不时，八个舞姬鱼贯而入，开始表演。
奕氏示意丫鬟们奉酒，大家都认真地欣赏着，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晏邕华的目光一直落在水榭中央，偶尔收回时，总会不经意扫向苏小棠。苏小棠很安静，从开始众人求情，她就没吭声，到现在，她还是安静地杵着脸颊，兴致缺缺地看舞姬跳舞，间或摸颗酥糖放进嘴里。
晏邕华提杯放到唇边，垂眸时想起底下人给他的答复——少夫人的身份无从可查，仿佛凭空出现一般——他的眸色不禁深了又深。
-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等晏邕华和奕氏离开后，苏小棠立马往琼景苑方向赶。
奕熏看不过眼，见还有不少公卿和夫人们未走，扬高了声音，娇声嗔怨：“少夫人的心可真宽，少君受罚，她一点都不着急。”
果然，在她音落的瞬间，那些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早已走下沉香水榭的主仆三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少夫人，都准备好了。”小绵从厨房里出来，面露难色，“您真的要去吗？”
苏小棠很坚定地点头，目光却盯着她手里的食盒，沉吟了稍许：“你去换个两层的食盒。”
“嗯，好。”
“等等，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再次从厨房里出来，苏小棠拎了个小巧的红木雕花镂空食盒，心满意足地朝身后摆了摆手：“你们都早些歇吧。唔，赏月也行。”
等到苏小棠的身影消失，小绵才不确信地开口问：“暮紫姐姐，你觉得少夫人进得去吗？”
暮紫笑了笑，没答话。
-
苏小棠来到一座园子前。
守在外边的几个侍卫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面面相觑了许久，其中一人道：“少夫人，君上有令，谁都不许为少君求情。”
“我知道。如果是求情，我会去世安苑，而不是来宗祠。”苏小棠柔柔地一笑，想要直接往里走，却没走几步就被挡住了路。
“嗯？”她不解地皱眉，“我是晏氏君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我不能进宗祠么？”
很无辜的一句反问，问的侍卫们哑然无语，只得放行。
……
苏小棠一进到里边，就看到笔挺挺跪着的月白色背影。
“晏时希。”
女子特地压抑着声线，使得原本清甜温柔的嗓音带了几丝喑哑。
月白色背影，倏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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