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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了,他知道指望我自己老老实实找个太子妃可能不太现实,而且我也和他说过我不喜欢南陆女人,所以他就趁这次机会给我安排一场联姻。”
“那你……喜欢这个妞吗?”刘显笑问道。
“谁知道呢,”萧竹看向窗外,“我又没喜欢过谁,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但是这个妞儿确实很棒,至少……让我觉得她很有趣,我也确实想和她在一起。”
刘显的院落是典型的三进四合院,第二进院中有个花园,拓跋月此时应该在花园里晒太阳,萧竹他们则是在西厢房,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花园里百无聊赖的拓跋月坐在石椅上晃着腿。
“你知道你这家伙的眼神告诉我什么吗。”刘显突然说道。
“什么?”萧竹问道。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刘显笑道。
“你藏得住?”
“我就没想过要藏啊,”刘显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至少你不会那么简单就去爱,至少你一爱就爱上了能在一起的女孩,我就不一样了,我有喜欢的妞儿却不能在一起,我的命运从来都不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就连喜欢一个人都要考虑政治意义。”
“哎,这就是身居高位的悲伤吧,”萧竹也叹了口气,“说得好听点,我们是未来的统治者,轻描淡写主宰数百万人命运的君王,事实上也就那样,连自己的爱情都主宰不了,都是被命运束缚的奴隶。”
“但你不是过得很好吗,以前你就能随意在南陆各国游玩,现在还有个喜欢的妞能和你结婚,再看看哥几个的,我出门最远的一次就是奉旨进坤城,那还是你伪造圣旨才把我捞出去的。”刘显摇着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萧竹连连摆手说道:“欸欸欸,话不能这么说,我那可不是伪造圣旨,那可是砍头的罪,我一直用的都是‘太子手谕’,比圣旨低一级,只不过你们一直没听清也没看清,圣旨是红棉金纸的,红衣护送,我用的是黄棉金纸,紫袍护送,这俩可不一样。”
刘显伸了个懒腰,说道:“懒得跟你扯那么多,反正你应该是哥几个里面最自由的了,不像我,一天天的和坐牢一样。”
说罢,他站起身,又说道:“差不多到点了,去膳房用午饭吧。”
“怎么,这样还坐牢吗?”两人正要走,房门却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美妇,一身火红襦裙,面容白净整洁,长发盘在头顶用玉簪固定,手中摇着纸扇,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丝别样的美感,所谓的南陆女性韵味在美妇的身上得到完美体现,但眼角的鱼尾纹还是暴露了美妇的年龄,这便是汉王后——吕氏。
南陆三大女豪杰,其一是南秦慕容氏,以商业治国出名,其二便是大汉这位吕氏,代君临政,全面治国。
吕氏进门后径直走向萧竹,说道:“太子殿下,您都到蜀州城了,怎么也不和哀家说一下,要不是我正好看看望显儿,都不知道你来了。”
萧竹拱手作揖道:“其实本就是想去拜访一下的,只是我到的时候还很早,估计夫人还在朝堂上,就先到阿显这边落脚,打算等他忙完再带我去见夫人您。”
“原来是这样啊,”吕氏微笑道,“刚进院子看到有个女孩儿,我还以为这家伙又带别人家姑娘回来了,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太子殿下您的人,我还想着这家伙哪来的本事,居然能拐个北陆女孩回来。”
萧竹扭头看向刘显,一脸狡诈地笑道:“哈哈,原来阿显你是会带着女孩回来的人啊,那还真是没想到啊。”
刘显无奈道:“母后,咱能别乱说吗,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啊。”
“谁知道呢,可能是我太想帮你立妃了吧,晚上常梦到你院子里有女人,有的时候就当真的了,”吕氏笑道,“好了,既然到了用膳的时间,应该不介意多我一副筷子吧。”
“那就请母后一同用膳吧。”刘显说着挤出一丝笑容。
“算了,不用劳烦了,我是吃过之后才来的,”吕氏看了看房间四周,看到地上摆满书卷,她不禁皱起眉头,走到刘显身前抚摸着他的头,“有的时候也别让自己太累了,饭还是要吃的,你也知道我在你的院子里安插了眼线,今天早晨她跑来告诉我说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不愿意吃饭,所以我特意赶来看你。”
刘显没有抗拒,只是小声说道:“只是有点吃不下而已,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就准备去膳房了吗?”
“那行吧,既然太子殿下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快去用膳吧,下次可别再让我知道你又不吃饭了,不然我就到你这儿亲自下厨。”吕氏说罢,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下,”萧竹喊住吕氏,又说道,“在下有父皇的信件一份要亲自交给夫人,不知夫人可否愿意稍等片刻,我去取信?”
“等用过晚膳后,你让显儿带你到我那儿吧,”吕氏摆摆手,往外走去,“我现在要先回去补个觉,陛下的信件,最好还是在合适的时候再收下。”
“明白了,”萧竹对着远去的吕氏再次弯腰作揖,再次站起身时,却见刘显一动不动,于是问道,“想什么呢,吃饭去啊。”
刘显这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我又不是她亲生的,她对我那么上心干嘛啊。”
是的,刘显并不是吕氏的孩子,吕氏不是没有孩子,那是刘显的两个弟弟,只不过与那两个弟弟相比,刘显更像是吕氏的亲生儿子。
按照南陆的传统,当一个男人娶了多个妻妾,无论哪个妻妾生的孩子,在法律上都应该认正室为母,小妾不具有孩子的抚养权。
刘显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生母是谁了,他只知道吕氏告诉过他,她不是他的生母,但是他就是要喊她一声母后,至于刘显的生母,似乎早就死了。
“有人关心你还不好?”萧竹问道。
“倒不是不好,就是觉得别扭,”刘显说道,“其他时候也是这样,我还没被立为储君的时候她就一直这样,经常跑来教我读书识字,季节变化也是她最先提醒我添置衣物,我生病了也是她最先赶来找我,父亲有时责罚我,她还一直帮我说着好话,最近又开始尝试给我拉红线,我知道她是对我好,说实话我甚至派过人去调查她是不是人前一面背后一面,但我手下的探子却告诉我母后在帮我缝制过冬羊毛衣,而且还去找人算我的姻缘。”
“多好啊,有个不是亲妈却比亲妈还疼你的妈还不好?”
“不是不好,”刘显低着头,“我以前不太爱读书,她总是对我很严厉,所以我那时很讨厌她,甚至跑去和父王告状,结果我反而被打了一顿,她知道之后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还是会亲自跑来给我上药。”
刘显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情感去对待她,我知道她很喜欢我这个孩子,但是我一直都很难真的把她当成我的母亲,只是我觉得我再让她难过我就会显得很蠢,所以从那以后我都很听话。”
萧竹看着刘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像刘显这样的储君其实很少,这个时代估计也就他独一份,萧竹不敢说自己理解刘显。但其实萧竹和刘显的情况也差不多,萧竹的母亲在生下萧允儿之后没多久就病逝了,那年萧竹差不多八岁。萧竹终日泡在药浴中,那时他与一个太医住在一起,只有他母亲会在每天下午来陪他,直到有一天,他没再见过母亲,然后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妹妹。
那对萧竹而言就是一天当中最开心的时光,不用读书学习,不用循规蹈矩,可以在母亲身边嬉戏打闹。后来他的两个弟弟出生了,母亲会带着两个弟弟一起来陪他,那真的是无忧无虑的时光,萧竹和萧昊一起欺负最小的萧旗,直到萧允儿出生。
正当两人都陷入思考时,拓跋月在门边探出一颗脑袋:“咋,你们两个不吃饭吗,本姑娘都快饿死了。”
“来了来了,你饿了可以先去膳房啊,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午饭了。”萧竹说着,摸了摸拓跋月的头。
“我想喊你们一起去吃嘛。”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晚膳过后,大约酉时四刻,吕氏的院落内。
萧竹从里衣内掏出信封,递给吕氏。
“陛下还有交代你什么吗?”吕氏接过信封问道。
“就是让我来送个信而已,其实我本来以为只要把信塞在夫人的门缝里就行了,没想到夫人还邀请我进来。”萧竹环顾四周,吕氏的院子和刘显差不多,都是三进四合院,只不过吕氏在院落里养了几只猫咪,时不时还有几只猫咪走过来蹭一蹭两人。
吕氏没有撕开信封,而是又看向萧竹,问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去哪里搞回来的一身伤,缠成这个样子,还有那个北陆女孩,是不是就是传说中拓跋良的女儿?”
萧竹苦笑道:“是她没错,至于这一身伤……算是我送给她的礼物了。”
“你们不是政治联姻吗,还要你搞出这一身?”
“总之就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夫人还是别问了,信送到手了,萧某差不多得回去了。”萧竹说罢,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吕氏叫住了萧竹,掏出一个纸包,塞进萧竹手里,“这是疗伤的药,我和皇后曾经也是以姐妹相称的,你是她的孩子,那就算是我外甥,我可不喜欢看到我外甥伤成这样。”
萧竹收下纸包,拱手作揖道:“那萧某……谢过吕王后了。”
“还有,关于那个女孩,”吕氏又继续说道,“她似乎也真的很喜欢你哦。”
“嗯,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一直在看着你啊,”吕氏笑道,“我刚踏进显儿的院子就看到她了,她在那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但是她一直笑着看向你们所在的厢房,我还以为她是看的显儿,问过之后才知道她看的是你。”
“那又怎么了嘛?”萧竹不解道。
“你是真的没和小姑娘谈过恋爱啊,”吕氏笑了笑,说道,“我问她在那等谁,她就和我说了你的名字,当时她看着西厢房,我就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我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啊?”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