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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坏我自己分辨,应不应是我的是,你不能强迫我,否则,还是那句话,我会让你鸡飞蛋打,身败名裂,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目前只能连哄骗带威胁了,这她在行!
丹丹话一出口,叶氏几乎哭出声来“小丹,你可不能吓娘啊!”又对艾天佑哭道:“天佑,你想逼死小丹吗?”
艾天佑胡子乱颤,最后气的吼道:“爹应你!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丹丹却是撇嘴轻笑“那就要问你和娘了!”
艾天佑瞪眼,尴尬的怒道:“艾春丹!”
“好好好,爹爹息怒,女儿出去,你和娘好好说道说道!”丹丹捂嘴笑着跑了出去,身后隐约听到叶氏窘迫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小丹哪来那么多古怪的想法”
丫髻,两朵粉色绢花,石榴红滴坠,普通的滚边莲子色绣花衫襦,杏黄色的沟边褙子,月白罗裙,湖翠色的绣鞋在裙底时隐时现,素颜素面,美艳富贵不足,更谈不上雍容大气,最多称的上小家碧玉。
这正是丹丹想要的效果,她相信,对方的眼界很高,这样的她,让人入眼的可能性很小。
叶氏却不这么认为。虽说人靠衣装,可是就是这般不出彩的常规装扮,女儿依然粉面玉琢,灵俊可人。越看越让人爱,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疼惜。
叶氏满心欢喜的拉了丹丹上车,丹丹忽然又跳了下去,叶氏惊道:“小丹,怎么了?”
“娘,没事,马上就来!”丹丹一股风回了院子。顷刻回来将叶氏吓了一跳“小丹,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般苍白?”
丹丹仰着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对叶氏笑道:“娘,没事,就是擦了点粉,只是,女儿想来想去,还是要把这东西还回去!”
清水和清福两人又抬了个锦缎盖住的匣子小心的放在车上。看着女儿不容她拒绝的神色,叶氏暗叹了一声,心中忐忑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无声往何府去。
何府里,傅氏一夜未眠,陈嬷嬷忽然的不辞而别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有种被遗弃、背叛的感觉,想着内间之人隐约的意思,心中不由愈加焦躁烦闷,听到下人来报艾府艾夫人和艾小姐到了,方神色一震,强打了精神对着花厅里间微微点头,便亲自迎了出去!
何府的院宇自是比艾府深阔气派。不可同语。
从一进大门的一字青石方正照壁便可看出何府的布局格调,果然与何宏义刚正不阿的秉正性情相符,中规中矩,却也不失方正大气,标准的一品大员府邸。
叶氏有些紧张,时不时的转身看女儿。丹丹却是神色淡然的暗自观察,惊叹的同时也感慨,何府给人的感觉太端肃压抑了。
见傅氏亲自由二门迎上,一身严谨又透着富贵繁重的装扮让丹丹微微皱眉,傅氏越是对她们母女礼遇,越是有所图,之前不知,眼下丹丹心里略有些底,十之**是因着她的亲事。
这便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就算她聪明伶俐,小有姿色,可是京城不乏合人眼缘的贵女,傅氏为何单单瞧上了她?陈嬷嬷收自己为徒,明显的是傅氏之意!她凭什么认准了自己?又凭什么认定能够拿捏住自己?
丹丹暗自思忖,叶氏也没闲着,见女儿规规矩矩的给傅氏行了礼,心中略定,生怕女儿小性子来了,当场甩脸子,一路上都提心吊胆,见傅氏和蔼可亲的拉了女儿的手,急忙陪了笑脸让许婆子将锦缎、药材和菌珍、干贝等礼物奉上,这都是一早许管家亲自备好的。
傅氏笑着让身后的婆子接了,先是对丹丹的装扮怔了怔神,又熟稔的嗔怨叶氏太生分客气,丹丹是她的义女,自家人带礼上门着实太生分了,下次可不许这般!
叶氏不由心虚的看向女儿,丹丹却不看她,由着傅氏拉了她的手进了花厅。
何府的庭院、家居布置都是一个格调,严肃、深沉、庄重,固然有大家风范,却是太过压抑严肃,一如傅氏的性情,实在沉闷压抑的紧,即使进了内院这种感觉也不曾减去半分。
花厅内的摆设也是贵气中透着严谨端肃,饰物摆件多是深色,唯一的亮点便是那架十二扇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屏风,屏心米黄色地,镶嵌各色玉石,并以描金手法装饰各式折枝花卉,雕刻嵌饰精妙华美,造型稳重大方,倒也与室内摆设不显突兀。
傅氏虽与叶氏亲热交谈,却暗自观察丹丹的神色动作,丹丹也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室内的摆设,便安安静静的低头把玩手上的青花缠枝莲纹盏,傅氏便有些担心内间的人看的不够真切,于是对丹丹笑道:“丹儿,到义母身边来,跟义母说说跟陈嬷嬷学的如何了?”边说边细看丹丹,却是发现她的气色着实差了些,不由又道:“可是前些儿着凉还没好利索,这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丹丹只得放了茶盏,正要上前,忽然觉得里间有些许异动,不由心中一惊,压下心中气怒,似压抑又急促的咳嗽了两声,对傅氏不好意思浅笑“劳义母挂怀,我打小身子不好,总是体弱多病,时常着凉受寒,却是不碍事,前几日过生辰便生了场病没能好生的陪了义母,眼下又连上了,实在让丹丹羞愧!”
傅氏一怔,细细看了丹丹一眼,微微蹙眉,转头看叶氏,叶氏心中极其矛盾,只得道:“这孩子以前是经常身体不好!”王御医分明说这丫头身体很健康,傅氏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们母女一眼,对莲夏道:“扶了小姐去扶花阁歇息,让管家去请王御医来给小姐细诊!”
“是!”莲夏躬身应了,又对丹丹亲昵的笑笑,过来相扶“小姐,请随婢子来!”
小姐!谁是你家小姐!丹丹愈发的认定傅氏怀了不好的算计心思,里间分明有人,却又故意躲着,不知与傅氏布下了怎样的勾当?
丹丹心下反感,不看莲夏,却是对傅氏道:“多谢义母,我连着躺了三两天,实在躺怕了,亏得义母邀请解了我的苦,不劳烦莲夏姐姐了,我就在这儿陪着义母和娘说说话吧!”
开玩笑,不在这里守着,还不知傅氏怎么给娘下套呢,到时恩威并施,逼的娘点头表态的应了,自己可就真是砧板上的鱼肉,随她买卖了!明为邀请她们做客,里间却暗藏了个人,这个傅氏,不知安了什么心思!
“不碍事,爱玩爱耍都随你,累了再躺会儿,知道你来,一早就让丫头们收拾了扶花阁,你去瞅瞅,看看可还满yi?不合意的就让她们置办,以后那就是你的地儿了!你义父和哥哥们一早出了门儿,你嫂嫂去永源寺进香还愿了,家里实在清冷,今儿你就陪义母住上一宿,明儿再与他们好好见上一见,可好?”傅氏望着她笑的一脸慈爱,虽是问询,却是有着一丝不容拒绝。
叶氏一惊,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还给女儿单独置办了一个院子,傅氏想干什么?!
丹丹气极而乐,若是平时,依着她的小势利、厚脸皮,放着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贵妇人的青睐,不牢牢的抱住人家的大腿为自己谋福利那可真就不是艾春丹了!
可现在是傅氏谋算她在前,而且谋的是她的婚姻,一辈子的大事,傅氏对她抛出的诱饵越是丰厚诱人,越引得她警惕不屑。
再看到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谄媚中又隐隐自得高傲的神色,仿佛她一下子由麻雀变凤凰,得了无上的殊荣,丹丹心中冷笑,垂眸道:“谢谢义母的爱护疼惜,但是我有个坏毛病,认床的紧,而且家中祖母、姨娘身子都不适,母亲身子骨刚好,丹丹实不忍心母亲一人辛苦操劳,等义父和哥哥嫂嫂有闲暇,丹丹再亲自登门致歉!”
傅氏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丹丹急忙道:“其实,丹丹还有一份愧疚,就依仗义母的爱护疼惜,厚颜请义母饶恕,丹丹愚钝,实在有愧嬷嬷的教诲之恩,虽陈嬷嬷悉心相授,可丹丹琴棋书画仍无一所成,那水晶棋盘乃是稀世珍品,丹丹实不敢辱没了它,还请义母原谅丹丹的辜负之罪!”
清水立刻将水晶棋盘恭敬的放在正中的黒木雕花茶几上,傅氏霍的从紫檀高束腰雕如意纹扶手椅上站起,一瞬间慈爱笑意全无,整个人变的严厉冷锐,那种久居高位的夺人之气尽数散发。
叶氏一下子慌乱起来,强自镇定,匆忙对傅氏道歉“何夫人别生气,这是我的意思,这孩子实在是愚钝顽劣,难以教化,这水晶棋盘给这孩子实在是”
傅氏一摆手,阻断了叶氏的话,凌厉的看向丹丹,精锐的眼神直透人心,已然明白丹丹母女对她那份关爱的拒绝之意,有失望更有恼羞和愤怒,强忍着没有失态动怒。
丹丹不想对这样一个人服软,可是也绝不会蠢到轻易与她结仇,只是闪烁着大眼睛,单纯、委屈又愧疚的望了傅氏,又望叶氏,只咬紧了唇,苍白了脸色,身子轻轻颤抖。
婆子、丫鬟不由偷偷交换神色,眼中闪过讥笑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