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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发现自己在大街上晃悠的林渊有些苦恼。
“等、等等,阎哥,你快放我下来!”
他被颠得厉害,脸皱得紧巴巴的。
阎龙倒也嫌他重,这一路扛得他手酸筋骨疼的,二话不说就把他放了下来,“肯醒了?”
林渊咕哝着,“没睡醒也被你给颠醒了。”
阎龙拍了下他的脑袋,“你要起得来我又何必费这份力气?”他转身,眯眼看着不远处晨市里的老食铺,定了定睛。
那里,赵高正好整以暇地喝了口碗中甜米粥,玉手不急不缓地剥着熟鸡蛋。
见二人走近,他也没抬眼,只淡淡一声,“坐下吧。”
他半撇过头,用指节敲了敲桌案。示意小二前来听吩咐。
“大人您说!”
小二立马小跑了过来,弓着背弯着腰,那模样看着赵高也是这儿的常客了。
“给这二位上份与我一样的吃食。”
他转过头,看着林渊没什么神情地一问,“你食不食甜?”
林渊摇摇头,“还行吧,算不上特别喜欢。”
赵高了然,对小二低语了句,“少加些饴浆。”
坐在一旁的阎龙:“……”
他也不食甜啊?!!
林渊看着赵高面前快喝尽的米粥,一顿眨了眨眼,“喂,你不会……喜欢吃甜的吧?!”
“怎么?”
赵高眉眼微挑,如寒霜冷云堆了山峦千重。
“没什么没什么。”
林渊忙拱拱手。
不愧是大佬,连喜好都这么与众不同。
社会社会,佩服佩服。
食铺里人来人往的,群声鼎沸,仿佛煮在台灶上的不是热羹,而是大伙一刻不停的舌头。
虽然喧杂,却也盛烈,有一种特有的活力与朝气,令人安心。
若说百味楼给人的感觉是宾至如归,热切中总带着一份生疏,老食铺给人的感觉便是更为火火热热随意哄闹的一大家子。两者一个主营正餐,一个主营小食,气氛自然不同。
林渊挑了挑眉,环顾四周打量着,“这难不成就是你说的要带我们来的地方?”
赵高正剥着新上的熟鸡蛋,回答言简意赅。
“吃完再去。”
阎龙一旁解释着,“这食铺啊,在里市开了也有十来年头了,味道正宗,生意好得很,一般赶工的做活的只要不急,都会抽出趟空来这儿吃早食,拉拉家常,闲聊扯谈,也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林渊立耳听见有人在八卦县令之子和不少女人之间的风流韵事,到处都是茶余饭后的细碎漫谈声,收回过眼来噢地一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他余光一瞥注意到了赵高手上的动作,怔怔着喉结一动咽了口唾沫。
这小食是上给他的,可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替他剥鸡蛋?
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林渊坐立难安着,赵高却是丝毫不知,左手依旧慢条斯理地揭下蛋壳,撕去嫩白蛋衣,待把香喷喷的鸡蛋剥得赤条条时,抬眸看了眼林渊。
林渊顿时神经发紧坐姿拘谨,直想着待会儿那家伙递给他以后他该说什么好,口舌一阵发麻。
这时赵高抬起手,那如处子肌肤吹弹可破的软嫩鸡蛋就近在林渊眼前,林渊刚出口了一个字,“你——”
可还不待他说完,那鸡蛋却没有停顿地直直从他面前落入了赵高自己嘴中,细嚼慢咽。
林渊瞪大眼:“???”
雾草?不是说好的给他的鸡蛋吗???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感情是他自作多情??!
他把刚刚那句快要出口的“你怎么突然转性了”生生咽了下去,目光如炬地瞪视着赵高,咬着牙,“你怎么把我的鸡蛋给吃了?!”
赵高一顿,默然地打量着他,摇了摇头。
声音冷淡。
“奉劝你还是少吃点。”
林渊差点暴走,那眼神什么意思?他胖吗?他真的胖了?他哪里胖了?
他明明是圆润!
就算是胖,也是胖着玩玩的,他是为了事业献身!等客栈菜色不再出新就会瘦下来了啊!!
他怒目切齿的,在心底给赵高竖着中指,用脏话日了那人千百遍。
“那你怎么这么能吃?!”
他要真去给赵高做饭,这食量还不吃穷他?那家伙打一开始就是做的这打算吧??
赵高神色沉沉的许久没回他,敛如墓石。
视线在二人间转来转去的阎龙察觉气氛不对,一手把剥好的鸡蛋递到了林渊嘴前,“没事,我的给你吧。”
林渊气呼呼地摇了摇头,“我不吃了,阎哥你吃吧。”
赵高握紧了漆杯。眸底覆雪,眉头覆霜。
依旧无声。
这么多年来他高持着所谓的自尊,有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出口。
过去早被他全扔在了臭水沟里,无法提及,也难再回想。
那种曾被饥饿逼迫到发疯的绝望。
与谁都说不了。
他仰首,将杯中浆液一饮入喉。
就在凝滞这时,旁案爆出了一声喧响,交头接耳的絮絮声突然如沸水滚大起来,似是谈出了兴致。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秦王真的说了此生永不立后?!”
原本还鼓着脸的林渊听此一怔,赵高亦是面色微妙。
“这还能有假?王上刚一发布诏令,消息就传得咸阳满城都是了!”
“可你说秦王这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他也打算和那魏安釐王一样搞龙阳之癖?啧啧,要我能当上王,这后宫三千美人儿一个个抱都来不及啊!”
“什么龙阳什么美人?你小子就这点志向,这就是你和人秦王的差距!我问你,你可还记得外戚一事?”
“大哥的意思是说……王上是不想让女人再把持政权,这才不立的后?”
“心在天下目定九州,摒七情六欲绝男女情爱,这怕是一个王者的极致了。年纪轻轻却能做到这份上,着实算神人啊……”
“哎等等,那子嗣怎么办?”
“你小子傻!只说不立后,又没说不纳妾,王族子嗣还用得着你操心?”
较为年轻的男子被啪地拍了下脑袋,发蒙地摸摸头,两人声响渐渐小了下去。
赵高听着,却始终不动声色,只将杯盏捏得更紧了些。
嬴政说他有自己的打算,没想打算竟是这个。永不立后,倒真像那人干出的事。
只是这下朝廷,怕是该乱了。
赵高瞳仁一眯,放罢几串钱,拿过案上银龙流光的藏锋剑起身,“走了。”
林渊嘟囔着站起,“哎,到底去哪啊?”
赵高半回头,目光沉冷。
“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