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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防盗章呀, 作者写文这么辛苦, 为神马要盗我,哼
其他少年或挨着草棚蹲着,或踞坐在木屋廊下,全都好奇地盯着顾淮。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
顾淮目不斜视, 他加快脚步, 直接推门进屋, 把吃的往藤箱上一搁, 静静平复心情。他呆立半晌, 觉身畔来人,下意识扭头去看。
只见对铺坐了一少年, 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身量看着比他高出一头,相貌平平,但胜在气质干净爽朗, 举止也不显粗俗。
顾淮有事询问, 沉吟片刻, 礼貌问候道:“我叫顾淮,你呢?”
少年手指在膝上一抠, 拘谨道:“我叫韦旭,樊城人。”
顾淮点点头, “你知道哪儿能洗手吗?”
韦旭起身走前几步, 拉开后门, “那儿有山泉水。”
顾淮没注意屋里还有后门, 好奇地走来看。
韦旭忙退后让出位子。
廊外是一露天大院,紧挨山林,竖耳听,依稀有动物翻动草叶而发出的琐屑声响。一线山泉由上而来,应是人工挖掘的水道,直引至院内,落入长长的石池中。池水盈满,往外汩汩流出,又落入底下的沟渠里。
层层叠叠,自然美感,此外尚有些以动衬静的意味。
顾淮上前洗手,清凉的泉水将浮躁也搓去几分,他又顺便拍洗了衣上灰尘,再折一残枝认真揩去靴上泥土。自认为已清爽干净,顾淮脸色也变好不少。
韦旭一直守在门边,时不时抬眼看他,等顾淮回了屋,便把后门合上。
顾淮掀去被褥坐在竹床上,苦恼地盯着羹碗。这碗准没洗干净!
他只得先把蒸饼剥皮吃了,皮丢在床脚下打算晚了拿去林里喂鸟。这时候的蒸饼类似馒头,有成人拳头大小,用料敦实,但一吃就不是什么好粮食做的,顾淮味同嚼蜡,从有记忆起就没过过这么苦的日子,他忍不住的委屈。
他又瞄了眼肉羹,干脆对韦旭说:“你吃饱了吗?我胃口不大,吃不下了,这碗羹你要是能吃就端走吧,要是吃不下,能麻烦帮我出去问问谁要吗?”
韦旭一怔,确认道:“你真不吃?”
“真的。”顾淮塞完最后一口干巴巴的蒸饼,艰难地吞咽,眉头蹙紧。
韦旭一看,赶紧从顾淮箱笼里拿了个干净竹筒出来,转去后院接了山泉水,急忙递给他。
顾淮喝过水道谢,对韦旭这人不由生出几分好感。最后韦旭喝了那碗羹,并替顾淮送回碗。
下午依然是打拳,饭点发早上剩下的羹饼。天一黑,没什么娱乐活动,直接被仗士们赶进屋子睡觉。顾淮发现这帮人居然没一个洗澡的,挨个在池边洗了把脸算完事。可他忍不下去,只能求助韦旭。
韦旭二话不说,替他拎了桶热水来,还给他守着澡间门。
顾淮没带换洗的中衣,只能穿统一发的麻布里衣,草草清洗过后,端着脏衣服出来,正想问哪儿能洗,韦旭主动伸手接过木盆,说:“我帮你洗。”
顾淮忙拦下,“这不好吧。”
韦旭一脸老实地说:“我吃了你的肉羹,理应回报你。”
接下来的几天,柳将军只让他们打拳,顾淮整日浑水摸鱼,又有韦旭相助,日子竟还不太难过?不过,顾淮总觉得其他少年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诡异,他并没空想,因一日两顿都只吃蒸饼,吃得人都快傻了,他带的零嘴,如今也只剩下一小块核桃酥。
这夜里,万物俱静,顾淮翻来覆去地烙煎饼,虽然天天洗澡,但他身上却起了许多红疙瘩,又麻又痒,加上又饿又馋,他哪里睡得着。
顾淮烦躁地起身,从竹枕边抓起干瘪的锦囊,轻手轻脚拉开后门,去院里通气。
月光淡淡的,惹人愁绪万千。
顾淮慢慢地打开锦囊,将那最后一小块核桃酥托在手心,目光缱绻,心内抽痛。伸指拈了,将它郑重地放入嘴里,美味融融之下,顾淮再也忍不住,委屈地两眼泪汪汪。
他只是不想死,却没想到要活得这么艰难。顾淮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顾淮低头,怅然若失地盯着锦囊,良久,又抬头望望明月。他咬了咬牙,觉得挺了这么些日子,总该及格了吧!
他将锦囊塞入怀中,走到林边,伸手攀扯了枝条,几步蹬上去,进了山道。柳将军说过‘不得私自入林’,顾淮记得很清楚,但他此刻不想管,他持续深入,执着地要找一块风水宝地。
最后他蹲在一株不认识的高大树下,开始用树枝刨坑。
远远地,一队巡逻兵士举着火把靠近,顾淮穿着黑衣,本融于夜色不被人察觉,可他脸太白,偶尔一侧头,便如玉般在月光下闪耀,领头队主疾步走来,厉喝道:“你是何人?在此作甚?”
顾淮突然被扰,也没被吓住,一心在自己的氛围里,皱眉看了队主一眼,淡淡道:“我在挖坑。”
队主愣了,没见过被抓包还一脸淡定的,且惊鸿一瞥,小郎容貌冠绝,令一旁兵士不由顺着他的话轻了声音问道:“……挖坑作甚?”
顾淮将锦囊放入坑里,开始埋土,认真道:“悼念被我吃光的糕点。”
队主:“……”
终于想起职责的队主招手喝道:“抓了带走!”
经过习家池论辩、仗义应约游侠儿、退学从军,顾淮在襄阳城已经算有些名声,而今夜之举流传开后,他看似荒唐却又不羁的行为,令名士们啧啧称奇,赞叹不已,已是后话。
老板,沉默是金,何必苦苦追问呢?顾淮闷声闷气撒出蹩脚的谎言,小小声道:“你这马没鞍,坐着硌得慌。”
萧珏挑眉。平日里小郎见了他便阿叔长阿叔短,少有表现出娇气的时候,今儿究竟怎么了?他略一思忖,拍拍踏血示意放缓步子,松开缰绳,单手揽了顾淮提起,另一手迅速将厚厚的皮袍塞过去垫在人底下,戏谑道:“如此可舒服了些?”
“……”这骚操作。顾淮木着一张脸,一团尴尬的粉红从脸颊直染至耳梢。
萧珏没听见回应,剑眉微皱,低头看去,本以为小郎是被吹冻着了,可再仔细一想,不由失笑。小儿竟孺慕他至此?将军的心情一好,微微松了松拦在顾淮腰间的手,另起话灶:“前几日让你读通《太史公书》,眼下看到哪儿了?”
顾淮正纠结该如何回复老板那个尴尬的问题,此时来了个替补,心里千恩万谢地接过来:“昨天刚看完《留侯世家》。”
“学史在于鉴今通理。看过圯上老人那段,可有所悟?”萧珏不紧不慢地问道。
顾淮一心只能专注一件事,这会儿回顾起课文来,尴尬羞臊的情绪不知不觉便淡了。
圯上老人高中语文课本里有,那时候他混得人五人六的,哪里听过课,根本不记得老师讲了什么。
照他自己的理解,这讲的是张良被一个‘扫地僧’似的老人碰瓷,因为张良敬老,几次三更半夜赴约被耍都不生气,最后老人被成功感动,掉落了一本高级装备《太公兵法》给他,张良从此靠着它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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