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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近国立皇室剧院入口处的南岸边,休一人凭栏而立。他看了看表,内维尔已经迟到40分钟了准确地说是42分钟。休担心他不会来了。天知道,他本来就不那么想来。但如果是那样,他就不应该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啊。
休沿着堤岸越走越远。在走出离剧院入口约10码时,他看见内维尔正坐在一条长凳上看金融时报。他有点没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放下报纸,站起来,伸出手,好像他们只是碰巧遇上。
我以为等不到你了。他说。
我是在那边等的。休指了指剧院入口。
我明白了,还有另外一个入口,你知道,就在那边一角,我想我弄错了。
没关系,最主要的是我们走到了一起。
他们开始沿着堤岸慢慢地走。内维尔还是穿着那天的大毛衣,眼望着地面。休察觉到他的同伴很紧张,而他也同样如此。
坐观览车吗?我总想去试试。休走了过去,缓慢转动的伦敦眼摩天轮正在向空中升起。
出乎意料的是,内维尔答应了他的提议。休买了两张票。几分钟内两人就坐进了一个小舱室,开始慢慢地上升。
他们沉默了几分钟,接着休呼了口气开口道:啊,我知道这很为难你
的确如此。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些事情。所有人的行为都那么神秘。布丽奇特一直暗示发生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而卡尔因某件事而烦扰不安。而你我不知道你嘴巴封得那么严。你好像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又不愿告诉我。
我知道,你从我们的谈话中得知了这些。
是的,你说他死得很令人伤心
的确是的没什么神秘的地方。
不,你间接提及有事发生过。你说要回顾过去,再重新评价一切。这是什么意思?
轮车在平稳地向上移动。他们能看到大桥和桥下的泰晤士河,还有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塔尖。
内维尔没有回答。休心想,也许委婉点会让他感觉好些。
不管怎么说,你在实验室做什么?我的意思是,你的工作。
啊,内维尔说,接着又闭口不言。他向窗外望去,用袖子擦了擦窗玻璃以看得更清楚些。但当他转回头时,他第一次直视了休的眼睛。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请为我的话保守机密。
我会的,我发誓。
他目光犀利地盯了休一眼,你听说过牛绵状脑病吗?
那不是疯牛病吗?
不错。
在美国也有如果没记错,是从加拿大进口的一头牛。
对。与人类的一种疾病相联系。那些病原蛋白粒将你的脑子摧毁,使它变得像瑞士奶酪一样。你变得疯狂,被痛苦所侵蚀,最后痛苦地死去。总之,令人厌恶的疾病。
你们的研究室研究过它吗?
我们处于这项研究的前沿。最大的问题是这种病会不会突破物种的屏障。我们发现情况已经如此这种病起源于绵羊,因为绵羊的内脏被用作了牛饲料,牛群也染上了这种病。众所周知的,屠宰场并不遵守规则,所以许多牛脑和牛脊髓都被加到了我们吃的牛肉里。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1996年事件败露以后,这儿陷入了一片混乱状态。欧盟拒绝进口英国牛肉,温比快餐、汉堡王和麦当劳都把牛肉制品下了市,甚至还有英国航空公司。对英国来说,这是一场危机。保守党政府几年来都在努力扭转与公众的关系我还记得一个内阁大臣在电视上喂他4岁的女儿汉堡包吃。他的名字是科尔德利那种事总让人很难忘记。
我想是的,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想让你知道我们背负着多大的压力。他们到处屠宰牛群。牛肉生产是一个100亿英镑的行业,而现在这个数字在直线下降。大农场主们都在抗议,还有些组织了游行。这是一场危机令人难以置信的危机。
因此你们的实验室身负重担是什么?拿出治疗方案?
不,我们还没这个能力。我们只是试图回答一个问题染病的牛肉是否会使人的食物链受到污染。相信我,这是个政治圈套的问题。
但你们可以证明它对吗?
嗯,是的。但这种科学问题是永远弄不清楚的。它们不是那么黑白分明的。他们依赖于解释、数据分析和各种各样的变量。这就有作伪的空间了。
这时转轮停住了。他们到达了顶点。整个伦敦展现在他们面前。公园里是斑斑点点的绿地。休转身向内维尔。
你想告诉我,我哥哥做了些不讲原则的事,对吗?
内维尔皱皱眉头,表示肯定。
他做了什么?是屈服于政府的压力吗?
不,不,全然不是。恰恰相反。你比我们任何人更了解他。你知道他不会那样做的。他走了另一条路他是个反对传统习俗的人,反对跨国公司和大宗交易。这就是他所做的。他让他的观念介入了自己的工作。
到底怎样?告诉我。
他在做一项老鼠的研究。它们染上疯牛病后,被改变了基因,和人类感染了疯牛病时的反应一样。他的结论是它们反应非常强烈,清楚地表明了人类是易受影响的。
还有呢?
反应有点太强烈了。没人能重复这个实验。实验室的头头很是怀疑顺便说,他是个真正的卑鄙小人他要求在发布结论前进行再次实验。很明显,那时卡尔的一些实验数据被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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