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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米就到宽广的大街了。
远处偶尔传来汽车的声音,此外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气温并不高。但湿度大,给人潮乎乎的感觉。
冬子走得很快,身上冒出了汗。冬子边走边想。船津是否一直睡着,门虽然关上了,但没有上锁,也许有些危险,不过男人不要紧吧,他睡得一定很死,窃贼进屋,也不知道。
冬子突然觉得自己成熟了。
又穿过一条小路,再往前走一会,就能叫到出租车了。
冬子想,返回公寓差不多得3点半,回去后,洗完淋浴,马上睡觉。
从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冬子心想也许是深夜回家的人吧,冬子回过头,刹那间,强烈的汽车灯光向冬子射来,有点睁不开眼睛。冬子躲到路旁,给汽车让道。她注意到车棚顶上并没有“出租”二字,好象不是出租车。
车子驶过来,在冬子身边停下来,冬子感到惊讶。从司机窗口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喂,上车吧。”
路灯很昏暗,看不太清楚,男人好象穿着白衬衫,看上去很年轻,旁边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
“来,哥们送你回家。”其中一个男人笑嘻嘻地说。
“不用。”冬子摇摇头。
“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乘车在附近兜兜风。一会返回新宿。”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
冬子不答话,抬腿就走。
夜这么深了,这时碰见男人是很危险的。再走100米,就到大街了。冬子加快脚步。车又从后面追上来,停下。
“小姐,你丢东西了。”
“咦”
冬子止住脚步,回过头。突然车门打开,两人跳下车来。
“喂。”
“”刹那间,两个男人从前后逼近冬子,正面戴墨镜的家伙笑迷迷地来到冬子近前,后面站着穿白衬衫的家伙。
“你们想干什么?”冬子想逃跑,却迈不开步。
“只是想跟你玩玩。”
“放开我。”冬子喊道。
这时两个男人将冬子夹在中间,看样子,他们已经习惯干这种事情,动作敏捷,娴熟。堵住冬子的嘴,拿出刀子,放在冬子的脖子上。
“你敢喊,我就杀了你。”男人低声说,用另一只手撕开冬子的外罩。
“你很听话,这样就好。”冬子看到亮闪闪的刀,便失去了反抗的勇气。用双手挡住胸部,被他们压上车。
戴墨镜的家伙山里拿着刀,坐在冬子的旁侧,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驾驶汽车的家伙,身穿白衬衫,留着长发。
“好了,开车吧。”
汽车开动起来。
冬子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他们不许冬子往外看。二、三十分钟后,汽车停下来。
“闭上眼睛。”戴墨镜的家伙命令道。冬子顺从地闭上眼睛。穿白衬衫的家伙迅速地从后面用布蒙上冬子的眼睛。冬子下了车,由他们领着,上了电梯,穿过走廊,听到开门的声音。
“进去。”
进到屋后,冬子的蒙眼布揭下来。
这里好象是公寓的一个房间,门口有十榻榻米大小的餐厅,里边是卧室。卧室中央除了蒲团外,没有什么日常用具。象是一个人住的房间。
“现在我们想干什么,你大概明白吧?”
戴墨镜的家伙,嘻皮笑脸,抚摸冬子的颚部。
“你若反抗,我就宰了你。”
男人把刀放在冬子的脖子上,冬子闭上眼睛。
“那么,脱下衣服。”
“”“快点。”
冬子不知所措,戴墨镜的家伙见冬子站着不动,打了冬子一个嘴巴。
“你耳朵聋了吗?”
冬子感到灾难已不可避免。若顺从他们,也许能平安返回去,否则,真的会发生意外。
冬子趴在大蒲团上,悲痛欲绝。戴墨镜的家伙拍拍冬子的肩,说:“你表现很好,可以回去了。”
冬子慢慢地抬起头,坐起身来,他们将冬子的衣服扔过来。
“你虽然干瘦,但给人的感觉不错。”
冬子没有答话,来到墙角,擦着下半身。冬子感到腰酸腿疼,下半身火辣辣地痛。冬子穿上衣服,但撕破的外罩,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前胸。
“快点,我送你回去。”穿白衬衫的家伙说。他们很注意时间,也许怕早晨出公寓被人看见。
冬子穿完衣服,戴墨镜的男人又将冬子的眼睛蒙上。对冬子说:
“你也知道,报告警察,也无济于事,况且对你也没有好处。”
“”“你送她回去。”戴墨镜的家伙命令道。
冬子戴着眼罩,穿白衬衫的男人扶她乘上电梯,小轿车已停在下面。
发动机响了,车开动起来,穿白衬衫的男人似乎放下心来,将冬子的眼罩摘下来。冬子仔细看了他一眼,看上去他只有20岁左右,五官端正,似乎还多少带着少年的纯真。
“不要紧吧?”男人注视着前方问道。
冬子默默无语,他指着冬子的手提包说:“给你留了些零钱。”
天已大亮。街上弥漫着乳白色的晨雾。
冬子想,那个戴墨镜的家伙干什么去了呢?看样子,他是个兄长似的人物,这个人也许是他的随从。冬子想起这个男人好象身体刚和自己一接触,就停止了。有些莫名其妙。
“今后不想和我再见面吗?”男人问。
冬子仍是默默无语。望着东方微微发亮的天空。冬子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街道很宽,人行桥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汽车绕着环状7号路行驶时,冬子才恍然大悟。
轿车驶过人行桥,青年问:“能否将你的电话号吗告诉我?”
冬子沉默着。
青年又说:“你不告诉我,我不放你回去。”似乎在要挟冬子。
冬子犹豫一下,将帽子店的电话号码稍稍变动一下,告诉了他。
“请问芳名。”
“中山。”冬子答道。
“真的吗?”
男青年停下车,拿出圆珠笔,记下来。
“我并不是流氓,而是个本分的学生。”
冬子冷静地望着他,从其稚气未退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的确是本分人家的孩子。
“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今晚7时,我在那里等你。”
男青年注视着冬子。
“这次只我一个人。”
“”冬子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刚才所受到的凌辱。
“好吗?”男青年又问。
冬子轻轻点点头。但并不是承诺,只是想早点离开他。
“那么,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在这里下车。”
男青年巡视四周,轿车又行驶了二、三百米,停下来。
他用手指着左侧的小路说:“下车后,直接往左走,走二、三分钟后,便可叫到出租车。”
男青年挡住冬子的视线,好象害怕冬子记下车的号码。
冬子微微点头,下了车。
冬子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附近仍处于晨雾包围之中,一片寂静。
“今晚7点,记住了?”
从身后传来男人的喊声和桥车急驶而去的声音。冬子站在那里,看到车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才改变方向,走向宽广的大街。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乳白色的晨雾逐渐散去。从对面驶过来两辆大车,擦身而过。
冬子站在大街上,等着出租车。左手拎着提包,右手放在胸前,遮挡住外罩开口处。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会认为由于天气凉,才这么做的。
不大工夫,一辆空车驶过来,冬子挥手,车停在身边。
“去参宫桥,”说完靠在椅背。
清晨,一个女人在大街上等车,令人不可思议。
“有急事吧。”司机问。
“嗯”冬子含糊其辞,不想说话,也没有精力思考问题。只想早点回去休息。
的士在早晨宽广的街道上疾驶。1o分钟后,停在公寓前面。
冬子打开手提包一看,出门时候的3张1o,000日元的钞票不翼而飞,一定被他们拿走了,里面只剩下一张500日元的钞票和4个100日元的硬币。车费是730日元,冬子付过车费下了车。
晨雾已完全消散了,街道上的路灯已经关掉。公寓前面停放着送牛奶的自行车,早起的人,正在锻炼。
公寓的人们,仍在睡梦之中。
冬子是昨天晚上11点多离开公寓的,但好象离开了很久很久,终于返回来了。冬子穿过公寓的正厅,乘上电梯。
房间里一切如旧,出去时放在桌子上的白兰地还在。沙发上放着脱下来的长外衣。冬子喘了一口气,趴在沙发上,委屈、悲伤、疲劳,真想就这样大睡一场。
这了一会,冬子站起身,脱光衣服,进了浴室,全身浸泡在浴盆里。
一小时后,冬子从浴室出来。邮递员来送报纸,冬子不予理睬,而换上新便服躺在床上。窗帘仍挂着,早晨的阳光从空隙中照射进来。人们都已起床,做上班前的准备。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下去,再好不过了。也许过多少天后,才会有人发现尸体,冬子胡思乱想,闭上眼睛。
冬子醒来时,一看枕边的手表,8点刚过,上床时是6点,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在睡眠中,冬子总是做被人追赶的梦,追赶的人各式各样,有野兽,也有巨风。冬子想逃,但脚陷入沼泽地中,无法逃脱,最后被埋在芦苇丛中。
冬子醒来时,感到头发沉,全身精疲力尽。天已大亮,外面传来年轻母亲呼唤孩子的声音,偶尔听到楼下停车的声音。
冬子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起今天是船津动身去美国的日子。
冬子想,船津现在怎么样了呢?是否还没起床,仍在睡梦之中。冬子是凌晨3点离开船津的房间,然后就遇见那两个男人。他们是埋伏在那里,还是偶然巧合,从他们的谈话中,看出他们顺便路过那里,正巧被冬子撞见。
若再提前或拖延几分钟,那么就不会遇见他们。若送船津到公寓后,立即返回来,也不会出现意外,冬子想。
冬子最初想把船津送到公寓,就返回来。由于船津再三请求,才能进到屋里。若是平时,冬子是绝对不会进屋的,而那天晚上,船津喝醉了,而且明天将去美国。他若不喝醉,冬子会马上返回的,而且船津一定会送她。
仔细一想,昨天夜里,与船津见面,喝到很晚,送船津回公寓,这一切都是偶然的,所以才发生了那种事情。陷入男人的圈套。
男人是粗暴的,尤其戴墨镜的家伙,象对待动物一样,玩弄冬子,发泄兽欲,似乎对亵渎女人,饶有兴趣,并产生快感。突然,冬子感到那男人似乎就是船津的化身。
船津有这种欲望,但却得不到满足。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当然不会想这种事情,但船津内忖,经常产生占有冬子的冲动,这从船津的谈话中,便可略知一二。只是冬子多次都巧妙地加以回避。昨晚,冬子被男人糟踏,也许是对她的制裁吧!
冬子想起戴墨镜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他的右颊有一颗黑痣。轮到穿白衬衫的青年时,他在很短时间内就结束了。
冬子躺在床上,头还是昏沉沉的,最好再睡一会。她似睡非睡,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一会又进入了梦乡。
这次又梦见男人以后面追来,其中有船津,看上去也比平时健壮、魁伟,向冬子打招呼,但由于人声嘈杂,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冬子再次醒来时,从窗帘空隙射进来的阳光,将屋里照得很亮。看着枕边的手表,已经11点了,在睡梦中,时间流逝得很快。
冬子望着照射进来的阳光,又想起船津。午后4点出发,也许现在准备工作已经完毕,正在机场。
冬子又想起店里的事,友美和真纪一定在接待顾客,或许正等着冬子。今天虽然没有要紧的事需要办,但有两位顾客来取定做的帽子,真纪当然知道这件事,万一忘了,可就麻烦了。
冬子仍躺在床上,待头脑清醒后,顺手拿起听筒,打电话给店里。
“老板娘,你在哪里呀?”真纪口齿不清地问。刹那间,冬子感到听到了最亲切的声音。
“我在公寓里,今天不想上班。”
“身体不舒服吗?”
“并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
“是感冒吧?现在热伤风流行。”
“下午,里见和川崎来取帽子,你交给他们。”
“好的,我们晚上去看望你?”
“不用了,明天我一定上班,有什么事,请来电话。”
冬子放下受话器,突然想起真纪也曾被人糟踏过。当时,真纪还是个处女,似乎应男人邀请,一起去喝酒,酒后被奸污了。那次,对真纪的打击太大了。真纪说过,她不相信男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心灵、肉体上的创伤,使她对所有男人产生偏见和厌恶感。
冬子突然产生一种冲动,想见真纪。她与真纪都是吞了同样苦果的不幸女人。
冬子前屈着身,趴在床上,下半身还有些疼痛。
冬子再一次躺着床上,思考着问题。是忍耐下去呢?还是去医院看看去呢?今天早晨,洗淋浴时,虽然没有出血,但感到下腹部痉挛,浑身无力,当然不可能怀孕。
是否报告警察署呢?冬子两眼望着天花板。
男青年在分手时曾说过,即使报告警察,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冬子认为,这只不过是他的威胁罢了,实际上,他们也惧怕警察,虽然是流氓、恶棍,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报告警察,确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是将犯人抓住,但受污辱的事实不能改变,身心受到的创伤不能愈合。而且,若去警察署,还要询问当时的情况,甚至包括受污辱的细节,可能的话,还要接受医生的检查。
冬子感到浑身关节疼痛,尤其下半身感觉明湿,但并不要紧,估计两、三天使可恢复过来。
不知什么原因,冬子总觉得身体不舒服,情绪不佳,也许昨晚受到的打击太重了。今天,哪也不想去,躺在床上,似睡非睡。
冬子醒来时,已经是下午3点了。
从窗帘的空隙中照进来的阳光,已经移到床下,太阳开始向西偏移。
3点过后,船津马上就要出发了。冬子想。她起床,仍感到四肢无力,腰、肩部隐隐作痛,来到厨房,拧开煤气阀,虽然没有食欲,但想喝一杯浓咖啡。冬子站在那里,等着水烧开,突然电话铃声响了。
是谁来的电话呢?
冬子来到电话机旁,拿起听筒,里边传来嘈杂的嗽叭声和船津的声音。
“我在成田机场,你今天果然没来为送行。”
“啊”冬子喘了口气,坐在电话机旁的椅子上。
“昨晚给你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你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马上就要离开日本,最后想听听你的声音,今天你没上班?”
“嗯。”“很长时间不能见面了,中途我也许回日本,请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
“你怎么了,听你声音,好象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
“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请保重”
“冬子,我爱你,虽然去美国,但我仍忘不了你。”船津的声音和预告起飞时间的喇叭声重叠在一起。
“我爱你,冬子。”
“谢谢。”
“那么,我走了,再见。”
“多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
冬子手里拿着受话器,呆呆地坐地那里。
冬子听到水开的声音,才站起来。过了一会,端着咖啡杯,坐在沙发上。
他已经走了
此时,冬子的心情很复杂,既感到孤独、寂寞,同时又伴随着某种轻松感。船津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实,当然也不知道,冬子在被污辱的瞬间,眼前浮现出他的音容笑貌。冬子想,若将昨晚的事告诉船津,他会怎么想呢?是惊讶、悲伤、还是复仇呢?即使他说三道四,也无可奈何。
冬子想起,最初时,感到害怕!但过了一会也就无暇顾及这些了,反而越来越冷静。
这到底是怎么圆事
在陌生的地方,为陌生的男人所蹂躏,确实是一种虐待,冬子在绝望中,只有任其摆布了。
冬子慢慢地喝着咖啡,浓郁飘香的咖啡使冬子的大脑逐渐清楚过来。假如冬子内心接受男人的暴行,这又是什么驱使的呢?
冬子决不会原谅他们,若今后再碰见他们,也许会立即报告警察署的,尤其不能容忍戴墨镜的家伙。
现在,确切地说,冬子憎恨男人,希望将卑鄙无耻的男人全部处以极刑。身体得到的感觉和压在身上的男人并不能相提并论。
冬子来到门外,取走当日的报纸,坐在沙发上,粗略地看当日的新闻,报纸与往日并无多大区别,只记载着受贿和重大交通事故。
社会版面上写着“年轻女子暴力”的标题,当然不是指冬子,出事地点在千叶县。
冬子略一过目,放下报纸,已经3点半了。公寓左侧茂密的树丛中传来蝉声。阳光很足,气温也上升了许多,看这个样子梅雨期马上结束,凉爽的夏季即将过去。
冬子点着一支烟。疲倦的身体需要得到咖啡和尼古丁的刺激。冬子吐着烟圈。身体的疲劳有所减轻,产生了一种轻松感,只是有些微颤抖。
冬子站起身来,控制住自己,看看手表,快到4点了,飞机就要起飞了,冬子有一种失落感。
冬子想,船津现在一定坐机舱里,是否在想我。她希望。船津真心想着自己。
冬子进了浴室,想用水冲刷掉一切,包括船津的事和身体残留的污垢、气味。但心灵上的污点是不能轻易洗掉的。
冬子这是今天第二次洗淋浴,此时,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冬子从浴室出来,穿上件样式时髦、质地精美、做工讲究的连衣裙。将咖啡杯放进厨房的碗柜里,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开始收拾房间。挪动家俱,彻底清扫,电动吸尘器的声音、轻轻哼唱的声音,使她忘却了昨晚的烦恼。打扫完房间,冬子心情豁然开朗,又煮了一杯咖啡。
从早晨到现在,冬子什么也没吃,一点食欲也没有。节假日,冬子总是以巧克力和饼干充饥。她边喝咖啡,边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个小时电视。
太阳开始西斜,房间逐渐变暗。冬子又想起昨晚的事。快6时了,她打开房间的灯,想起穿白衬衫的青年说过的话。“7点我在下北泽大街等你,请你一定来,我并不是流氓,而是一个本分的学生。”男青年近乎哀求,这与初次见到的他判若两人。最初他们用低级下流的语言挑逗冬子,动作极其粗暴、野蛮,但最后为什么乞求冬子呢?冬子迷惑不解。
冬子对男青年的做法感到费解,听他的口气不是在开玩笑,也不象在耍冬子,更不象威胁,而好象和喜欢的人商量事情。
这人真怪
冬子一离开公寓,便不感到这个男人可怕了,似乎和朋友同乘一辆车,并求他送自己回公寓。但当他问自己电话号码时,冬子还是骗了他,同时又拒绝了送自己回家的要求。
当男青年要求下次见时,冬子从容不迫,并不感到可怕,然而冬子并没有完全解除对他的防备。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看其外表,他是一个朴实的青年,也许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但本质并不坏。比如,他们并没有将手提包里的钱全部拿走,而是给冬子留了一些。这也许是他们为掩盖罪行,故意装出来的,或许是一种奉承。
当然,冬子是不能原谅他们的。尽管他们从本质上来看并不是坏人,但用暴力奸污,心灵上的创伤是不能愈合的。
他们的行为本身,就无视自己的感情,只是单纯地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而任意糟踏别人。他们就象吞食尸体的秃鹰一样,用冬子的身体,来满足他们的饥渴。
冬子想到这里,情绪又有些好转。冬子又喝了一杯咖啡,这是第三杯。
晚7时,冬子边喝咖啡,边想象男青年在大街一角焦急等待的情形。他穿什么衣服呢?是白衬衫,还是穿西服,系上领带呢?冬子想到这里,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如果现在报告警察,也许能将他抓住。他是个很机灵的人,也许开车而来,看到警察的身影,他会迅速逃跑的。
不过,冬子现在并不想报告警察,只想把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冬子想,男青年也知道自己处境的危险,为什么这么做呢?冬子又喝了口咖啡,情绪稳定下来,一想起男青年在大街上等待的样子,冬子反而产生了复仇心理。
已经7点半了,男青年也许已经返回。今晚见不到他,也许永远见不到了。冬子感到男青年很可怜。
他真令人捉磨不透。
冬子终于有食欲了,但冰箱里只有火腿、莴苣、鸡蛋和卷心菜,只能做色拉。
冬子不想出去,看到窗外漆黑的夜,感到这一天终于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