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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都承担不起!”
柳阿山是第一次见老爷对他说话这么严肃生气,他肃然起敬,用力点头:
“老爷,是俺疏忽了,这个兄长做的失职,俺……俺现在就去把阿青接回来!”
“等等。”
欧阳戎转身去换衣服,头不回道:“我和你一起去!”
……
下午。
彭郎渡码头边。
一辆马车静静停在河畔杨柳树荫下,与旁边车水马龙的闹街形成鲜明对比。
马车内,欧阳戎与谢令姜安静不语。
欧阳戎不时翻开窗帘,望一眼不远处渡口的船。
谢令姜好奇的打量师兄。
她是被大师兄临时喊过来的,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师兄,你没事吧。”
欧阳戎摇头,眼睛望着窗外的风景。
蝴蝶溪对岸,竖立一座座剑炉,一刻不停的吐出青烟,这些古越剑铺的剑炉,远远望去给人一种心头的沉重感。
欧阳戎有些担忧柳家早有察觉阿青,从中阻挠。
他对很多事一向颇为悲观,总是做最坏打算。
而偏偏很多事情就是朝着预想的悲观方向滑去。
眼下似乎也是,也不知道是太心急,还是确实久久等不到人,欧阳戎一时间攥紧了袖口。
阿青在他心里不单单是下属的妹妹这么简单。
欧阳戎在东林寺醒来,初次认识了阿青和她一家人,这是他第一接触到龙城县底层百姓这个群体。
可以说,这也是激励他下山赈灾治水的原始动力之一。
欧阳戎清楚的知道了他这个龙城县令是要来为哪些人谋福祉的。
他是龙城县的父母官没错,但若更具体些,他应当是大多数穷苦百姓的父母官,而不是几家几姓的土豪乡绅们的父母官。
这点很重要。
阿青一家就是这个观念立足开始的起点。
马车内气氛安静。
谢令姜注视了会儿频频掀开窗帘外望的大师兄,张嘴欲语,可就在这时,她瞧见师兄原本紧绷的脸色顿时一松。
似是有心头重担放了下来,还没等谢令姜好奇,马车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满头虚汗的瘦高汉子带着一个手提包袱的清秀少女来到了树荫下的马车前,二人额上又有“越”字刺青,一起登上了马车。
柳阿山拿起缰绳,擦了把额头汗珠,驱车驶离渡口。
阿青刚进入马车内,立马被欧阳戎接过了包袱,抓住细腕,被松口气的他瞪眼打量。
“老爷,您这是?”阿青害羞问。
“没……没事。”
察觉身旁小师妹瞅来的目光,欧阳戎反应过来,赶紧放开阿青手腕,坐回了原位。
上午离开吏房,柳阿山听欧阳戎话,立马去找到手下一位可靠的兄弟,让其乘船去古越剑铺给阿青带话,找了一个阿母生病的借口,让阿青不管怎样都要立马返回。
柳阿山并没有自己亲自去对岸剑铺,这是听从了欧阳戎的建议,防止被柳氏的有心人发现。
所幸,阿青安然无恙的返回了,柳氏似是没有察觉异常。
缓缓行驶的马车内,阿青脸红了会儿,想起重要的事,立马急切问:
“老爷,阿母在家发生什么事了,阿兄刚刚路上怎么也不和我说。”
欧阳戎摇摇头,“你阿母没事。是我与你阿兄担心你在柳家剑铺的安全,所以找了个由头让你能快点回来,别怪你阿兄。”
“这……”
欧阳戎看了看阿青有些纠结的面色。
少女似是明白了什么,很显然,之前柳阿山应该有和她说过利弊,让她不要再去柳家剑铺做工,不过小丫头显然挺倔。
瞧见阿青似是欲言又止,欧阳戎抢先问道:
“老爷的话你都不听了?”
“阿青听……听老爷的话。”
阿青看了看欧阳戎今日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其昨日送的新袍子,她小声答复。
欧阳戎满意点头,吐了口气,似是目光瞧见什么,他伸手指着少女有点通红的小脑门问:
“额头怎么这么红,谁干的?”
阿青捂住被某薄唇女穗工戳红的额头,她拨浪鼓似的摇头:
“没事,是……不小心摔的。”
欧阳戎意味深长的瞧了她一眼,没再追问。
旋即他脸色认真,宽声道:
“以后不要再去古越剑铺了,剑穗工坊的事你阿兄帮你辞了,还有脱离贱籍的事,这几日会帮你办好,你不用担心,安心在家陪阿母,找些其它活计做。”
阿青看见老爷投来的不容拒绝的目光,对视一眼,偏开,她把话全咽了下去,轻轻点头。
“阿青全听老爷的,但是……”
清秀少女说到一半,忽抬头,她刺有“越”字的秀眉颇为可爱的苦皱:
“但是还有一样东西落在剑铺,忘了要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