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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到了一份不错的铜子,最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一桶免费的汤中还漂浮着蛋花,毛二郎这些天吃的蛋花都赶上这辈子吃过的鸡蛋了,毛二郎人生中第一次总算为某些人生中被遗忘的美好有了一些盼头,几个越来越大的儿子说不定隔不了多久就能娶上一房媳妇了。
打浆:每天早晨,打浆工从打堆的纸料中割下一方,和点水,光脚踩踏大约半个时辰,然后加入一种叫漂白剂的粉末,静置半个时辰,让它再次脱色,这时纤维对于造纸来讲还是太长太厚,需要被打成浆。到这一步,一个被当地人称之为碓窝的脚踏纸臼,有点像捣米用的杵臼便派上了用场。打浆人踩下木槌的控制杆,纸臼的锤头就抬起,脚松开控制杆,锤头就落入盛满纸料的臼窝中,就这样反复舂捣,直到料子变成纸浆。
抄纸:被反复舂捣出来的纸浆被运到抄纸棚里面,抄纸棚是露天的,中间有个巨大的长方形砂岩舀料池子纸槽俗称槽子,大丈竹这些紧张的抄纸匠便往纸槽里的水中加入满满一两勺纸浆,再加入一些滑水用特定植物炮制而成,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才出的六集纪录片中国文房四宝,上面有,我实在懒得去一点一点找了,我记得有桑皮,防止纸浆结块,接下来将这些混合物快速搅拌,直到其颜色和浓度如牛奶一般。纸张是由纸帘来成型的,纸帘由两部分构成:一个是由细竹条做成的弹性竹片,上面刷着漆,缠着丝线、马鬃和钓鱼线。另外一个是帘床由较硬的木质条框以承托竹片。抄纸匠伸直手臂握住帘床,俯身将纸帘侵入槽内,他在水中拖拽纸帘,将他从槽中水平提起来,同时左手抬起帘床,让余水滤出,珠帘上便形成了一层纸膜。接着,抄纸浆再舀一点浆液在纸帘的右下角,抬起右手微微左斜,让第一层纤维和第二层纤维错综交织,然后,把纸帘放在纸槽便,去掉将纸帘固定在框子上的长木条,把纸帘放到一张桌子上。这样第一张纸就横躺下来了,粘有湿纸的纸帘反扣在纸板桌子上提起纸帘,此时纸板桌子上就留下了一张柔软且潮湿的纸。这个过程几乎是吴永麟在旁边手把手教的每一位抄纸匠,对于在后世曾经多次体验过中国四大发明作坊的他来说,一切显得驾轻就熟,只不过到这一步,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才智,幸运的是原乡并不缺少能工巧匠,那些做工精细惟妙惟肖的狮头证明这里原本就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那些纸帘,帘床很快便被当地人按照他的图纸打造了出来,速度简直让吴永麟叹为观止,可能明明中自有天数,竹纸作坊落户原乡也并非偶然。当第一张湿的竹纸在吴永麟手中被捞上来之后,后一张便如前面那种方法抄捞放在前一张上面,由于有滑水,这些湿纸这么叠放在一起也不好黏在一起。说句题外话,造纸传到西方去之后,那些外国人从来不知道如何避免使潮湿的纸张不黏在一起,只能在纸张间垫上毡子。对于吴永麟这种熟悉的抄纸匠,一天可以抄出数百张纸,接下来这沓湿纸会被放在纸榨上,纸榨由两块重木板、一根横木、一条绳子组成。压制纸张时,纸榨的力道要逐渐增加,如果纸被压得太快,水存留在纸堆中形成水泡,这会引起纸张裂开。
刷纸:刷纸的准备工作在晚上开始,这得等到抄纸人把纸从扎榨上取出来之后,这时男人们已经入睡,女人们用吴永麟早就准备好的称之为镊子的小工具将软软的纸揭开,铺在桌子上,每十张一叠,第二天早晨,这些纸叠被搬到屋外的特殊晾纸墙上也可以用为此专门建造的烘干棚中,只是精品纸的做法一般都采用自然晒干,单张纸被从纸叠中揭下来,在墙上用硬刷排笔刷平。为了节省空间,纸一张张覆盖在一起,十张一吊,几天之后,纸张完全干透,纸吊如同厚纸板一样,这样就可以拿下了。
整纸:主要为分张、捋平、分类、清点、切割、折叠和包装,切纸刀也有颇有讲究,切纸要求一刀切断,要不然反复切出来的纸会有毛边、须刺,当吴永麟拿出自己随身的那把破浪刀切纸的时候,他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一阵,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尴尬,还好最终切出来的纸满足了要求,没隔多久,远方送来的一批特制的背厚刃薄且快有点像月钩形的切纸刀最终满足了这种要求,毫无疑问,这些自然出自刘蠡老爷子之手。
这样的造纸作坊至少需要一人打浆,一人抄纸,一人刷纸,如果这样的作坊只配三人,就不能将其生产潜力充分发挥出来,因为工人无法心无旁骛地投入自己的那份工作。想要这个作坊发挥最大的效用,还需要两名助手帮助搬扛、整纸,这样五个劳力就是必需的,还不算上一家需要的女性劳动力:负责准备一日三餐,洗涮和缝补家人以及雇工的衣物,照看小孩,看管菜地、养猪养鸡,有时还需要养蚕以及下地劳作,此外,整个作坊还要有人负责维修、运输,毛二郎这一大家子的优势就充分体现了出来,这些作坊的落成,正在慢慢影响整个原乡人和毛二郎一家的生活方式,未来的改变连他们自己都不曾料到。
月上中天,亮如白昼,两个人影站在远处看着那热火朝天的造纸作坊,其中一人问道:“真不准备和我回去看看这些纸会被售卖到何种程度?”
“这边的作坊不是需要人看着吗?反正这里离成都府也不远,我要回去看你不需一个时辰就到了。”
“那件事在你心里还没过去?”
“也许还需要点时间。”
“那我也不勉强你了,家里随时为你留着一间住的房子,想回来就随时回来。”
次日清晨,吴永麟便带着家人和新制成的这批竹纸往成都的方向行去,诸葛卧龙看着耳鬓般厮磨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唐屾和杜星月,那颗心似乎又被针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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