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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媒新编”的剧本还在磨合,母亲笑言不打造个精品誓不罢休“完了再攒几个本,就等新演员们登场喽”郑向东可谓剧场里的一道亮丽风景,黑布鞋,钥匙链,叮叮当当,一阵风似的。每次我过来,他都很高兴。
那焗了油的黑发和炯炯的眼神仿佛在宣示传统戏曲终于后继有人了。很不幸,我既代表不了年轻一代,也不敢大言不惭地渲染自己对戏曲的兴趣。张凤棠气色不错,也不知跟她的驴脸琴师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令人蛋疼的是,她老让我带陆宏峰玩:“打球了啥了也带带你弟弟,你这高高壮壮的,他那整天钻网吧打游戏,真是把人恨死!”
打游戏?不止吧,我在剧团碰到陆宏峰两回,一回来拿钥匙,一回躲在员工办公室上黄网。这“小屄蛋子儿”反应神速,手一抖就切了个窗口,连我都自叹不如。
更令人惊讶的就是秀琴老姨了,她竟然喜欢看相声。没准就是换师父那个下午,我大汗淋漓地奔向后台时,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排东北角的牛秀琴。倒不是我眼尖。
而是她打扮得过于花枝招展。上身的镂空印花短衫还好,下身那条斑纹短裙实在是五彩缤纷、眼花缭乱,在处心积虑的插科打诨间不免显得活泼过头,就我犹豫着是否打个招呼的当口,她也瞥见了我:“哎,林林放假啦?”
毫无办法,我只能走了过去。牛秀琴问我暑假准备干点啥,我说没事干,她说年轻人啊就是好,完了话锋陡然一转:“女朋友没带回来?”我搞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也许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但我还是红了脸。谁也别怪,谁让天这么热呢。
“还不好意思嘞。”她吐个瓜子皮,切了一声。牛秀琴很白,胸膛很白,在蕾丝镂空间溢出的那抹黑色衬托下就更白了,她邀我同嗑瓜子,当然,我抹抹汗谢绝了。我问她到这儿有啥事儿“这不,”她扬扬下巴“老姨就喜欢看个相声。”
“不用上班啊?”“嘿,啥话说的,这考察文化产业不是上班啊?净给老姨下套。”她笑着踢了我一下,丰满的肉丝大腿交叠着,白色鱼嘴高跟轻轻晃悠。
这个鱼嘴高跟今年刚流行,再次刷新了我关于人类的认知:还真是什么都能发明出来,谈话基本到此结束和肉丝鱼嘴无关老实说,看到牛秀琴我就浑身不自在,而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平海中院与红星剧场隔了两条街,不远不近。
母亲起初提议开车载我一程,被我婉言相拒。于是她便拉我一块晨练,这就从根上杜绝了我赖床上逃避实习的可能性,当然,这个晨练打心眼里我也是拒绝的,六点钟,大好晨光,不用来睡觉简直是暴殄天物。
但母亲说路上人少,有点担心安全(像奶奶这样的晨练党基本都是五点多出动,可惜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林子里的“健身广场”
而东北环附近还是比较偏僻的),所以我也只能挺起了慵懒的胸膛。对此,父亲撇撇嘴,不屑地给了仨字儿:神经病。
绕林子一周约莫有个三四公里,一般跑下来半个钟头吧。母亲速度一般,但耐力好,不疾不徐,不逗她的话,全程下来也只是略微轻喘,可见平常没少在健身房里练。朝霞红彤彤地托起个蛋黄时,我们就搁河边护栏上压腿拉伸。每每至此,母亲便开始吊嗓子,令人尴尬。
于是林子里就惊飞了一群又一群的麻雀,那些原本凝结于羽毛和喙上的露水簌簌落下,晨风般温柔。
值得一提的是,有个早晨我们在小区门口碰到了蒋婶,她问我啥时候回来了“真勤快,还跑步啊”我嗯啊两声算是回答过了。不想蒋婶竟尾随而来,她说:“张老师,咱一块跑。”母亲应了一声,脚步没有任何停顿。
我跟在一旁,只觉得脊梁骨僵得厉害,然而蒋婶太胖,两步开始喘,一二百米就没了影儿。我不由回头瞅了几眼,回过神来母亲已经跑远。
拉伸时,她把我狠批了一顿,说什么“你也是个运动员,慢跑练的就是耐力,三心二意跑跑停停还练啥?懒散的毛病改不掉,有你翻沟的时候”简直莫名其妙。
听说我每天和母亲一块跑步,郑欢欢很是羡慕,她说这么个大帅哥带出去肯定长脸“这在办公室里也要藏好喽,不然让老公知道了,一准吃醋”
如你所见,近十天下来,我师父已经可以没心没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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