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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当他爸爸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宋冬松盯着这对男女,算盘打得噼啪响。
学校接下来就要开家长会了,开家长会自然是得家长去。
到时候妈妈去了,一看他的劣迹斑斑,还不气死?他岂不是小命休也。
如果阿陶当了他的爸爸,他就可以让阿陶帮他开家长会,这么一来,他还爬什么?
哼哼,就不信阿陶敢不听他的话。
而宋益珊呢,她瘫软地趴伏在阿陶怀里,气喘吁吁,唇齿相接间,仿佛天雷勾地火,几乎刹不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一双迷醉茫然的眸子,隐隐看到了站在大门洞前的身影。
“啊——宋冬松——”她猛然一惊,连忙推开了阿陶。
作为一个女人,她竟然让儿子看到了自己和男人拥抱亲吻的激情画面?
太不称职了!
阿陶此时苍白的脸上仿佛涂抹上一层胭脂,俊美动人,平日清冷平静的眸子也仿佛傍晚的火烧云,透着灼烫的渴望。
他抱着怀中柔软馨香的女人,尝着那甜美的滋味,几乎恨不得一辈子都沉吟其中,又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永远让她属于自己,怎么也不放开。
谁知道,他忽然被推了一下子。
听着她的低叫,看着她忽然之间一脸的拒绝,他迷醉的眼神中满是茫然。
他想亲,还想亲……
她怎么不让他亲了啊?
宋益珊脸上火烫,狠狠地瞪了一眼意犹未尽又仿佛十分委屈的他,然后板起脸来,望向宋冬松:“怎么现在才放学回家啊?今天在学校有没有乖?”
她家儿子这智商,不用操心学习了,只需要操心乖不乖。
比如有没有欺负小朋友啊?比如有没有欺负老师啊?比如有没有逃学啊?
可是她这凶巴巴的样子,看在宋冬松眼里却是纸老虎,硬装的。
这就分明是羞恼成怒嘛,他懂的。
宋冬松轻轻咳了声,背起手来,一副老成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阿陶啊,你继续啊,干嘛停下?我这就进屋,这就进屋,不妨碍你们了……”
说着,他逃也似的,就要往卧室里跑去。
还可以再继续?
这话正中阿陶下怀,他确实是想继续的,于是他拉了拉宋益珊的手:“我还想亲——”
谁知道这话没说完呢,就被宋益珊瞪了一眼:“不许说话!宋冬松已经放学了,你还不赶紧去厨房做饭?”
额?做饭?
宋益珊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趴在他怀里时的娇羞,故作强硬地绷着脸,挑眉,冷道:“怎么,你不做饭了?”
阿陶依旧火烫的目光扫过她的唇,之后喉结轻轻动了下,微微抿唇,低声道:“好,我去做饭。”
宋益珊望着阿陶前去厨房的背影,有些疑惑他刚才的眼神,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唇,一摸之下,越发羞愧难当,脸上几乎要着火了。
她嘴唇上竟然还残留着刚才深度舌吻所带出来的残液!
顿时整个人仿佛被投入了火山喷发的熔岩之中,整个人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刚才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咬咬唇,恰看到台阶上,儿子正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同时挪蹭着要进屋去。
她越发羞恼成怒,冷哼一声:“站住!”
宋冬松被这一声站住,吓得顿时一个激灵。
他缓慢而僵硬地转过身,冲着自己妈妈讨好地赔笑一声:“妈啊,怎么了?我真得真得什么都没看到啊……”
你老人家就不要不好意思了……
可是在宋益珊来说,他越是一副了然于心,她就越无地自容。
他如果懵懵懂懂地问妈妈你在干什么,她还可以说,嘘,沙子进眼睛了,阿陶在给我吹。
可是现在,面对这种儿子,你还能说什么?!
“说,今天在学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宋冬松摇头又摆手:“我的亲妈啊,我在学校又乖又懂事,还主动给同桌的女同学削铅笔借橡皮,帮老师收作业拿粉笔,我这样的模范三好学生,千年难得一见啊!”
宋益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到了开家长会的时候了?”
宋冬松笑,笑得天真无辜可爱:“是啊,妈妈,老师说过几天安排,还得等通知。”
宋益珊点头:“好。”
一切等开家长会的时候,她会给他算算账。
阿陶的厨艺真是好,晚餐又是一桌子好菜,宋冬松吃得口齿留香。
宋益珊还是颇有些不自在,不过看看儿子埋头闷吃的样子,也就慢慢不在意了。
正想着,一抬头,正好迎上阿陶的目光。
阿陶一如既往地望着她,一边吃饭,一边望着她。
其实这么久了她面对阿陶的目光已经非常淡定了,可是现在,却是平添了不自在。
当下别过脸去,淡淡地说:“宋冬松,你还记得妈妈说过的吃饭守则吗?”
宋冬松从一块红烧排骨中抬起头,有些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背诵起了餐桌礼仪:
“吃饭的时候要姿式端正,脚踏在本人座位下,不可任意伸直,手肘不得靠桌缘,或将手放在邻座椅背上。用餐时须温文而雅,从容安静,不能急躁……”
宋冬松正背着,却被宋益珊打断了:“是吗,我教你的宋氏餐桌礼仪,是这样的吗?”
宋氏餐桌礼仪?那是什么东东?
宋冬松疑惑地看看妈妈,再看看阿陶,顿时明白了,马上改口说:“宋氏礼仪第一条,就餐时,必须目光自然下垂,望向食物,不可东张西望。”
宋益珊满意地点头,然后望向了阿陶。
阿陶默了片刻,黑眸中透出疑惑的光芒。
宋益珊给宋冬松使了一个眼色。
宋冬松马上明白了:“宋氏礼仪第一条,就餐时,严禁盯着主人看。”
这下子,再直白不过,阿陶终于明白了。
他默了下,不舍地看了宋益珊最后一眼,终于将目光从宋益珊身上挪到了餐桌上的食物上面。
而阿陶的目光离开后,宋益珊终于松了口气,可以舒服地享用美食了!
话说……阿陶做的饭,真好吃啊!
宋冬松呢,则是一边吃着饭,一边若有所思,时不时朝阿陶的方向看一眼,倒像是打着什么主意。
吃完饭后,宋冬松回房间做作业,宋益珊直接去工作间了——她最近接了绿野的单子,本来就很忙,现在还要想着为陶瓷艺术品展览会做准备,更是要加紧时间了。
宋冬松在自己房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做作业,一边做作业,一边支起耳朵来听。
果然不出他所料,厨房里,又传来了一声脆响,分明就是盘子或者碗落在地上的声音。
宋冬松呵呵地笑了声,那笑里带着坏。
之前他也就懒得管了,现在,他可是得搞清楚。
当下起来,蹑手蹑脚地到了厨房外,透过厨房门旁边的小缝隙,仔细地观察着里面,却见里面并没有任何异常。
宋冬松自然不死心,继续安静地站在那里,仔细地观察。
个子过高的阿陶站在厨房里,显得那厨房有点局促了。更何况他气质干净优雅,却在厨房里洗着锅碗瓢盆的,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不过这个洗锅碗瓢盆的人,仿佛并不觉得,依然一个又一个地认真洗着。
正洗着,忽然,一个盘子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宋冬松见了,眼中一亮,满是期待地望着接下来的情景。
只见阿陶望着地上破裂了的盘子,先是一愣,之后便快速地伸出手,直接将那些碎渣一股脑推到了橱柜下方。
他的动作很快,而且处理的特别仔细,连一点点渣碎都没有留下。
处理完了这些,他抬头看了看厨房门方向,没发现任何异样,就继续安然自得地洗盘子了。
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宋冬松把脸捂到被子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阿陶天天摔碎盘子,竟然使了这么一招!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偷地将那些碎渣运出去,又是从哪里弄来新盘子补上的!
照他这摔法,家里就是开陶瓷店的也要破产关门啊!
他这么闷笑了好半天后,才流着眼泪从被子里出来。
呵呵,回头一定要当场把他捉住。
牢牢地捏住他的小辫子,然后逼着他帮自己——开家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