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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要她好看!
"我想怎样?你说呢?"情况大为逆转,她笑得可乐了。
"你要住下来?"他看见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遂没好气地又问:"除了住下来,你还要怎样?"
"我要的可多着呢!小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想要什么。"她自顾自地笑了。
奇怪地睨着她,宫君冀决定不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这个疯婆子要住下来就住下来,反正除了睡觉时间以外,他是不会待在房里的。
她如果不怕会饿死在这里,就随便她好了。
******
"你现在几年级?"她盯着他穿制服,问道。
"即将升国一了。"他头也没抬,忙着将白色上衣塞进裤子里。
"上学时间都快到了,为什么你爸妈都没来叫你起床?"她奇怪的发现,从昨晚到现在,房门外没有半个人的声响。
这屋子到底有没有大人在?
"我都是自己起床,不用别人叫我。"他沾沾自喜的自夸道。
"对了,你父母会一整天都在家吗?"她没忘记要问清楚。要她一整天都待在这里,她什么事都办不了。
"白天的时候,屋子没有别人,我下午四点就会回来。"不知道他干么跟她报备这种琐事,是看她可怜吧,一个人待在这里肯定闷死她。
"哦!"她轻哦了声。还好白天不会有人在,正好方便她出去寻找她要找的人。
"我要上学了,你要出去就等到八点过后再出门,门记得要上锁,还有这是钥匙。"像个老妈子似的交代着,宫君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细心行为。
苗念黎眼里有着暖意,笑望着仍仔细交代的宫君冀。她果真没有看错人,他虽然还小,但已经具备让人心折的条件。
"好了,我可是大你好几岁的姐姐呢!我会照料自己,你快上学去吧!"她笑着打断他,一副大姐的模样。
爆君冀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发神经似的关心她,他厌恶的瘪瘪嘴巴,转身走开,正准备打开房门时,他又回过头来,像是不太情愿的开口道:"你身上有钱吗?"说完,他便瞧见她的脸上随即漾起温柔的笑容,他马上别扭的往下辩解道:"我不是要给你钱,是先借你,改天你还是要还给我。"
炳!没想到这小子还满有良心的嘛!心想着,苗念黎笑容咧得越大,一径凝望着宫君冀。
"喂!你干么这样看我?到底要不要我给你钱?"他被她看得越发不自在,口气便暴躁了起来。
"要,我当然要。"她连忙收敛笑容,不敢太过放肆。万一惹毛了他,她就要沦落街头了,那多划不来啊!
"我只能借你两百块,喏!拿去。'他走到书柜拿出一本书,并翻了几页,就见书里头夹了两张绿色的百元大钞。
'才两百元?'她挑剔道。真是,才说他有良心来着,转眼就变铁公鸡。
'什么才两百元,这是我两个月的零用钱耶!这两百块可以买好多好多东西,你还嫌少!'
爆君冀哇哇叫。他身上就只有四百元,已经分一半给她了,她还嫌给太少?
这女人也太贪心了吧!
两个月的零用钱?
苗念黎觑着他一脸气岔的样子,突然记起自己身在七年代,生活水准本来就比不上九年代,想来她真是冤枉他了。
'对不起,我只是突然忘了自己身在哪里,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我的气嘛!'她不好意思的讨好道。
'你说话的方式好奇怪,不过我上学要迟到了,不能再听你胡说八道了。'将两百元交到她手上,他二话不说,转身走出房间,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似的。
笑着对他挥挥手,她目送他离开。
******
走了将近一整天的路,苗念黎几乎要累垮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要找一个人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原本以为活神仙交给她的使命,应该不难达成,不就是撮合她的爸妈在一起罢了。她相信两个相爱的人绝对可以在一起。
但问题是,她上哪儿去找年轻时的爸爸和妈妈呢?
询问了不少人,也走了好多路,就是没人听过或是认识他们两人!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眼看着天色已晚,苗念黎只好放弃再寻找下去的念头。还是先回宫君冀的家,免得他为她担心。
虽然才短短几小时的相处,但她已经可以看出小时候的宫君冀,其实是个脾气别扭,但也十分善良的小男孩。
走着走着,她回到了宫君冀的家门前。这时候他的父母肯定在家,为了不想给宫君冀惹来麻烦,她绕到屋子后方,拾起小石子,丢向宫君冀的房间窗户。
希望他能听到,不然她今天晚上就得夜宿街头了。
不一会儿,窗户教人打开,宫君冀很快的探出头来。一看见站在外面的人是她,他竟同时出现又是认命又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来。
苗念黎差点大笑出声,但为了不想成为他的拒绝往来户,她还是不要笑比较妥当。
'你跑去哪里了?'他嚷嚷。放学回来没见到她的人,他还以为她走了,一颗心莫名其妙的感到失落不已;随即又想到她还带着他的两百块卷款而逃,他马上放下书包,跑到街上找寻她,没想到她倒是自己回来了。
'我去找人。'她说,累得趴在窗口上。
'找到了吗?'
'没有。我累坏了,你快拉我上去,我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她有气无力的说,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希望他能拉她进房去。
'我拉你上来?你看来不轻耶!'他瞠直眼,身子因为她搂住自己的缘故,不得不弯下身来靠近她。
她好香,好好闻,只是她出去一整天了,怎么还能这么好闻?
深吸了一口沁鼻的淡淡香味,宫君冀突然心跳加速,觉得自己好奇怪。
他究竟是怎么了?
明明不该收留她,却还是拒绝不了她。
抬头打量着他只比一般孩子大不了多少的个头,苗念黎叹了口气,明白自己的确是为难了他。
'好吧!你退开,我自己爬窗子进去。'她说着放开他,双手抓着窗台,试着撑起自己的身子。
一阵努力下,她总算很是狼狈的爬进房里,一会儿便倒在地板上喘大气。
'吁!我累死了。'她的身子呈大字样仰躺,对着天花板呼道。
'嘘!你最好小声一点,我爸妈他们才刚进房间,有可能还没睡着,万一吵醒他们,看你怎么办!'宫君冀连忙慌张地警告她。
苗念黎马上噤了声,竖起耳朵,小心聆听着房门外有无动静。
过了好半晌,门外仍未传来任何声响,苗念黎和他互看一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差点被你吓死。'他没好气的哼道。
若是教爸妈知道他的房里藏着一个女人,还是个大他好几岁的女人,不晓得他们两人有何反应。
肯定会觉得他们养了个异类儿子吧,也许直接带他去给医生看病呢!
想到这儿,他不免觉得好笑,正想把这则笑话和她分享,视线移向她时,却发现她竟然已经和周公下棋去了,他不由得睁大了眼。
她这也未免太凝视着她睡得很沉的娇容,他什么也不想说了,直接拿起床上的被子,盖住她的身子。
'你可好呢,平常都是我妈替我盖被,现在竟然是我这个小孩子来替你这个女人盖被子,妈若是知道,一定不相信。'平常在家,他可是个小霸王,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的被宠溺着。
没想到这会儿他会沦落到替她服务,他自己也觉不可思议。
不过看在她这么累的分上,他就不跟她计较了。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宫君冀这才走回床上。
担心了一个晚上,他也好累了,睡觉吧!
******
几天下来,看着苗念黎每天都累得像只狗似的回来,一回来又马上呼呼大睡,就知道她的寻人行动并不理想。
这天,宫君冀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与纳闷,在她又一次爬窗进来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人?'
'跟你说也没用,你只是个小孩子,你不可能会知道我要找的人住在哪里。'她敷衍了几句,频频打着哈欠。
好累!又一天毫无收获了。
到底什么地方出岔了?何以她找了这么久,就是找不到他们两人呢?
'你不要以为我是个小孩子就看轻我,也许我真的就认识你要找的人。'宫君冀马上不服气的争辩道。
'我不敢指望你。你还是赶紧上床睡觉了。'她哄道,不好意思每天都占用他的床。
她知道是他体贴,才会好几天都把床位让给她。想必他是看她每天都累得倒头就睡,不想打搅她的睡眠,才会委屈自己睡在地板上,真是难为他了。
'你今天不说出你在找谁,我就不睡觉。'宫君冀双手环胸,看来是打定主意,非要问个清楚。
'你'苗念黎瞪着他,最后没有他的办法,于是松口道:'我要找的人大约二十出头,名字是樊世黎,他是个修理脚'
'樊大哥!你要找的人是樊大哥?'不等她说完话,他径自开口道。
'你认识他?!'苗念黎难掩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表情净是难以置信。
不会吧!这宫君冀真是她的贵人,所以活神仙才会直接把她送到这里来?
原来这才是活神仙真正的用意。
'嗯哼!'宫君冀哼了一声,洋洋得意。
嘿嘿!现在换她来央求他了。
'君冀,你快告诉我樊世黎住在哪里。'她喜不自胜地抓着他的手,上下扯动着。
'不告诉你。你不是说我是个小孩子,不敢指望我吗?'他以她对他说的话堵了回去,洋洋得意的表情真教人恨不得掐死他。
苗念黎就忍不住想这么做,但一想到他可能是惟一一个知道她亲生父亲下落的人,她要自己深吸几口气,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就这样,苗念黎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决定不和他这个小孩子一般计较。
'生气了?'故意斜睨着她,宫君冀的表情说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不,我怎么会生气呢?是我不好,有眼不识泰山。我的好君冀,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吧。
'她暗自咬牙,陪着笑睑,笑眯眯的哄着他。
'不要。'他很干脆的甩开头,不理她。
这臭小子!苗念黎又一次深吸口气,握紧拳头,忍住上涨的怒焰。
'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是她有求于他,不然她才不会这样低声下气。
'等我心情好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他的口气充分暗示他的心情好坏,就看她如何表现了。
'君冀,我知道你最可爱、最好了,你一定不忍心见我伤心吧。找到樊世黎真的对我很重要,拜托啦!'她说着,身子贴上他的手臂,一脸的讨好与撒娇,浑然未觉这样的举动对他有何影响。
只见富君冀倒抽口气,两手很快地拉开她,稚气的脸颊不争气地胀红。
老天!这女人不知道他是个小孩子吗?还这样靠过来,害得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她奇怪的看着他。
这小子脸好红,怎么回事?
见他仍是直挺挺的站着,眼睛飘来飘去,就是不看她,她更觉不对劲,上前一步想问清楚。
'你的脸好红,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她说,不理会他的挣扎,硬是将手心放在他额际,又同时探向自己的。'咦?并没有发烧啊!'
'我没事,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他狼狈的退开身子,别扭的喊道。
'不要把你当小孩子?你是小孩子没错啊!'她纳闷地回道。
至少在这个时代他是小孩子没错啊!她真不明白他在别扭什么。
'我不是!'他更大声的叫道。
'喂'她才想警告他不要大吼大叫,万一吵醒他的家人就糟了,不料,尚未来得及出声警告,房门外已先行传来敲门声。
'君冀,发生什么事了?'随着敲门声传进来的是宫君冀的母亲担忧的叫喊声。
苗念黎当下刷白脸,紧盯着宫君冀未发一言,就怕他会在这时候出卖她。
'没事,妈,我只是作恶梦了。'他朝着一脸忧心忡忡的她扮鬼脸。
她豁然开朗的展露安心的笑颜,一面感激的看着他。宫君冀也回给她一记大大的笑容。
这一刻他们两人都隐约感觉到,有一丝情感悄悄在他们心中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