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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上,“哥,你幸福吗?你成功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话刚说完,电话铃响了……说来也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竟然是千里之外的老巴。
巴特尔回到了青海,当然是挂念女儿在海城的生活,安排好一切,第一时间就找了个机会挂长途。
一听到女儿的声音,心里就释怀了……仿佛日月星辰都特别明亮,隔着听筒,好像也能看到他那张宠溺的脸,“娜,你在城里待得习惯吧?有没有不听话?”
“爸!我都挺好的!”
茶娜没提摔伤了腿的事情,怕父亲担心,“对了,唐叔叔出车祸了!”
老巴立刻问,“他没什么大事吧?”
“没有!正在恢复阶段!小星儿姨在医院陪护!哦!还有,甲央哥也回来了!你想和他说几句话吗?”
巴特尔点头,“甲央回来了?快让他听电话!我也有一年多没见到他了!”
甲央听见了,马上就接过听筒,“爸,你身体怎么样?”
他还是叫巴特尔“爸”,习惯了,好像总也改不过来!
巴特尔简单询问了一下他这次回国的情况,一听说要待一个多月,立刻压低了声音,犹犹豫豫地说,“甲央,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和唐绍军能够和睦相处,不管他以前和你母亲有什么恩怨,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对你们母子的爱是不容置疑的!别的我也不说了,都是千篇一律的老话!你对我好,我心里清楚,是因为我养育过你!可唐绍军不仅生了你,养过你,还救过你的命,以他高傲的为人,平时连句软话都不会说,为了你,竟然给最瞧不起的人跪下了……”
他将语气放得柔了,“甲央,别做后悔的事!有些事,不能纠结一辈子!我再强调一遍,我是自愿和你母亲分开的,现在过得也很幸福!没有什么不知足的!我的人生没有遗憾!”
甲央默默地听着……父女俩的规劝,仿佛触到了他心底里最柔软的那个角落。
扪心自问……如果和唐绍军就这样今生永诀,自己会不会有悔恨?
挂了电话之后,默默地坐在一边,也没有心情干别的了,眼看着天色已晚,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浮现着母亲那张殷殷期望的脸。
干脆站起了身,“茶娜,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上楼休息,然后我去医院看看爸妈!”
茶娜笑得开心,“你快去吧!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甲央答应了一声,穿上大衣,出了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病房门口,透过窗口往里看……见唐绍军侧躺着,面向着南星儿,两个人手握着手,小声的交谈着。
南星儿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还有女人沉浸在爱河里的娇嗔……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妩媚娇柔。
甲央一时有些痴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心智和眼界也慢慢开阔了,由一个孩子的执拗已经成熟的蜕变到了男人的高度,看事情的视角也不同了……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努力的回想着,在大漠的那段婚姻里,在面对老巴的时候,母亲更多的是客气和亲情,好像从来也没有过这种小女人的模样。
轻轻地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唐绍军听到了动静,扭头一看,立刻就兴奋的轻喊一声,“甲央,你来了?”
那份念子之情,自然的流露在脸上,怎么都掩不住。
坐起身,眼底里都带着笑,“甲央,我正在和你妈说呢!看了你的电视采访……我都有点儿不敢相信!我儿子,居然登上世界舞台了!我儿子啊!”
南星儿看见甲央终于出现了,丈夫又是如此高兴,笑的都合不拢嘴,“甲央,来!快来坐!和你爸爸聊聊天!”
起身拉着儿子的胳膊,把他推到了唐绍军的身边,“大军,我没说错吧?看看咱儿子,是不是越长越像你?他比上次回国又高了,人也更帅了呢!”
干脆揽住了甲央的腰不撒手,目光也离不开他,“好!真好!一晃就这么大了!我像是在做梦!”
唐绍军犹豫的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摸一摸自己的儿子,可又怕甲央推拒,手停在了半空中,又颓然的落下了,只是殷切地一笑,“甲央,坐啊!别站着!”
甲央揽着母亲的肩,一起坐在了床边,目光定在了唐绍军的那双大手上……不由得回想,父子相处了这么多年,好像从来也没真正的握过这只手。
再瞧了瞧唐绍军依旧行动不便的身体,还有鬓角几丝灰白的头发……脑海里突然像是放起了胶片,过往的曾经一拥而上:
第一次和唐绍军正面相对,他满手是血,脸上带着个南星儿刚吵过架的余怒,蹲下身子轻声的问,“你叫叶家洋?”
还有……他和母亲无数次的争吵,两个人的互相伤害。
怕他!
恨他!
躲着他!
直到……那次绑架,他扑过去挡子弹,受伤入院。
还有……搬到南星儿的住处以后,对自己默默的疼爱。
所有这些画面,飞快地在脑子中闪过,仿佛只是在一念之间,就看开了好多事。
所有的曾经,最后定格成为唐绍军这张饱经沧桑的脸,还有眼底欣慰的笑。
甲央将自己的手,缓缓地搭在了父亲的手背上,虽然没有炙热的温度,却很有力的一握,“爸,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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