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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钦点要给她娇宠的嫡亲女儿的。
案皇说道,那妤潼对冷信似乎颇有兴趣,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才逼得父皇得要将人给关在天牢之中,好让他们培养感情。
如果说,她能将人给抢过来,那只怕妤潼那丫头不知要哭湿几条帕子了。
呵!越想越是高兴,原本张扬着怒气的脸庞顿时漾满了笑容。
“好吧,自己选就自己选,要是选上了,就让娘去同皇上说一声,知道吗?”
“嗯!”她当然会央求娘去同父皇说,毕竟那可是她扬眉吐气的好时机呢!
她就不相信,有哪个男人可以逃得过她的手掌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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贿赂!
这是妤潼唯一能想出的方法。
但是该怎么贿赂?用什么贿赂呢?
妤潼几乎想破了脑袋瓜子也想不出来,所以秉持尝试的精神,她决定先从食物试起。
凡是人,大抵敌不过那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毕竟民以食为天嘛!
提着一只她特地央求御厨替她烤得香喷喷且金黄酥脆的鸡,妤潼再次来到阴暗的天牢之中。
她人才刚到,那食物的香味已然弥漫在整个天牢之中,就连那个替她开门的牢役,都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
“冷信,吃饭了。”人才钻进窄小的牢门,妤潼便讨好的招唤道。
“吃过了,所以无福享用!”一记冷箭笔直的朝妤潼射出,让她原本漾着笑的脸忍不住地僵了一下。
“再吃一些好吗?这可是我特地央求御厨替你做的,非常金黄香脆呢!”她诱哄的说道。
这古人不是说过,所谓吃人嘴软吗?只要他吃上一口,他一定会心软的答应她的请求。
只要一想到母后这几天那冷得可以的态度,她也就顾不得什么尊严了。
“没兴趣!”双眸不离书本,冷信头也不回的拒绝了她的善意。
“真的很好吃耶!而且绝对没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妤潼再三保证。
仿佛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她不顾公主的尊贵,大刺刺的往地上一坐,然后从篮子里拔出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很好吃,真的很好吃耶!”那鸡软烂的一入口就化,再加上大厨特别调制的酱汁,简直是让人着了迷。
完全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阴暗的天牢中吃东西,也完全忘了自己的所做所为全是为了诱惑冷信。
拿着鸡腿,她一口接着一口地嚼着,连原本准备好的话都来不及说了。
从眼角瞥见她那大刺刺的吃相,他原本紧抿着的唇不由自主的往上勾起一个角度。
呵,这公主倒也有趣。
破天荒的,冷信的视线从最钟爱的书本上移开,然后移转到好潼的身上,瞧着她那眉开眼笑的模样,心中的气不知怎地竟一点一滴的消了去。
意识到自己的怪异,冷信连忙想要抽回自己的视线,可偏生又被逮个正着。
“你别一直看着我吃啊!来嘛,吃一些,很好吃的。”
脸上骤地飘来了一抹可疑的红,冷信连忙再次武装自己,不想回应她的招呼,只是冷哼了一声。
“别板着一张死人脸,可浪费了将军夫人给你生了这张俊脸。”像个小老太婆似的,妤潼叨念着,跟着拔下了另一只鸡腿塞进他的大手中。
“吃吧!”
“我不”她的热情简直叫人招架不住,冷信回神后一凛,想要将手中的鸡腿塞还给她。
可她仿佛像是早已洞悉他的想法似的,在他有动作之前,就紧捉着他的手往他紧抿的嘴边凑去。
那软软嫩嫩的手仿佛带着一点点的魅惑,再加上她一股期待,让冷着一张脸的冷信莫名的张开了唇,然后轻咬了那鸡腿一口。
“呵,好吃吧!”妤潼漾起一朵笑花,见他将鸡吃下,马上喜滋滋的问道。
冷信不由自主的想要点头,可随即僵住,微勾的唇角往下一撇,便冷声说道:“你如果以为用这区区的一只鸡就能让我屈服的话,告诉你,想都别想。”
“我”念头被人摸了个透,妤潼有些尴尬,随即嘟起了嘴说道:“我又没有这个意思。”
其实哪是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他的一句话,顿时让她把到了嘴边的劝言给吞了下去。
“没有最好,反正要我道歉,免谈!”这次冷信不再犹豫的将那只仍然冒着香气的鸡腿往篮子里一扔,然后便下了逐客令。
“可是”望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他,妤潼本来听话的要走人,可后来想想不对便又回过头来,很严肃很严肃地的说道:“不过如果你以为我会放弃的话,那你就错了!”
“是吗?那你可能要再加把劲了!”冷信扬眉,霹出一抹冷笑。
望着妤潼气极走人的背影,他仿佛能够听见她用力踏步泄恨的声音,抿着的唇又微微的往上勾起,他原本气怒的心情突然又变得很愉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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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的将书丢往一旁,冷信的视线莫名的再次瞟往牢外的通道,然后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
仿佛像是在等待什么,直勾勾地望着。
不一会,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等待似的,略显烦躁的重拾书本,可却是将书倒着看来着,但心不在焉的他却好半天也没有发现。
终于,早该出现的翩影跃进了他的眼帘,唇角忍不住地往上扬起,可再一细瞧,冷信原本雀跃的心又平缓了下来。
收起笑容,他斜靠着墙壁,合着眼不出声,他当然知道来者是谁,那可是天玺皇朝里赫赫有名的刁蛮公主。
她应该不是来找他的吧!冷信脑海中这个念头方落,便听得宁潼公主大声吆喝着奴仆将一大堆的东西给搬进了牢房。
“这是怎么回事?”不解的瞧着这牢房里几乎让人眼花撩乱的贵重物品,冷信忍不住皱眉问道。
“冷公子,咱家是为妤潼的冒失赔礼来着。”宁潼好生有礼的带笑说明来意。
赔礼?!这可怪了,传言道宁潼公主向来嫉妒皇上对妤潼公主的偏宠,所以一向将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怎可能会为她来赔礼,这其中
“是啊!咱家妹子不懂事,竟让冷公子流落牢中,宁潼心中觉得愧疚,自然该来赔礼。”
宁潼浅笑吟吟,一点儿也没有传言中那种嚣张跋扈的模样,说起话来更泛着几分几可乱真的真诚。
但只消一眼,冷信便自她的眸光中瞧着了几许的算计,那眸不似妤潼的清澄,更不似她的无邪。
冷不防的脑海中浮现了妤潼那灿亮的眸子,又心生了比较,眼前的宁潼虽然笑意吟吟,可却无法像妤潼那样让他卸下心防。
可纵是如此,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于是冷信还是开口说道:“公主多礼了,冷信在这休养生息,并无任何不适,更何况无功不受禄,所以这些东西还是请你”冷信正要拒绝宁潼的好意,可是她却一扬手,将纤手置于他薄抿的唇上,阻止了他的话。
她那完全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举动更是让冷信忍不住的皱眉且心生嫌恶,可碍于她公主的身份,也不好喝斥,只是略微偏身痹篇了她的手。
“冷公子何必推却,这只是宁潼的一番善意,这天牢里物多破败,怎能让冷公子因为妤潼的任性而受委屈呢?”
“冷某不委屈!”朗朗俊容染笑,的确一点儿委屈气儿都没有。
这阵子,妤潼送来讨好他的东西可多了,甚至许多时候他还可以小小的报复一下她的捉弄,所以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委屈。
“冷公子是不是在嫌弃这些东西和我的一番心意?”细致的面容泛起了一阵委屈的神情,宁潼的娇躯再次往冷信的身上靠去。
退无可退,冷信已经退至墙壁边儿,又不能一把粗鲁的推开宁潼,所以他只好僵在原地,任由她偎着自己。
“我不是嫌弃,只是没那个需要,公主还是请回吧!”剑眉微微的兜拢,几许的不耐已然隐隐流泄。
望着他那略生厌烦的神情,宁潼自然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于是她直起身,对着冷信说道:“既然冷公子这么说,那我就先回去,但是这些东西可全是为了让你能舒服些过日子而拿来,所以请你切勿拒绝我的好意。”
话一说完,也不等冷信开口说话,宁潼就以着翩翩之姿走人,但走没两步,那款款生姿的步履却是明显的一顿。
发现了她最讨厌的妤潼就站在大牢的入口处,本欲沉下的脸色却突然一改,反倒巧笑倩兮的走向她,就在错身而过之际,她突地开口讽道
“你也来同冷公子赔罪吗?是该好好的赔罪一番了,毕竟他会落得这番田地可都是你害的呢!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他救出天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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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啊!
一抹子的酸意忽地在妤潼的心里荡漾开来。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冷信抱着姐姐的那一幕,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不肯离去。
这可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难受极了。脑海里努力的思索着方才去问太子大哥赔罪的方法。
第一,要努力的漾出灿烂的笑容。
妤潼用力的扯开唇瓣,拉出了一记看起来比哭还难看的勉强笑容。
第二,要轻声细语。
“冷信,该吃饭了!我今天还特地为你带了几本书来。”
一如往常的,冷信瞧也不瞧她一眼,一脸讪讪的躺回那被强迫换上锦缎衾被的床上。
第三,要直往他的身上蹭去,就像磨着父皇一样。
但这第三点究竟要怎么做呢?
一想到这儿,方才姐姐偎着冷信的画面就这么兜转了上来,让妤潼的心里又是一阵忍不住的酸。
她呆愣愣的望着他坚硬挺直的背脊,一股莫名的委屈逼得她几乎要无措的哭了出来,原本一双水灵灵的眼更是沾上了一抹委屈的红,直勾勾的盯着他。
“咦!”以前她总是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最后他再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和她两句,可这会儿怎么等了半晌,一向聒噪的她却突然没了声音。
疑惑中,他偷偷挪移着身子,悄悄的扫了她一眼。
只见她宛若一只可怜兮兮的白兔似的,红着一双眼,孤零零地站在哪儿。
啧,这是怎么回事啊?
平常不管他怎么不耐烦,怎么凶她,她都依然一脸的桀笑,可这会儿他什么都还没做,她就这样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她怎么了?
心头的疑问方起,冷信便利落的翻身而起,这才一对上她的眸子,她眸中的泪珠就这么溜溜地滚了下来。
“喂,你干嘛?”口气虽然渗着一些关心,但他仍是粗鲁的问道。
十只葱白的手指无助的绞弄着,又被冷信这般粗鲁的质问,妤潼更是委屈,那泪掉得更凶了。
“你干嘛哭啊!你是嫌我被打入天牢还不够惨,还想让我被砍了脑袋你才高兴啊?”冷信没好气的啐道,只觉得被她的泪逼出了一箩筐的无措。
手足无措?!向来优雅自若的他怎么可能手足无措呢?
冷信不敢置信这四个字有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那时被打入天牢,不知何时能重见天日,他也不曾这般不知所措过。
可如今因为她的泪,他竟慌乱了手脚,用手足无措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
“你快说,究竟为什么哭?”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的任由那气自鼻端窜了出来,冷信伸手挑勾着妤潼的下颔,不容她逃避的逼问道。
“我太子哥哥说可以撒娇那你就会原谅我,可我做不来像姐姐那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撒娇我不会”
妤潼说的断断续续而且毫无章法,可冷信却听懂了。
原来是要来同他撒娇的,可问题是有人用这么哗啦哗啦的眼泪在撒娇的吗?
冷信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正想要说些什么,妤潼却又继续说道
“还有”她越说心里越酸,那酸怂是呛人,呛得她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只能幽幽的望他一眼,她突然翻转过身,忙不迭的狂奔而去。
这期间,冷信瞧着她不时因为心慌而几乎绊倒,自己的那颗心仿佛也跟着她飞奔而去的身影而提吊着,直到她还算安好的消失在他的目光之中,那一颗心才重重的落下。
可问题是,放下的心不知为何更乱了,满心满脑都只有妤潼含泪奔去的模样。
向来只顾着钻研学问的脑袋瓜子里突然被一个问题满满的塞住
她,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