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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对抗阿根廷这是2002年韩日世界杯开赛以来倍受瞩目的一场比赛,身为铁杆球迷的骆上天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
手握着遥控器,背靠着沙发,他的眼睛虽盯着电视机,心思早就飞上了天。就连弟弟九天走到他面前,他也没反应过来。
九天远远地看着大哥,虽然他无法用声音表达,可他的眼睛有着更敏锐的观察力。他的眼睛告诉他,大哥不对劲,还不是一般的不对劲,是非常不对劲。
倒了一杯茶,九天把它递给大哥,并且用眼神告诉他:喝茶。
对着茶杯,上天猛地一惊,随即扬起了微笑。他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因为九天从小就有语言障碍,所以他和重天跟着九天一起学了手语,兄妹三个人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你在想心思。”九天用手比划了起来“是为了重天?”
他们三个人为彼此的名字各自发明了一种手势“上天”是两只手的手掌摊子,手心向下,从中指起指尖碰到一处,平平向天;“九天”也是两只手的手掌摊平,手心向下,不过手指相对,左手微微高过右手,形成阶梯状,像登天的阶梯;“重天”和“九天”的手势差不多,只是左手放在右手背上,两只手完全重合在一起,意为重叠的天。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三种手势,却代表了他们彼此间的情谊,那是他们爱的密码,别人无法破译的密码。
听到九天的问题,上天知道自己的心思全暴露了出来,骗不了这个眼睛亮的弟弟。他对着九天打起了手势“不是为了重天,我相信她会没事的,你也不要担心。”
如果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九天给糊弄开,那上天可就错了,九天的脸上涌起无比的认真“那是为什么?告诉我!”
知道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上天决定说出来,或许九天会有什么简单而见效的方法,也说不定呢!
“你编辑了那么多电玩游戏,有没有一种游戏的情节是这样的: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天天吵、天天打,闹得不可开交。玩到最后一关,女主人公竟然爱上了男主人公,你觉得这关该怎么过?”
九天看懂了他的手势,惯有的微笑马上被大笑所取代“不会有这种无厘头的游戏,不过大哥你却被玩进去了,对吗?”
上天苦笑着点了点头,用手向兄弟求助“九天,拉大哥一把。”
“你爱她吗?”
“以前我们一见面就吵个不可开交,我怎么会爱她?只是”上天的手语停在了半空中,他打不下去了。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无法用任何语言去描述。他只知道,如果他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告诉她,即使她帮不上任何忙,让他说说也好;而如果她遇到什么事,他一定会守在她的身边,总觉得那就是他的责任。
这不是兄妹之间的情感,也算不上什么友情。冥冥中,他有一种感觉,在这世间他们俩是连在一起的一对单独个体,缺少了任何一部分都不再完整,插进任何其他多余的部分也无法存在这就是爱吗?他说不清楚。这不是爱吗?他无力否定。
他晃动的神色太过复杂,九天看不清也看不懂,他拉了拉哥哥的手,想引起他的注意。没料到上天猛地站起了身,他快速的用手语告诉他:“我出去,不要为我等门。”丢下话,他一头冲了出去。
此刻,贝克汉姆一记点球攻进阿根廷大门,这也是整场比赛关键且致命的一球。
nohands这是心的力量!
*******
英格兰对抗阿根廷的比赛已经结束,柳燕脂窝在地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她的四周围堆满了吃完剩下的包装袋,整个人就像生活在垃圾场一样,她也不去清理,也不去收拾,这样的生活让她完全轻松了下来,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不用问,她忘记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这一刻,她是自由的,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是完全自由的,不受任何生存法则所约束。然而很快的,她的麻烦来了。
“燕脂,开门!我是丑男不!我是骆上天,你这个恶女快把门打开。”没有门铃,骆上天一追又一遍狠狠拍打着门,他就不信她能不开门。
可惜燕脂下定决心要把置若罔闻做到极至,无论他怎么喊怎么敲,她就是不开门。拿来随身cd机,她找了张ronankeating的destination放了进去,耳塞将她的耳朵与外界完好地隔绝起来。
上天仍不死心地拍着门“恶女,快点开门!我知道你一定在里面,你敢再不开门,我一定放火烧了这里。”他在楼下看见窗帘后隐隐透出的光线,偶尔还有一个身影晃过,他知道那一定是她。
当上天的威胁利诱都失去作用的时候,他不得不铤而走险选择最后一套方案。
直到ronan特有的爱尔兰嗓音伴随着第七首歌曲的结束,燕脂这才取下耳塞。仔细听了听,没什么动静,料想他已经死心回去了,燕脂重新回归一个人的自由空间。只是,有种失落的感觉渐渐焚了起来,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心,痛得不能自己。
不过下一秒钟,她就没时间暗自心痛了。
“燕脂,开窗户!快点开窗户!”
声音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让燕脂听见了,她站在公寓里茫然地望着四周。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开窗户”而不是“开门”难不成他是蝙蝠侠,能悬在她位于十二层的窗户口?
一种好奇掺和紧张的感觉,驱使她走到了客厅的窗户旁,手臂一挥她拉开窗帘,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啊!再到卧室、餐厅,都没有。可那“开窗户”的声音却像一道道魔咒激打着她的心。
还有一个地方!她跑到阳台,顿时惊呆了骆上天那么一个大活人,紧紧抱着一根从上面垂下来的麻绳,悬在她阳台的隔离窜外。他的身后是浓重的夜色,他的脚下是十二层的高空,他的生命就这样徘徊在地狱的边缘。
看见他用生命找寻的姑娘终于现出了身影,他还露出那张笑脸,松开一只手他向她挥了挥,算做是打招呼。“你疯了!你绝对疯了!”燕脂无法置信地摇着头,可这个时候不是她判定他精神是否有毛病的当口,比起这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拉开阳台的隔离窗,她拉住了他的身体“你不要命了?快点进来!”
“不用太着急,我没事!”他丝毫不在乎,还是那张痞子的笑脸。
他不急,燕脂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这是十二层嗳!你知不知道这有多高?掉下去会没命”
她话还未说完,眼睛先瞥见了一个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东西升降机擦拭大楼外玻璃的升降机。升降机停在十二层偏下的位置,他稳稳地站在升降机上,那什么从上面悬下来的麻绳根本就是骗人的道具。
闹了半天,他根本就在耍着她好玩。燕脂顿时怒火上心头,对着他喊了一句:“你去死吧!”掉转头,她重回到客厅,抱着抱枕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
上天趁这工夫爬进了阳台,手拎着鞋子跟了过来“我该把换下来的鞋子放哪儿?”
她别过脸去,既不看他,也不听他,整个人气鼓鼓的,简直就快气炸了。
上天自认玩得有些过火,将鞋子放在门廊上,他挨了过去。这一走近他反倒被吓了一跳“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你怎么把家里搞成这个样子?”
满地的包装纸、沾有污渍的塑料袋、支离破碎的纸袋、空荡荡的易拉罐杂乱无章地躺在地上,知道的这是她的客厅,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垃圾处理站呢!
“你每天就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吗?你怎么忍受得了?这样下去不生病才怪呢!”他一边哆嗦一边挽起袖子帮她收拾起屋子来。
燕脂外在怒火转为内在燃烧,她手里握着遥控器,几十个频道轮流按着,一个换一个,每个频道看上五秒钟。可她脸上的神色依然保持着极端的平稳,丝毫不为所动。
上天收拾完了满地的垃圾,开始擦地、吸尘。擦啊擦啊,这就擦到了她屁股下的地板,巨型建筑挡住了他要收拾的地盘,他不得不停下来捣捣她“喂!脏鬼,让开点,我得擦你下面那块地儿。”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仍是一遍一遍地按着遥控器,当他是真空。上天等得不耐烦了,两手一伸将她坐在地上的身体以坐着的姿态整个地抱了起来,找到一块刚擦好的地板,也正对着电视机,他又给她安置了下去。擦完了她原先待的地盘,他再以相同的程序和姿势将她抱回去。整个过程轻拿轻放,仿佛她是易碎的古董花瓶。她也很自在,继续按着她的遥控器,似乎那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如果整个过程还有第三者旁观,一定会因为他们俩的相处方式爆笑不已。可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有趣”二字可以涵盖的了!
这是一种感情的交叠,他纵容她,她向他挑衅;他包容她,她向他任性;他宽容她,她向他放肆。能做到这一步,是因为他们对彼此都有浓浓的爱,浸泡在爱里,他们可以将最多的自我暴露出来。
走到这一步,上天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那就是爱!是的,它就是爱!
不是因为爱,他不会允许她八年来一直不停地找茬,只允许她;不是因为爱,他不会将关怀与愤怒给她,只给她;不是因为爱,他不会将那段包含着遗憾的初恋告诉她,只告诉她;不是因为爱,他不会因为她准备从这段感情里抽身,而失落难奈,只为了她;不是因为爱,今夜他不会出现在她所属十二层阳台的外面只因为爱!
这太多太多的感情拥挤到一起终于挤开了他的心门,他是爱她的,或许,他早已爱上了她,只是要用八年的时间来不断地累积,用爱的力量累积上天。
*******
等骆上天收拾好了整间公寓,钟声已敲响了十二下。柳燕脂一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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