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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冷然。
。
回家后，卓玥站在阳台给安蔷打了个电话。
“安蔷，我爸妈怎么样？”
从他们被安蔷带出国后，她也没有去看过。
事太多了。
“放心，他们还不错。医生说，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苏醒。”
“辛苦你了。”
“说这话就见外了吧。咱们谁跟谁啊。不过，我现在不在家。”安蔷说着笑了。
卓玥蹙眉，“又去哪里了？”
“你猜。”
“我才懒得猜。总之提醒你，可别住进了不该住的人家里。”
安蔷嘿嘿一笑，“放心，绝对是能住的人家里。”
卓玥无语，又跟她说了几句，结束通话后，她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emperor，请你帮忙查件事。”卓玥的语气，很是冷冽。
“请说。”对方操着一口蹩脚的京市语言，语气十分轻松。
卓玥手紧握着扶手，“京市地下组织的领导人。”
结束通话后，卓玥的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
看着信息的内容，卓玥眯起了眼睛。
眸子里那抹阴戾，比起这下起人瓢泼大雨的天，更为让人不安。
苍圣烜一回来就看到她站在阳台，外面还下着雨。
风吹得很大。
虽然现在的天气不冷反而有些闷热，但不代表不会感冒。
苍圣烜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怎么站在这里？”
卓玥回过头来，直接抱住他的腰，“回来啦。”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怎么了？”苍圣烜感觉到她身体一股凉气，紧紧地抱着她。
“我去见过虎哥了。”卓玥一想到老虎那个样子，心就揪痛。
在一条街呼风唤雨的男人，就这样倒下了。
就像前世的她一样，她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可最后，如同草芥一般身首异处。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强者。
永远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苍圣烜听项漾兄弟说过了，“我会查清楚是谁做的。”
“圣烜，人就是这么脆弱。上一秒或许还在高位呼风唤雨，下一刻，就如同泰山崩塌，黄河水尽。其实就做个普通的人，平平安安的走完这一生的路，多好。”
卓玥听着他的心跳，烦躁的心情才算慢慢地平静下来。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已经安排了要走的路。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那都是我们该去走的。其实，这何尝不是一个赌局。赢的人，那条路较长。输的人，那条路较短。不管那条路是长是短，你都要相信，我会一直陪着你。”
苍圣烜凝视着她的眼睛，“别想太多了。”
卓玥眼睛里带着湿润，她喉咙有些干哑，“看到虎哥那个样子，我心里实在是难受。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好端端的一个人，弄成了那副样子。”
“……我想救他，可是他无力。他的内脏功能衰竭得厉害，膝盖骨也被人打碎，手筋也被挑断……”卓玥的手用力的揪着他的腰，“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对他？”
苍圣烜按着她的头，让她靠近自己，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他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哭，他的心更疼。
“不管是什么人，终究逃不过的。”
卓玥靠在他怀里，慢慢地平复心情。
良久，她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圣烜，你说，做太多坏事了，会不会有报应？”她的眼里起了一层氤氲。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报应。就算有，你也不会告诉。况且，你要是想做什么坏事，就跟我说，我来替你做。”
意思是，就算有报应，也是报应在他的身上。
卓玥望着他的眼睛，心里满满的感动。
苍圣烜捧着她的脸，“你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
“没有吧。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而已。”卓玥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我想吻你。”
苍圣烜微微一愣，他便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她一下又一下的咬着他的唇瓣，并不深吻。
苍圣烜配合着她。
“……我想要你。”卓玥的眸子里绽放着花火。
话音一落，她的身体就腾空被他抱在怀里。
轻轻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压子下去，“我先去洗澡，等我。”
说罢，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才起身去了浴室。
苍圣烜出来后，却看到了女人已经睡着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某处，无奈的笑了笑。
穿上了内裤，他钻进了被子里，将睡熟的女人捞进怀里。
。
次日，天还没有亮。
卓玥就接到了楚菲的电话。
接通后，那边也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菲姐，怎么了？”卓玥问这话的时候，隐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苍圣烜沉着脸站起来到一边给项漾打了电话。
一分钟过后，苍圣烜就回到了床上。
卓玥一直拿着手机，楚菲只是哭。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让人听着心情压抑。
苍圣烜用编辑了几句话递给卓玥，卓玥看完后，眼神沉了下来。
“菲姐，我马上就过来。”说罢，就挂断电话。
苍圣烜陪着她去了楚菲住的公寓，那是卓玥昨天让项氏兄弟安排的。
为了保证楚菲和老虎的安排。
可是现在……
卓玥敲门，没人开。
一直在这里守着的项漾拿了钥匙，直接把门打开了。
里面是压抑的哭声。
卓玥眉头紧锁，她走进去，卧室的门没有关紧。
轻轻地推开门，就看到楚菲趴在老虎的身上，埋头痛哭。
看到她这个样子，卓玥的鼻子都酸了，眼眶也热了。
她深呼吸，缓缓走过去，看到床上的老虎闭着眼睛，毫无生息。
心，被铁槌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终究，还是去了。
卓玥慢慢地弯下腰，扶着楚菲的肩膀，她几次动唇，想开口安慰楚菲，可喉咙却是干的。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菲姐，起来。”卓玥的声音干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楚菲抬起头来，脸被打湿了一片。
眼睛红肿的看不出往日的风采，她侧过头看着卓玥，“小玥，他，他走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卓玥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眼泪完全不受控制。
她蹲下来，抓住楚菲的手，“他走了，是解脱，你应该高兴的。”
“菲姐，别哭了。虎哥若是还在，他一定心疼死你了。”卓玥抱住她，劝着她不要哭，自己的却已经泣不成声了。
就哭一次吧。
两个女人紧紧地抱着，一个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一个压抑着哭声。
苍圣烜就在外面看着，他没有去阻止卓玥哭。
这是她们的权力，也是她们宣泄感情的方式。
看着时间，五分钟后，他推门走进去。
将卓玥拉起来，“我们先出去，让楚菲跟老虎多说几句话。”
卓玥抬眸看着他，点点头。
看了一眼楚菲，拍拍她的肩膀，“菲姐，好好陪虎哥。”
楚菲咬着唇，轻轻的点头。
苍圣烜拉着卓玥走出去，拿了纸巾温柔的给她擦掉脸上的泪，声音低沉，“不准再哭了。”
“嗯。”卓玥点着头，鼻子还是嗡声嗡气的。
苍圣烜也没有让她立刻恢复原来的情绪，虎哥一直对她很照顾，虎哥走了，她肯定难过伤心的。
只是他不愿意再看到她流泪。
许久，卓玥的情绪有所好转，她靠着苍圣烜，声音哑哑的，“害虎哥的人要是被我找到，我一定让他死不瞑目！”
她红红的眼睛里，迸射着阴戾的幽光。
苍圣烜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握着她的手。
楚菲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止住了眼泪。
只是那双红肿的眼睛，任谁看了都会难受，心疼。
卓玥急忙走过去扶住她，带着她坐在沙发上。
“他，是今早五点四十三分走的。走的时候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楚菲原本止住的眼泪在这一刻，又流了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擦掉眼睛，声音颤抖，“虽然，他说不出话来，可我看得懂他张嘴要跟我说的话。他临走，也放心不下我……”
卓玥一把将她搂住，倔强的扬起下巴，不让自己哭，“他爱你，所以……不想看到你难过。你，你要想让他安心离开，就不要再哭了。虎哥他，会心疼的。”
楚菲的脸埋在卓玥的肩膀，呜咽痛哭。
卓玥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老大，雷淮有动静。”项漾走进来。
“见了谁？”
“去了一家小旅馆，见一个女人，叫许筝。”项漾将得到的消息告诉苍圣烜。
“许筝？”卓玥一下子抓住了这两个字。
苍圣烜看向了卓玥。
卓玥说：“卓媚儿有一个闺蜜，就叫许筝。”
苍圣烜轻扬眉梢，他都忘记有这一号人物了。
楚菲也抬起了那张泪水满面的脸，“是他们的害死了虎哥吗？”
“现在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雷淮对老虎的事肯定知道一二。”苍圣烜吩咐项漾，“把他们盯紧了。”
“是。”
卓玥却是不解，“许筝……她怎么会跟雷淮有关联？难不成，她是为了给卓媚儿报复，才让雷淮来找我麻烦的？”
这个理由，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许筝真的可以为了卓媚儿，不顾一切的来报复卓玥？
“这件事暂时让项漾跟紧，现在最重要的是事情是老虎的后事。”苍圣烜对楚菲说：“我会找人帮忙。”
“谢谢。”楚菲是真心感谢。
要不是有卓玥和苍圣烜，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卓玥握住楚菲的手，“我留下来帮你。”
“会不会太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虎哥就跟我亲哥一样，他走了，我这个做妹妹的，理当送他。”卓玥对老虎心怀感恩。
苍圣烜也没有阻止卓玥，他知道，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
。
老虎的丧事办完后，卓玥便让楚菲出国。
“我不能走！”楚菲坚持不走。
“菲姐，虎哥不希望你陷入这个危险之中。虎哥走了，我要保护好你。”
楚菲摇头，“不，我哪里也不去。我要给虎哥报仇！”
卓玥劝道：“现在连是谁下的手，我们都不知道。可见对方隐藏的有多深。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想要把他们挖出来，需要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你在这里，不安全！”
“菲姐，相信我，等我找到凶手，我一定把你接回来，让你亲手替虎哥报仇！”卓玥苦口婆心，“你跟着虎哥的时候，他不让你碰道上的一点东西，可见他从来没有想过让你的手上沾不该沾的东西。你应该带着他的这份心意，好好的生活。若是他知道你为了他变了，他会心疼的。”
楚菲紧握着拳头，她知道，老虎对她的好。
也知道，他一直都在保护她。
可是……
“他走了，我还是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吗？”楚菲愁眉泪眼的望着卓玥，“做为他的女人，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连给他报仇都做不到……”
卓玥轻轻地摇头，“你只要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就是为他做的最好的事情。相信我，我一定会替虎哥报仇。”
楚菲也知道，自己的无能，留下来只会拖累卓玥他们。
若是走了，他们也会放心些。
“好。我走。但是小玥，找到了那个凶手，一定要告诉我。我要亲眼看见他的下场！”楚菲恳求着，眼神无比的坚定。
卓玥郑重的点头，“一定会！”
当天，卓玥就送楚菲去了机场。
楚菲走后，卓玥站在机场久久才离开。
她开着车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一家偏僻的小旅馆。
站在一扇房门前，轻叩着门。
“谁啊？”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卓玥没有回应，继续敲门。
里面的人又问了一句，“是谁？”
“小姐，有人给了您一个包裹。”卓玥声音淡淡。
“包裹？”里面的人有些怀疑，却还是开了门。
刚把门开了一条缝，看到卓玥，对方立刻关门。
卓玥用力的撑着门，一只脚卡进去，身子也卡进去一步，目光阴森森的看着对方，“许筝，好久不见。”
看到对方的脸色苍白，卓玥勾唇冷笑，趁她愣神之际，推门而入。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许筝看到卓玥，下意识的就往后面退。
她的手碰到一个喝水的玻璃杯，紧拽在手上，“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砸死你！”
看到她惊恐的样子，卓玥冷笑，“砸死我？那你得换个东西。用这个还差不多。”
她的手里，提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
－－－－－－题外话－－－－－－
你们期待的暴更，能不能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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