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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0日大山深处
国庆节到了,咏春和雅娟准备随小玉去山里玩。凌晨三点多,雅娟就起了床整理行李。朦胧中,又一阵声响,小玉也起来了。咏春被吵醒,探头向窗外一望,四下里黑洞洞的,不由缩缩脖子。在床上眯着眼懒了一会儿,咏春见同伴都收拾好了,才赶紧爬出“安乐窝”麻利地收拾东西。很快,三人披着星光出发了。候车室里人很多,迎面碰上了赵元龙和石忠永,他们打了招呼,赵元龙约她们过几天经过时顺便到他家玩,她们同意了。
七点钟,汽车开出了车站。路很远,车在山路上绕来绕去,进了大山,转过一个弯,黄河出现在她们眼前。第一次见到母亲河,咏春和雅娟很激动。河上有一架铁索桥,桥面呈斗形,中间路面低,两侧隆起,有个人正骑自行车通过那里,稳稳当当,并不见桥面颤动。只要不往桥下看,就不见汹涌的波涛,很安全。听同车人讲,这座桥有军事用途,曾驶过四辆装甲车,真了不起!
汽车到了终点站,可离小玉家还有很远的路。她们吃了饭就开始徒步,途中又遇到几位同学,其中有宇建。大家结伴同行。一路都是上坡,路旁出现一座果园。咏春想起家乡来,那里有同样的风景,她顿时有些萎靡不振,爸爸妈妈此时在知在干什么,奶奶还好吗?她又想起那个冤家,他的家也在附近,最近来这里的时候还经过那里。
“怎么了,咏春?”宇建看出了咏春情绪的变化,关心地问。
“没什么。”咏春打起精神。
爬上一座山梁,微风徐徐吹来,太阳更暖和了。在一处小树林,他们坐下来休息,宇建见附近有农民在摘柿子,去讨了几个,分给大家吃。再次出发的时候,他们分路了,咏春感到宇建离开时的目光有些异样。
小玉、咏春、雅娟三人沿着羊肠小道,翻过一道道山梁,经过一处刻有“三寸金莲”的石级,旁边的石壁上赫然留下椎凿的痕迹,显然脚下的路是被石匠一下下凿成的。再往前走,传来叮叮咚咚的水声,水从石洞里往外涌。咏春蹲下身子,掬一口山泉,清凉甘甜,又用泉水洗了脸,神清气爽。抬头望,几个人影站立山头,巍然不动,仔细看来,却是几块巨大的山石。旁边的断壁石崖之上,雪白的雏菊喷香吐艳。往前走,山势愈加险峻,山石皆成了蓝灰色,云雾缭绕山间,山上的青草与洁白的云朵相映成趣。山峰突兀而又座座相连。这美景,咏春觉得似曾相识,细想,原来是屏幕上见过,梦里去过的
远远又听到黄河的水声,渐渐看清她的面容了,咏春的心随着波涛的起伏而颤动。今日自己到了她的身边,心胸更为开阔。小玉的家就在黄河岸边的半山腰上,几间瓦房,一座小院,古朴而温馨。
第二天早上起来,咏春一出大门,看见小玉的母亲正在用石臼舂米。第一次见到石板上深深的臼坑,舂米用的杵,咏春跑过去试试,杵很重。看着小玉母亲脸上细密的皱纹,咏春心里格外温暖,同时充满敬意。咏春和雅娟帮小玉家做了一天农活,她们开始想家了。
第三天,一早起来,咏春和雅娟到水井那儿洗衣服,雅娟准备洗衣后去宇建家一趟就回家。小玉家正忙着掰玉米,她母亲从田里赶回来给二人做饭,咏春很有歉意。
翻过很多道山梁,小玉终于把二人带到了宇建家。宇建家不远处的山涧中有一条小溪。他们到水边玩。溪水清澈透明,溪底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毛茸茸的青苔、水草贴在石头上,把溪水染成了碧绿色。水越深,绿意愈浓,这决不比梅雨潭的绿逊色。它是那样晶莹剔透,让人心醉。咏春不由想起自家附近的河滩,就把它讲给大家听:
在咏春童年的记忆里,故乡的河滩是一个柳树成行、芦苇密布的地方。她家在河滩边有一块地,长得让她觉得干活的时候永远也干不到头。虽然她并不曾真正去干过什么活,顶多帮妈妈丢个玉米种子或拔几棵草,那也是因为觉得新奇而主动参与的,并且常常因她的加入弄得爸妈手忙脚乱。站在这块地的南端,可以看到河滩的全貌,它高出滩地四五米,是天然的最后一道防汛屏障。
在这块地旁边有一片稻田,绿油油、齐整整,俨然江南水乡风光,又怎知这里是典型的北方农村呢!稻子一年一熟,秋天的时候稻花飘香,家家就有了品质优良的大米。稻田里有泥鳅、螃蟹,也有黄鳝,大人做活的时候发现了它们,就捉来给孩子们玩。泥鳅是最狡猾的,放在盆里想捉住它都不容易。她爸爸说有一道传统名菜叫“泥鳅钻豆腐”是把泥鳅同凉水和豆腐一起放在锅里煮,随着水温的升高,豆腐里暂时还凉,泥鳅就本能地往豆腐里钻。小时候的咏春听了这话觉得非常神秘,一直想自己试试,总也没有机会。但那道菜即使被她遇到了,也决不会吃的,泥鳅黑不溜秋的样子让人想起来恶心。
稻田南边,稍远些的地方,有一道防洪堤。防洪堤的外边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那里有终日不绝的鸟鸣,几十个甚或上百个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水鸟在这里生活、繁衍。
村里的孩子们常成群结队地到芦苇荡里掏鸟蛋、拔水芹菜。水芹菜在芦苇荡里长得又细又高,长及孩子的膝盖或腰部,它们并不需要很多的水,只要地面潮湿,就使劲往上长,又很鲜嫩,鸡鸭很爱吃。另一种孩子们常拔的草叫水莴苣,油绿油绿的,更是鸡鸭的爱物,只是它们长在水里,拔起来要费些力气。首先要看水的深浅,水深的地方危险,断不能去。好在孩子们早就练就了一身本领,一看水的颜色就能做出判断。水里最让孩子们恐怖的是蚂蝗,一旦你觉得腿上脚上有些疼,要赶紧上岸查看。如果看到有地方出血,一定是被蚂蝗叮上了。这时要赶紧拍打出血口的周围,蚂蝗会自己爬出来。即使你看到它的尾巴或半截身子也不能去拔,那样做只会让它往深处钻。因为有大人说蚂蝗如果不出来,会随血液到人身体的各处,并且会吸干人的血,所以经常会有孩子被蚂蝗吓哭的。她在长大后被吓醒的梦里它仍是罪魁祸首,醒来后的她会想:“我的腿里还有蚂蝗吗?”
芦苇荡里的鸟窝极多,只要你足够胆大,敢深入其中,就会发现,很多鸟窝就建在你触手可及的苇秆上。小鸟把几棵靠得近的芦苇用草连接加固,再用草缠绕编织成精致的圆形小窝,窝里铺有柔软的细草。那绝对是大自然的杰作!在孵化季节,从里面抓到羽毛未丰的幼鸟是很经常的事。或者你发现了一窝鸟蛋,欢欢喜喜捧回家去准备煮了吃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湿漉漉的小家伙正破壳而出。这些被孩子们抓到的幼鸟的命运注定是悲惨的,它们即便有机会见到这个世界,也是短暂的,没有鸟妈妈的照顾,它们根本无法存活,人们不知道它们吃什么,怎么吃,把你认为好吃的食物塞到它们嘴里也没有用。记得还有很多次,咏春把找到的鸟蛋带回家,母亲准备炒了吃,磕到碗里才发现里面已有了鸟的雏形,只好扔掉。于是她就愤愤,很失望。
有鸟的地方就有蛇。孩子们虽然也知道这里极少有毒蛇,仍是恐惧它丑陋的样子,以至见了蛇蜕或者单个的小型蛋的时候,决不去捡。大人说这种撂单的、比花生米略大些的青皮或白皮的蛋就是蛇蛋,是断不能捡更不可吃的。孩子们认为如果吃到肚里,它定要变成蛇。所以蛇蜕和蛇蛋是一定要躲着走的。
捞虾也是孩子们的最爱。滩里自然形成的明沟暗渠很多,虾也就格外多。星期日,她常约了伙伴,每人拿一笊篱、一个脸盆就出发了。到了滩里,找到一处水渠,拿笊篱专往水草多的地方捞。孩子们早摸熟了小虾的习性,知道它们爱躲到水草下面乘凉。如果是春季,捞来的小虾会有很多籽,妈妈说那是它们要有宝宝了。孩子们一笊篱下去,能捞到好多虾,有时还有小鱼和螃蟹。小鱼和螃蟹会成为他们的玩具,而不是美味,因为他们认为小鱼和螃蟹不能吃。每次归来,他们每人都可以带回半脸盆小虾。回到家里,母亲帮忙把里面的杂物清理干净,再换上干净的井水,并不急于吃,而是要先放上一个晚上,为的是让小虾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吐干净。听大人们说,小虾是吃污泥的,肚里脏。第二天早上起来,去脸盆边看,虾的小肚皮变清亮了,连内脏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再看看脸盆底部,确实铺了一层黑灰色的污泥状的东西。此时再把虾捞出来,重新换过水,就会发现虾已经很洁净,可以下锅了。等油热了,把虾放进去,只听“兹啦”一声,香味就冒出来了。只需一会儿,锅里原本白色或略微泛黄的小虾就变得通体鲜红,撒上盐,放进口里鲜美无比,那是她成年后再不曾品尝过的上好野味。
河岸边长大的孩子除了爱虾,还在河滩烤过小鸟,吃过螃蟹腿。抓到大个的螃蟹,把它的胖腿揪下来,直接放进嘴里,有股淡淡的咸味。她不怎么爱吃这东西,但在小伙伴中有不小的市场。
小鸟要吃起来就麻烦了,抓到的小鸟,孩子们也不会给它开膛破肚,弄死后直接用软泥裹上,就捡来柴草,烧一堆火,把它扔进去,等得实在不耐烦的时候,把它从火堆里扒出来,剥去泥巴,毛也顺势掉了,几个孩子就分扯着它的腿和翅膀来吃。小孩子心急,很多时候扒出来的可能还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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