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膛保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让路的。虽然他不认为,韦小心可以拦得住肖飞,但至少该有些争执吧。可是看肖飞的神色一如平常,不见喜怒,更看不出堂堂楼上被丫头冒犯的不悦。不过,他心中只在奇怪,脸上却是半点也不敢露出来。
他们奇怪,秦倦却是一点也不奇怪,韦小心虽然有一身胡搅蛮缠的功夫,但在肖飞面前,肯定是半点也用不上的。像肖飞这种人,根本就不是用任何方法可以牵制得了的。
因着这几日韦小心拦了不少人,所以秦倦倒极少伤神,就是精神也比往日好了多少,此刻虽已夜深,竟不曾在床上安睡,反而难得有兴致地坐在桌前品茶,看到肖飞进来,也丝毫不现讶色。
肖飞对他只点点头,不待他招呼便坐到桌前。
他才一坐下,已有一双纤手姿式轻柔曼妙地为他倒茶。正是韦小心从正厅飞快赶过来,抢在书砚和双杀之前,近前奉茶。
肖飞只看定秦倦将手上的锦盒递过去:“琥珀院今年新制出来的几件精巧饰物,想让你过过目。”一边说,一边顺手接过身旁俏佳人递过来的茶,随意喝了一口,却一直没有抬头去看过奉茶的人。
韦小心也似浑不在意,只挂上最最动人的笑容,轻轻退了开去。
秦倦没去理那锦盒,只淡淡道:“你这位楼主很会偷闲,该过目的人是你吧?”
肖飞的语气也同样平淡:“只看在何风清拿着盒子在五凤阁前不知转了多少个圈,你也该给人看看。”
秦倦自然知道何风清为什么会在五凤阁前转圈,不过他只淡淡一笑,并不提起韦小心之名。肖飞也只是淡淡一语陈述一件事实,更不曾涉及到旁人,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那个震动了整个千凰楼机巧百变的丫头,竟似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
“真不知道他们那帮人是怎么回事,但凡是有什么新制出来的首饰,或新买到的极品珍珠美玉,都非要拿来给我看不可,其实,以千凰楼的名匠手艺和眼光,我纵是不看,也并无干系。”
肖飞本来冷肃的脸容难得地漾出一缕笑意:“原因太简单了。”他伸手打开锦盒,一阵珠光宝气,马上映亮全室。
只是肖飞早已见多这等可以让无数世人痴迷犯罪的珍物,神色如常,伸手随意取出一块雕刻精致的极品墨玉,递过去。
秦倦很自然地接过,却见肖飞起身,后退一步,认认真真地端详了一下,方才转头,对书砚问:“你们公子美不美?”
书砚从来没想到肖楼主对他说话,一时受宠若惊,忙定定去看秦倦。
但见灯下的秦倦,手执墨王,烛光盈盈,人美如玉,美玉映人,真真人比玉贵,玉因人洁,简直美得让人想要惊叹。
书砚连说话都忘了,只傻傻点头。
肖飞带笑地说:“这不就是秀色可餐吗?任何珍器饰品,拿在你手上,都会备添光彩,成为难得的佳品,他们自然喜欢来饱眼福!只可惜,千凰楼每年的珍品竞卖你从不肯亲自出面,你若肯亲手拿着各种珍珠美玉、名贵饰物出来卖,保证当场就可以让那些达官贵人疯狂叫价,我们楼子里得利更多。”
肖飞向来冷肃,原是个威仪逼人的领袖,难得笑得如此欢快,只是拿着秦倦打趣?
秦倦素来貌美,但从来没有什么人敢当着他的面和他讨论容貌,此刻听肖飞如此拿他开心,也是好气好笑,道:“千凰楼是你的,生意如何做,自己想法子,主意打到我这里来,我可是你的摇钱树不成?”口里说着,眉眼之间,淡淡的笑意终是浮了出来。
像秦倦这样的人,原本难得这般微恼,这般微笑,这般意气,这般说话,看得书砚与双杀目瞪口呆,可是不知怎么,却又觉得这个不再像神一样深不可测,万事在胸,只是又气又恼淡淡无奈的公子,却让人的心如此柔软,如此为他欢快,以致于无端瑞的,竟有些感激肖飞了。
肖飞笑道:“你本来就是千凰楼的摇钱树啊,若不是有你,千凰楼岂有今日的财富,你还想否认不成。”
秦倦冷哼一声:“出去一趟,人怎么就转了性,你是肖楼主,并不是左凤堂。千凰楼富贵如此,众人之功,时运之济,功劳我领受不起,你回你的飞云阁去担起你的责任,莫让人再来问我。”
肖飞笑声已止,但脸上笑意未退,微笑着看定他问:“我也说出去了一趟,七公子怎么转了性,犯了懒,真要将什么都推给我,自己悠闲自在了。”
秦倦原本脸上的薄怒也早己不见,只淡淡说了六个字:“这是你的楼子。”
肖飞脸上仍有淡淡笑容,但眼睛里却没有串点笑意:“没旁的话要和我说了?”
秦倦也平静地看向他:“我有什么话应该说吗?”
肖飞摇头:“你果然变了,我原本以为你知道了我将赠葯施贫的银子减半后,必要骂我的。”
秦倦垂眸,只伸手将墨玉放回锦盒:“你是楼主,这是你的权利,更何况每年拿出大笔的银子来施舍贫苦原本也不是必尽的责任,你拿了是情分,不拿是本分,我无权因此责备你,再说,今年楼子的对手很多,收益不好,你要节省开支,也是应当!”
肖飞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就连原本带笑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漠然:“我和你不同,我从来就不是个会怜贫扶弱的善人。我当了楼主后没有更改你定来的每年拔银施葯救困的规矩,不是因为被你感动,不过是千凰楼的银子本来已足够多了,凡是生意成功之人,都应该有这个长远的目光和胸襟拿出些钱来做这等沽名钓誉之事。”他坦坦然说明心中所图,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他从不想当好人,也从不认为帮助别人是什么幸福的事,更不认为自己有当大善人的义务。“现在,我压减施葯的银子,却并不是因为千凰楼的开支已经紧了。虽然最近突然冒出好几家对手,但千凰楼的根基不是那么容易动的。我只是有意在明里暗里缩减各方面的开支,要让别的人以为我们的银子吃紧了,他们得意忘形之时,我们才有更多的机会做更多的事。只是,我原以为,你知道我减了施葯银后必会与我争执,看来,我竟是白担心了。我们慈悲心肠,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七公子何时竟改了性子?”
肖飞的语声,开始冰冷一片,说到敌对者时,则暗怀讥诮之意,待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却义变得缓慢低沉,无形中有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秦倦却浑如未觉,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下,他依然淡淡一笑,目光并不锐利却幽深,语音依然低弱,但极自然:“也许我应该感谢某个人很小心地提醒过我吧。”
他说话的时候,眼腈只是看着肖飞,完全没有往旁边的韦小心身上看一眼。
同样,肖飞那锐利到极处的目光也只锁定了秦倦,徐徐道:“那个小心提醒你的人,是否也叫做小心?”
秦倦微笑,闭上眼,任由倦意流露出来。
肖飞起身道:“我走了。”也没等秦倦点头,转身便往外走,一直走出房去,他那一声带着冷意的笑声方在众人耳边响起:“好一个小心!”但他的人却已走了,他从头到尾,就连眼尾也没有去扫书小心一下。
韦小心自人房以来,一直含笑站在秦倦身后,笑得温柔,笑得动人,笑得娇媚,笑得美丽,笑得都有点儿僵了。
一直笑到肖飞离去,一直笑到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从外传来,她依然神色不变,笑容不变。只心里头已是气得要吐血,这两个男人,竟是从头到尾没将她看在眼里过。
她韦小心,从小到大,还不曾受过如此轻忽,此仇此怨,必有得报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