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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欢昂着下巴,黑灵灵的凤眼眯成一条线,唇角更扬着一道鄙夷的弧度。她讨厌愚蠢,更厌恶笨人,在她眼里,大概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仇星的呆傻更让她瞧不起的了。
“星儿是你哥哥,这个我最清楚,你们都是我抱来的。”老妇说。
“那又如何?爹说我和这个人不一样,就像云和泥巴,我是天上的云,他是地上的泥。”
呃好像是喔?老妇搔搔头。大概是小时候撞到头,所以仇星的反应远远差了仇欢一大截。
而也因为发现仇欢资质过人,所以她那男人居然将仇欢隔离在山上,说是要教她独门武功。
只是武功是教了,就连那让人伤透脑筋的脾气,居然也给教了,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唔,这个我不知道,可是我可以确定,你们两个是兄妹,瞧瞧你们的长相”
“我们一点都不像!”仇欢看着老妇,用力否认“我的亲人只有爹一个,他养我,还教我武功!”
“这这是谁跟你说的?你叫老头爹,也该叫我一声娘,星儿是我的儿,那你就该和他是兄妹!星儿,你说对不对?”
老妇望了下仇星,但却不见他脸上有任何失望,只有唯一表情,笑!
“这是哪门子的说法?”仇欢不以为然“呿,不同你们说了!”
袖子一摆,她踱步到马栏旁,盯住地上那半瘫着的可怜公马,抬腿使劲一踢。
“啡”公马痛了,随即一声长嘶,并顺道将那梗在咽喉里的石头嗯是窝窝头给吐了出来。
炳!笨就是笨,笨马跟了笨主人可是会短命的!
嗤笑了一声,仇欢离开马栏,走到马厩门边,又回过头来眯眼看着身后的两人。
他们如出一辙的呆傻表情,不会因为仇星的模样比老妇年轻而有所不同,天下最蠢的蠢人,莫过于将“人性本善”装在脑子里的人。
她这个娘也就算了,他嘛呵呵,更是蠢中之蠢!
视线落向仇星,看着他那张五官和自己七分神似的脸。
他们同样有双凤眼,只是仇星的比较呆,她的比较灵活;他们同样有个形状好看的鼻,只是仇星挺些,她的则稍微小了点;还有,他们还有张唇瓣同样丰润的嘴巴,只是仇星的常常都带着呆得要命的笑,而她
喝!她和他怎么有可能像?
不像、不像!她才不要像个那么笨的人!
笨人总死得早的!她要活到和天地一样老!
撅着嘴,吊吊眼珠子,她旋即摸了摸腰间的囊袋,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跟着掷向仇星。
接住仇欢丢过来的东西,仇星发楞的问:“这是什么?”
“死马的皮。”
“死马?欢儿,你是说这是大黑的皮?但是你爹已经把它的皮给做成斗篷啦!”老妇讶然。
是呀,那匹死马的皮是被爹裁成了马皮衣,而她则偷偷割下了一小角。“那件斗篷丑得要命,我看了就讨厌,所以划它个几刀也没什么。”
不知怎地,她就是做了!
她明明知道爹发现之后会大发雷霆,但她还是去割了一块下来,因为
仇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至仇星身上。
可恶!为什么她明明就讨厌死了这个傻蛋,可是每次看到他为了一匹死马伤心,她就会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喉头梗着一团食物,怎么也咽不下去似的。
“小欢,你并不是那么讨厌大哥的,是吧?”仇星抓着马皮,心里是满满的温暖,他呵呵笑开,并朝她靠了过去。
“呵呵,我就知道欢儿不会坏到连哥哥都不认。”老妇亦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然而当两人杵到仇欢跟前,仇欢却楞了。
她看着他们一脸的欢欣,却没有更舒服的感觉,反而只有更厌恶。
此刻,她矛盾的心底,不断开始浮现她爹所教导的一切。
爹说:不能对人好,而且任何人都一样,因为好心不会有好下场。而且善良就等于愚蠢,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的善良,有的只是让人恶心的伪善!
“唔!”不知怎地,一股恶心感就这么涌了上来,仇欢捂住了嘴。
“小欢?”
“欢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滚开!”推开挡住去路的老妇,仇欢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楞了好一会儿,老妇吶吶道:“平常的欢儿还真不是普通的古怪,不过今天她倒是对你好的咧!”看来她的男人并未成功地将仇欢同化啊!
“小欢她不坏,她只是不开心罢了。”低头看着那一块马皮,仇星兀自笑着,可半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笑容也立即跟着消失。“娘,小欢她拿了这块皮,爹他会不会怎样?”
“皮?”这皮是大黑的,大黑死了,她的男人将大黑的皮裁成斗篷,而欢儿拿给小子的这块皮“啊!完蛋!”
她突地吆喝出声,因为她的男人是不允许自己失败的那种人。
砰!仇欢才踏进主屋,就被人一掌又轰出了屋外,她伏在冰冷的雪地上,大大地呕了一口血。
“进来!”
这时,屋内的人喊了,仇欢也只好忍着痛爬起来,再次走进门。
“来我面前。”屋子的正中有张大椅,椅上坐了个全身披覆着皮毛的男人,他朝仇欢招招手,并指着距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示意要她站到定处。
刚刚,她就是站到那距离,然后被她爹一掌打出了屋子。
咽咽嘴里的残血,仇欢虽然有些忌惮,不过仍是走到那位置。
这回,男人没再像前一刻一样,不待仇欢讲话就出手。他没有感情的眼珠子对着她良久,这才问:“这十几年来我是怎么教你的?”
“什什么?”仇欢的目光闪烁了下。
“什么?”男人将一件马皮斗篷丢至地面,定定的睐住仇欢,许久不发一语,而那安静沉闷的气氛,几乎要让仇欢窒息。
她讨厌极了这样被人盯着,像猎物一般被人盯着!
“我只是好玩。”她随便找了个理由。
“真的?”
“对。”
“如果只是好玩,那么我这件马皮衣可以任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像是把它当作人,戳个几刀,或割个几块下来,这些都好,但”
男人的那个“但”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听来是那么的尖锐、刺耳。
仇欢眉头攒得更紧了“爹喜欢这件马皮,所以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割了就割了,对于你,我不会在意,爹知道你最听话,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为我去做,是不是?”说到这里,男人忽然笑出声来,而那怪异的笑声一直持续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停下来。“你们都进来。”
闻声,杵在屋外观望的老妇和仇星也只好进屋,他们站到男人的跟前,并嗅到一股扑鼻的臭味从男人身上飘出。
“老头,你的毛病是不是又发作了?”老妇着急的上前,但是男人却一掌将她挥倒。
“娘!”仇星连忙将人搀起。
“没关系,娘娘习惯了。”老妇再站好,嘴里竟是无事人一般喃喃着。
他这第二对爹娘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夫妻,却老是打来打去,有时下的手还比仇人要重,而最奇怪的,是他娘居然还甘之如饴。仇星暗忖。
“看来我是活不过明天了。这臭味恶!比死老鼠还要臭,即使再进城找大夫也没有用!”
“老头,不会啦,都撑了快二十年,现在没死,明天就不会死的啦,哈哈。”老妇反射性地说。
啥?竟敢扯他后腿?按照往例,脾气极差的男人都会在这时赏她一掌,但今天却出人意料之外,他只是把牙齿咬得格格响,瞪了她一眼。
“我高兴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哪由得你来说!我有事情要告诉这两个娃儿,从现在起,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给我闭上嘴,听到没?”
“为什么?”
“没为什么。”
“唔”老妇很委屈地应了声。
“你们两个,靠过来,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好心却没好下场。”
听了,仇欢和仇星两个虽然有点犹豫,但仍是上前。
当两人靠到一定距离,只见男人将身上那件兽皮一掀。
“恶”见状,仇欢受不了臭味,忍不住退后几步。
而仇星却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人,心底纵使和仇欢一样有着惊讶,却没表现出来。
“星儿,怎么了,你没感觉?”看到全身长疮的人,起码该合作一下,作个呕吐的动作吧。将兽皮再度覆上,男人问。
“爹就是爹,再怎么样,都是爹。”仇星答。
“哈,不枉我养你十八年。”男人诡异地笑,转而望向仇欢“欢儿,你过来。”
仇欢听话的来到男人跟前,男人以极低的声调对她说了几句话,听完后,仇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你不答应?”
“我没说不好。”她爹毕竟养了她十几年,不作似乎说不过去!
“那你可以动身了。”
动身?仇欢虽然有点迟疑,不过僵持到最后,仍是如同一阵风似地,一下子就跃出了房子,不见踪影。
“星儿,你也过来。”
仇星也听话地去到男人跟前,让男人对着他说了好长一段耳语。
只是听完之后,他也面露难色“可是,爹”
“你不答应?”
“我没说不成。”
“那好,你也可以动身了。”
碧然心存犹豫,但仇星最后还是选择转过身,慢慢的步出屋子。
看着人都走光,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的老妇不禁好奇的问:“老头,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可不可以也告诉我?”
男人再度掀开兽皮,并拿来桌上的一瓶葯,对着自己的身上洒。
“我跟他们说,当年我被那几个人砍了,而砍人的刀上有毒,所以我才会一直发病。”
“啥?但但你那不过是兽皮太久没洗,闷出来的暗疮啊!”当年那些刀伤哪伤得了他一分一毫?不过暗疮这事也只有她才晓得,仇星和仇欢并不清楚。
“我还跟他们说,要他们替我报仇!”
“报仇?”
冷下脸来,男人两眼眯成寡情的直线“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被人赶出中原?”
“当然记得,那些人尤其那叫做金刚和福侠的捕头,他们实在太可恶了!”
他们夫妻俩不过是偷了几个小孩,烧了几栋房子,还顺便打断一群人的手脚,最多再顺手拿了他们几牛车的金子、珠宝和武功秘笈,就被人轰出中原,赶回北方。
呿,他们哪里像他们说的罪大恶极了?
“所以,我要星儿和欢儿帮我们讨回公道。”
“可是老头呀,你确定这两个娃儿能成事?”和她男人一个性子的仇欢也许能,但那仇星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块报仇的料。
“你怀疑吗?我们两大恶人养出来的孩子怎会有差?等着瞧吧。”
十八年前还觉得这两个娃儿是累赘,不过十八年后的今天,他相信这两个娃儿有潜力,有将仇人一家子搞得鸡飞狗跳的潜力。
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