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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本书名叫《七步尘技》。
幺儿在学堂的时候,听先生说过,昔年太乙真人驾鹤遨游之时,见人间沧桑饥苦,便择其心地虔诚者传下其术,以度化苍生,造福万物,名曰《七步尘技》。此技千百年来,世代口传心授,不见其文,流传于民间。至宋代曹元德修炼此术,终成正果,为赞其德,将其撰理成文。
七步尘技者,第一攀杆乘云术,第二遁地飞行术,第三剪纸成兵术,第四分身解厄术,第五定日住月术,第六魂游地府术,第七肉体成仙术。
幺儿打开书才发现,这是一本没有抄完的书,只有第一、攀杆乘云术,和第二、遁地飞行术,后面写的都是练功时的注意事项,和练功中的细节。
“以后再好好地研究吧,先看看盒子里面还有没有什么了!”想到这,幺儿把书合上,把那个木盒拿过来,在木盒的最下面,还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几句话,幺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父亲写的字,只见上面写着:仙家秘术,献有缘人,赠与银两,造福于民。
看到这,幺儿的眼泪流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想不到爸爸的善心,竟然帮了自己的儿子,这也许是天意吧!爸爸,您放心!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以前的幺儿,我是葛富贵,我要重振葛家声望,再现荣华富贵!”说完,葛富贵站起身来,收拾好一切,迎着太阳,信心满满地去做他想做的事了。
那么,这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还得从葛富贵五岁的那年冬天说起。
一天早晨,葛旺财像往常一样打开院门,猛然发现门前躺着一个人,身上挂满了白霜,用手一探鼻息,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赶紧叫人抬进屋里,烧了一锅姜汤,给那个人喝了下去,又让人赶紧去请当地的郎中来。
等郎中到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醒过来了,咳嗽了几声,吐的两口痰里面,都带着鲜红的血。
郎中给把了把脉,然后,摇了摇头:“葛东家,您就好事做到底!该准备就准备吧,时间不多了!”说完,背起药箱子走了。
葛旺财看了看那个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年纪大约在六十岁左右,头发胡子乱蓬蓬的,可能很久都没有打理了。
只见他伸出枯槁的手,示意葛旺财靠近一些。
葛旺财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他欲言又止地看了一下周围的人。
‘哦,这是不想让别人听到啊!’葛旺财挥了挥手,其他人都出去了。
这时,那个人让葛旺财扶他坐起来,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黄绸子包着的小布包,递给了葛旺财。
葛旺财打开布包一看,里面包着一本已经发黄了的手抄书。
“七步尘技?这是什么书啊?”葛旺财不知道这本书的用途,疑惑地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又咳嗽了几声,喘息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平复下来,他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本书的来历。
原来他叫吴道全,家住山阳县,大林子镇,黑瞎子沟屯,距此地大约有三百里左右。
全家以种地为生,家里也有几百亩土地,雇了几个长工伙计,在村里也是有名的富裕户。
吴道全从小就迷恋仙家道术,只可惜遇不到这样的师傅,也找不到这方面的资料。
在吴道全二十一岁那年,家里给他娶了个媳妇,是邻村的姑娘。
转过年,媳妇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全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唯独他闷闷不乐,因为儿时埋在心底的那个梦,越来越清晰了,也越来越渴望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地生活下去,我要去实现我的梦想,纵然千辛万苦,历尽艰辛,也决不放弃!”想到这,吴道全打定了主意,和父母商量,说是要出去走走。
父母也看出来了,儿子最近总不开心,问他因为什么事,他也不说,真拿他没办法。
现在要出去走走也好,去外面散散心,回来也就好了。
爸爸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就走!”吴道全毫不犹豫地上说。
“这么急啊?”爸爸吃惊地看着他。
“嗯!”他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好,你等一下!”爸爸从炕上下地,走到靠北墙的柜子旁,掏出钥匙,打开柜门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小铁皮盒子,打开盒盖,里面竟然是一摞一摞的大头洋,看样子能有百八十块。‘哗啦’一声,爸爸把大头洋全部倒在了毛巾上,一层一层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最后,放进一个白布褡裢里,交给了他:“儿子,在路上要多加小心,玩够了,就早点回来!”
吴道全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他母亲也在炕梢的箱子里,翻出了几件衣服和鞋子,用包袱皮包好,递给了儿子:“冷了就穿上,别冻着,听见没?”
吴道全的眼睛湿润了,用力地点了点头,接过包袱,转身出了父母的房间。
回到了自己的屋,吴道全和媳妇说了明天出门的事,媳妇什么话都没有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默默地转回身,给他收拾出门的用品。
第二天,全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谁都不说话,空气好像是凝固了似的。
还是他爸爸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儿子,那什么,你吃完饭就走吗?”
“嗯!”吴道全没有抬头,只是不停地往嘴里扒拉着饭。
母亲给他抻了抻衣服上的皱褶:“早点回来!啊?”
吴道全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坐在他对面的媳妇,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舍,无奈和哀怨。
吴道全草草地吃完了饭,站起来:“我要走了,你们多保重!”
说完,来到媳妇面前,亲了一口媳妇怀里的孩子,又看了一眼父母,然后,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吴道全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后面那热辣辣的目光。
出了家门该往哪里去,吴道全并不知道,只是顺着大路信马由缰地走着。
穿村过寨,翻山越岭,一路走,一路打听,只要听说哪有高人,哪有异士,吴道全都会不辞辛劳地赶过去,往往都是高兴而来扫兴而归。
就这样,在外面漂泊了两年之久,也没能找到他要找的人。
出门时带的盘缠钱也不算少,吴道全也知道,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世外高人,所以,平时也是省吃俭用。可是,两年多过去了,盘缠钱所剩无几了,吴道全只好沿途打些短工,一来可以解决吃住,二来又能赚些盘缠,同时也没忘记打听寻找高人的事。
这一天,吴道全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在路上,碰到了一位出家的道人,看相貌,大约在七八十岁的样子,头戴莲花冠,身穿青道袍,腰系玄色大带,白袜云履,背背宝剑,手拿拂尘,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吴道全赶忙扔下了锄头,拦在了道人的面前,一躬到底地:“道长!请您老发发慈悲,给我指条明路吧!”说着话,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到了地上。
这位老道士就是一愣:“年轻人,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吴道全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长啊!我是因为求道,才流落到此的!”
于是,就把自己这些年的求道经历,详详细细地向这位道长说了一遍,说到伤心之处,就会泣不成声。
老道士听完,手捻胡须,眉头微皱:“年轻人,仙道须有缘,意诚心向善。肯吃千般苦,灵光自然现。你即使有一颗诚心,也要看有没有那个缘分啊!”
吴道全听到这,‘扑通’一声跪在了老道士的面前:“求求您了道长!我从小到大,求道之心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并且越来越坚定了,我与仙道是有缘的,一定是有缘的!”
老道士摇了摇头,打了个唉声:“唉!念你一片赤诚之心,好吧!我今天就告诉你一个去处,不过,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吴道全破涕为笑:“请道长放心吧!我绝不会说是您告诉我的!”
老道士低头略一沉思:“我告诉你可是告诉你,但是,他收不收你,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如果他真不收你,你也就不要再到别处去了,赶紧回家,孝敬父母,妻儿团聚吧!”
“他一定会收我的!”吴道全满有把握地说。
老道士笑了笑:“但愿如此吧!”
“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去江西龙虎山,山上有一个去处叫‘仙人洞’,在‘仙人洞’里,有一个清修的老隐士,别号‘明镜上人’,你去找他碰碰运气吧!”说完,老道士摆动拂尘,扬长而去。
那么,这个老道士,到底是谁呢?他说的‘明镜上人’又是谁呢?
其实,这个老道士,就是龙虎山正一观的正一教主张玉楼。
而那个‘明镜上人’,原本是赣西南,萍乡一带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名叫‘楚春秋’,由于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本道家奇书。又因为时局混乱,官场黑暗,厌倦了尘世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独自一人,携书来到了龙虎山,找了一处叫‘仙人洞’的洞穴,潜心修道,专研秘法。经过几十年的清修苦练,终于参透玄机,悟彻法门。来去无影,遁地行空,定日住月,魂游地府等。现在已经百余岁了,还经常下山,积功德,行善事,为黎民百姓消灾解难。
明镜上人与张玉楼私交甚好,平日里,两个人在一起赋诗品茗,谈文论道,互相切磋。
张玉楼曾经问过明镜上人,为什么不收弟子,难道让奇门道法失传于世吗?
明镜上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千世界,人心难测啊!传于良家子弟,可以拯世救民;传于宵小之辈,岂不祸患无穷?所以,还是不传为妙啊!”
张玉楼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次,张玉楼遇到了吴道全,实在经不住吴道全的软磨硬泡,苦苦哀求,没有办法,才告诉他去明镜上人那里。
他知道,明镜上人是不可能收他为弟子的,那样一来,吴道全也就会死心了,可以安心地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其实,张玉楼这也是一片好意,免得他常年在外漂泊流浪,有家不回。但是,他哪里知道,这个吴道全就是一根筋,认准一门,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玉楼走后,吴道全兴奋得跳了起来,终于有了方向了。马上回去辞职,即刻赶奔江西的龙虎山。
心中有事脚步急。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十几天的时间,吴道全的双脚都磨出了水泡,终于来到了龙虎山的脚下。
到了这里,吴道全傻眼了。
放眼望,峰峦叠翠,云雾缭绕,悬崖峭壁,沟壑纵横,到哪里去找那个‘仙人洞’啊?
吴道全在山脚下转悠了大半天的时间,突然看见一个老者,用扁担挑着两大捆木柴,晃晃悠悠地从山里走了出来。
吴道全赶紧迎了上去,来到老者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麻烦您了大爷!我向您打听一个事,可以吗?”
那个老者把担子放在了地上,用衣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上下打量了一下吴道全:“你有什么事啊?”
“你们这里有叫‘仙人洞’的地方吗?”吴道全用手一指龙虎山的方向。
“哦,你问的是那个‘仙人洞’啊,有哇!不过,你恐怕去不了那里!”老者边说,边掀起衣襟扇着风。
吴道全纳闷地问:“为什么去不了呢?”
老者一屁股坐在木柴捆上:“因为‘仙人洞’是悬崖峭壁上的一个洞穴,除非你长了翅膀,要不然,你想都别想!”
“那个明镜上人不是住在‘仙人洞’吗?他是怎么出入的呢?”吴道全不解地问。
“你是说明镜上人啊!人家已经修炼成半仙之体了,腾云驾雾,来去无踪,你怎么能比得了呢?”老者撇了撇嘴,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烟袋,装了一袋烟点着,抽了起来。
吴道全低着头心里核计着:怎么办啊?难不成我还要半途而废吗?不行,我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找到了这里,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了。
那个老者看着吴道全低头不语,咳嗽了一声,把烟袋锅往鞋底上磕了磕:“小伙子!我看你风尘仆仆的,一定是远道而来,也挺不容易的,我就告诉你一个通往‘仙人洞’的秘密小路吧!”
吴道全一听老者这话,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立即就来了精神,上前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谢谢大爷了!太感谢您了!快告诉我怎么走吧!”
老者生气地推开吴道全的手:“你这小伙子,性子怎么这么急啊?听我把话说完了,你再插嘴!”
吴道全赶紧撤回手,乖乖地站在一旁:“是!是!都怪我性子太急了,您慢慢说,慢慢说吧!”
老者瞪了他一眼:“这条小路,也不是顺顺当当地就能进入“仙人洞”的,也是有一定的危险,但是,总比悬崖峭壁上的那个洞口要容易得多。那是我在一次砍柴时,无意中发现的,说起来,那次也差点就要了我的老命,多亏了明镜上人及时地出现,救了我,要不然,我早就死翘翘了!”
说到这,老者又装了一袋烟,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深吸了一口烟后,缓缓地吐了出来,淡淡的烟雾,在他微皱的眉头前,慢慢地散开:“那是三年前立秋的那天,我去‘阎王鼻子’那砍柴,平时我是不敢去那儿的,因为那里的地势太危险了,那道山梁的两边,全是万丈深渊,稍不留神,就容易滚落下去,尸骨无存,当地人都管那道山梁,叫‘阎王鼻子’,没有特殊情况,谁都不会去的。我老伴有风湿老寒腿的毛病,一到冬天,腿疼得就下不了地了。‘阎王鼻子’那里,有一种草药叫‘追骨风’,立秋以后把它挖出来,熬上三大碗汤药,喝了以后,一冬天都不会犯病了。所以,每年立秋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挖草药,也顺便砍些木柴回去。”
老者抽了口烟,继续说:“那一次,我把砍完的木柴捆好,放在山坡上,然后就到‘阎王鼻子’那里去挖草药。说起这个‘阎王鼻子’,也确实像极了人的鼻子,它的最高处就像是鼻子头,上面生长着一棵已经上百岁的古藤树,最长的藤有百余米长,树冠覆盖面积达几百平方米。由于这棵树所开花朵成串,花形酷似老鸦的嘴巴,因此,当地人称它为老鸦藤。鼻子头垂直向下大约能有二十米左右,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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