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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魏孝廉说不下去了,把脑袋埋在了两手之间,‘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氏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丈夫,两个人相对抱头痛哭。
就在这时,他们的女儿魏小环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场景,顿时就吓得呆住了,嘴里结结巴巴地说:“爹,娘,你们,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氏看见女儿进来了,一把把女儿搂在了怀里,边哭边断断续续地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
魏小环听完,当时就吓傻了,两个眼睛直勾勾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半晌,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到自己的绣房,‘咣当’一声,把绣房的门关上,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的御史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悲伤和绝望充斥了每一个角落,一时之间,哭声一片。
一直到了晚上,府上的所有人,连一口饭都没有吃,眼看着自己的死期将至,谁还有心情吃得下饭啊?
到了三更时分,一条人影,出现在魏小环的门外。
只见这个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穿一身白色的公子袍,衣袖边绣着金色的万字不到头的图案,腰间扎一条淡蓝色的丝绸腰带,脚蹬薄底长靴,头扎一方公子巾,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这个年轻人来到了魏小环的门前,发现屋里没有掌灯,他略一迟疑,举手轻轻地拍了拍门,屋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嗯?”年轻人眉头微蹙,又拍了两下,屋里还是没有声音。
‘不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年轻人想到这,猛地推开了绣房的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只听到小环抽泣的声音。
年轻人赶紧取出火镰,擦燃了,点亮桌上的油灯,看见魏小环趴在床上,双肩一耸一耸地抽泣着,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了。
“小环,你怎么了?小环?”年轻人用手拍着小环的肩头,焦急地呼唤着。
魏小环忽地一下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桃一样,她一下子扑到了年轻人的怀里,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年轻人的心都快碎了,双手搬着小环的肩头,嘴里一连声地说:“小环,小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跟我说说吧!真是急死人了!”
魏小环慢慢地止住了哭声,抽泣着断断续续地把她母亲说的那番话,对年轻人说了一遍。
年轻人也愣在了那里,两只焦急的眼睛,也慢慢地暗淡下来,嘴里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他把手从小环的肩头缓缓地撤了下来,茫然地在地上走了两圈,看得出,他的心里一定在做激烈的斗争,到最后,只见他一咬牙说了一声;“也罢!这也许就是命啊!”
说完这句话,年轻人快步来到了小环的身边,眼睛里闪着灼热的光,一伸手,把小环的双手抓在了手里,声音低沉地说:“小环,我有赶山鞭!”
“什么?”魏小环差点跳起来,惊诧地看着年轻人说:“袁立,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叫袁立的年轻人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是真的!”
“哎呀,那可太好了,这回我们家有救了!”魏小环喜极而泣,激动得紧紧地抱住了袁立。
袁立目光呆滞地看着小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黑缎子似的长发,两颗泪珠滴落在她的头上。
正在兴头上的小环,根本就没有看出袁立这种不自然的神态,嘴里催促着说:“那你就快点把赶山鞭拿出来吧,我好去交给父亲,给父母一个惊喜!”
袁立没有吭声。
小环抬头一看,发现袁立早已是泪流满面了,她惊异地问:“袁立,你怎么了?是舍不得赶山鞭吗?”
袁立轻轻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拍了下小环的肩头,示意她坐下来,自己也坐在了小环的身旁,拉着她的手,长长的吐了口气,泪眼婆娑地看着小环说:“小环,我们的缘分到头了,今天,我就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团聚了!”
原来,这个叫袁立的年轻人,本是魏孝廉家后花园浇花井里的一只千年元鱼(俗称甲鱼或王八),经过千年的修炼,终于炼成了人形。
在三年前的一天晚上,它从井里出来,趴在井台上,伸着脖子汲取月亮释放出来的月华。
正在这时,一阵悠扬哀怨的琴声传来,把它吸引过去了,它顺着声音,一直找到魏家小姐的绣房,透过纱窗,看见一个妙龄少女,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犹如九天仙女一般,正坐在瑶琴旁,纤手轻弹曲未尽,素指抚琴行云止,那如泣如诉,时疾时缓的琴声,倾吐着深闺的寂寞和无奈,听得人柔肠百转,泪湿两腮。
从那天起,这只元鱼几乎风雨不误,每天晚上,都要来魏小姐的绣房外听琴。
后来,它索性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模样,站在窗外,静静地听着魏小姐抚琴。
有一日,魏小姐抚琴时,无意间向窗外看了一眼,发现一个人站在窗外,正瞪着眼睛看着她,吓得她大喊了一声:“谁?”
这一声喊,也把这个元鱼吓了一跳,它赶紧在窗外解释说:“小姐,你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喜欢听你抚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马上就走!”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魏小姐站起身来,把绣房的门打开了,站在门里羞涩地说:“既然公子没有恶意,不妨进来一叙吧!”
元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魏小姐的绣房。
魏小姐请它坐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温柔地说:“公子,请用茶!”
元鱼赶紧用双手接过来,腼腆地说:“谢谢小姐!”
“请问公子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啊?”魏小姐试探着问。
元鱼略一迟疑,接口说道:“哦,我们是邻居的,就住在你们家的隔壁!我姓袁,叫袁立!可以请教小姐的芳名吗?”
“哦,是袁公子啊!幸会幸会!我叫魏小环,魏孝廉是我的父亲大人!”魏小环又微笑着对袁立说:“以后如果袁公子喜欢听我抚琴,不必站在外面了,到屋里来吧!”
元鱼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给魏小环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地说:“承蒙小姐厚爱,袁立打扰了!”
自那日起,元鱼每晚三更时分,准时来到绣房,听小环抚琴。
日久生情,渐渐地,二人无话不说,魏小环背着父母,和元鱼私定了终身,那一年,魏小环才十五岁。
在那个封建年代,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就要谈婚论嫁了,如果谁家的女孩子长得好看,或者是家境好,媒婆就会踏破这家人的门槛子。
在魏小环十七岁的那年,那些专业的保媒拉纤的媒婆,开始频频光顾魏府了。
因为小环的相貌和家境,都属于上上品,上门提媒的多少,就可想而知了,那叫个应接不暇啊!
什么富商巨贾的公子;什么王公贵族的子弟,总之,专挑那些上等人家的公子哥,介绍给小环,可惜小环一概不见。
魏孝廉夫妻,为这事没少操心,无论怎么劝,女儿就是不愿意,也不说是什么原因。
他们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只能劝,不能硬来,以免孩子做出偏激的行为,那样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所以,既然劝不听,就任由她吧,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从那以后,魏家拒绝所有的媒婆登门,暗地里,魏夫人王氏,时常在小环的面前提及婚姻之事,每到这时,小环就会用双手捂住耳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嘴里一连串地喊着:“不听!不听!不听!不听!”
“唉!”王氏只能叹口气,苦笑着摇摇头。
三年的相处;三年的欢娱,让元鱼与小环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彼此谁也离不开谁了。
今晚,元鱼听了小环家遇到了灭顶之灾,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为心爱的人牺牲自己。因为,那把赶山鞭,是它千年修炼而成的一个至宝,藏在鳖壳下面,取出赶山鞭,也就意味着它的生命终止了。
听完这些话,小环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紧紧地抱住元鱼,嘴里一连声地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呜呜呜!”
元鱼抚摸着小环的头,心里反倒冷静了下来,它温柔地劝着说:“小环啊,如果我不死,你,还有你的父母,你们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活不成,你死了,我活着还有意义了吗?可是我死了,却能挽救你们几十人的性命,这不是太值了吗?听话吧小环,我们没得选择了,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可走啊!”
说到这,元鱼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小环无奈地点了点头,抽泣着抱得更紧了。
这一夜,生离死别;这一夜,难舍难分,他们恨不得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在天要亮的时候,小环才昏昏地睡去,元鱼悄悄地下了床,在小环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一转身,消失在晨曦里。
小环醒来的时候,发现袁立已经不在了,她又抱着枕头嚎啕大哭了一阵。
最后,小环拖着疲倦的身子,来到了父母的房间,把自己和袁立的事,细说了一遍,并且告诉父母,袁立为了救我们一家人,宁愿牺牲自己,献出它修炼千年而成的赶山鞭。
魏孝廉夫妇听得简直傻了,世上竟然有这种稀奇的事?是真是假,一会便知了。
魏孝廉让老管家找来十几个下人,拿着竹竿、绳索、小筐等,一起来到了后花园的浇花井旁,往井里一看,果然有一只脸盆大小的元鱼,在水面上游来游去的,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老管家用绳子系在小筐上,放进井里,用竹竿把小筐往水里捅,当小筐沉入水面以下的时候,那只元鱼竟然自己爬进了小筐里,被老管家吊了上来。
魏孝廉看到这些,已经完全相信小环说的话了,这世上还真有精怪妖邪之类的东西啊!
那只元鱼一上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小环,两只眼睛滚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当元鱼被吊上来的时候,小环疯了似的要扑过去,被王氏和几个侍女紧紧地抱住了,她看到元鱼眼里滚出的泪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王氏和侍女们,立时慌作了一团,赶紧抚前胸拍后背,大声地呼唤着。
好半天,小环才缓过这口气来,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真的让人心如刀绞,肝肠寸断啊!
魏孝廉让人把女儿送回绣房后,按照小环说的取赶山鞭的方法,吩咐老管家烧一大锅开水,把元鱼丢进开水里烫死,然后把它的鳖甲掀开,在鳖甲的下面,果然看到了一个,由七颗指甲盖大小、圆圆的、精光闪闪的白色球状骨头,并排长在一起,还有一个把手,能有四五寸长,真的像一把竹节钢鞭的样子。
魏孝廉惊呆了,他把这个小骨鞭拿在手上,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由自言自语地说:“这就是赶山鞭?这么小,怎么用啊?能大吗?”
刚说到这,就看手里的赶山鞭竟然长长了一大截。这一下,就连旁边的老管家和下人们,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哇!真是宝贝啊!”
魏孝廉兴奋地又说了一声:“再长一点!”话音刚落,赶山鞭又长了一大截。
“哎呀,果然是宝贝啊!我来试试它能不能把山赶走吧!”魏孝廉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四下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旁边的假山,他拎着赶山鞭,来到了假山跟前,迫不及待地对着假山就是一鞭,只见那座庞大高耸的假山,‘嗖’的一下飞了起来,‘轰隆’一声,落在了花园的外面。
“是赶山鞭,真是赶山鞭啊!”魏孝廉喜极而泣,把赶山鞭紧紧地贴在了胸前,笼罩在一家人心里的愁云,此时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上朝,魏孝廉把赶山鞭呈交给秦始皇,他没有说自己的女儿与元鱼的关系,而是编了个谎话,说夜里睡觉时,在梦中得到仙人的指点,才找到了这把赶山鞭,并且亲试了它的威力,果然是鞭抽山移啊!
赵高在一旁暗暗地嘀咕起来:我只是胡诌了一句,为的是铲除那些异己,没成想,还真有赶山鞭啊!
想到这,他笑嘻嘻地来到了魏孝廉的身边,一拱手,献媚地说:“恭喜魏御史,贺喜魏御史啊!你能找到赶山鞭,这足以说明,你对陛下是忠心耿耿,一片赤诚啊!等把孟姜女的尸体打捞出来,陛下一定会重重地封赏你的!”
魏孝廉头一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秦始皇有了赶山鞭,迫不及待地带领着文武百官,赶奔东海(即现在的黄海和渤海)而来,他用赶山鞭,把附近的崇山峻岭,全都赶进了海里。
一时间,海水纷纷后退,沧海立变桑田。
海里的老龙王受不了了,赶紧派出三太子,抢夺赶山鞭。
秦始皇抡着赶山鞭,正赶得起劲,突然,天空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文武百官赶紧撑起黄罗盖伞,给秦始皇遮风挡雨。
就在这时,秦始皇头上的一片乌云里,‘唰’地一下,闪过一道刺眼的电光,紧接着,‘咔吧’一声,一个炸雷响起,在雷响的同时,一只龙爪从乌云里伸了出来,一把抢走了秦始皇手里的赶山鞭,那速度之快,真好比是打闪引针了。
赶山鞭一离手,秦始皇“哎呀”一声,就背过气去了。
这可吓坏了一众的文武百官,齐刷刷地跪在了泥地上。
此时的天空,已经是,雨停丽日暖,云去蓝天现了。
随行的御医,赶紧用银针扎在秦始皇的人中穴上。
不一会,秦始皇悠悠地醒转过来,看了一眼跪在四周的臣子,叹了口气说:“唉,这就是天意啊!既然老天前来阻止,我们还留在这做什么?回去吧!”
众大臣齐声附和着说:“陛下英明,龙体保重!”
就这样,秦始皇高兴而来,扫兴而归,又憋气,又上火,再加上惊吓,在回去的路上,是一病不起,还没等回到咸阳,就一命呜呼了,从此却留下了山东半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