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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还是爸爸,妈妈还是妈妈,只是你们不住在一起,又各自有对象了,是不是这样?”我强笑说:“我懂,我又不是小孩子。要跟谁住,先让我想一想,好不好?”
爸妈很满意我的懂事。
近日恋爱谈得昏头转向,虽然有点和爸妈疏远,他们的举止彷佛也有些怪异,但蒙了眼的我,拒绝怀疑他们感情生变,甚至糟到要离婚。
仿佛一个梦幻的破灭,我震慑久久不动,独自守著空洞的房子发呆。爸妈则各自上未来伴侣家去了!
连对象都有了才离婚,只怕不是一、两天的事但我仍然认为他们变得太快,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放任脑子空白许久,我冲出门,跳上车往侯家直奔。
见到侯灿玉时,我禁不住哭出来。
“我爸妈要离婚了”说完我一怔。他爸妈甚至没结婚,向他诉苦,他会有么感受?
但温柔的侯灿玉,已经摆出倾听与安慰的姿态,我满腔的难受如泉涌而出——
“我妈有不孕症,以前我爸心疼她作人工受孕要开刀,所以领养我。是不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才这么简单就抛弃我,各自去找别的对象?
“他们为什么这么放心的离婚?难道不怕我又被人欺负?以前班上有谁欺负我,我爸会马上去找对方家长和校长理论,我妈也会放下所有的事,全心照顾我。是不是我现在变得讨人厌了,他们才一点都不在乎我?
“谁都觉得他们是天底下最不该离婚的一对!如果知道有离婚的一天,他们以前就不应该结婚,最好也不要领养我!我要爸爸妈妈在一起!我不要当好孩子!我不要他们离婚!我不要
“是不是再怎么相爱,到最后还是会厌了、腻了?那为什么要结婚,等结了又再离?那我交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终于得到你,是不是白费一番工夫?你是不是也会变?”
我伏在侯灿玉怀里,放纵地吐出心里的疑问,他也任我哭诉、捶打。慢慢的,我哭得累了,声音愈来愈小,情绪也稳定了些,他才缓缓问:
“你怕我变?”
我一怔,是这样吗?
“其实该担心的应该是我呀!你的纪录比我辉煌多了!”侯灿玉逗我说。
我红了脸,偎进他怀里寻求安慰。
“没有人会讨厌你。”他温柔地在我耳边呢喃。“你这么可爱,你爸妈就算分开了,也一样会很爱你的。我跟你也没血缘关系啊!可是,我才是那个怕被你抛弃的呢!如果我怕被你甩,那我们是不是当初就不要在一起了?我要是这么想,现在干什么抱著你哄?你怕我变,难道我就不怕你变?你又要怎么承诺我?”
我们当然不能有血缘关系,否则怎么谈恋爱?他的温柔絮语让我既感动又好笑,我圈住他的脖子,送上一吻。
“就这样?”他故意皱眉。
“那你想怎么样?”我心跳怦怦地问。
他微微地笑,猛地攫我入怀,狠狠、深深地一吻,激烈的程度前所未有,我昏眩得摊了四肢,无力地靠著他。
我尚在平缓呼吸,他的手已经探入我衣内,肌肤的触感让我一栗。惊诧地迎向他宝光流动的眸子,欲望跳动其中,我发起抖来。
抿著唇,他的吻轻柔地松开我紧合的牙关。不知道他会做到什么地步,我心脏狂跳,又怕又期待;没想到他也有这一面
脑海里晃过一张张他过去的脸孔,似笑非笑地,建议我喜欢谁谁谁;被我强吻后,脸不红、气不喘地祝我进攻君启扬顺利;激动得脸红脖子粗,莫名其妙要我喜欢他;还有,温柔体贴地哄我在怀
从没有过这一面
慢慢地,身体失去控制。我的呼吸急促,体温升高,眼前朦胧起来,但我并没抗拒他的抚触;他却忽然收回探索的手,轻轻拉拢我的衣服。
“不行。”他低喘说。
“是不是我的胸部很小,你失望了?”我哀怨地问。肌肤相触就不能用垫的,难道真的要去做?
“怎么会?这样刚刚好。”他忍笑捏捏我鼻头。“为你著想,我不能继续下去。你很期待?”
我羞得埋入他胸口,不敢看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抱起,身体突然腾空。
“就算要继续,也不能在这里,我们换个地方”他吹吐著气息说。
我脸红耳熟地闭上眼,紧紧抓著他,什么都不敢说。
赤luo地躺在他的床上,想遮掩身体的两手被他定在身侧,无用武之地,我抿唇压抑著声音,承受一波一波袭来的欲浪。
他的唇舌尝遍我全身肌肤,仿佛我是道可口大餐,而非贫瘠乾扁的清粥小菜。入侵我身体的那一刻,他轻柔小心地,怕弄疼了我。然后他愈来愈投入,激昂猛烈的程度,让我不再怀疑自己这样的身体是否吸引得了他
现在,我蜷曲著腿,侧著身,以长发遮胸,被他静静欣赏的目光看得不知所措,动都不敢动。我甚至仍不敢相信真的上了他的床,亲热过了
侯灿玉玩弄散落在我肩上的头发,然后轻轻滑下,来回抚触我光luo的左臂线条。**的意味并不浓,我却又发起抖来,忙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趁人之危!”我低嗔著,激情的馀韵仍在。“你早就有预谋了!坏人!”
“对,而且预谋很久了!”他揽住我,轻吻一下。“如果不做事前准备,你肯这么快就当我孩子的妈?”
我根本昏了头,哪有多馀脑浆记得避孕这档子事?
聪明的人作任何事,都有完善的计画我想起爸妈,激情迅速变冷。
侯灿玉发觉我的变化。
“怎么了?”
“我该回家了!”我拉过被单遮身。
“这么快?”他有些失望。
“我爸妈不在,我也不能留下来过夜啊!你要我明天穿一样的衣服去学校?”我嘟嘴说。
“好吧!那我送你。你等我一下。”
趁他进浴室去,我捡起衣服穿好,还偷空照了下镜子。
爸妈的异样在今天有了答案。有时晚归,有时整天不在,有时压抑著声音讲电话,脸上绽著奇异的光采尽管如此,我仍然有犯罪后的愧疚,但愿不会被他们看出端倪。
呵,才短短一天,我竟然也变成欺瞒爸妈的小孩。若是以前,我还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妈妈,甚至问问她的意见呢!
听著哗啦啦的水声,我也不敢相信,竟能这么冷静地离开侯灿玉的床
在他的甜言蜜语安慰下,稍减了爸妈离婚的冲击,却挖开了另一个更深的伤口——我不愿爸妈离婚,是怕他们撇下我?难过他们不相爱?担心侯灿玉也变心?
不!我气他们打碎我的爱情理想。
我一直患有恋爱病,我想谈一场甜蜜的恋爱,我作著王子公主从此幸福快乐的美梦,爸妈就是我认定至高无上的目标。所以我捧著一本玫瑰色记事簿,对于其中每一页、每段故事、每个男孩子都寄予厚望,期待他们给我一段浪漫的爱情,期待他们会是我最后一个对象。
在没认定侯灿玉之前,我祈求稳定,却造就别人对我不稳定的印象;我期待著爱情,却粉碎了一个个男孩子的爱情。
好!当我终于认定了侯灿玉,至高无上的目标却毁了,爸妈不再相爱,以前的执著变成一场空,那么,我到底在追求什么?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句话,不见得是玩家们挂在嘴上的口号,要真的经历过爱情颠簸、期待著下一次爱情的人们,才能体会吧?
如果终究要失去,就紧紧把握现在吧!所以我投入他的怀抱。
我这是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镜中的脸孔开始模糊。出了浴室的侯灿玉见我恍惚,温柔地拥著我,安抚我,他大概以为这样的反应只是女孩经历初夜之后,患得患失的心情吧?
震撼已经过去,最近我忙著当乖小孩。爸爸要介绍“新妈妈”妈妈也要介绍“新爸爸”我一律称呼叔叔、阿姨,免得神经错乱。
爸妈的新伴侣对我都不错,我当然要做个好孩子;除此之外又能怎样?
“其实我跟你妈有很多意见不合的地方,可是怕影响你的情绪,我们不敢在你面前吵架。我们的共识就是想让你快乐的长大。现在既然我们都有合意的对象,你又已经二十岁了,这段婚姻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不过,我们还是彼此欣赏的。”爸爸解释说。
这就是“曾经拥有”的最高境界吧!
我里著被单,从“目前拥有”的男人怀里爬出来,一溜烟冲向浴室。
由于决定一个人住,我迁入爸妈为我买的小套房,侯灿玉于是三天两头登堂入室;我连爸妈都赖不上了,于是名正言顺赖著他。
洗完澡出来,侯灿玉也穿好衣服,他一见我就糗道:“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我吐吐舌头,不敢看他。
是害羞没错,而且我总觉得,就算再怎么喜欢,看多了就不稀奇了。是以,尽管在激情的片刻,我也遮遮掩掩,尽量不在他的面前展现**;他的求欢,十次也有八次会被我拒绝。
“我爸的岳母大人要作大寿,要我带你出席,我替你拒绝了。”他忽然说。
那不是他外婆吗?我的脑筋一时卡住,然后才又想起,他妈妈是小老婆,作寿的应该是大老婆的妈妈好复杂!幸好不用去。
“我爸也要你常去我那里,陪陪我妈。”他又说。
“那你拒绝了吗?”我问。
“没有。不过你们语言不通,我可能还要先教你日文。”他想想又兴味地说:“这是媳妇养成教育。”
我镇他一眼,唇动了动,又决定替未来婆婆保密。如果她真是我的未来婆婆,或许别拆穿她的秘密比较妥当。
“你该回去喽!”我看看时钟说。
“又要赶我走?”他哈我痒,哈得我咯咯地笑。“我要不要榨乾你的体力,让你昏死在床上,才能跟你一起睡到明天早上?”
“讨厌!不要啦!”我笑着推开他。
闹了一会儿,侯灿玉在我颊上轻轻一吻说:“好吧!我走了!你一个人小心,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早点睡。”
“嗯,拜拜。”我依依不舍地目送他,朝他摆摆手。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留他过夜。侯灿玉总爱与我厮磨著舍不得走,直到我半嗔半推地赶人。就连初夜,我也能冷静地离开他的床,就怕和他同床共枕迎接第二天。
又没结婚,可别提前做了老夫老妻,让他看尽我起床时的丑样;更别预支太多的幸福,免得新鲜感太早失去。
爸妈那样的神仙眷侣,都落得如此下场,真不晓得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他永远?才能永远爱他?
我是如此小心翼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