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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戒酒很久了。”他严肃地说。
除了某些特殊场合以外,他确实已经很久不曾喝酒了。
“才怪!”舒渝嗤之以鼻。“你上次在新家那边,明明喝得像一团破布一样摊在墙角,还差点吐在我车上。”
“那是因为你开车太恐怖了。”
“哪有!”
说得正热闹时,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俩都没注意到。
韩立婷站在那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眼里看到的耿于怀,都不再有这样开朗的笑意。
他正大刺剌地摊坐在椅子上,眼睛亮亮的,长腿搁在小桌上,脚踝交迭,懒洋洋的跟舒渝说笑着。虽然看起来很累,却依然非常性感、英俊。
“我要回去了。”舒渝不想继续被检讨开车的态度,她转身就要走,结果,险些和站在门外的韩立婷撞个正着。
“韩小姐!”舒渝大吃一惊,不过马上开始在商言商的说:“卫浴设备的数据跟目录我帮你们带来了,刚刚交给耿医师了,你上次说的按摩浴白”
“没关系。,我等一下问我老公就可以了。”韩立婷微笑,但冷淡地说。“辛苦你了,舒小姐。”
舒渝并不笨,她隐约察觉出韩立婷的不悦。
“那我先走了。”
“开慢点啊!”耿于怀还从后面追加了一句,换来匆促的一记冷瞪。
待舒渝走后,韩立婷把门关上,也不进来,只是抱着双臂,靠在门板上。
“老公?”耿于怀保持原姿势远远地看着她,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被你这样称呼,好像还是头一遭,真意外。”
“意外?不是受宠若惊吗?”韩立婷的语气也很冷。“一不小心,未婚夫搞不好就不要我了,我能不注意点吗?”
闻言,耿于怀简直想大笑出声,这太荒谬了!
“如果我不够认识你,说不定会以为你在吃醋。”耿于怀懒懒地说着“别闹了,立婷,你自己都不见得要我这个未婚夫,何必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韩立婷咬住下唇。
她无法解释自己心头冒起的货真价实的醋意,好像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了。先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他还是她的,绝不允许别人来碰!
雹于怀渐渐变了。
他下再像以前一样,毫不考虑地接受一再变卦的她回头,也不再跟她吵架了。当她任性要脾气时,他也只是恼怒的与她沉默相对。
他曾经是最热烈的情人、最完美的伴侣,两人有过那么愉悦的时光,她绝不容许有人抢走他!
尤其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
“舒小姐常常来这边?”韩立婷听见自己带着醋意的质问。“她来干什么?”
雹于怀用很讶异的眼光看着她。“送资料过来啊!她是负责新房那边的建筑师,你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说到新房,且又要重新开始动工,证明他还是想结婚的吧,韩立婷如此想着便略略放了一点心,口气也温柔多了。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老在这儿出现。”
雹于怀没有回答。
他不想告诉她,是他自己有事没事就拗舒渝下课后过来这。
“我妈确定下个月六号要回台湾来。”韩立婷聪明地转移了话题。“我舅舅他们也都想看看新房子,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好吗?”
雹于怀锁着眉,还是没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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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舒渝自己也知道,她太常去耿于怀的诊所了。
几乎每次素描课结束之后,她都会去。
最大的原因,并不是要送数据、或是要去跟小姐们哈拉;而是,她实在不想跟赵奕泉打交道,所以只好逃到诊所去。
赵奕泉继续来学素描,然后每次下课时,都在画室门口静静等候,说要陪她走到停车场。
“不用等我了。你太晚回家,太太不会有怨言吗?”舒渝曾经很委婉地提醒过他。
“我太太”赵奕泉很艰难地承认说:“我们有过协议,她去逛街,我不干涉她;我来学画,她也不干涉我。”
“那真不错,你们一定很尊重对方。”
赵奕泉又为难地叹了一口气,表情十分严肃。
“其实,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幽幽地说:“为了孩子,我们不能离婚。可是,两个貌合神离的人,怎么继续在一起?我们只好尽量给彼此自由的空间。”
舒渝不知道该不该说“真开明”之类的话,不过,她确定自己不想被牵扯到任何一桩他人婚姻的空间里面。
“舒老师,你觉得婚姻是个怎样的制度?”赵奕泉问了问题,却自问自答了起来,还愈讲愈激动。“如果问我的话,我会说,这是最不自然、最违反人性的枷锁。人心随时在变,为什么要被这样无聊的东西绑住呢!”
“婚姻是一种承诺。正因为人心会变,所以固守承诺才特别可贵,不是吗?”舒渝认真地回答。
“你不认为爱情才是最可贵的吗?”赵奕泉看起来很震惊。
舒渝摇摇头。
这样的话题太过私人了,已经到令舒渝不舒服的程度。
所以她小心地不让这样的情况再度发生。
她尽量避免和赵奕泉单独相处,每每都委婉但坚定地拒绝他陪她走到停车场,以防止他在停车场又继续聊天,不让她上车的行为。
然而,却依然摆脱不掉赵奕泉。到最后,她只好推说下课后还要送数据过去给耿于怀,然后一溜烟地往耿于怀的诊所里躲。
她知道太常去不太好,可是耿于怀从来没表现过不耐烦的样子,加上诊所的其它小姐都很爱跟她聊天,让她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事实上,舒渝感觉得出来,耿于怀还满喜欢跟她说话的。有时他还会打她的手机,电召她下课后顺路过去诊所共商大计,结果每次去都是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部份时间都在闲聊、打屁。
这一点点偷来似的愉悦时光,从舒渝在诊所遇见韩小姐之后,便终止了。
她决定不再去。
反正设计方向已经底定,她不需要再跟耿于怀讨论瓷砖花样、原木地板该用深色或浅色,必要时,用电话或传真就可以完成工作了。她和其它的客户都是这样沟通的,从来也没什么问题。
她并不笨,她看得出韩小姐的不悦与敌意。
不过还好,她最近有个免费的司机。
不,不是男朋友,而是她的表姐。
大她两岁的表姐,从高中时期就从南部北上,借住在她家。大学念护理系时都还住着,直到工作之后才搬出去,不过假日还是会回来。
两人感情不错,没有姐妹的舒渝一直把她当姐姐,两人常常窝在床上闲聊,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可是,自从表姐和同医院的医师开始谈恋爱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平常都会打扮得很漂亮、性感;但也常常在吵架或矛盾的时候,连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地窝在床上动也不动。大多数时候都不见人影,可是当重要节日,如圣诞节或情人节时,表姐总是红肿着双眼要舒渝陪她,无法自己一个人面对孤寂。
舒渝不了解那样痛苦的恋情。
最近,表姐因为和男友大吵一架,决定要分手,为了避免纠缠,表姐收拾了行李到舒家暂住,没有值班的时候,她便会来画室接舒渝。
这成功地让赵奕泉没有任何机会可以私下接近舒渝。可是,当舒渝看到表姐在等她下课时,仍不死心地紧握着手机打电话,她会难受得像被打了一拳似的。
“表姐,你要打给谁?”刚结束素描课,舒渝出了画室,走向路灯下背向她正在打手机的表姐。
表姐吓了一跳,连忙切掉,苍白着脸转身,强笑。“下课了?”
“你打给谁?”舒渝忧虑地重复着问题。“打给黄医师吗?”
“我我”表姐脸上毫无血色,支吾着、笨拙地解释说:“没有啊,我只是我”
“你用我的手机打给黄医师对不对?”舒渝愁着脸说:“我今天上班的时候,接到黄医师他太太的电话,她问我是谁?是不是常常半夜打电话去,又不讲话?”
“她怎么可以这样!”表姐突然提高嗓音,怒气冲冲的说:“我就知道,她就是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
“那你怎么可以这样?”舒渝反问。“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打电话过去?”
舒渝完全没料到,表姐竟会就这样崩溃。
她掩住脸,突然哭了出来。
“他为了结婚纪念日,失我的约,我不甘心啊我要问清楚!他明明说不爱他老婆了、他们要离婚了,可是还去北投洗温泉、过夜。他骗我!他居然骗我!”
“你怎么知道人家去哪里庆祝?”
“我跟着他们啊!那天晚上,我偷偷开车跟着他的车,一路跟到北投。”表姐嗓音颤抖,几乎泣不成声。“那是他带我去过的旅馆。一整夜,我瞪着那个旅馆门口一整夜,他们都没有出来。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舒渝觉得自己的眼眶也热了起来。
斑中时期清纯开朗的表姐,大学时代还联谊不断,青春甜美的外表吸引了不少追求者。可没想到才几年的时间,一段不堪的感情,硬是把她逼成这样。
身上随便穿着t恤、牛仔裤,瘦了一大圈的身材、散乱的发、完全没有妆点的脸蛋、红肿的眼、散乱的眼神
这是她那爱吃、爱玩,就连最魔鬼的医院实习期间,都可以在辛苦值班之后,凌晨拖着舒渝狂飙到淡水去,只为了看日出的表姐吗?
“你不要再想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舒渝环住表姐的肩膀,试图带她往车子的方向走,以痹篇从画室出来的学生们不断窥探的眼光。
“我不要回去!”表姐哽咽的请求着“小渝,你打,你打给他,叫他出来。我要他说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要他老婆还是要我?”
“表姐”答案已经如此清楚,表姐为什么还执迷不悟?舒渝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拍抚着表姐的背。
好不容易把表姐劝上车,痛苦的抽泣声终于慢慢平缓。舒渝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出停车场,缓缓在街道上滑行,深怕一点声响或动作又会触动表姐的痛处。
在经过那个熟悉的门口时,她忍不住还是转头看看。
那个修长的身影,果然在。
还是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闲闲的样子。
看到她,耿于怀只是面无表情地拾抬手,随意做个招呼的手势。舒渝也反射性地放慢了车速,对他挥挥手。
他还是很好看。短短几秒钟,却让她嘴角扬起微笑。
一路上,车内很安静。两个女子心情各异,都没有开口,和以前一见面就吱吱喳喳的光景,有着天地之别。
“你不要以为,我天生就这么贱,要让人糟蹋。”快到家的时候,表姐才幽幽地、低低地开口。“他之前追求我的时候,也对我非常非常好的。”
“我知道。可是,他已经没有追求你的资格”
“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谁都会唱高调。”表姐的语气并没有讥讽,只有浓浓的苍凉和疲倦。
她手托着腮,看向窗外。“医生是外遇的高危险群,你记住我的话,就当是过来人的教训。”
舒渝有些困惑,且隐隐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耿医师,比我所认识的医师都危险,而且,他也快结婚了。”
舒渝硬是压住不舒服的感觉,没有反驳或解释,只是沉默。
她握紧了方向盘,表情渐渐转为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