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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特昂然直驱自己的办公室。他把门关好,这才看着跟随他八年的秘书史爱莲。他们之间从来不说闲话。“情况怎么样?”他问道。
“很好。”史爱莲答道。
“待会儿开会的议程都排好了吗?”
“当然。”她也跟他一样傲然地答道。他们俩在一起真是绝配。她第一天到公司应征的时候,其他应征者都是介绍所派来的小姐,年轻漂亮但是头脑简单。那天迈特在接见她们之前正好看到杂志上一篇关于梅蒂的报导,所以心情很不好。没好气地把那些履历表朝旁边一丢,却看到史爱莲走上前,穿着朴素的黑套装,灰头发梳成一个髻。
她把履历表塞到他手里,就不发一言地在旁边等着。履历表上面说她四十八岁,二十八岁就做了寡妇。她一分钟能打一百二十个字,速记一百六十个字。迈特抬眼看她,正想问她问题,她却冷冷地说:“我知道我比她们老二十岁,也不像她们那么漂亮。可是正因为我向来不是个漂亮女人,所以就得依靠自己的其他本事。”
迈特讶异地问:“什么本事?”
“我的脑筋与技能,”她答道。“除了打字与速记,我还是个合格的会计。此外,有一件现在许多二十几岁的人都不会做的事而我会做。”
“什么事?”
“我会拼字!”她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迈特便决定用她了。然后他对她说:“我常常旅行出差,所以你可能有时候得跟着我。”
她眯起眼睛。“请你再说清楚一点,费先生。也许女性都觉得你很有吸引力,然而——”
她显然以为他想打她主意,这使迈特愕然,而且他也不喜欢她对他的评论,于是他冷冷地说:“你的职责就是秘书,没有别的。我对调情没有兴趣,过生日的时候也不要别人送我蛋糕。我也不需要你对我的私生活发表意见。我只要你的时间和技能。”
她点点头。“我完全同意。”于是她就成了他的好帮手,跟他一样苦干投入,任务愈难,她做得愈好。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突破当初的那堵墙。爱莲的薪水甚至比中级的经理还高。
接下来迈特跟他的六人小组开了两个小时的会。到后来长途旅行的时差因素开始产生作用,他才发觉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决定把资料带回寓所研究。
迈特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三温暖,然后在腰间围了一条大毛巾。这时,电话铃响了。
“你光着身子吗?”伍莉西用性感的声音说道。
“你要找谁?”他故意装糊涂。
“找你,亲爱的。你光着身子吗?”
“差不多。”迈特说道。
“我真高兴你终于到芝加哥来了。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
“我终于途到你了!”她笑了,声音充满诱惑。“我一直在想着待会儿从歌剧院回来以后要做什么引人遐思的事。我想念你,迈特。”她一向是这么直爽。
“我们一个小时以后就可以见面了。”迈特应看。“如果你现在让我放下电话。”
“好吧!事实上,是爸爸要我打电话的。他怕你忘了今天晚上要去听歌剧的事,他也很想见你——当然目的不一样啦!”
“当然。”迈特开着玩笑。
“噢,我最好先警告你一下,他想推荐你加入葛伦俱乐部。在歌剧院那里正好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些会员,所以他到时候会拉着你到处见人的,而且那里也会有很多新闻记者在扬,你要有心理准备。真不够意思,”她开玩笑说道:“我的男伴竟然比我更轰动”
提到葛伦就令迈特恨得牙痒痒的,所以几乎没注意到莉西又说了些什么。他已经是另外两个俱乐部的会员了,而且就算他要参加芝加哥的俱乐部,也绝对不会是葛伦。“告诉令尊我很感激他这么费心,可是我宁愿他打消这个念头。”
这时伍宾塞突然由另一支分机说道:“迈特,你没有忘记今天晚上的歌剧义演吧?”
“我没忘,宾塞。”
“很好。我想我们八点钟去接你,先到游艇俱乐部喝点东西,然后在歌剧中场休息的时候进去——今天因为有特别活动,所以中场休息时间延长了一点。那样我们只需要听后半场就行了。或者,你对巴哈的歌剧特别感兴趣?”
“歌剧让我昏昏欲睡,”迈特直言无隐,伍宾塞呵呵笑了起来。“八点见吧!”
迈特虽然不喜欢歌剧,可是却颇期待今天晚上与宾塞见面。他们是四年前在洛杉矾认识的,后来即经常碰面。伍宾塞跟迈特所认识的其他社交导人士不同,他很直爽也很诚实,迈特很欣赏他。事实上,如果迈特要选岳父的话,一定会选伍宾塞。莉西跟她父亲一样的性格,特别是对她所想得到的事物更是心直口快。他们都希望迈特跟他们一起去歌剧院,也不准他拒绝,结果他不仅答应去,还答应捐五千元给剧院。
两个月以前莉西到加州去看他的时候,曾经暗示他们应该结婚了。迈特本来有一点心动,但那股冲动很快就消失了。他在床上和床下都喜欢莉西,也喜欢她的风格,可是他已经跟一个骄纵的富家干金结过一次婚,所以无意重蹈覆辙。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他也从来不会认真考虑再婚,因为他一直没有再体验到从前跟梅蒂在一起时的那种热情。只有梅蒂能看他一眼就令他感到既谦卑又坚强。曾经沧海难为水。他无法退而求其次。
事实上,要是莉西能像梅蒂当年那么深深打动他的心,他也许早就跟她分手了,因为他绝对不容许自己再动真情,再成为被人伤害的对象。现在他既然已来到芝加哥,莉西一定又会旧话重题。但他决心跟她讲明那是不可能的事,要不就得让这段还算愉快的关系宣告终止。
穿上黑色的礼服以后,他到阳台上眺望了一会儿芝加哥的夜景,然后又进到屋里,想去倒一杯酒。他的衣服刷过桌角,把管家放在上面的报纸碰到地板上摊了开来。
于是他看见了梅蒂。
她的照片赫然跃入他的眼中——她的微笑依旧那么完美,头发那么完美,表情那么完美。典型的柏梅蒂,他冷冷地想着,然后把报纸捡起来看。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很美了,而这张照片看起来更像年轻时候的葛丽丝凯莉。
他的目光往下移到照片下面的文宣上,一时之间竞呆住了。根据专栏作家孟倩玲的报导,梅蒂刚与她“青梅竹马的恋人”雷派克三世订婚,柏氏百货公司打算在一月她结婚的时候举行全国大减价以示祝贺。
迈特的嘴角现出嘲讽之意。他把报纸丢到一边,走到窗前。当年他娶了那个邪恶的小贱人,居然连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都不知道。不过他又提醒自己,其实他当时对她根本一无所知。就算是略有所知,那所知的一部分也令他鄙夷。
迈特正在沉酒于往事之际,突然发觉自己的想法跟心中的感觉并不一致。他们之间已是陈年旧事,时间早已把他对她的感情腐蚀殆尽,就连憎恨也不存在了,只剩下冷冷的嫌恶与怜悯。梅蒂怯懦得根本邪恶不起来,只是吓慌了,而又处处受她父亲的控制。她先拿掉了他们的孩子,才拍电报告诉他,并且要和他离婚。后来她在医院里又拒绝见他,他担心医院的人受命于柏菲力,第二天再去时,大门的警察向他出示由梅蒂申请的不准他接近她的法院申请书。他终于觉悟要挽救他们的婚姻已是徒劳。
这些年来,迈特一直把这段记忆尘封起来,不愿承受回忆的痛苦。把梅蒂赶出脑海是他练习已久、习以为常的事情了,然而如今他发现已无此必要,因为她对他而言已经不存在了。
当他决定来芝加哥待一年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他和梅蒂迟早会碰面,但是他拒绝为此而改变他的拓展计划。如今他发觉根本不必担心这种事。因为它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们都已经是大人了,应该都能像大人一样客客气气地应付那种场面。
迈特上了车,跟宾塞握握手,然后看着莉西。她裹在黑貂皮大衣里面,跟她的黑发正好相配。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中,微笑地看着他的眼睛——充满诱惑的迷人眼睛。“好久不见。”她说。
“太久了。”他也答道。
“五个月,”她提醒着他。“你是要跟我握手呢,还是要好好吻我一下?”
迈特开玩笑地朝她父亲投以无奈的一瞥。宾塞露出一个慈父般的溺爱笑容,于是迈特把莉西顺势拉到他腿上。“你所谓好好的是怎样的?”
她微笑地说:“我来教你。”
只有莉西敢当着父亲的面这样吻一个男人,然而也不见得有多少父亲能如此大方地望向窗外。莉西这个吻极尽挑逗之能事,迈特的回应也是激烈的“我想你是真的想念我。”她说道。
“我想,”他说。“我们至少有一个人应该脸红。”
莉西坐回位子上,交叉起双腿,大衣敞开至大腿上,露出了里头礼服的高叉。
伍宾塞问起了他的父亲。“迈特,你的父亲怎么样?他是不是还坚持要待在农庄上呢?”
“他很好,”迈特说道。这是真话,费比棋这十一年来不会再酗酒。“我终于劝服他把农庄卖掉,搬到城里来。他会跟我待一、两个星期,然后再去看我妹妹。我答应他等房子一有了买主,就回去整理一下家里具有纪念性的东西。”
剧院大厅里,手捧香槟酒的服务生在华服贵客之间穿梭。派克站在梅蒂的身旁,一只手揽着她的腰,笑着接受朋友祝贺他们订婚。梅蒂抬头看派克,脸上突然漾着笑。
“有什么好笑的?”他问道。
“乐队现在演奏的音乐,”她解释着。“就是我十三岁跟你一起跳舞时的同一首。”见到他困惑的表情,她又说:“——在戴特大饭店韩小姐的舞会上。”
派克想起来了,他笑着说:“啊,对了——韩小姐的悲惨舞会。”
“是很悲惨,”梅蒂同意他的说法。“我皮包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又跟你撞了一个头,然后跳舞的时候又一直踩你的脚。”
他温柔地说:“你没有踩我的脚。你那天晚上漂亮极了。事实上,就是那一天晚上我第一次注意到你的眼睛有多么迷人。你看我的表情是那么奇特而专注--”梅蒂笑了。“我大概是在考虑该怎样向你求婚。”
派克笑着搂紧了她的腰。“真的?”
“毫无疑问。”她见到一个爱说闲话的专栏记者朝他们看过来,她的笑容消失了。“派克,我要到休息室去一会儿。孟倩玲朝这边走来了,我不要跟她讲话,除非我先查出来她说柏氏百货公司要大减价是她凭空捏造的,还是真的有宣传部门的人告诉她。”
“倩玲是我前妻的朋友,”派克叹一口气。“她会一直找我们麻烦的。”
“她这一次可得登报更正,”梅蒂坚决地说。“请你留意莉莎到了没,她早就该来了。”
“我们的时间估计得刚刚好,迈特,现在正好是中场休息。”伍宾塞说道。“他们在衣帽间,迈特正要为莉西脱去貂皮大衣。他听见宾塞的话了,可是莉西的低胸礼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真别致的礼服。”他色迷迷地开玩笑说。
莉西仰头微笑。“只有你能把这句恭维说得像是邀请我跟你在床上待一个星期。”
迈特轻声笑了。他们朝大厅走去,立刻有记者前来拍照。
“是不是呢?”见到她父亲走开去跟朋友谈话时,莉西问道。
“什么是不是?”迈特问道,同时停下来跟服务生要了两杯香槟。
“是不是像要邀请我跟你痛快地闹上一个星期?”
“莉西,”迈特略带管教之意地说。“注意一下你的教养。”他对两个认识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要继续走下去,但莉西却顽固地站在那里不动。
她专注地打量着他。“你为什么从不肯结婚?”
“以后再说吧!”
“我们以前两次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问过你了,可是你都故意回避这个话题。”
迈特很不喜欢她在这种环境要这么顽固地讲这种事。他托着她的手肘,引她走到旁边站着。“我想你是想此时此地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不错。”她昂然迎着他的目光。
“你心里在想什么?”
“结婚。”
他没有说话,但眼光变得寒冷无比,不过他说出口的话更令莉西心寒。“跟谁?”
这听来简直像是侮辱,她也气自己仿佛是在有意逼他结婚。她生气地瞪着他毫无退让之意的脸。“看来我是活该受此侮辱。”她说道。
“不,”迈特断然说道。他气自己处理得这么没有技巧。“你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
莉西望着他,表情既是困惑又是警觉。然后她现出淡淡的笑容。“至少我们知道彼此的立场了——目前的。”
他也回她一个冷淡的笑容,但毫无鼓励之意。她叹一口气,挽住他的臂弯。“你真是我所见过心肠最硬的男人。”然后她想使气氛轻松一点,就故意斜眼瞄他,说:“不只是心肠硬,身体上也是如此。”
莉莎这时终于来了。她匆匆擦过莉西的身边,觉得她那高大宽肩的男伴熟悉得有点奇怪,但她随即朝站在乐队附近的派克走去。她穿着红色缎质长裤,上身配了一件黑丝绒短外套,额头上又绑了一条黑丝带,虽然很不相称,但是穿在她身上却又极为出色。
很多男人都认为如此,但派克却不以为然。“你为什么不能穿得跟别的女人一样?”他皱着眉头看她。
“大概就跟你一样别扭吧,”她也针锋相对。“梅蒂呢?”
“她到休息室去一下。”
莉莎跟派克始终无法接受对方,所以只好无聊地站在那里打量人群。这时他们右方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记者都拥了上去,镁光灯闪个不停。莉莎这时又看到了刚才跟莉西在一起的高大黑发男士,愈看愈觉眼熟。“那是谁?”她问着派克。
“我看不见——”派克不甚感兴趣地说。但此时人群散开了一点,他看到了,脸色突然一变。“是费迈特。”
这时莉莎也看清了迈特的整个脸,正是梅蒂那个既无心肝又无忠诚的前夫。一股敌意自莉莎的心底升起,她看着伍莉西亲热地挽着他的手对记者媚笑,真想走过去当面骂他。梅蒂一定不会喜欢看到这种情形的。梅蒂!她跟派克突然同时想到这一点。“梅蒂知道他今天要来吗?”莉莎问。
派克抓住她的手臂命令道:“去找梅蒂,警告她说费迈特在这里。”
莉莎一边留意着费迈特的动静,一边打算朝二楼走去。但是来不及了,梅蒂已经出现,开始走下楼梯。莉莎站在那里,知道不可能在迈特上楼前赶到,就只好看着梅蒂。梅蒂今天晚上穿得极为动人,这一点让莉莎感到满意。
梅蒂在楼梯口停下来跟一对夫妇打招呼。莉莎屏住气看着。派克这时也走过来,不安地看着迈特,又看看跟在他后面的孟倩玲,然后又看看梅蒂。第二幕快开始了。迈特抬头四顾,想看看去洗手间的莉西回来没有。他朝楼梯望去然后他僵住了,手里的香槟酒杯举在半空中。他瞪着站在楼梯口的那个女人,那个原是他的妻子的女人。他明白了为什么新闻媒体喜欢把她比成葛丽丝凯莉。她美得让人屏息,绽放着一种雍容高贵的气质。
他很快就恢复了自持,于是一面继续喝香槟,一面点头听宾塞说话,不过却仍然冷冷地打量着梅蒂,仿佛在打量一件艺术品一般,只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这件艺术品并不是完美无暇的。
只是他还是无法完全硬起心肠看着她与别人交谈。她待人永远是那么从容自在。他想起那天晚上在俱乐部她是如何地照顾他,于是不禁更心软了一点。他想在她身上找出一点邪恶的影子,却只看到真诚的微笑,闪亮的蓝眼睛和一种-一他找着适当的字眼——一种纯洁的、没人碰触过的气质。
他觉得自己心底的最后一点恨意也消失了。除了美以外,她还具有一股他已然忘记的温柔。她之所以打掉他们的孩子,一定是出于恐惧与她父亲的压力。她太年轻了,她父亲不知灌输了多少不利于他的想法,年轻纯真的她从来不像她父亲那般势利,十一年后再见到她,他深信她仍是原来那个善良的女孩。
“她很美,是不是?”宾塞用手肘推了推他。
“很美。”
“跟我来。我来帮你介绍她和她的未婚夫,反正我也有话要跟她的未婚夫说。此外,你也应该认识一下派克——他主管芝加哥的一家大银行。”
迈特迟疑着,但还是点了点头。梅蒂跟他迟早得碰面,所以不如现在就把宿怨解决掉。
梅蒂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正想看看派克在哪里,却听见伍宾塞在她身旁说:“梅蒂。”他挽住她的手。“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
她已经现出了微笑,准备伸出手了,然后她把目光移到莫塞身边那高大男人的脸上费迈特的脸。她顿时感到地转天旋,胃在翻搅,只听得宾塞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这是我朋友费迈特”
然而她眼前浮现的却是当年把她丢在医院不管,又拍电报要和她离婚的家伙。而今这个人却微笑地看着她——依旧是那副令人难忘、迷人、恶心的笑容。他伸出手要和她相握,这时梅蒂心底的感觉爆发了。她不理他伸过来的手,只是冷冷地、不屑地瞥他一眼,然后就转头对伍宾塞说;“你在选择朋友的时候应该更审慎点,伍先生!对不起,失陪了。”于是她转身走开了,留下三个人在身后,一个是觉得非常有意思的孟倩玲,一个是惊愕不已的伍宾塞,一个是怒不可遏的费迈特。
一直到半夜三点钟,最后一位客人才离开梅蒂的寓所。现在只剩下她和派克,还有她的父亲。她跌坐在椅子上,仍然为早先与费迈特的邂逅感到震惊不已。“你不应该这么晚还不睡的。”她对父亲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没睡,”菲力说着,然后倒了一杯酒一个小时以前,派克告诉了他梅蒂见到费迈特的事。
“医生说你不可以喝酒。”
“去他的医生,我要知道那个姓费的跟你说了什么。”
“他没有机会说话,”梅蒂答道。菲力马上就要去海上度假,医生说不能让他操心任何事情,连报纸都不可以看。她转头对派克说。“你不应该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诉爸爸的,没有必要。”
派克叹一口气。“梅蒂,孟倩玲看见了,而且也可能听见了个对话。要是大家都不看明天她的专栏,我们的运气就算不错了。”
“我希望她登出来。”菲力说。
“我可不希望,”派克说道。“我不希望别人奇怪为什么梅蒂要给他钉子碰。”
梅蒂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要是我有时间思考。就不会那么做了——至少不会那么公然地做。”
“今天晚上已经有几个朋友在问了,”派克说道。“我们必须想一套说词。”
“拜托,”梅蒂疲倦地说。“今天晚上别管了。我要去睡觉了。”
“你说的对。”派克说着就站起身,菲力也只好跟他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