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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其中有着为人父最深的歉疚与无奈。
“你最好祈祷云云没事,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朱洛逸悻悻然的撂下一句话,才转身去探看妹妹的情况。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站在洛云的病床前,担忧垂泪的画面,韦靖的心既痛又歉疚。
“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洛云好吗?”
他谦卑的低着头,颤巍巍的开口恳求道。
“你休想!你以为我们还会傻得再将云云交给你,让你再次去伤害她吗?”朱洛逸闻言,随即暴怒的冲了过来。
“我不会再伤害她了,我爱她,虽然迟至现在我才终于领悟,但是我保证我心中不再存有一丝仇恨,我只知道我爱她,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再接受其他女人,更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韦靖毫不畏惧的迎向朱洛逸满含愤怒的目光,无比坚定的说道。
“你搞错了!我可不是云云,这些不高明的谎话你留着说给自己听吧!”
“我求你!”韦靖毫不犹豫的单膝跪下,再次恳求道。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别以为用这招苦肉计,我们就会被你骗了。”
朱洛逸虽然极力镇定,却仍不免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倒退一步。
“我用我的性命保证,我绝不会再伤害洛云,我只是单纯的想照顾她,如此而已!”
韦靖转头看着昏睡的洛云,心却从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清楚。
他爱她!
只要她活得好好的,他甚至愿意从此消失在她的生命中,让她的生活恢复原有的平静。
“只要她醒过来,亲口告诉我,她不要找留在她身边,我就会死心离开她,从此以后绝不再打搅她。”
“你”朱洛逸瞪着他,竟被他坚定、真诚的眼神给堵得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许久,朱永骞终于悠悠的吐出一声叹息。
“让他去吧!”
“爸!”
“永骞!”
杨采华跟朱洛逸脸色一变,不约而同的惊呼道。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女儿的朱永骞,竟会放心再将她留给这个罪魁祸首照顾?!
“我相信他!”
留下这么一句话,朱永骞便率先走出了病房,留下面面相觑的杨采华与朱治逸母子。
“韦先生,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请你务必要让云云好起来。”
沉吟了许久,杨采华也终于站起身,恳切的朝他躬了个身,说完,也随即步出了病房。
“妈!你他”朱洛逸焦急的看看门外,又看了眼韦靖,不禁泄气的低吼了声。
“好吧!我们就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若是你没能好好照顾我妹妹,找绝不放过你!”
看着朱洛逸踩着气闷的脚步踏出病房,韦靖终于露出这十几个小时来的第一个笑容。
。--转载制作请支持凤鸣轩
韦靖第一次尝到等待的漫长滋味!
洛云昏睡的这三天来,举凡换葯、按摩、净身,样样他都不假人手。
几天来,他不吃不睡,连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她,只是洛云却始被没有醒过来。
这期间,朱永骞夫妇也不止一次来探望过她的情况,面对女儿为钻昏迷不醒的情况也感到忧心忡忡。
而一直对韦靖有敌意的朱洛逸,禁不住几天来妹妹毫无进展的痛情,也对他撂下了警告,说他要是再不能让洛云醒过来,他就要将她带往急寻访名医。
他坐在洛云的床边,看着她虽然苍白却依然美得惊人的脸庞,它在无法想像若失去了她,他该怎么办?
“洛云,醒过来!求求你!”
他紧握着她微温的小手,一遍又一遍的恳求道。
“乖!别再睡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只要你赶紧醒来,想要怎么罚我都行。”韦靖将她软软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的哄道。
然而洛云却像是存心跟他赌气似的,依然紧闭着双眸,毫无反应。
看着往日甜美可人的洛云,变成如今这种毫无知觉的模样,让身为大男人的他也不禁红了眼眶。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面对生命时的无能无力。
他真傻!
身为医生,他竟会不了解生命的无常,与行医无可避免的风险,一味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与良知,非得在彻底伤害她之后,才恍然觉悟、懊悔。
当时失去理智,只知复仇与伤害洛云的他,是个什么样的浑帐啊!
朱永骞跟他一样,只是一个尽人事,却得听天命的医生罢了。
当年的他何来这股执拗、冥顽的恨意呢?而且这股恨意竟持续了将近二十年之久,如今借由往昔的历史重演,他对朱永骞的不谅与恨意也终于彻底释怀。
“我爱你!只要你好起来,就算用自己的生命跟你交换,我也愿意”
他轻吻着她的手,痛心得忍不住闭上双眸,自他十一岁起就不曾再流过的泪,不觉滴落她的手
突然间,被他紧握在掌中的小手轻轻颤动了下,轻微得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她浓密的眼睫在扇动几下后,缓缓的张开。
“洛云!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他激动的将她搂进怀里。
然而怀中的馨软人儿既不动、也不挣扎,只是抬起一双美丽如玻璃般清澈透明的眸子,怔怔的盯着他看。
“你是谁?”
过了许久,她终于启开菱唇,恍惚的问道。
韦靖震慑的瞠大双眼,脑中一片轰然巨响,仿佛被打落绝望的深渊。
“洛洛云,这个时候,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韦靖自死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抖着声道。
“我的名字叫洛云?”她愕然的张大了眼。
“不!不会的!”
韦靖错愕的瞪着她一无所知的模样,不禁一步步的往后退,而后狂吼着往门外冲。
不多时,惊慌失措的韦靖再度拉着脑神经内科医生何亚宽回来了。
“病人她她似乎失去记忆了。”
韦靖走的是外科,因此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倚赖神经内科医师的长才了。
“韦医师,你先别急,让我检查一下!”
在这个当头上,还是局外人最能保持冷静。
韦靖勉强按捺下焦急的心情,退立一旁,紧张的盯着何亚宽进行一连串的检查,而洛云始终无辜而又茫然的表情,更叫他不舍。
“怎么样?”
见何亚宽一起身,他随即紧张的追问道。
“这”“什么这呀、那的,有话你就快说!”韦靖早已急得沉不住气了。
“目前她的精神状况、神经反应都还算不错,只是,突然失去记忆有可能是脑部受到重创后留下的后遗症,你自己也是医生,你该知道有时病人的某些病徵是检查不出来的,目前找们能做的,就只能观察了。”
臂察?此刻,韦靖突然恨透了这个他常挂在嘴边的字眼。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她变成一个连自己姓啥名谁也不知道的人?”韦靖对他消极的态度感到大为不满。
“唉!我当然也不愿意看你的朋友变成这样,要怪,就该怪那个让她受伤的肇事者吧!”
“我”
何亚宽无心的一句话,就这么蓦然堵住了韦靖的嘴。
是啊!这一切不就是他这个泯灭良知的肇事者所惹出来的吗?
韦靖怔然回头看着一无所知的洛云,也只能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