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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花了快二十年!我呕!我呕得快吐血了!”
“什么!”凌芬仍是一脸的茫然,这家伙在发什么神经?
“宋凌芬!”他突然大喊一声。
“干么?”
“-是笨蛋!”
“哇!廖至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是笨蛋,他用力地再强调一次。
半夜两点时,客厅角落的一盏灯还点着,凌芬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忍不住跳起
来蹦了两下。她终于完成了手边这篇长达十几万个字的长篇小说了,辛苦了好几个月,终于、终于写完了,她现在只想欢呼、只想庆祝!
她看了看另一边熟睡的身影,她走到他身边俯看着他。他从搬来的那天起也睡在客厅的榻榻米上,和她一样,铺个床,只要困了倒身就睡。他经营一家公司,生活作息比她正常,不像她那样常常一睡就睡一。天,又常常挑灯夜战,两、三天不睡觉。
在朦胧昏暗的灯光下仔细地看他,浓黑的眉、长长的听毛、方正的下巴,他还有一对漂亮的眼睛,眼睛炯炯有神,永远精力充沛似的。而他此时的睡脸,看来有着孩子的纯真,她不甘愿地承认,他的脸庞很男性化而且好看。
她拍了拍他的脸颊。“起床了。”
他睁着睡眼惺松的眼睛。“怎么了?”
“我想吃东西,和我去复兴南路吃清粥小菜。”
他咕哝了一声,仍兀自熟睡着。
“去嘛、去嘛”她摇着他的背。“去嘛,人家想吃。”
他长臂一伸,将她身体拉向他、将唇印上她的唇。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感到他男性的气息。
她推他,发现他仍是闭着眼,还有呼噜声。她胀红着脸,气得大喊:“廖至伟!”
他迷迷糊糊地睁着眼,带着困意的声音说:“怎么了?”
“我--”她的嘴巴合了又张、张了又合,最后是没好气地说:“起来,和我去吃宵夜。”
他抱怨了几旬,然后不情不愿地起身和她去吃宵夜。
刚刚他是睡胡涂了吧?所以才会吻她,那那自己也当作没事好了,如果问了他,说不定还会被取笑。凌芬犹疑地想了又想。对,当作没事发生好了,反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假装了。
“-的脸怎么那么红?”
她瞪了他一眼。“我脸红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担心-生病传染给我。”
“你才是全身都是病菌!”
“小姐,请有点常识,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都有病菌的。”
又是-番唇枪唇剑。他夹了她爱吃的鱼香茄子给她吃,自己则喝了几口啤酒。
“你明天上班会不会精神不好?”
他给她一个白眼。“-怎么不在叫我的时候,发挥一下-的良知?呆子,我是老板,我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
“咦,那怎么看你工作得像个最卖命的员工。”
“我对自己的工作有兴趣,脑海里转着的全是这些东西,我也不当它是工作,纯粹是个好玩的游戏,就像-觉得-是很辛苦的工作吗?”
她认真地想了一想,然后笑着说:“不!我觉得很有趣,我喜欢文字,看那些东西付诸成文字、然后出版,感觉很有成就感。”
“-真棒!”他真诚地说。
“和你比可差远了,我就会写一些东西而已。”
“人和人怎么能放在同一个天秤来比?我知道-写的东西很好。”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看过我写了什么东西?”
“以前-写在校刊、还有报纸、,杂志上的文章,我都有看。”
“你都看过?”
“都看过;-写的很好。”
“你你怎么认为我写的很好?”她有些受宠若惊。
“-写的东西不拗口,念起来很流畅,不像文学作品给人的感觉都是高高在上的-写的很贴近人的生活,读起来很温暖、很舒服。”
她有些脸红,不敢相信这平常吊儿郎当的仁兄,居然看了她写的东西,只觉得自己有些隐密的部分被窥视了。
但在此时,她只觉得和他很亲近。老实讲,认识这么久了,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身边有很多女生为他疯狂时,自己只是嗤之以鼻、觉得天下女人都被骗了,不知道他有一大堆的缺点、不知道他老是嬉皮笑脸没有正经。他的魅力就是对她免疫!
至于刚刚的那一吻,就当作没发生吧!她驼鸟心态地想着。
“-真可爱。”
“呃!”嘴里的秋刀鱼忘了咽下去,她惊讶地张着嘴看他。
“哈哈,-这样子真像是含着橘子要拜的猪公。”
她把嘴巴闭了起来,白了他一眼。但他只用带笑的眼睛看她,目光里有着温暖。
**********
铃铃铃
“喂,你好。”至伟下意识地接了电话。
“喂咦,是至伟呀,我是宋姨啦!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我是要打给凌芬的,怎么会打到你家了,我真是胡涂了”
“-没有打错,这是凌芬家,我替她接的电话。”至伟慢吞吞地说。
凌芬知道是母亲扛来的电话,正要走出浴室来接电话,但廖至伟一手撑住门把,不让凌芬出来。
“呃你在她房间里呀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吧!”宋姨小心翼翼地问“晚上十二点多了。”
浴室里的凌芬几乎快抓狂地拚命拍着门。该死的廖至伟,他到底在讲什么!母亲一误会,那她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们四个老人家知道后,天知道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天啊!好想哭
“儿子呀,你终于行动了,我们都快等不及了!”一旁的廖父早就抢下话筒,兴奋得语无伦次了。
“你们就慢慢地游山玩水好了,晚点回来吧!”
“廖至伟,你马上开门,不然我和你没完,廖至伟!”
他挂断电话后,才开门让凌芬出来。她愤怒得像张牙舞爪的小猫往他身上扑去,两人双双倒在地板的软-上。
“王八蛋!臭鸡蛋!你你”
“-怎么从小到大骂人的话都没有长进?”凌芬压着他,而至伟从下往上好笑地看着她。
“你你真是太可恶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人要倒霉了?”她愤愤地敲了他一拳。
“喔,倒什么楣?”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现在三更半夜的,你在我一房里,哪个正常人不会误会。等他们回来后,我们就会被他们五花大绑递送进礼堂了啦。”
“喔,那听来很糟糕。”
“你现在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们的观念根本和古代人没有什么两样,从小到大,他们就恨不得我们能凑成一对。”
“喔,是吗?”
“现在他们一定会很快地杀回来,然后我们就得开始过苦日子了。”
“喔!”
“然后,你和我就再也没有快乐的单身生活了,你就不能和别人约会了。”
“-也不能相亲了。”
“呀对,我也不能和别人相亲了。”她又瞪了他一眼。“你听话要听重点,好不好?是你再也不能和别人约会了。”
“-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别人约会了?”
“还说没有!前天晚上那个吟声嗲气的小爱是谁?”
“那是我同事,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嘴角的弧度开始上扬。
“那电话留言的那个sandy又是谁?”
“那是我的客户。”
她轻哼一声。“还有打电话给你时,你满嘴地叫darlingsweet的又是谁?”
他大笑出声。“那是我研究所的同学michelle,她都有老公了。”
她脸一红,不满地瞪着他。“你别混淆我,我讲的重点是,你怎么可以让他们误会我们。”
“我快乐得够久了。”
“什么!你怎么讲话老是没头没脑的!”
“-这286的大脑,跟不上我这超级计算机!”他的手无意识地爱怜的轻拍着她的脸颊。“我说,我单身的生活不快乐。”
“咦!”他的指尖传来异样的感觉,令她一阵阵的酥麻。
“我都单身二十几年了,不想再单身了。”
她还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则有些挫败地说:“以前看-很聪明伶俐,怎么现在觉得-越来越呆。”
“喂”
“宋凌芬,我不打算再单身了。”
她又瞪了他一眼。“你不想单身又关我什么事了,干么把我拖下水?”
“噢!上帝!”他诅咒了一声。
他手扶着她的腰,一翻身后把她牢牢地压在地上,她下意识地用脚要踢他,他迅速地用一脚压住她,然后从上而下地俯视她,满意地感到两人的躯体完美地密合着。
“你你你干么”
他俯下头,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出来的气息。他两眼紧盯着她,眼里有两簇小火焰。凌芬心脏在狂跳,这样的他是有些陌生的,她知道,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芬”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
他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然后慢慢地移到她的唇瓣上。
“不不要”她微弱的抗议被他吞噬了。
“我要”
屋里弥漫着刚临酿的激情
铃铃铃
两人因突然的电话龄声而被吓到,然而至伟仍在唇上加深了力道。“别管它”
“不行,可可能有事情”她已经全身虚软了。
“管他什么鸟事”
电话铃声顽固地响着,她轻捶了他一下,满脸的酡红和娇羞。
他看痴了,忍不位又狠狠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气冲冲地拿起电话。
“你他妈的有什么屁事”
“至伟呀,”没有被儿子凶恶的语气吓到,廖母喜我致地说。“我们决定晚点回去了,去欧洲帮你们买些东西,你们两个有什么好事可要赶快告诉我们。”
“我的好事刚被你们破坏了。”至伟没好气地说。
身后的凌芬羞愧地掩住脸后,就起身往卧房里走去,房里还传来一声清脆的上锁声。
“啊?没关系,儿子,继续努力,女孩子家有时脸薄,就要强硬一点至伟哭笑不得地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两边父母七嘴八舌的建议。
“对我女儿可要温柔点。”
“他都忍十几年了,可能忍不住了。”
“至伟够冰清玉洁了,把凌芬交到他手里,绝对可以放心的。”
至伟挂下了电话后,看到她卧室里透出来的灯光已经暗了,他扒了扒头发'暗咒了那该死的电话。
他清了清喉咙,敲了敲房门。“凌芬”一片静默
“凌芬”
仍是一片静默
他叹了口气,知道现在就算是火灾或地震发生,她都一定会守在房里,死也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