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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汤圆啧,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正当元宵被余又军阴险的计谋惊得全身发寒时,凌东突来的呼唤解救了她的困境。
“哼,碍事的家伙。”朝外头瞥了眼,余又军重重踩熄了烟蒂,不忘回头警告“记着,今天的事你要胆敢泄露出去就等着吃牢饭,另外,别忘了叫田蜜蜜乖乖准备当新娘吧,哼哼!”“可恶!你”紧紧握拳,元宵一肚子愤懑却不敢在他面前发作。
“汤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现身在安全梯口,凌东一手搭在门框上,目光警觉地瞪着眼前和小情人共处的男人。
“这家伙是谁?”他恶声恶气地开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浓厚。
“袁家千金的小苞班交往对象竟是个混混,这事传了出去恐怕不太好吧,元小姐?”丝毫没将凌东的敌意放在眼底,余又军拍拍笔挺的西装哼笑了声,这才傲慢地踱步离去。
“喂,你这家伙!站住!”
竟敢当着他的面挑衅?这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男人简直不想活了!
追上去一把揪住了余又军的衣领,凌东神色凌厉地瞪着他,却见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屑至极的冰冷笑意。
“我劝你最好马上放开我,否则光凭你现在的举动,我就可以把你告到死。”他阴沉地说着,换来凌东火大的对峙。
“别以为你是什么律师就了不起,我可不怕!”
“是吗?比起十三岁起就把进警局当家常便饭,还曾背上疑似杀人罪嫌的你,我这个拥有良好社会地位的精英分子怎么说都强过你,事情若闹大,你以为舆论会支持哪一边?到时候跟你扯上关系的人,全都会抬不起头吧!”理了理衣领,余又军森冷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睨向凌东身后的元宵。
这番话,果真让凌东铁青了俊颜。
心底埋藏最深、最不堪的伤疤教一个外人硬生生地刨了开来,那种椎心刺骨的痛,无论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即使坚强如凌东亦然。
“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你调查我!”瞪着眼前男人阴冷的笑容,凌东恼火地咆哮,冲上前去就想给他一阵痛打,但却教身旁的元宵给制止住。
“凌东!”紧紧拉住他的衣袖,元宵被方才听见的惊人事实吓得失了头绪,生怕凌东又因此惹祸上身。
毕竟对方可是个阴险狡诈的恶德律师,这种人他们惹不得的。
“哼,我警告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哼哼哼!”留下一句狠戾的威胁,余又军这才噙着狡猞的笑意离去。
瞪着车子驶离,凌东抬手抹了把脸,试图抹去心底那道深沉的阴影,可伤痕依然存在。
“你还好吧?那家伙有没对你怎样?”一手揽过她微微发颤的身子,他皱起眉头问道。
“没有,只是”面对凌东的关心,元宵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启口。
毕竟,无端受到牵累,还被人挖出心底旧伤的,是他呀!
凌东一开始就反对她和蜜蜜以假冒身分进袁家骗人,这下果真出事了,当初一意孤行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向他求助?
“现在知道亏心事做不得了?这可是过来人的劝告,你居然还不乖乖听话,这下尝到苦果了吧!”用力揉揉她的发,凌东突如其来的话语,教怀中的元宵怔愣了下。
“你、你怎么知道?”美眸诧然瞅向他,她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他刚刚--
“方才你一追这男人出门,小弟就来通知我了。”言下之意就是她和余又军的对话,他都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想他凌东眼线遍天下,怎么可能放亲亲小红帽跟只不怀好意的野狐狸在一起?一听到消息自是十万火急地杀过来了。
可没想到竟会让他听见这么重大的代志!
“凌东!”
他、他居然派小弟“监视”她?
这男人独占欲太强了吧!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每每在她危急之时,适时出面帮助她了。
一想到这儿,她真是连抗议的立场都没了。
“完蛋了,这次我和蜜蜜真是闯下大祸了!”哭丧着一张脸,她后悔不已。
要不是被钱迷昏了头,她们怎么会蠢到相信余又军的谎言,以假冒身分进袁家骗人?
一旦事情被揭发,她们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别说是筹到还清土地贷款的钱了,自己说不定还得去坐牢,这种状况她当初怎么都没想到呢?
“怎么办,凌东?我和蜜蜜这回铁定逃不过了!如果老实向袁家招认,我们会不会被送去坐牢呢?”害怕得红了眼眶,元宵紧揪着他的衣襬,抬起苍白的脸蛋望向他,楚楚可怜的模样,差点让凌东冲动地扑上前去一口吞了她。
不过,他还是努力忍住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安抚小情人惊惶失措的情绪才是!他在心底反复告诫着自己。
想起那个害元宵担心受怕,又胆敢暗中调查他的可恶家伙,凌东瞇起黑眸不悦地咒骂“啧,可见狐狸就是狐狸,打扮得再怎么一表人才、人模人样,也改不了那种低劣邪恶的算计心机,幸好本大爷早有准备。”
骂归骂,他唇畔却露出一抹同样不怀好意的狡诈笑容。
“凌东?”看着他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支手机,元宵诧异,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葯。
“对付那种道行尚浅的蠢狐狸,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语毕,凌东得意地按下手机上的快速键,电话拨打出去不过几秒就彼人接通,只听得他以散漫低沉的嗓音,懒洋洋地向电话那头的人问候“好久不见啦陈大分局长,我是凌东,升宫之后过得挺好吧?又多了一堆手下供你使唤嗟,我最近安分得很,哪有闯祸?只不过有件事要麻烦老头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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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总能掀起人们潜藏在记忆中最为黑暗的过去。
回忆如恶潮般从四面八方向凌东涌来,似真似幻的呼喊、咆哮与威胁,嘈杂的在他耳畔回绕,几欲刺穿了他的耳膜。
“不好了,东哥!大事不好了,弟兄们和邻镇的虎帮干起架来啦!”
虚虚实实的梦境中,凌东来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轻狂年少。
眼前,小弟黑仔急切的求援犹在耳际,负伤的身影却突然疾速向后方退去,紧接着,刺目的白光忽地扎痛他的双眼,他垂首望向自己的腕间,散发着森冷银光的手铐牢牢困住了他的自由,几名身着制服的员警交头接耳,全都一脸肃然地瞪视着他,他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年轻气盛的员警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来到他身前,平板无趣的棺材脸他还记得,是那个每回想逮他飚车,但总是远远被甩在后头的没用逊咖,此刻,对方的神情是激动中带着一种隐晦的兴奋。
这表情,他常在干架的对手脸上看见,或许,也常出现在他自己的脸上。
“说,是不是你干的?”那难得嚣张一回的年轻员警厉声喝道,重重一拍桌,震得桌上的纸杯溅起水花,凌东却只是满肚子不爽。
“谁晓得你在说什么鬼?”莫名其妙教人给抓来,就算有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住要恼怒,更何况他出了名的火爆个性向来与“沉着冷静”这几个字无缘。
“你还想狡辩?干脆点,承认人是你杀的不就好了!”
“唉,可惜了那两个死者,才不过十八,九岁和你差不多大吧?就是年纪轻轻不学好,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谁?他们说谁死了?
什么事是他干的?他没有杀人,没有!
“怎么,你不敢看被自己杀死的人吗?”年轻员警们的恶笑冷冷传来。
“什么?我才没有吓!”
他正想反驳自己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眼前却突然出现两张双目圆睁、皮肤死灰却沾满血迹的年轻脸孔。
那如铜铃般睁大的眼,彷佛极度不甘年少生命的殒落
“吓!”
凌东被今夜这场混乱的恶梦给惊醒。
虽然时序早已入冬,可此刻他身上却满是被恶梦惊出的涔涔冷汗。
“该死,怎么又梦到这个了?”烦躁地拨乱了发,他嗤了声。
梦魇中,那两个死去的少年他都认识。
一个,是从前邻镇死对头虎帮的年轻帮主;另一个,则是跟了自己两年多的小弟石头。
当年,这两个人的死,对他来说震撼极深,也就此改变了他的人生。
在前去与元宵见面的路上莫名其妙被捉入警局,还被一群早看他不顺眼又急于立功的年轻员警疲劳轰炸,甚至是威胁恫吓,可事发当时他人根本不在镇上,却又拉不下脸拿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因为就算他老实说了,这些早已认定他就是杀人凶手的员警,恐怕也没人会听得进去吧?
就在连着三天三夜的侦讯后,当时镇上警局的头头陈泰源警官出面了。
“放了他吧,人不是他杀的。”资深头儿都开口了,其他年轻员警也无话可说,只是仍有人不服。
“陈大,这家伙嫌疑最重,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人?”
“我已经调查过,两方人马斗殴的时候,这小子根本不在镇上,这卷影带就是证据。”
将“证物”放入播放器内,画面上显示的,是个年轻男子站在台北某间新开的知名卖场货架前,东挑西选地比较着手中几罐看似调味酱料的瓶子。
画面中年轻男子行迹鬼祟,一遇到其他主妇经过就装作若无其事地闲晃,还不时遮遮掩掩像是不想被人认出,可那动作身形、一身炫亮招摇的服装,怎么看都是眼前这个狂傲不羁的混混凌东!
“既然有不在场证明,干么不早点提出来?浪费大伙的时间!”瞪着卖场监视器拍摄到的画面与纪录时间,一群年轻员警全都丧气地叫出声。
“就算我说了,有人会信吗?”凌东这番话,倒是让众人尴尬得无言以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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