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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不到地面,重心不稳,就栽下去了啊。”
“你、你、你受伤了吗?”
“我还能讲话吃饭生气,这样有没有受伤?”
“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他的声音还在发抖。
“以为我怎样啦!”她忽然发现他的大眼睛里都是水。
“我以为你跳楼了。”
“哈哈!”聪明人也有变笨的时候,她好笑地指了指旁边偌大的平台“拜托你嘛惦惦本栋大楼的方位和面积,哪会只有从楼梯上来那一块小小的地方?”
“我才来翔飞上班没多久,怎么搞得清楚东西南北?”
“吼!你以前就是这样念我的啊。你喔,要刮别人的胡子之前,请先刮干净自己的胡子。还有,你先放开我”
吓!那两颗泡水的大黑眼珠子怎么愈来愈近?
他这么喘,是跑了多远的路?神情这么慌乱,是受了怎样的惊吓?还有,那好像着火似的眼眸,不知是想捏死她还是吃了她
她僵住身子,不敢乱动,还想讲话,一个烫热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哇呜!电到了!冒出火花了!她身子顿时一软,眼睛也被他那火热的鼻息给熏炙到闭了起来;她再也吸不到空气,只能吸着他的气息,感觉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她,抱她抱得好紧好紧,好像要把她揉进胸腔当他的肋骨似地,两人就快合为一体了。
她无可避免地感觉到他下面又硬又大的男性象征,更无法逃开他绵绵不绝的热吻,她根本无力招架,只能任他发狂地吸吮啃咬她的唇瓣,再让他的大舌头肆意侵略,挑逗得她意乱情迷,心醉神驰,忘了天,忘了地,忘了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的舌头是不是被他吃掉了。
他好像吻不累似的,深深的吻之后是浅浅的吻,浅吻之后又是深吻,在这绵绵密密热情如火的长吻里,她尝到了他唇边的咸涩味道。
那是他的泪,是蚕宝宝以为她跳楼了,所流下的悲伤泪水。
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为她哭了,她虽然早知道他对她有些“感觉”但没想到竟是如此担忧害怕到会哭的程度!
她心底溢出酸酸甜甜的幸福感,一古脑儿冲上了眼眶。
“傻瓜,笨蛋蚕宝宝!”热吻方歇,她推开了他,含泪笑说:“我没事跳楼做什么?报纸的社会新闻版面还不够悲惨吗?”
“我以为你受不了八卦,就”他心情平复些了,抚着她火烫的苹果脸,微微喘着气,轻轻以指腹拭去她滚落的泪珠。
“笨瓜!哪有什么八卦,我早就忘了。”
“呵!”
苹果果然好吃!又甜又香又可口,吃了忘掉一切烦恼。
他的手指缓缓滑下,抚到了她被吻肿的火红唇瓣。
真像火腿唉!这只糖醋鱼永远充满喜感,要他正正经经跟她搞浪漫、含情脉脉、山盟海誓嗯,实在很难。
“不要乱摸了啦!”她红着脸,伸手扳开那双不安分的大掌。
“不说就来不及了。”
“说什么?”她呆呆地抬起脸。
“我要说”他咧出了大大的笑容,眉眼带笑,扯开喉咙大声向她宣布:“我喜欢你,我想拥有你,我的小糖糖,我爱你!”
“好耶!”吴嘉凯用力鼓掌叫好。
“龚姐,我就说他们不是表兄妹嘛!”静香也兴奋地拍手。
啪啪啪!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同事用力吹口哨。
“喂!姓桑的!”
汤淑怡快昏倒了,表白也要看场合啊,青天白日之下,公司顶楼,四周又是人又是猫的,加上冷气水塔的噪音,毫无气氛可言,还有
“谁是小糖糖?!”
“就是你啊。”桑宇帆笑着啄吻一下那两条火腿,拿自己的脸去抹她脸上的粉妆,附在她耳边说:“大家都叫你淑怡,我叫你淑怡就没意思了,可是我又不想喊你小淑小怡淑淑怡怡的,我哪来你这个叔叔阿姨啊?既然你是糖醋鱼,那就是我的小糖糖了。”
“恶心!恶心!恶到我真的要跳楼了。”她恼得再“跳”一次,直接蹲了下来,让自己躲在矮墙后面。
她跳,他也跳。他跟着蹲下来,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
“这些话我本来想等到摆烛光晚餐时说的,晚上还可以再说一遍。”
“呕!我不理你了。”她干脆把脸埋进臂弯膝盖里,当一只谁也不见的鸵鸟。
“这里有小猫?”他见到了墙边角落躺着一只看起来很累的大花猫,身边还蜷缩着四只巴掌大的小花猫,原来糖醋鱼就是在看这个。
“是啊!”静香也蹲下身,拿指头轻轻抚着小猫“也不知道母猫从哪里跑到这里生小猫,顶楼风大,又没食物,我想带回去养,可是要上班没办法照顾,龚姐也没地方养,我们刚在讨论”
吴嘉凯笑嘻嘻地趴在矮墙上,插嘴说:“我带回去给我爸爸养吧,反正我家有院子,他老人家也需要一点生活寄托,这才不会成天逼我妹妹妹夫生小孩。”
“其实舅舅是希望你赶紧结婚生小孩。”另一个男生说话了。
“昱翔表哥,你别帮我爸爸逼婚啊。”吴嘉凯吓得赶忙摇头“我还想多凉快几年,公司的事都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谈恋爱?傻瓜才找个女人绑住自己啊,我不是说你们啦。”
“我听我哥哥说,你在跟昱珊约会,他说他打算拿刀去砍你。”
“呃,这个嘛”吴嘉凯看了一眼龚茜倩。
她径自蹲下身,默默地以大拇指按住吸管一端,待吸起了牛奶,再轻柔地放到小猫嘴边喂食。
“母猫很凶,不肯走。”她淡淡地说。
“我去找兽医,一定有办法,别急。”吴嘉凯马上跑下楼。
那个男的是第一任太子爷沈昱翔?桑宇帆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温柔敦厚的英俊笑脸,正像个小学生似地向吴嘉凯挥手说再见。
这个家族的亲子关系好像满复杂的,回去还得叫糖醋鱼帮他复习一下才行。不过此刻最重要的事,应该是跟她好好算帐。
“糖醋鱼,头抬起来,看我。”
“干嘛啦?”丢人!不看就是不看。
“我到处找你,刚才喊你,你怎么没反应?”
“我有听到啊,可是找不到人,我以为听错了嘛。”
“早上你说那个什么笨话!害我以为你了无生趣。”
“我讲话本来就这样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听我说话。”
“你说得过头了,害我担心得要命。”
“咦!是你自己误解我的意思啊。”她总算抓到把柄了,开心得意地抬起头来“刚刚是谁做笨事了?眼睛那么大也不看清楚,以为有人跳楼了,还哭得那么伤心!”
“我哪有哭?!”他恼得拿手掌抹了抹脸,顺便将生气的对象转到那堵奇怪又碍眼的矮墙。“好好的一块天台,是哪个白痴筑了这道围墙?!害我以为围墙外面就掉下去了。”
“蚕宝宝!”汤淑怡惨叫一声,他就是喜欢自毁前程吗?
正在帮猫咪喂奶的龚茜倩和静香也吃吃偷笑。
“是我。”沈昱翔微笑回答。
“啊”桑宇帆站起身,尴尬地伸出右手。“沈专员,我是财务部的桑宇帆,刚来一个多月,第一次见到你。”
“桑副理。”沈昱翔愉快地和他握手“我认得你,你去爬山那天也哭得很大声。”
“我那天没有哭。”他沉住气回答。
“咦!可是我老婆说有一个男生哭得很大声,后来才知道是你。”
八卦是怎么传的?!桑宇帆懊恼地望向已经躲到墙边避风头的糖醋鱼。千错万错,全始于她当天过度夸大他的受伤状况,加上他唉了几声,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蚕宝宝也可以变成酷斯拉了。
还有今天的出糗,相信此刻楼下已经传讲开来,这让他努力堆砌起来的专业稳重形象完全毁了。
不管了,他觉得自己也很翔飞了,而翔飞员工的特色就是爱八卦。
“呃沈专员怎会筑这道墙?”
沈昱翔抚上那道矮墙,微笑说:“以前我当特助的时候,常常在下面的十八楼会议室开会,有时同事在这边走动,震动声音很大,我脾气不好,觉得被干扰到了,很生气,就叫人照着会议室的范围筑起这道墙,警告同事不脑歧越。”
“这个”好像有点笨。
“其实都是同一块楼板。”沈昱翔笑容腼腆“不管在墙的那边、还是这边走动跑步,都一样会震动到;就好像爱情一样,你们早就喜欢对方了,即使隔了一道墙,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振动。”
咦!人家说他车祸大脑受伤变笨,但看起来一点也不笨嘛。
“这道墙是我特助任内做过最可笑的事了,应该要拆了。”
“不,这道墙将会成为翔飞科技的传奇地标。”桑宇帆以双手按向矮墙,笑容满面地说:“它可以让母猫在墙角生小猫,绵延后代;还可以让我知道,这个女生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
他就当着所有还在笑嘻嘻注视他们的同仁面前,大剌剌地指向缩成一团的糖醋鱼。
“我当年做的笨事也造福人群了。”沈昱翔露出释怀的笑容。
“功德无量。”
嘿嘿!他绝对会给沈专员一张喜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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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
“我一向都用两支晒衣夹。”
“只夹两头?不够啦,力道不足,你要多夹几支才够力。”
“这条绳子不行吗?”
“不行,又软又烂的,不够坚固,你也绑得不牢。”
“换铁链行吗?”
“呜,好恐怖!阴森森的,又重,塑胶链子就行了。”
“好吧,那吊到上面的铁架子总行了吧?”
“不要啦,不要吊那么高啦,我有惧高症。”
“是吊棉被上去,又不是把你挂上去。”
桑宇帆冷冷地扯下那条黑烂的晒衣绳。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是个浪漫的烛光晚餐,他们怎么有办法谈到洗衣服、晒棉被,然后就一起到阳台去看他的晒衣绳了?
真像是一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老夫老妻。
什么嘛!未免进展太快了,他都还没表现出他的浪漫诚意呢。
“进来。”他扯她回到屋子,命令她在地毯上坐下。
再从书桌底下拿出他的秘密武器,笑咪咪地放到茶几上。
汤淑怡抱着抱枕,睁大眼睛看他放下一束用白色纱缦扎起来的干燥花,里头有艳红的玫瑰,几支红苋菜,白色的满天星,紫蓝的绣球花和桔梗花,还有松果和麦穗,热热闹闹错落有致地摆在一起,虽然不如鲜花明艳亮丽,却也散出特有的淡淡清香,令人闻了十分舒服。
“哇,好漂亮,做什么啊?”
“干燥花。”
“我知道是干燥花,满好看的。”她拿起来左右翻看,十分好奇地说:“你买这干燥花做什么?这么一大捆恐怕比真花还贵了。不过做得真好看,放在屋子里也挺香的。”
“小糖糖,送你。”
“什么?”
“送你。”他又强调一遍,一双大黑眼珠子直直地瞧她“小糖糖,我早就准备好了,这是我对你的心意。”
她一颗心提了上来,两声小糖糖让她心脏拚命打鼓,可是呜!她是该含羞不语呢?还是将这束干燥花摔回他脸上?
她做不来那种狗血连续剧的动作,只好结结巴巴地抗议。
“人家、人家、人家送的是真花,你、你、你竟然送干燥花!”
“干燥花很好啊。”他仍是一脸正经“在处理干燥花的过程中,把会造成腐败的水份挤出去,剩下的就是地久天长了。”
“呵?!”还作诗了。
“就如同即使你被岁月榨干变成了黄脸婆,你依然是你,在我心目中永远不变。”
这是哪门子的甜言蜜语啊?!
“蚕宝宝!”她吼了出来,不知是生气还是感动的泪珠就在眼眶打转“你也是天兵一个!不怕我转身就走,再也不理你了?”
“你早就喜欢我了,你不会不理我,更舍不得离开我。”
一番话让她耳根都热了,只好低头去摸干燥花。
他望着她的苹果脸,慢慢地说:“真花很快就会烂掉,这是我第一次送花给你,所以我十分谨慎挑了这束可以长长久久的干燥花。”
她眨眨眼睛,为长长久久四个字而悸动。
“如果你要漂亮的新鲜玫瑰花,我可以每天送你。”
“与其每天花钱送我花,你不如折算现金给我,我帮你存着。”她脑筋一转,开始数落着“你好不容易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接下来要付新房子的贷款,添购新家具,也要好好奉养你爸爸,还钱给他,还要买车子,娶太太”
“然后呢?”
“小孩的教育基金”她的声音小了。
“愿意嫁给我了?”
“等等,”她低下头,嗫嚅着“你让我回去想想,好不好?”
“都让我吻了,还有什么好想的?”
“可是,我妈咪有教过,嫁到缘投尪,十暝九暝空。”她抬起头,很为自己终于找到的这个理由振奋不已,大声地宣告:“所以,你是个危险人物!我得考虑考虑。”
“我要是个危险人物,早吃掉你了。”
“吓!吃我?”她本能地抱紧抱枕。
桑字帆再也摆不下过分正经的“情圣”脸孔,恢复本性继续吼道:“我每天就想吃苹果,用力吃下去,狠狠咬下去,吃到连核都不剩!”
“吃苹果?咦!你冰箱里不是有一大袋?我去削给你吃。”
“呼”深呼吸,深呼吸,跟天兵讲话就不必依循常理,到了该“洗脑”的时候还是得灌输她正确的观念。
“谁说长得好看的男人一定会到外面风流、夜不归营?你看我哪一天没回来睡觉?又哪天在外头花天酒地?”
“唔那是俗语嘛,是一种普遍的现象”看到蚕宝宝鼓起来的俊脸,她很识趣地将下巴靠到茶几上,拿手指玩粉晶七星阵。
“我再跟你说,我爸爸有教过,娶到好某,嬴过做祖。也就是说,有了好老婆,那可比做神仙老祖宗还快活了。所以我一直以娶到一个好老婆为终身目标。”
“我是好老婆?”她很惊奇地问。
他拿指头点点她的鼻子,微笑说:“也只有你这只糖醋鱼,才能把我从青蛙变回王子了。”
“什么嘛,我看你还是青蛙一只。”而她竟然喜欢这只青蛙!
那根指头又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脸上游移,简直拿她的脸当画布乱画了。她趁他摸到她嘴边,张口就去咬他的指头,却让他给缩了回去,她张开的嘴巴也就只好抗议着:“你们男生只想娶好老婆让自己舒服快活,然后就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再让好老婆忙成黄脸婆?”
“娶老婆不就要做ài,做ài不就会舒服快活?”
“吓?!”她吓得坐直了身子,伸出指头指着他,惊恐地说:“你、你你你你你好色”
“我不色,结婚作啥?生得出小孩吗?”他仍然很冷静地说着。
“唔”“你那间房子退租吧,搬过来一起住,挤一挤,过几个月就可以搬新家了。”
“同居?!”
“结婚不就要同居吗?”
“喂,等一下,你今天才吻我,还没谈到要结婚那么快”
“还有,我先说了,为了顾全我们两人的身体健康,以后就由我下厨,你负责吃饭就好,我保证让你一辈子吃到没办法减肥。至于扫地拖地也是我的强项,我只要花个十分钟,就可以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嗯,洗衣服交给洗衣机洗就行了。还有,我把啊有教过,听某嘴,大富贵,为了我俩将来的富贵平安,其它有什么事情就由你发号施令,我照做就是了。”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她听得糊里糊涂的。
“准备结婚。”
“可是我才让你吻一次”完了,好像说错话了。
“要我吻很多次也行。”他迫不及待地黏到她身边,大手一揽,就将她拥进怀里,用力吸闻她身上香香的沐浴乳气味,大笑说:“我们已经变成翔飞最hot的热门八卦话题人物了。既然不是表兄妹,又住在隔壁,为了保全你的名节,我也只好忍痛牺牲自己下半辈子的自由,娶你进门了。”
“什么名节!又不是古代!”她捶他。
“嗯,不错,挺开放的。”他吻上她的脸颊,以最低沉的磁性嗓音诱惑她,说:“来吧。”
“去哪里?”
“沙发还是床,任你选。”
“不要!”踢他。
早知道她悍,他赶紧护住重要部位。“喂,你把我踢坏了,你这辈子的幸福就完了。”
“我踢我踢我踢踢踢”
救命啊,手脚不能动了,蚕宝宝好大的力气,将她裹进他的蚕茧里去了,还不断吸取她的真气
噢,没气了,她会死,醉死在他地久天长的缠绵热吻里了。
“你说唔,别亲啦,你说,还没打败匈奴,就不交女朋友”
“我不是交女朋友,我是要结婚。”
“可是,我都还没交过男朋友”
“不准交!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不,是老公。”
“唔”“嫁给我。”
“唔”“你再不答应嫁给我,我就吻到你答应为止!”
“咿?”
又被堵住嘴了。什么嘛,不给她嘴巴讲话,她又要怎么答应他?
好吧,反正接吻的滋味还真是甜蜜美妙,那她就不要答应他,就让他一直吻、一直吻、一直吻
嘿嘿!蚕宝宝你完了,作茧自缚了喔。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