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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圈子里生活的人,哪个不是谨慎谨慎再谨慎,小心小心再小心呢?也只有自己,这么不长脑子,屡教不改吧?
呵呵,杜嫣自嘲地想着,以后啊,记得教训吧。
杭离叮嘱杜嫣好好休息之后,就和魏小五出去收拾猎物去了。
正午炽热的阳光好像在茉凌河上撒了一把金白闪耀的火,四面八方的知了声不知疲倦似的,此起彼伏。
杭离坐在江畔的一块大石头上,眉心紧蹙,心不在焉地拿着一把匕首削着一根半尺多长的树枝。
魏小五甩着额头上的汗珠,利索地给山鸡褪了毛,架起柴堆。一边干活一边道:“公子,我总感觉的这姑娘不对劲儿。那条蛇我看过,贯穿的伤口并不致命,厉害的是那簪子上的毒药。簪子我也看了,木料特别硬,一般的刀剑都不容易削断。簪尾尖利,整根簪子都淬了麻药,一看就是特制的。”
魏小五说着扬扬手上的扒光了毛的血淋淋的鸡,山鸡的一只腿儿微微弹了两下,“您看,那簪子我昨天洗净留下了,拿江水泡了一夜,今天药性还这么烈,能麻翻一只鸡。您说,寻常人家的姑娘,哪个随身带着这么要命的东西!”
“你多虑了,”杭离削着木枝,头也不抬,“她又不是冲咱们来的。珃儿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寻到了,咱们不护着她谁护着她?”
“表……”魏小五“哎”了一声,停下手上的活儿,“她不是说她叫杜微吗?怎么又成表小姐了?”
杭离把树枝削成木棍,反问道:“杜微是她随口编出来的名字,你没看出来么?”
“猜到了,她没用真名。”
杭离拿手掌比了比木棍,似乎不太满意,低头继续削着,解释道:“你只说对一半儿。我是看着她编这个名字的。依我看,姓杜没错,却不是名微。”
“那又如何?”
“她说……”杭离动作一顿,目光一茫,少女微哑清冷却带着不甘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微贱的微字。
杭离心口似被揪了一下,长叹一口气,放下匕首,“你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是心底恨着杜家还有二舅,不想承认罢了。什么四年前死在了苏家?千禧****风头过去之后,大舅舅派了多少批人去找她,大表哥三次登门拜访四大南派家族,就是为了找她的下落。若是她真的流落到了苏府,早就被找回来了!”
“可是……”魏小五满肚子疑虑。
杭离耐心地向他解释:“她说她无父无母无兄无姐排行最末。二舅、二舅母、几位表哥和表姐都死了,剩下的珃儿排行最末,是不是?”
“是。”魏小五点点头。
“她说她更无亲朋。珃儿她母族早已没落,外祖他们当年没来得及帮二舅一把,后来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找到她,只有她自己在外面吃苦受罪,是不是无亲无朋?”
“是。”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二舅当初不知变通,清廉耿直,在京城把一众权臣得罪了个遍,空有满腹经纶,最终酿成大祸,不但祸及一家,甚至成为了千禧****的靶子。你说算不算迂腐穷酸、书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