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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红罗忙得火气不断攀升,该死的龙老头,她只是个秘书证持有者,接触过金融,操把过股票,就是没玩过运输。不知龙老爷子是看准了龙族的实力,还是胆大,让她全权负责从未涉猎的业务。
为了不负重望,她回了家也开夜车,生怕龙族的海运事业毁在她手里。毕竟占了世界航运的四分之一强,她可不能玩丢了;即使各个程序路线都无可挑剔,但她不满足于守成,她要拓疆,自然加倍努力。
近两个月,她趴在电脑前研究以往的生意记录,向主管们请教工作方案,马不停蹄地前往分公司视察学习,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今天是她进公司以来第一次准时下班回家,不为别的,只想好好倍伴老公。
这些天她忙得没有体力与他做“剧烈运动”常常挨床就见到周公。而他居然老老实实地没有要求,根本不在意为人夫的正当权益,这是他对她的体贴呢?抑或是她没有吸引力?
她必须证实一下,这是攸关她为人妻的面子问题,不计较不成。
晚饭后,狄红罗早早洗个香喷喷的泡泡浴,挑了件薄如蝉翼的水蓝齐膝露背睡袍,凉快得差点以两管鼻涕示人。
龙冶冽不理解妹子在客厅里挤眉弄眼的暗示是何用意,但想到狄红罗早早上楼不知在做什么,他就开始不安,毕竟老婆是个聪明又霸道的女人。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书房的门,没人。于是他转往卧室。
翠绿的缎子薄被犹如一湾清池,池面叫花瓣缀出点点的殷红,床头柜上两只盛装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衬着一束怒放的郁金香。
最壮观的要数床正中的“美人鱼”了,龙冶冽发现自己掉入一个煽情的陷阱。
“老公——过来。”狄红罗一手托腮侧卧在床上,另一只手慵懒娇媚地伸向他,食指勾了勾。
“这这是干什么?”他别扭地走向她,如此景致教他有些吃不消,愣愣地站在床畔。
她坐起,一把拉他跌上床,动作一气呵成,快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红罗,你怎么了?”
这么明显的意图还看不出来吗?他都已经被拐上床了。
“老公,人家自从嫁给你就没过上一天清闲的日子,在公司被操得半死,你还不体贴。”她半羞半怨地戳了下他的胸膛。“可我却不能不考虑你呀,男人被忽略太久也会闺怨,而且不常运动容易衰老,所以今天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来弥补你这些日子的空虚寂寞,也当是对我在公司做牛做马的嘉奖如何?”
“那我们做什么?”他好笑地问。
“香艳的、狂野的,比如这样。”她的话全数送入他的口中,吻得开心极了,他的唇清新柔软、有淡淡的郁金香气味,她深深的着迷,久久不愿松口,只为两片教她心醉人酥的甜美薄唇。
狄红罗慢慢转移阵地,沿着他的颈侧一路咬咬吮吮,以舌尖轻舔他光滑的下巴,再合住饱满的耳垂,口中不断呢喃!“冽,冽,让我爱你,爱你”手下也没闲着,他身上的衣物已被她技巧地卸去,胸膛在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画下加剧起伏。
龙冶冽很快地抬起手臂托住她的腰臀,返身占据主动地位。
晚风习习,湖蓝色的窗纱滑落,半遮半掩住斜月的光辉。
房内有情人在缠绵
“这条航道近期暂不开通,等海警扫完战场再说,改从苏伊士到北欧,巨型油轮过不去就换小点的,分几次通过运河,还能省几个钟头。”狄红罗紧皱眉心,将文件扔给助理,示意他可以走人。
她忿忿地捧起咖啡杯,搞什么呀!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会有海盗出没!太不可思议了,也许是受到强尼.戴普主演的“神鬼奇航”的影响,这玩意也复苏了,都几百年前的老旧行业,居然有人玩得兴起。
别人的嗜好她管不着,可挡了她的财路就说不过去。龙炎海运每年缴税以亿算,希望养老金颇多的海警队员们别总拿纳税人不当回事。算了,生意人少管治安问题,趁着海盗捣蛋,狄红罗主动提早下班,扯过皮包,哼着小曲钻进代步跑车,决定去牧场探班。
三月风情陌上花古远的诗句似乎随风从天边飘来,从历史的深处飘来,拂过阡陌,袭上心头,昂首远望,眼前的陌上风情由眼帘映入心扉。
狄红罗走到牧场的后园,漫步在花海之中,心中充满诗意,只因花开;花是自然的珍宝,朴素而恬淡,不落尘俗。
陌上花开,是花在其中生命得以璀璨,人在宜一中心情得以畅然。这意境,从古代到现代,不枯不衰;又似水,岁岁年年,流淌在阡陌之上,不知迷醉过古今多少王公虫贝族、粉黛佳丽、骚人墨客,凡男俗女。陌上花开,让人爱、让人痴
陌上春天花开,秋亦花开,只是春天透的是柔情,秋天抖出的却是萧瑟。于是在秋天的陌上花开中,东坡怅对古人,一番凭吊,三首“陌上花”于胸中郁结,一吐而快。
思及此,她唏嘘不已。
“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
狄红罗闻言回首,惊喜老公已说出她所想。
“若为留得堂堂去,且更从教缓缓归。”龙冶冽提着琴箱,一步步走近。
“你这一唱三叹中,透着人事盛衰的感慨。”陌上花,就这样开在历史的车辙中,浸透艳丽与沧桑。
“全是东坡居士的心声。”他笑着打开琴箱,拿出琴调弦。“好不容易才偷得闲,应该回家歇一歇,你都累瘦了。”见她天天早出晚归,操心劳力地东奔西跑,他于心不忍。凭她的条件还怕过不上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吗?嫁给他却
“见到你我才算真正的休息。”她叹口气。
呃,他不明白她所指为何,与生俱来的不喜发问争辩令他只得笑着道歉。“对不起,害你费心了。”
“当然费心啦,还伤神呢。我从早到晚守在公司,放你在浪漫得无药可救的陌上花,也不知道你乖不乖,有没有给我乱来。”她着指甲半真半假地旁敲侧击。
龙冶冽目瞪口呆,发现自己小妻子的想象力与多疑绝非寻常。
“我、你”他不知如何开口,但他的眼神清楚地说明好好先生气了。“怎么可以怀疑我?既然有了家庭,怎会亲手毁了,我不是那种不安于室的男人。”
头一回发现老公会生气,真稀奇,原来他皱眉瞪眼的模样这般可爱,比实际年龄小上七八岁不止;她却不能为了贪看老公的表情而继续栽赃,拿莫须有罪名扣他帽子。
“老公——”拉长尾音,藕臂环上他的腰,狄红罗使出怀柔政策“你是我亲自挑选的绝世好男人,与自命不凡的路边野草千差万别,当然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娘子我有口无心,官人见谅了,妾身给你陪罪。”说罢,她有模有样的福了福身,可爱的老公还真不经逗,可别把他气坏了。
被搞怪老婆弄得没个头绪,龙冶冽没辙地苦笑,扶她起身。“我知道你又忙又累,我也不得闲呀,哪来空闲拈花惹草,你找把椅子坐好,我拉琴给你听。”他拉开架式“想听什么曲子?”
“随你,我对人不对事。”她体内没有音乐细胞,但只要是他演奏的,哪怕是哀乐,在她耳中优美依然。
他尚未习惯她时不时、或明或暗的表白爱意,顿时红了一张脸。
琴声悠扬,是中国十大古曲之一的“梅花三弄”用西洋乐器演奏别具一格。每当看他拉小提琴,狄红罗便一阵感动,有时脑海中会浮现母亲拉琴时的倩影,两者都是她最爱的人!
她自身后环住他的腰,脸贴在背上,静静地沉醉在他营造的世界,与他同呼吸,同赏天籁。此刻她最大的渴望就是这样和他站到天荒地老。
世上两种东西是不分民族和国界的,一个是音乐,另一个是爱。
不知过了多久,琴音渐止,龙冶冽转身看着她“下班了,咱们回家。”
“今天我们去逛夜市。”狄红罗兴致勃勃的提议。其实她最讨厌这些琐事,逛街、采购、压马路,浪费时间和金钱,但是她想多找些时间和他独处,感情在积极的培养下才会不断升温。何况从初识到婚后,二人的约会次数屈指可数,他无所谓,但她不依,婚姻必须细心呵护。
“你喜欢逛夜市?”龙冶冽笑问,掩不住一脸诧异,连去百货公司挑衣服都懒的人会有耐心逛人声鼎沸的闹市?
她半垂下头,美目流转,深情而羞涩“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这日就算他神经再大条,再缺心少肺没肝脾,也懂得她的意思。
见她难得的羞赧,龙冶冽自责不已,他根本没有好好对待妻子,这个丈夫实在做得不称职;但要让他像父亲对母亲那般结婚三十年依然恩爱逾恒,他自问做不到,目前为止,他都无法确定自己对妻子是爱还是喜欢、欣赏等其它感情。
父母的爱是细水长流式,叔婶的爱是一见锺情式,他不认为可以借镜,而爱中又杂着各种感觉与心情,兴奋、愉快、难过、冲动、心疼、无奈他有过哪一种?也许他该努力思索一下。
但当务之急则是满足妻子的小小要求。“你等我换下脏衣服,马上就走。”
后悔,她非常的后悔,没事逛什么夜市,就是来扮沙丁鱼的,挤死人了。早知道还不如跟老公两个人在家里的床上挤着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孤零零地守着路旁的垃圾桶张望八方。
孤零零?没错,她变成孤家寡人了。
老公在夜市被她给弄丢了!
狄红罗欲哭无泪,懊恼地踢了几脚无法反抗的垃圾桶,她竟连自己的老公都没看住,被人群一挤就“劳燕分飞”了。这是不是说明情比玻璃脆啊,闹市中的陌生人也能硬生生地拆散他们。
她灰心的告诉自己,不能再鸵鸟了,以为义无反顾付出爱就能与他长相厮守,哪怕他的心根本不放在她这里,亦无怨。
该面对现实了,忽视绝不是一个妻子该忍受的。
如果他很在乎她,怎会牵不住她的手,轻而易举地让人夹入中间,名正言顺地各走各路?她可是死命握着他的手,他却不配合抓牢,只象征地搭上,不走散才怪。
傻等不是办法,狄红罗郁闷地朝公车站走,边走边踢路旁的小石子,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她歪歪扭扭地靠着路灯,眼见巴士一辆辆驶过,她犹豫着不动。尽管气,但她就是想同他一起走,所以心有不甘地坚持等下去。
她宁愿相信老公仍在夜市的人群中,即使不是在找她,只是逛逛瞧瞧也好。可心底有个蹦出来就令她倍觉酸楚的猜测:他是不是已在回家的途中或已坐在家中?
她无力地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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