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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的任务会进行得如此顺利。奴匈一统天下的日子,眼看就?期不远了!
“那就先请申屠将军在此稍候,我一会儿就回来!”蔺邪儿巧笑嫣然,灵细的身影随即消失在通往内室的花拱之后。
申屠揖手恭送,笑得乐不可支,心想此行回奴匈,一定会受到君王的大加赞赏,说不定会加封他的官位,犒赏他几名美人呢!
“主子!”花拱之后,遥岑听见了蔺邪儿与申屠的所有对话,一见蔺邪儿走进来,遥岑便慌忙地迎上前去,低声唤道:“主子,你真的要背叛中原吗?”
“你说呢?”蔺邪儿往书房步去,她柳眉一挑,笑睨着忧心如焚、紧跟而来的遥岑。
“主子明知道遥岑不像寸碧一样聪明伶利,能捉摸主子的心思”她低着头,闷声说道。
“那就什么都别说,我心里自有主张!”蔺邪儿拐弯儿走进书房,掩上房门之际,忽然又探出头朝遥岑警告道:“你不准去跟车千秋说这件事情,要是让我再被炎极天逮到小辫子,看我饶不饶你!”
遥岑闻言心惊,愣愣地直点头。
蔺邪儿满意地勾起微笑,双手掩上书房的门,过了片刻,才开门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封密函,走到大厅里亲手交给申屠。
“申屠将军,可千万要小心,此际边关兵荒马乱,要是这封信被炎极天派人截住了,咱们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是!小的这就告辞了!”申屠拿着密函,有如吃了一颗定心丹似的,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蔺侯府。
“不送了!”蔺邪儿凉凉地摇着纤纤玉手,语气娇媚。
如果申屠肯多留点时间,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蔺邪儿目送他的神情太过柔顺,泛在瑰唇畔的笑容过份灿烂,仿似毒药。
御书房中,触目所及是一片零乱散落的衣物,一件月白色的外袍披挂在龙椅上,旁边斜挂着更宽大的玄黑色男袍,一路行去,只见鞋袜被脱得七零八落,其中一双是黑色的,显而易见是男人的尺寸,另外一双则是月白色的,款式是男靴,只不过大小看起来却比较像女娃儿的。
接着,就是更贴身的衣物了,宝袍单衣乱七八糟地丢了一地,直直地指向西边的小厢房,此时,男女的交谈窃窃,彷佛正做着什么坏事,怕人听见一样。
“快点!被人瞧见就不好了!”蔺邪儿娇细的嗓音催促着,伸手拍去身后男人不安分的魔掌。
炎极天笑得挺贼,双手灵活地替她缠上胸布,状甚可惜。
“你今天倒是挺乖的!有什么值得你开心的事情吗?”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喔!”蔺邪儿笑哼了声,雪白的双颊浮上红晕,想起方才与他的翻云覆雨,心头竟是有些欢喜。
糟了!她似乎越来越不讨厌他了!她在心里虽暗叫不妙,然而当他一亲近时,她还是会忍不住地想要他。
“邪儿。”炎极天从身后揽住她的纤腰,俯首在她的耳畔柔语道:“昨天,你见过一个奴匈将军,是不?”“我是见过,那又怎样?”她侧首昂起小脸,水亮的瞳眸瞟了他一眼,笑道:“我没有过问你的事情,你也不要想插手管我的!”
看炎极天的样子,她知道遥岑是守紧了口风,没说出她送密函给奴匈单于之事,至于他会知道她见过申屠,应该是他在京城里的眼线多,那个申屠又笨得可以,忘了?装,才教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行踪。
不过,依她看,炎极天迟早都会发现密函的事情,只不过,到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不,我不想过问这件事,但是有一点要让你知道,那就是咱们的前怨未了,你可不要傻得再加上新仇,到时候,我不会饶过你的!”说着,炎极天有力的长臂蛮横地搂紧她的纤腰,沉声警告。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蔺邪儿昂起小巧的下颔,扬起长睫,微瞇起妖野的眸光,横睨着他的脸庞。
“别这样看我,你又教我情不自禁了!”炎极天扳过她的小脸,狠狠地攫吻住她的绛唇。
“唔”蔺邪儿闷吭出声。
炎极天总是用这一招来避不回答,偏偏蔺邪儿就是被他狡猾的招数搞得七荤八素。
讨厌!他才帮她缠上的胸布,怎么一下子就又从她身上消失了。蔺邪儿美眸圆睁,发现炎极天硬实的热火抵在她的背后,蠢蠢欲动
二十年前的烽烟,今日再起!
铁令如山,三十万大军从各方营地开拔,浩浩荡荡地开进京师,顿时,人心浮动,惶惶不安,坊间谣传着蔺邪儿叛国的流言。
“不可能!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炎极天神情冷怒,一掌击在案上,顿时在紫檀木上印下一个鲜明的掌痕。
“四爷请息怒!”刘罗拱手,老迈的嗓音平静,他还是唤炎极天?四爷,只因炎极天坚持继位之前,不愿听人唤他万岁爷。
就算此时,朝中已经有超过半数的大臣禀明心志,愿臣服于炎极天,誓死效忠。
再加上蔺邪儿下令起兵,更教群臣唯炎极天是从,不料炎极天却是护着蔺邪儿,不肯相信她会叛变。
“她虽然是个任性妄?的人,却是个是非分明、懂得自律之人,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做!”炎极天平缓怒意,扬起一抹自信的冷笑。
“但是我们依照四爷的吩咐,跟踪申屠一直到燕州,在他的身上,我们偷到了一封书信,是那天蔺侯爷亲手交给他的密函,信在这里,请四爷过目!”刘罗隐约猜出炎极天与蔺邪儿的关系匪浅,只不过,这一回证据确凿,不容得炎极天再护私藏短,是该做了断的时候了。
炎极天接过密函,鹰眸一敛,扬起长臂,冷声道:“你先退下吧!”
“是!”刘罗退守门外,并没有离去,等待炎极天随时召唤。
炎极天握紧了信函,脸色沉凝,纵是四下无人,他仍旧不透露出一丝情绪,纵使此刻他的心里充塞着激荡的情感。
他森牙一咬,微瞇起湛黑的眼眸,打开蜡封,抽出信纸。
难道他与她这辈子就真的只能够当敌人吗?他神情冷淡地摊开信纸,忽地,他勾起一抹笑容,狂浪的笑声夺喉而出。
这时,门外的刘罗听见炎极天突如其来的笑声,不禁一愣,打从背脊泛起寒意,机伶伶地战栗了下。
只因炎极天的笑声,笑得狂、笑得诡异、笑得教人毛骨悚然。
“什么?她起兵要叛变?”
躺卧在床榻上气息虚弱的董卓,此时猛然惊醒,看见几名曾经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友,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似乎希望他给众人一个交代。
“没错!镑师军队同时开拔,现在各地烽火四起,烧村抢掠。董大人,你怎么能够再任蔺侯爷如此胡作非?下去,总要想个办法呀,”曾经也是威风一时的耿犀,令日虽然已经告老还乡,然而对于朝廷之事,还是非常关心。
“此事当真?”董卓的老眸闪过一丝精色,语气沧桑。
“假不了!四爷这次也决定要狠心治蔺侯爷叛国之罪了!”
另一名仍旧在朝?官的老人摇头轻叹地说道。
原本他们以为董卓就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至于会叛变,联合外敌攻打自己的国家,此时他们已经不敢这么奢望了。
经过蔺邪儿三年来的苦心经营,如今大批军队已然是他手中的傀儡,军令一下,无人能敌。
“四皇爷终于要办她了呀?”说着,董卓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挪动了下老迈的身躯,似乎不怎么担心“我也累了,这娃儿”
“董大人,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我们今天来此,就是想请董夫人出面,好劝一劝蔺侯爷不要冲动,收回军令呀!”比起董车的老神在在,耿犀等人显得过份紧张。
“蔺姬?”董卓呵呵一笑,倦懒地打了个呵欠,摇头道:“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府了,你们想找人当说客?没用的,她什么都不会听,要是她肯听话,老夫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言下之意,似乎是董卓管妻无方,只不过,怕眼前这些大人想破了头,也没料到董卓嘴里的“她”就是蔺邪儿,天下之大,没有一个叫蔺姬的专权女子,从来只有一个蔺邪儿欲谋霸业。
“董大人──”
众人没辙地看着董卓又沉沉睡去,彷佛混乱的一切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