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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肯扶著莎莎的影子被墙上的灯照得长长的,她们看着老人疲惫的背影,不约而同地叹气。
吴芳菲走到栅门前“同学,震撼很大喔。”
“我想,莎琳娜的母亲跟里安的父亲,应该是被随后跟来的邓肯救了,后来,他们因为不想再刺激莎琳娜,便都没出现在她面前,莎琳娜才会以为他们凭空消失了。”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最大的震撼是,邓肯竟然是莎琳娜的外公!”
“大概因为莎琳娜的外婆是华裔的关系,她跟邓肯不是很相像,但是,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嘴形很像,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贺依依蹲下来“原来,太过相爱的父母也会忽视孩子。”
因为父母感情不好,她们三姐妹一直被忽视,从来不曾感受到来自双亲的爱;没想到,里安的父亲跟他继母如此相爱,同样也会忽略掉所生的子女。
“爱情,对孩子真不公平!”
吴芳菲学她靠著石墙蹲下来“是啊,所以别嫁给太爱或者不爱的人,惊逃诏地跟相敬如宾的爱情都算了吧!”
突如其来的忧郁袭来,贺依依把脸埋进曲起的双腿之间,没有再说话。
吴芳菲看看沮丧的她“喂!你不好奇我一路上跟著你们,怎么来得及联络邓肯?”
贺依依回答得意兴阑珊“我的手表有卫星定位系统,邓肯发现我进到地道里,便赶过来瞧瞧,刚好跟你会合,是吗?”
“你猜的都对啦,我真羡慕你,不管什么状况下都很冷静。”
知道她努力想把自己拉出晦暗,贺依依无力的笑说:“这是赞美?谢谢。”
“喂!”吴芳菲把手伸进栅门里,戳戳她“不龟毛的你,其实可亲多了。”
她懒懒的瞟她“不招蜂引蝶的你,其实也可爱多了。”
“有心情开玩笑罗!”吴芳菲起身,拍拍背后“喏,我开门让你出来。”按下石墙上的机关。
她们一前一后走出阴暗的地道,迎面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天很蓝,贺依依的心情却还是很阴郁。
此刻,邓肯已在外面守候著她们。
“小姐,抱歉,让您受到惊吓了。”
贺依依对满脸担忧的老管家笑笑“我没有受到惊吓,别放在心上,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也不会跟里安说的,你放心。”
让里安知道这件事,大概会强制要求莎琳娜就医吧?
她跟园子里的花一样,只能守著古堡这块天地,何必害她连古堡都待不下去呢?
“谢谢小姐!”邓肯力持镇定的表情有些激动。
吴芳菲看出她脸上的倦意“那么早起床,你累了吧?回去补眠吧。”
“累是还好,倒是也该把里安的访问稿交出去了。”给自责的老管家一记微笑“真的没事,别担心。”
吴芳菲随即爽朗的说:“那我要回伦敦工作了,请帮我准备车子,谢谢。”
懊走罗,安德鲁很明确的表示只爱露意丝,她的戏已经落幕。虽然遗憾没争取到爱情,但至少已经努力过了。
苞老管家并肩看着贺依依沉重的背影“别担心,我那同学没别的缺点,就是想得太多。让她想一想,想通就没事了。”
希望如此
总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越是容易遇到烦人的事。
贺依依做完最后的润饰,将访问稿用电子邮件传送给方仪雅。她是盼盼的同学、粉领贵族杂志社的总编,这回访问里安的案子就是从她那儿接下来的。
信箱一直传来信件被退回的讯息,贺依依决定如果信件一再被退,就要打电话问看看是不是她的信箱满了。
不久,电脑萤幕上显示第三次被退回。
贺依依拨打电话,钤响,彼端很快接听。
“大姐?是你吗?”方仪雅的声音有些急促“太好了!我一直要找你!”
“访问稿传不过去,你的信箱是不是满了?”
“是吗?那我给你另外的信箱帐号。”方仪雅迅速报出帐号,接著说:“大姐,你家有些事”
家里出事了?!贺依依有些内疚,这几天几乎不曾想到家里,也没打电话回去过。
“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贺叔叔的事。”方仪雅也不是很清楚“妮妮昨天问我知不知道怎么联络你她没说太多。”
案亲?!一个植物人能惹出什么事?贺依依心里隐隐有著不安。
“谢谢,我会打电话回去问问,稿子我寄出去了,你收收看。”
“好的,大姐再见。”
按下电话之后,贺依依迅速拨通家里的电话,是母亲接的。
“妈,我是依依,家里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一连串的噼里啪啦“还不是你那死人老爸!安养院打电话来,说他褥疮伤口严重溃烂,送到医院,医生还发出病危通知!
真是造孽喔!要死不赶紧死一死,干什么拖累你们姐妹”
又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候了吗?
贺依依的心情低迷,对母亲千篇一律的激昂话语格外难以忍受,她冷冷的打断母亲的话:
“你爱过他吗?”
电话那头无声,很久之后才说:“你说什么?”
“你爱过爸爸吗?”
“那种不负责任的死人,谁受得了他!”想到丈夫的恶劣行径,心里仍忿忿难消。
“妈,你还记得吗?从懂事以来,我一直希望你跟爸爸离婚。”她不懂,既然夫妻两个一碰到面就是吵架,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呢?
会维持下去,是因为彼此心里还有感情吧?
“那是因为你们还小,我不要让你们没有爸爸!”
“你觉得有这种爸爸,会比没有好吗?”淡淡地反驳母亲的话。其实,小时候她一直希望父亲死了算了,才不必承担他带来的种种磨难。
“所以我才叫你们不要再理他,让他死了,你们才能解脱!”
贺依依闭上眼睛,母亲满是怨恨的样子,跟当年父亲要纵火让她们同归于尽的表情很像。
夫妻,怎么会搞到这种境地?不爱,就要他死吗?
短暂的空白之后,贺依依问:“谁签收病危单的?”
“是妮妮。还有一个你的朋友,叫什么曾野绫子的,这两天也都在医院里。妮妮就是不听我的劝告,一再要求医生尽力急救,我跟你说,你回来之后就跟医生说不要急救了,他现在都变成这样,救回来也没有用了,妈不要你们姐妹继续吃苦”
贺依依淡淡地打断母亲的哽咽,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如果在我们小时候,你跟爸分开了,爸或许会有另外的家庭,现在他就不是我们姐妹的责任了;不然,十几、二十年没联络,就算医院要找联络家属,也不知道从何找起。
但现在,太迟了!离婚之后你就自由了,但是我们始终都是他的女儿,他注定是我们的负累,挣脱不掉的包袱。”
“你是在怪我?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姐妹养到这么大,你是在怪我?”
电话那头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源源不绝,指责丈夫的薄幸、女儿的不孝。
贺依依没再答话。父母亲明明都不是坏人,偏偏凑成一场悲剧,她们生在这种家庭,能怪谁?
不能把问题扔给妹妹们面对,贺依依叹气,起身整理行李。
懊回台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