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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为敏蹲在火车站的大门口,直到为禹开着爷爷的那辆老爷吉普车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咧开嘴,敞着笑,跳了起来飞奔上前。
“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让我露宿街头了呢!”为敏打开前座的车门,迅速地钻了进去。
“岂敢,岂敢,要是被小叔知道了,我不死惨才怪!”为禹耸耸肩,轻松的笑着,一面发动着车子。
“你总算有空想念我们了呀?大学生涯太丰富多彩多姿,忙晕头了?根本忘了繁叶山庄?两,三年都不回来聚聚。”车子滑入车道,为禹握着方向盘,一面打趣着。
“你那么想念我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多住几天罗。喂,等一下换手,让我开开吧?”为敏兴致勃勃的说。今年暑假,她利用空挡去驾训班学开车,拿到驾照时,还敲锣打鼓,大肆昭告亲友一番,为禹这只素来看不起女人开车技术的大男生主义沙猪,自然也接到了叶为敏耀武扬威的通知。
“拜托你好心一点,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交到半个,可不想那么早就回老家。你去拜托叶耘还有可能。”为禹想也不想就拒绝她这个“玩命”的提议。
“叶耘回来了?”她的心怦然一动。
“咦?我还以为你们说好今年一起回来的呢!”为禹有些意外的,去年和前年,叶耘和为敏同时没有出现,繁叶山庄落寞许多。
“你不是该去当兵了?”为敏转了个话题,闪躲掉为禹的问题。
“兵单还没下来。何况我可是繁叶山庄的捍卫者!”为禹挺了挺胸,自豪的说。从小到大,每一年暑假,他总是会拨个空到繁叶山庄来看看。他看似大而化之,却是个十分心细念旧的人。
“还有谁回来了?”为敏随口一问,漫不经心的,叶耘回来了!他回来了!她整颗心都悬在这个消息上,忐忑不安吗?她也说不上来,两年没有见到叶耘,她有一点想他,可是却有更多的恐惧和不安。
叶耘一直都是她最亲的好哥哥!
但是,经过那样的事件后,他们还能恢复到从前的清纯无猜忌吗?她实在是担心。
“为宁下星期可能会带着她登山社的那群牛鬼蛇神一起上来吧。这小妮子念了大学后,越变越稀奇古怪,越变越像男生了,原本还以为她进了大学,参加了迎新舞会,会女大十八变,收敛收敛她的顽劣性子,没想到情况越演越烈,没事参加个见鬼的登山社,成天和一群爱爬上爬下的野猴子在一起,我看她都快成了孙悟空第二。”为禹见为敏不吭声,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为禹和为宁刚巧是同一个学校的,因此对彼此的动向都略有所闻,清楚的很。
为敏想起来为宁刚进学校时,曾经打电话想她透露:“你都不知道为禹在学校里成天不苟言笑,板着一张臭脸的样子有多滑稽,有多奇怪!有一次在校园里遇见他,我老远老远就跟他招手,猛冲着他笑,他居然只顾着跟旁边的人讲话,甩都不甩我,一气之下,我就冲到他面前,对着他横眉竖眼,说:‘你眼睛瞎掉了啊?没看见我在对你笑吗?’结果你猜为禹那个王八蛋说什么?他竟然面无表情的对我说:‘小姐,你认错人了。’简直是把我气死了。”为宁的声音透过听筒,还是掩不去那浓重的火葯味,可想而知当时为禹被“轰炸”的惨况了。为敏想起这件事,还是忍不住好笑起来,为宁是“此仇不报非君子”恩怨分明的人,至此之后,每回遇见了为禹,为禹向她打招呼说话,她一概板着脸,应一句:“先生,你认错人了。”
足足有一个学期之久。
“你笑什么?”为禹见她半天不吭声,憋者一脸诡异的笑,忍不住问道。
“先生,你认错人了。”为敏忍俊不禁。
“她还敢提那件事?”为禹挑挑叶家人惯有的浓眉,一副颇有微词的模样。“我没找她算帐,她倒先四处宣扬起来啦?提起这件事,我就一肚子火,那回我正在和那位老师谈一桩研究的事,我想毛遂自荐去做他的助理,为宁偏偏在一旁跟我捣蛋!这位老师素以严谨的私生活闻名于我们系上,他的上一个研究助理,也就是我的学长,就是和女朋友同居的事被他知道了,就被革职啦!傍为宁这一胡捣,那个老师还以为我的私生活多淫乱,什么研究助理,全泡汤了。”为禹犹自忿忿不平,声音不知不觉地也大了起来。
“打个招呼罢了,哪有那么严重?你们老师也真奇怪,做研究助理,和私生活有什么关系?他一定是个还没结婚的淘汰郎或老姑婆是不是?你跟着这种老师做研究,不怕自己也变成“旷男俱乐部”的会员啊?”为敏说着说着,干脆哈哈大笑起来。
她和为宁一向是好姐妹,同一鼻孔出气的。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种话!”为禹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接着说:“我们师娘人长得才漂亮呢!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一回事!而且,她还会帮老师的研究助理做媒,找女朋友”为禹的话还没说毕,为敏已经跷起双脚,捧腹狂笑起来,笑得低覆天翻,人仰马翻,不可遏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嘴巴都合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为禹,原来你不是对哪个研究计划有兴趣,而是对师娘的‘相亲俱乐部‘有兴趣!哈哈哈哈!这种旁门左道,邪门歪道的法子,你也想得到!”为敏拭去因笑得太过火而溢出眼角的眼泪。“原来追女朋友不但可以打‘父母手足牌’,‘亲朋好友牌’,还有‘师娘牌’!”
就知道告诉你回被笑!“为禹显然有些悻悻。
“赶紧贿赂我吧!我帮你物色人选,包君满意。”为敏拍拍胸脯说,她那票死党,个个身价非凡。
为禹斜睨了她一眼,盯着她一头蓬乱的短发,褪了色的旧衬衫,破了个洞的牛仔裤和脚上那双脏兮兮的布鞋,摇摇头“我看省省吧,物以类聚,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的的那票同学,大概嘿嘿!素质可疑的很。“
为敏正要发作,陡然住了口,微微一晒,慢吞吞的说:“你不会还停留在‘粉红色情结’的阶段吧?”她故意挑挑眉,颇有几分挑衅的成分。
“粉红色情结”这则是更古早的笑柄了,为禹念高中时喜欢上住在他家对面的一个爱穿粉红色衣裳的邻家女孩,为宁和为敏着两个平时偏好中性打扮的野丫头,便大力夹击为禹的审美能力有待加强。
“粉红色有什么不好?女孩子本来就该斯文秀气。”为禹坚持自己的看法,振振有辞的反驳。
“是!是!是!绑下您的鉴赏能力高超,凡人莫及。”为敏再度打断他的话,出语讽刺。
“哼!你别笑,叶耘还不是喜欢斯斯文文的女生,前天跟他一起上来的那女孩子,嘿嘿!就是穿着粉红色洋装”为禹单枪匹马一张嘴,眼件是说不过为敏的,情急之下,急忙抬出叶耘来挡挡。
为敏的笑容登时凝结起来,好半晌才傻傻地问:“叶耘有女朋友了?”
她骨碌一声,吞了口口水,觉得心情有点奇怪。
“应该是吧!那女孩子对叶耘好的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咦?干吗?你吃味啦?”为禹见她突然闷不吭声,开玩笑的探问着。几个堂兄弟中,为敏和叶耘一向最好,这是大伙都知道的事。
“这可奇了,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为禹搔搔头,望着前方的路,又说:“你不是叶耘的管家婆?他所有的秘密,你都在清楚不过了,不是吗?连生平第一封情书,都是管家婆大人您先拜读,才轮到他本人的!”
又是陈年旧事一桩,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另为敏有些模糊不清的尴尬。
“你胡扯写什么!”为敏俏脸一红,连忙否定。
为禹却丝毫没察觉她的异样,兀自口漠横飞的说者:“叶耘也老大不小了,再不交上女朋友,‘旷男俱乐部’等着他做首席会员!前几年的黄金时光,都被你这个磨人精给磨掉了,今年暑假你的行行好,别整天缠着他瞎混,你们俩能混出什么名堂?”为禹大剌剌的话,想也没想,不经大脑,哗啦哗啦?*党隽丝凇?br>
未民沉默着,不言不语。
“干吗!不高兴啦!”为禹看了她一眼“我可是为你好哦!大一娇,大二俏,暑假完你可是开始拉警报罗,成天和叶耘混,小心找不到男朋友,报废成一堆破铜烂铁,到时候连叶耘也救不了你喔!”
车子行驶在不堪宽敞的弯曲山路上,为禹扭开音响,轻柔的音乐泄进耳里,为敏闭上眼,头斜垫着窗,想假睡一番,一颗心却偏偏悬宕在刚才为禹所说的事情上:叶耘有了女朋友了!叶耘有了女朋友了!
这原是极为可喜的事,再理所当然不过,但她却有种无法释怀的感觉,无以名之。
随着车子的颠簸摇摆,她存在芥蒂的心情,也随着规律的起伏而安定了下来,这才感到从早到现在的旅途劳顿,可真有点疲累,叶为敏伸伸懒腰,打了个大哈欠,斜倚在椅背上,不知不觉,缓缓滑入梦乡。
为禹看了看坐在身旁打盹的为敏,摇摇头,兀自笑了起来“这么呼噜呼噜就睡着了,这是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看来责骂刚年大一的为宁没个淑女的样子,是太严苛了一些呢!为敏这家伙,念到大三,也还是这副顽劣德行!”为禹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纳闷和不解“叶耘一向是我们几个兄弟里,最斯文含蓄的,居然和为敏最好,真是莫名其妙哩!”
驾车在这种林间小道上,擦身而过的,不是抢时间的人群车辆,而是清风绿影,婆娑树叶的轻响和啾啾的鸟鸣,连开车都变成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径的尽头上,出现了那幢古朴简单,却又吸引人的三层楼房,为禹的笑意陡然在嘴角浮现。
繁叶山庄到罗!
“喂!小懒猪起来罗!”为禹把车停在繁叶山庄前,熄了火,推推身旁睡得不省人事的为敏。
“啊?到了?”为敏惺忪着未明的眼睛,反射性的打开车门,才跨下去,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身体一晃,却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捉住。
“呦!两年没回来,连路都走不稳了。”说话的不正是为敏他们那个笑嘻嘻,永远保持着一颗童心的奶奶吗!
“奶奶!人家一考完期末考,就急急忙忙冲回来看你,不小心跌倒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双脚一站定,这梦游去的三魂七魄,也才顿时觉醒了起来,为敏嘟起小嘴向笑容盈面的祖母抗议着。
“是回来避难的吧!你妈早上挂过电话了。”奶奶的年纪是大了,但爱捉狭的脾气,和小孩儿是没啥两样的。
“难怪!难怪我一下车就跌倒,原来是被我亲爱的妈咪给出卖了。”为敏心理嘟哝着。
“有人看上了我的小为敏呢!”奶奶脸上的笑纹更深了。
“奶奶,我才刚回来繁叶山庄而已也,别破坏人家的度假兴致吧!”为敏大声疾呼着。回到繁叶山庄,就是要彻底消灭也张常忻这个人有关的任何消息,没想到他倒成为来到繁叶山庄开场白的主角,真令人生气!
为敏一个扭头,赫然发现叶耘正站在她身旁,她胸口一紧,发现他的手还在她的肩膀之上。刚才及时抓住她的,原来是他。
为敏一抬眼,毫无准备地就冲进了叶耘深若无底,湛然澄净的眸底,有一些心慌,她还没想到如何面对他!
“喂喂!这是什么表情哪?罗密欧见到了茱利叶吗?”为禹见眼前的两人怔忡不语,提起为敏的行李,横身过去,故意挤在两人中间。
“你的那位粉红小姐呢?”为禹嘻嘻而笑,冲着叶耘问。
远远的却见一位长发披肩,身着浅紫色连身低腰背心裙的婉约女子,往这儿来。
“咦?换衣裳啦?我出门时,她还是穿粉红色洋装的啊?”为禹的眼光登时被吸引了过去。
“谁的品位象你这么差,成天只看穿粉红色衣服的女生?”为敏一把夺过为禹手上自己的行李,不知怎么地,觉得心理有些异样的不舒坦,又说不出这不舒坦的原因。迈步想进屋去时,那长发披肩的女还早已越过小小的庭院,向他们走来。
“奶奶!这一定就是您提起的为敏吧?你好。我是叶耘的研究所的同学杨恬如,常听叶耘说他有个多棒的繁叶山庄,所以就厚着脸皮央他带我来瞧瞧。”那女孩雍容大方地向众人打着招呼,亲热地挽着奶奶,标致的瓜子脸上,轮廓明晰而秀气,细长的柳叶眉和单凤眼,给人一种古典婉约的印象,小巧菱形的嘴唇,明白柔和地漾着一抹清浅和气的笑容。对方轻轻地笑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坦然地打量着为敏。
为敏规规矩矩的点着头,耳畔却听见奶奶慈祥和蔼的声音:“我们为敏可也是跟你一样的漂亮的娃娃呢!就是野了些,又不懂得打扮,成趿着双破布鞋,邋邋遢遢的跟个男生一样,恬如,你在山庄的这些日子,可得帮奶奶教教她呀!”
为敏一愣!这是什么话呀?连奶奶都在调侃她?
“奶奶,没有用的,‘朽木不可雕也’,你别叫杨小姐去做这么困难又不可能达成的事,这简直是虐待客人嘛。”为禹忍不住接着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为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种火上添油,雪上加霜的事,为禹最在行了,她暗暗下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活泼也有活泼的魅力呢!我从小就四肢就不发达,体育特别差,最羡慕那些能跑能跳的女孩子了。”
说话的正是叶耘带来的那个女孩杨恬如!是吧,她是叫杨恬如吧?她竟然主动站在自己这边,替自己说话!为敏不禁有几分意外。不过她的意外随即被杨恬如接下来的话给打散了。
“哦,对了,有件事还要向你说声对不起。”杨恬如转向她,清秀的面容,扬起一丝歉疚“叶耘告诉我,你也许不会回来,所以这几日我一直是暂住在你的‘碧遥居’的。”
“啊!没关系。”为敏想也不想就随口应着,话才出口,她自己却是一愣:她在说什么?暂住碧遥居!
碧遥居?
那不是她的房间?!
为敏迟缓的神经,还未来得及反应,杨恬如那清晰而娇柔的女声,又传进她的耳里。
“那就谢谢你啦,擅自动用了你的房间,真是抱歉,早上接到伯母打电话来,一时间也来不及搬出,另外清理一间客房。”杨恬如抿着嘴笑,依然温文大方。
为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结了起来,却又听见为禹还在嚷嚷个没完没了:“谁叫你要回来也不事先打声招呼,给大家徒增了许多的麻烦。”
为禹不说还好,一句话可把为敏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怒气给撩了起来,当着奶奶和杨恬如的面,她又不便小里小气,毫无半点风度的发作起来,只得闷不吭声地抓起自家的行李,往繁叶山庄走,犹自镇定地说:“没关系,繁叶山庄里的客房那么多,我自己找一间。”
是呀!繁叶山庄的客房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住她的碧遥居?鸠占鹊巢也就罢了,死为禹,臭为禹,竟然还敢指责她的不是,没有事先通知他们!这是什么话?这可是她的爷爷奶奶的家也,难不成她要回来,还得先报备外人?什么玩意吗?
她双手提这自己的行囊,一种落寞而孤独的感觉向她席卷而来,原先那份上山度假的高兴和愉悦,全部消失殆尽,黄历上写着今天不宜外出吗?全天下倒霉的事都叫她碰上了。
忽然,她手上的负担一轻,一抬眼,是叶耘。他无声无息地走过来,接过了她的行李“我帮你清了另一间的房间,就先睡那儿吧,如果你还是想住会碧遥居,明天我就叫恬如换房间。”叶耘还是看出了她的不悦。
为敏眼睑闪了闪,看也不看叶耘。
“如果你还想住回碧遥居,明天我就叫恬如换房间!”怎么听着话都觉得刺耳,让她心下十分不舒服,碧遥居明明是她的地盘,明明是私人“产业”“闲人”勿进,给他一说,反倒是她没理,度量狭窄了。
“随便。反正住哪儿都一样!”她没好气的应着,两年不见,连叶耘都生疏不少,原本想尽弃“前嫌”重修旧好,这下子大概也可以省省堡了,这个暑假他大概也没空理她!理那个杨恬如都来不及了,哪有空去搭理她这个不修边幅,又邋遢随便的野丫头!她心里满满涌起一种不是滋味的滋味。
“明明就是自己人的一片净土,没事带个阿猫阿狗回来穷搅和。”为敏在心底偷偷的嘀咕着,顺步走进繁叶山庄宽敞阴凉的客厅,眼光四处一溜,半敞着的落地窗,透进霞红的夕阳余嫣,向晚的凉风悄悄地搁浅在掀动的青碧窗帷上,照旧是精致而简单的藤制沙发,照旧是爷爷那联深引为豪的墨宝,畅意淋漓,奔放自得的草书“有书有笔有肝胆,亦狂亦侠亦温文。”长长的篇幅从天花板曳下,形成一种磅礴的气势与放荡不羁的韵味。
为敏朝着那巨幅的篇联望了一眼,不禁想起自己和为宁说过的话“这哪是警惕自己,用以激励的座右铭?简直是‘责偶标准’嘛!”爷爷的这对联,根据她的说法,怎么看怎么象挑男朋友的条件,只不过是高标准中的高标准!能构得上其中的一,两项,就很不错了;样样具备,根本就是一种奢望,想都甭想,要是真的以此为标杆,那就真的是和自己过意不去了。为敏好笑的摇摇头,突然,叶耘的名字,跳进她的思路中,一个荒谬可笑的问题,浮凸出她的眼前那叶耘又有几样呢?
她偷偷拿眼瞥了一直走在自己身前的叶耘一眼,心脏猛烈不试曝制的怦怦跳着“那叶耘有有几样呢?”他书始终念得不错,见识也广博,勉强可以算是有书有笔;至于肝胆嘛,应该也是有的,他一向温良恭谦,乐于助人,那份略带侠义色彩的好脾气,好心肠,更是不言自明,亦侠亦温文。就是少了那点狂傲之气,不过见他做人处世的那份从容和浅淡,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狂傲,一种狷气呢?内敛的,自信的,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深具信心,那种泰然自若的气度,不正是种内隐而含蓄的狂傲吗?那么叶耘是全部有罗?
她正想得出神时,赫然见到叶耘乍然回头,没头没尾地开口说:“那个张常忻样样皆备?”
“咦?”为敏清清亮亮的眼睛盛满困惑的神色。
“那个张常忻有书有笔有肝胆,亦狂亦侠亦温文?”他瞧见她注视着那对联的神色,不约而同想上同样的事。
张常忻?好半晌,为敏迟钝的接收神经才反应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张常忻?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她有些意外,那根楞木头,居然声名远播到繁叶山庄来。
“早上小婶说的。”叶耘简洁的说着,他一向不擅转弯抹角,坦白的态度是别人察觉得到的,隐藏的情绪,却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今天一早接到为敏母亲挂过来的电话,当下他有些异愕,却也有股窃喜,悄悄地在他胸臆冒出,他一直以为自从那件事后,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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