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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来的意图了,不赞成吗?
想也是,以二皇子高风亮节的气度,大概对她这女儿家的心机感到很不以为然吧?
她轻笑—声,回他个倾城倾国的笑靥,面对她这般挑衅,他仅是挑眉,漠然以对。
想必是不屑吧!她心里恼火,复杂的情绪慢慢转浓。
美眸转回新人,见新郎背脊僵硬,行这三拜之礼简直就像痛不欲生,她这才露出一抹神气的笑,再次睨向二皇子,只见他俊颜低敛,神色沉肃。
她冷哼一声,面带讽意地将目光转回。
“松儿,玩够了没?可别让二皇子太难看。”柳忠贤瞧见两人眼光中的火光,急忙出言劝阻。好歹这场婚宴的媒人兼主婚人都是二皇子,经松儿这一闹,岂不丢了二皇子的面子?
如今朝中情势末明,她可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时好玩却得罪了二皇子。
“知道了,爹,我这就回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新人正行夫妻交拜之礼,她却婀娜起身,众人眼神立即住她身上瞟来,新郎更是失魂落魄地忘了躬身交拜,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离去的身影,只差没有抛下新娘,追上去扯住她衣角,求她别走了。
这模样人人瞧在眼里,暗笑在心里。这场婚宴怕是砸场了,若婚后这对新人真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的话,才真真真有鬼!
于是一场荒谬至极的婚礼,便在众人看戏,严大人恼怒,大皇子冷笑,二皇子面沉,三皇子则垂涎欲滴,色相百出的情况下仓卒收场。
金銮殿上
“你们可知父皇近忧为何?”皇上沉着声问龙位下的三位爱儿,他年纪末达五十,体魄清健,声若宏钟。
“父皇,儿臣知道,您是为了幛敬地区流寇的事操烦,对不对?”三皇子眯着眼得意地说。他早由母妃那打听清楚父皇近日忧心之事,这会早就备着答案等父皇问起。
“嗯,难得三皇儿关心国事,也知道父皇为何而担忧啊。”皇上嘉许地直抚胡须。
“关心天下事乃是儿臣应尽的义务,为父皇分忧解劳更是儿臣的心愿。”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瞧得大皇子眼冒鄙色,却暗恼自己鄙不如人。
“三皇子,你想为朕分忧解劳?”皇上未察觉皇子间的暗潮汹涌,继续问。
“呃是,父王。”
“那你说说看,幛敬流寇日益坐大,该如何是好?”
“这个嘛还不简单,派兵剿了他们不就成了?”姚常天想了一会,胸有成竹的说。
“剿了?三弟,你不会不知道朝廷前后共派兵剿匪四次,却次次无功而返,还损兵折将不少,朝廷损失难以计算,你竟然说得这么容易,我瞧你只顾着讨父皇欢快胡诌个两句,还搞不清楚状况呢。”一逮列机会姚常千马上落井下石。
“这”三皇子立时涨红了脸,无以反驳,只能恨恨地瞪着兄长。
“既然大皇子知道朝廷的为难之处,你有何妙策?”皇上改问向大皇子。
“儿臣认为招安一计可成。”他勉强说。事实上,这流寇极为顽强剽悍,多次打得朝廷官兵灰头上脸,朝中大臣皆束手无策,这时要他出策对付,可难上加难,只得硬挤出招安两字先行应对。
“招安?嗯二皇儿,直到目前为止你都未曾开口,对招安这事,你有何看法?”皇上终于问向沉默一旁的二皇子。
姚常焰这才抬头,表情严肃;“回父皇,幛敬一处民风强悍,难以驾驭,久而久之形成朝廷的毒瘤,若想招安恐怕不容易,况且朝廷多次派兵剿匪都失败,他们更是有恃无恐,对朝廷根本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肯乖乖受降?”
“唉,二皇子说的正是,这剿也不成,招也不得,也就是父王为什么如此烦恼的原因了。”皇上咳声叹气。
姚常千与姚常天既无良策又言不中要害,只能摸着鼻子撇嘴。
“父皇,也不是无法可想。”姚常焰又说。
“你有良策?”皇上登时如获救世主,眼睛一亮。
“良策不敢,父皇姑且听听。幛敬矿产丰富,多矿坑通道,儿臣认为,之前剿寇失败,即在于不知擅用地势,反而让一干流寇利用地势之优,隐身通道而神出鬼没,损失惨重。”
“原来这就是众兵将拿不住匪盗的原因。”皇上拍击龙椅,恍然大悟。“既已经知道原因,皇儿快说,要如何拿住他们?”皇上一扫愁容。
“用火攻。”
“火攻?妙计,妙计啊!”皇上忽然大喜。流寇利用暗道藏身,他们就火攻,藉由通道的通风助长火势之力,烧得他们鼠窜逃出,官兵们只要埋守一旁,即可守侏待免,轻易将一干匪寇,杀得片甲不留,这还能不剿伐成功吗?妙啊!
大皇子与三皇子也不住暗叫高招,可惜这良计妙策不是他们想出来的,功劳怕又要让二皇子给占了。
“二皇儿,你为父皇献此妙计,要父皇赏你什么?”龙心大悦,开口要赏。
“儿臣不求赏,只求请旨亲自剿乱。”姚常焰正气的要求。
“你想亲自涉险?”皇上讶异。
“流寇一日不除,终究祸及国本,因此,儿臣想亲自剿伐流寇,为父皇平乱解忧。”他神色清明严正。
皇上大为赞赏。“既然如此好吧,皇儿那你就”
“父皇,儿臣也愿请旨剿匪。”大皇子赶在皇上决定前急忙也请旨。
“大皇子,你也要请旨剿匪?”皇上更惊异了。
“是,儿臣也愿意领兵平乱,请父皇恩准。”既然这场仗摆明了必胜回来,他就没必要将功劳由二弟一人独占,论抢功,他可绝对不输人。
“我父皇,我也要出兵,请父皇恩准。”姚常天瞧见大皇子的喜悦神色,虽然怕死,也知这是抢功的好机会,于是赶紧跟进。
“你们都要请旨出兵啊?”皇上若有所思。之前人人避之不及的事,这会倒成热门差事,个中原因,他不会不知。
“父皇,二弟虽想出此等妙策剿乱,但是父皇为他选妃在即,此刻不宜离京出兵,至于三弟并无带兵经验,此去恐怕冒险,还是由儿臣代劳,为父皇平乱吧。”见皇上犹豫不决,大皇子进一步说道,一脸藏不住的算计。
“嗯,大皇儿说的有道理,那此次剿寇就由你领兵出击吧。”皇上终于下定决心。
“可恶!”户部尚书府邸一阵娇吼声。“是谁,究竟是谁敢又叼走咱们嘴上的肉?”柳如松气得浑身发抖,柳眉不住扭曲。
“松儿,你别生气,这事似乎不简单。”柳忠贤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这已经是本月以来,他们第二次费心污来的私银莫名其妙给飞走了。
“嗯”柳如松脸倏地沉了下来。
“爹,大姐,你们假朝廷之令征收良田纳为私有,本来就不应该,如今阴谋教人给拆穿,爹还是在皇上面前指天立誓说是遭人诬陷,皇上这才没有怪罪下来,你们已该庆幸,怎么还不知反省?”柳如风不以为然地嗫嚅相劝。她也是个美姑娘,为人端正,对家人的不法尽管多有微词,但毕竟不是当家作主,对父亲与大姐的胆大妄为也只脑期头劝劝。
“是啊!假传政令,贪污取财,罪可是很重的,爹,大姐,你们可不要累得我们一家成为众矢之的,届时下狱被斩”柳如柏也在旁附和。她是一个胆小又略带稚气的俏姑娘,见二姐开口,她也忍不住抱怨,但多说两句的下场是惹来柳如松的白眼,她当下吞下后话,不敢再多嚼一个字。谁都可以惹,就是大姐不行,惹她生气可是很恐怖的。
“住口!良田征收是我和你大姐好不容易想出来辟财之道,竟教人密报给皇上得知,让我们偷鸡不着还差点蚀把米,这个仇我非报不可!”柳忠贤气得吹胡子瞪眼。
“可是,这事咱们办得隐密,消息是怎么走漏的?而且谁不透露,偏偏传到皇上耳里?这事定与皇上身边的人有关。”柳如松精明的倩测。
“没错,田赋征缴都是由我户部负责,爹身为户部尚书行令施政无人可过问,莫非这中间出了内奸?”他也静下心来推敲。
“爹,您说的没错,这事不单纯,极有可能与上回咱们抄银被抢之事为同一人所为。”她想起月初时,他们好不容易藉由抄了通敌叛国的宝王爷府邸而大肆搜刮不少银子,并未呈报朝廷,没想到在抄银运回私宅途中竟被劫了,这两件事说不定有关联。
“嗯,这事可能真的不单纯。”
“爹,就你所知,朝中其他大臣,可也有发生什么损失?”
“损失有的,照理门生们每月都会上缴奉银,孝敬在上位者,爹每个月光收这些奉银没有一百也有三百两,其他的尚书大臣们就更不用讲了,这可都是官场鲍开的惯例,但是近月来上缴的奉银大幅缩水,几位大臣觉得奇怪,暗中调查才知这奉银教人从中下了手脚。
一般来讲,奉银都是由固定的人将银子统一收好,再依官位大小决定奉银多寡。本来怀疑在分派的过程中有人中饱私囊,但奇的是,收银的人矢口否认偷钱,送钱的人又坚持一文未减的上呈,这就让人摸不着头绪,到底问题出在哪,钱又往哪里去了?”
“有这等怪事?”她支手托腮,沉吟起来。这人不只对付爹,似乎对朝中不法也有纠举之意。
到底是谁有这份能耐,在众位老奸巨猾的大臣面前动手脚而不露底?
不只如此,此人还能直通金銮殿,绝非简单的人物。
但能直通金銮殿的人到底是
“爹,直到我揪出密告的家伙之前,你暂且安分点,不要再有把柄让人掐住喉咙,听到了吗?”她沉稳的交代。
他赶紧点点头。女儿的话听着点准没错,他可是凭着女儿的聪明才智,才登上这六部之一的职首尚书之位啊。
不听她的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