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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社会,要讲人权的。
“这个我知道,总之现在也只能尽力了。小云、岚岚,这里先麻烦你们,我要出去一阵子,小露醒来看不见我,肯定会担心,我电脑里有很多蝴蝶图片,你们帮我全部印出来,只要她一醒来,你们就把图片贴在窗口给她看,她便会放心。”莫棋说着,就要往外跑。
“你要去哪里?”云云这着他问。
“找那个突然反悔的捐赠者。”莫棋说。
“怎么找,院方不是不肯透露对方资料?”蓝岚一脸忧虑。“莫棋,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万一你偷资料被发现,送进警局里,你要小露怎么办?”
啧,蓝岚几时变这么聪明,居然发现他想偷资料?不过此偷非彼偷,他不会以身犯险的。
“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不过是入侵一个资料库,绝对与窃盗沾不上边。当然,是不是犯了其他条法律,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就好。”蓝岚放心了,目送莫棋迅速离开。
云云听懂了莫棋话里的意思,在旁边喃喃自语:“难怪人家说,再也没有把资料放在电脑更危险的事,任它多厉害的防火墙,碰上一流的电脑骇客也得投降啊!”“你嘀嘀咕咕些什么啊?小云。”蓝岚投给她一抹好奇的眼神。
“呃我是说,我们赶紧找人吧!”反正是有可能牵扯上犯罪的事,云云绝对瞒蓝岚到底。别看蓝岚长得妖里妖气,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那道德观可是比谁都强,让她发现有人触法,说不定马上就大义灭亲了。
“没错,希望能尽快找到吻合的捐赠者。”蓝岚点头,也开始卯起来打电话。
那边,云云和蓝岚正忙着找人验血。
这厢,莫棋已透过朋友找出那位临时反悔的捐赠者;就说这世上没有攻不破的防火墙吧!
他按照资料打电话给对方,谁知那边一接起电话,听他提及捐赠骨髓的事,也不给他提问的机会,马上就把电话挂了。
他又拨了几次电话,那边却是打死不接,摆明了在躲人。
莫棋没辙,只得按着资料上的地址,一路开车下高雄。
他虽恼火对方的反悔,但对方毕竟没有非捐不可的义务,所以不能逼人家,唯有恳求这个方法了。
这种事,人家肯做是好心,不肯也是理所当然,捐赠骨髓可不像抽血,虽然过程是有点像啦!但却有穿刺时的疼痛、感染、意外出血等风险。
这位捐赠者姓高,才二十一岁,还是个大学生,正是热血沸腾、满腔抱负的年纪。参加捐体验血活动是瞒着家人的,答应捐赠也是瞒着家人的。在他想来,这等救人好事可是大大的善行,怎么会被反对呢?
偏偏固执的奶奶就是反对他这么做,现在病患的家属甚至还找上门来真不知道医院是怎么搞的,捐赠者的资料也能外流。高同学一边气医院,一边心里也不安,病患在接受骨髓移植前是要做歼灭疗程的,用最大的葯量杀死所有癌变的细胞,当然,好的细胞也一同挂了,两周内若不能接受骨髓移植,必死无疑。
一般在没有吻合的捐赠者之前,医院是不会给病患做歼灭疗程的;因为一旦做了,那就没有退路了。现在捐赠者突然反悔高同学觉得自己像是杀死了一个人,根本没有脸见莫棋。
此刻是高母在招呼着这位为了爱妻的性命,心急如焚,一路从台北赶到高雄的男子。
莫棋匆匆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请求高家人协助。
斑母也很为难,她不知道儿子居然答应了人家这种事,性命交关啊!确实不能轻忽,但捐骨髓唉,如果只是乎常的捐血也就罢了,她可以瞒着婆婆让儿子去,反正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也不必住院,很轻易就能瞒过去。但骨髓捐完要住院的,怎么骗得过爱孙如命的婆婆?
说来这件事也是被婆婆知道了,大发雷霆,才临时被阻止。
老人家的观念就是“龙骨水”跟命一样,把那玩意儿捐出去,不等于去掉半条命?老人家不让孙子去,任凭家人怎么解释“龙骨水”和捐骨髓是两码子事,她听不懂,也听不进去,只知道儿子死了,就剩一个孙子传承香火,无论如何是皮都不能碰破一点的,否则老人家死后没脸见列祖列宗。
现在高家是吵翻了天,老婆婆挥舞着拐杖要将莫棋打出去,高母和高同学则是无奈又歉疚。
莫棋眼看着眼前一团混乱,能理解老婆婆的心情,也知道没有理由逼迫人家,但是路露没有回头路了,每多过一分钟,她就更向地狱门口迈近一步,难道要他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老婆死在病床上?
“对不起,莫先生,能不能请你先出去一下,我婆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知道这件事唉,说不清对错,但我跟你保证,晚一点一定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这样可以吗?”高母劝不住婆婆,只好跟莫棋说抱歉了。
莫棋一颗心直荡谷底,如果只是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他来这里干什么呢?他要的是确切的帮助啊!偏偏,他没有强逼人答应的立场,只能无奈地退出高家。
这时,高同学溜到他身边,悄悄地对他说:“晚一点等奶奶睡了,我跟你上台北,先把事情办了,奶奶要阻止也没办法。”
这样真的可行吗?先斩后奏,万一将老婆婆气出个三长两短,又该如何是好?莫棋无奈,却也只能委靡不振地离开了高家。
抬头看一眼漆黑的夜幕,他上午获知捐赠者反悔的消息,三个小时后一名骇客朋友攻进骨髓资料库,为他取得捐赠者资料。
然后他驱车南下,抵达高雄时,已是下午四点,如今明月高悬,一天过去了,代表着路露的生命又减少一天。
他该怎么办?继续在这里等下去?但这种事是等就有用的吗?倘若他还来不及等到高同学的帮助,路露就他岂非要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与其在这里等,他不如回去与老婆同生共死但想到路露连化疗那么痛苦的过程都熬过去了,却功亏一篑,实在不甘心啊!
等或不等?他焦急地在高家门外踱步,始终拿不定主意。
有时希望高同学能顺利溜出,跟他上台北救人;一会儿又怕高老婆婆发火,年近百岁的人瑞了,若有个万一,可该如何是好?
就这么心烦气闷地,一夜过去了。
莫棋在外头着急得吃不下、睡不着,一夜过去,整个人憔悴了五、六岁,浑然不像个才二十八岁的青年。
屋里,高母和高同学被堵在房间里,老婆婆就坐在门口监视媳妇与孙子,谁敢外出,她就跟人把命拚。
老婆婆精神也好,耗了一夜,打死不退。
最后高母没辙,只得退让一步。“妈,你不让孩子上台北,也让我出去跟那位莫先生说一声,人家都在外头守了一夜了。”
“好,你去告诉他,叫他别想打我乖孙的主意,他就算再守个一年半载,我也是不会同意的。”老婆婆敲着拐杖说。
斑母无可奈何地去回绝莫棋了。
斑同学气红了眼。“奶奶,如果今天那个人死了,就是我们害的,你一天到晚念佛,让大家吃早斋,结果一条人命看要念几遍佛经才补得过来?”
老婆婆没话说,她这番折腾是为谁辛苦啊?孙子竟然这样指责她!老人家熬了一夜,又被这么一激,登时憋住了一口气,两眼一翻,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可把高同学吓坏了,扯着嗓子大喊:“妈,快来啊!奶奶昏倒了。”
那边,莫棋才遭到高母的拒绝,原本想再求几句,却听到屋里传来惊恐的吼声,他一颗心当场直坠冰窖。
为了救人,却害了另一个人,这中间谁对谁错,根本就扯不清了。
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高家母子慌张地送老婆婆就医,这会儿再也没人有空理他了。
莫棋差不多要绝望了。“老婆,这是天意吗?”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其实他没什么好怕的,人终归是要一死的,他决定回去陪老婆,以后再也不跟她分开。
他转身,却碰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老板”莫棋至今尚未记住新老板的名字。
“你要做坏事,也不必利用公司的电脑吧!幸亏我发现得快,哼哼,你们就准备给我打一辈子免费的工吧!”老板大人当然偶尔也会利用电脑干些不太好的事,比如入侵某些他很有兴趣的资料库之类的。但善后工作一定会做好,否则被抓到很丢脸的。
而这回,莫棋和他一班子朋友因为事态紧急,做得实在不漂亮,幸好他及时补救,否则就被人循线逮住了。念在莫棋护妻心切,本人又颇有才干的分上,他暂时不予追究,不过有些事情得好好教育一番。
“你们啊!还欠磨练,为什么要用自家公司的电脑去攻别人家的防火墙?不会利用网咖吗?或者转接懂不懂?用别人的id来做,万一不幸事发,也有人给你顶罪。还有,你查已经拒绝你的捐赠者做什么,世界这么大,就只有他一个人的骨髓吻合吗?”
莫棋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老板,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样都听不懂?大老板服了莫棋的呆。“我在告诉你,下次要入侵资料库,就多找一些,反正你攻破一座防火墙是攻,十座也是攻,不如多找些地方,那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机率会高很多。”
莫棋有一点点了解了。“老板,你是说有其他吻合的捐赠者出现了?”
大老板点头。“不过人家住香港,我昨天联络对方,他答应了,但要明天才能到台湾,你回去守着你老婆,等明天做骨髓移植吧!”
这是不是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但是“老板这程序上不会有问题吗?”
“金钱和脑袋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当然,要让大老板如此费心,也是要付出庞大代价的,首先,莫棋是个有能力的员工,大老板收购过几百家公司,用他那套变态的方法测试过上万人,能真正通过考验的,十根手指头数得出来,这就是人才了,一家公司要能良好的运作,人才是最重要的。
其次,莫棋有一位很美丽的女性友人,而大老板恰巧对这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极有兴趣,为了哄美人儿开心,他这才亲自南下拉拢美人儿的亲朋好友,所谓擒贼先擒王嘛!等到美人儿身旁的人都认定他是足可匹配美人儿的男人后,难道美人儿还能拒他于千里之外?
想不到麻烦的问题一下子全解决了,莫棋差点乐疯,拔腿就跑。“谢了,老板,不过我还是要请假一段时间,我要好好照顾我老婆。”
然后他就把老板丢着,自己开车跑了。
大老板愣了一下。“好现实的家伙。”难道不会招呼他一起走吗?这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啊?
幸好大老板也是自己开车来的,否则非呕死不可。
却说莫棋开着车子才上交流道,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按下耳机接通,那边传来高同学的声音。“莫先生吗?是我。”
“高先生!”莫棋吃了一骛。“你奶奶还好吧?”
“奶奶没事,现在睡了,我在高医,你来接我,我跟你上台北。”高同学说。
如果在半个小时前,莫棋也许会不顾一切拐跑高同学,毕竟,老婆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是高于所有,但现在,他有了后援,不得不再为高老婆婆多想想。
“高先生,谢谢你。但是你奶奶她现在是睡了,却不可能一睡三、四天,几个小时后醒了,发现你跟我上台北,要有个万一,我们心里都难受,所以还是别做这种事了。”
“但你妻子怎么办?”
“我们找到另一位捐赠者了,他明天会到。”
“那就太好了,我不用怕害死人。”
“我们依然谢谢你。”莫棋又跟高同学说了几句,挂断电话,车子已上了高速公路,外头骄阳正烈,映照着车窗一片黄澄澄,像是一道金色光带,而光带的另一端就是无穷希望。
他弯起唇,彷佛看到路露已然痊愈,正对着他盈盈而笑。
对她的爱十年来从不曾变过,哪怕再过二十年、三十年,依然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