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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说:“让你听到这么这么丑陋又可怕的事,还差点让你受到伤害。”
“不要这么说,你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他们灿风,你害怕吗?”
“我一点也不害怕。”江灿风坚定的说:“金钱,绝不可能使人得到一切,却有可能使人失去一切。我相信,唐董事长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个事实的。”
几天之后,江灿风听到一个消息,唐薇薇精神崩溃了。
听说,某天夜里,她突然大哭大叫,又大笑大闹,嘴里不停的念着:“不是我害的、我不是凶手、我真的没有错不是我、不是我”
她谁也不认识了,父母、亲友,甚至连江灿风都不认得了。她睡着的时候极不安稳、呓语连连;醒着的时候情况更糟,不但哭闹不止,还有打人的倾向。
医生判定她得了精神分裂症,但是,唐董事长和夫人却拒绝相信,他们决定带着女儿到国外去访求名医,希望能把女儿给“救回来”
就在他们离开台湾的那一天,江灿风接到唐家司机送来的一封信,那是唐董事长所写的亲笔信。
灿风:
我承认我错了,金钱,的确不绝使人得到一切。
我决定“诚心诚意”的认错和改过,以求得女儿的康复,所以,我要把三年前所发生的声情告诉你。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只想消弭藏在我良心裂痕中的恐惧和不安。
五年前,你来当薇薇的家教,进而和纭菁结识,你们两人陷入了热恋,可是,我那可怜的女儿却日夜为情所苦。
后来,你饶伯伯的印刷厂因为经营不善而面临倒闭的命运,他来求我帮忙,我于是借给他一千万元周转。
有天晚上,我邀请你饶伯伯全家来吃饭,是想藉机请求纭菁放弃对称的感情,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还说会尽快把一千万还清。
为了达到目的,我故意定下三天的还款期限,还威胁她,如果不放弃,就要把你的厂长父亲革职,如此一来,两个家庭就都要毁在她手上了。
听完那些话,纭菁不得不屈服了,可是,她的情绪非常激动,他们一家人也就马上离开,我想,她可能因此开了快车,以致于发生车祸。
我大自私了,只看到自己女儿的不快乐,却漠视了其他人的痛苦。
现在,我是遭到报应了,但令我老泪纵横的是,这报应竟落到我女儿身上。她是我的一切,如果失去她,就算拥有再多的金钱也没有意义了。
你饶伯伯的疗养费我会一辈子负责的,尽管如此,仍不能弥补我所铸成的大错;我“诚心诚意”的向饶家和你道歉,我真的太对不起你们了。
除非薇薇痊愈了,不然,我不会再回台湾。你饶伯伯就拜托你照顾了,你是个善良而正直的好孩子,我祝福你和你的女朋友幸福快乐。
诚心忏悔的唐伯伯草
江灿风看完信之后,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他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一想到当初纭菁所承受的痛苦,他的内心就有加倍的煎熬。他无法原谅唐董事长,因为他的自私,三条人命就这样消失了,另一条人命虽然存在,却与消失无异。
他的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化成灰烬了,他痛苦得冲出家门、奔上顶楼阳台,对着蓝天大喊:
“纭菁、纭菁、纭菁!”
江灿风病倒了,原因是一直高烧不退。
舒元蓁、丁彦芬和马安平一接到消息,马上赶到医院。
“灿风的身体一向很健康,怎么会突然这样?”马安平说。
“是啊,前几天我们聚餐的时候,他还有说有笑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有生病的样子。”丁彦芬说。
“我猜,我哥可能是太想念纭菁姐了。”江灿风的弟弟说。
虽然江灿风还没有正式把舒元蓁介绍给他的父母亲认识,但是,弟弟已经先知道了哥哥的事,而马安平和丁彦芬也都是江灿风的好朋友,所以,他也就不避讳的把哥哥收到唐董事长的信说给他们三个人听。
“天哪,太可怕了!”丁彦芬和马安平都不敢相信有这种事。
舒元蓁也震惊得难以自持,她看着一语不发的江伯父和担心得泣不成声的江伯母,她觉得心好痛,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滚落了。她替江灿风感到哀伤,她可以了解他有多痛苦,他一定非常自责,认为是他的爱害死了饶纭菁。
舒元蓁向公司请了假,寸步不离的守在江灿风的床前,她一直紧握着他的手,不停的在心里呼喊他的名字,并且祈求上天让他快点醒过来。
江灿风整整昏迷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清晨,他的眼睛动了一下,然后,他慢慢睁开眼睛,刚开始,视线有些模糊,后来,他看清楚了,这里像是医院,舒元蓁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她那温暖的掌心还紧扣着他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浑身无力,他默默的凝望着她熟睡的侧脸,过了一会,他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了唐董事长寄来的信、纭菁发生意外的原因突然,一个可怕的车祸画面跳进了他眼帘他痛苦得倒抽一口气。
这一动,把舒元蓁给碰醒了,她惊喜的握住他的手。
江灿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望着她。
舒元蓁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主动说:“灿风,这里是医院,三天前,你发了高烧,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江灿风望着她,在心里问:这三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这句话,舒元蓁就听不到了,她只是哽咽的说:“灿风你想喝水吗?”
江灿风闭上眼睛,他不想喝水,他觉得很疲倦、很想睡。
舒元蓁按了呼叫铃,护士小姐来了,她帮江灿风量过体温之后说,已经恢复正常了,舒元蓁连忙打电话通知江家这个好消息。
护士小姐走了,舒元蓁又坐回床边,她想要再握住江灿风的手,可是,他却躲开了,她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尴尬的把手缩回去。
半个小时之后,江家人赶来了,江母高兴的握住儿子的手说:“灿风,你总算醒过来了,太好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灿风现在一定很虚弱,别吵他,让他多休息吧。”江父说。
“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快点出院,元蓁姐才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你知道吗?她已经在这里陪你三天三夜了。”弟弟说。
江灿风望着家人,他有气无力的说:“你们不用担心我,都回去吧。”
“傻孩子。”江母轻抚儿子的脸颊说:“你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妈当然要在这里陪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心疼元蓁,怕她太累了,你放心,等一下我会把她赶回家去的。”
江灿风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眼睛。他听到母亲说:
“元蓁,谢谢你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灿风,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好好的睡一觉,补足精神,伯母会把晚上的时间留给你们的。”
舒元蓁羞涩的点点头。江母慈祥的态度和语气,稍稍缓和了她心中的疑虑和不安;已经三天没睡好了,她也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她安慰自己,之前江灿风对她的闪避,应该只是自己多虑了。
晚上,舒元蓁又到医院来探望江灿风。
江母很守信用的把时间留给舒元蓁,临走前,她语带暗示的说:
“元蓁,别把灿风宠坏了,如果他不乖、闹脾气,你就好好骂骂他,伯母绝对不会怪你的,知道吗?”
“好”舒元蓁虽然不明白江母为何说这话,还是微笑应允了。
送江母离开病房,舒元蓁走回江灿风的床边坐下,她拉拉棉被,轻抚枕面,靠近他的耳边,温柔的问:
“灿风,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晚餐吃过了吗?”
江灿风不但没回答,还把脸转向另一边,甚至闭上了眼睛。
舒元蓁愣住了,这绝不是她太敏感,而是,他真的变了。
“灿风,你是怎么了?不想看到我吗?”舒元蓁哽咽的问,她多么希望他马上转过脸来说不是,可是,他却仍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灿风,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有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就是因为缺乏沟通和澄清,所以导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疏离上次,我也说过,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们一定要告诉对方、相信对方,你也答应过我的,不是吗?所以,你如果有了什么新的决定,是不是应该坦白告诉我,我有这个权利知道,对吧?”
江灿风的眉头皱了一下,他怎么会不明白舒元蓁的心情呢,只是,他的心已经被自责和悲伤给占满了,除了觉得愧对纭菁之外,他再也无力考虑别的事了。
“我已经知道饶伯伯一家人发生意外的原因了,我可以了解你有多痛苦,我不会劝你忘记或原谅,但是,除了替死去的人哀悼,你是不是也应该为活着的人振作呢?”
江灿风翻了个身,背对着舒元蓁,他不能让她发现他的眼泪,不然,这场沉默的戏,就无法再演下去了。
舒元蓁凝视着江灿风的背影,哀伤的说:
“每个人都在努力追求自己所爱努力本身有什么错呢但令人不解的是,那些追爱的力量却会互相干扰、影响,甚至是破坏这该怎么解释呢?天意吗?命运吗?我们为什么要让那只看不见的手来操弄?”
江灿风的肩膀抖动了一下,他深锁着眉心,紧握着拳头,他也没有答案,他希望舒元蓁不要再说下去了,但是,她仍滔滔不绝的吐露着心声。
“灿风,认识你的这一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如果你想停下来,我不会强迫你继续往前走;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就此停住,再也不动了,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别让你的家人担心。我也会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母亲需要我,我绝对不会自暴自弃。爱情固然重要,但是亲情和友情也很重要。”
舒元蓁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她拿起挂在椅背后面的背包,默默的走到门口,伸手转开门把,突然,她又转过身来,说:
“灿风,你不用担心我,我一点也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很羡慕纭菁小姐,她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我认为,她虽死犹生。我走了,你要多保重,灿风,再见了。”
“不”江灿风突然发出一声虚弱的嘶吼,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泪水在他的眼里打转,从眼角滴落“不要走不要走”
“灿风!”舒元蓁再也忍不住了,她奔回江灿风的床边,紧紧的抱住他,靠在他的肩上哭泣;此刻,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把她从他的身边拉开了。
“元蓁你不要走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江灿风紧紧的抱住她,在她冲向他那一刻,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尽管纭菁的事让他伤痛欲绝,他仍无法放弃舒元蓁。
“灿风,谢谢你,谢谢你留住了我”舒元蓁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狂喜和感动,她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江灿风也有相同的欣喜和感激。他很庆幸自己即时清醒,没有铸下大错;他更感叹自己太糊涂了,旁人的自私已经让他失去一次至爱,他竟然差点又让同一件事毁去人生难以觅得的真爱。
夜深了,舒元蓁仍留在医院里陪伴江灿风;但今晚,她不是趴在他的床边,而是躺在他的臂弯里,他们挤在一张病床上,亲密的拥抱着彼此。
舒元蓁本来是把头靠在江灿风的臂弯里的,突然,她移动了一下身体,将耳朵附在他的胸膛上。
“你在做什么?”江灿风微笑着。
“灿风,你认为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是什么?”舒元蓁问。
“嗯,应该是交响乐团的演奏吧。”江灿风反问:“那么,你认为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是什么呢?”
“你的心跳声。”舒元蓁不假思索的回答。
江灿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感动得将舒元蓁搂得好紧、好紧。
舒元蓁满足的依偎在江灿风的怀里,又问:“灿风,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小说是那一部吗?”
“哪一部?”
“是现在正在上演的这一部。”
江灿风会心一笑,他温柔的吻了吻舒元蓁的鬓发,然后滑向脸颊,最后停留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深深的、深深的吻住了她。
窗外,呼呼的风声扣响着窗棂,黑丝绒般的天幕尽头,倏然划过一道长长的、闪闪发亮的璀璨流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