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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冉在天应了一声,走向那位眼睛失明的女子,蹲在她身前,牵她的手,唤了她一声:“娇娇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带了人回来吗?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冉娇娇点头微笑。
“你猜得真准。”冉在天拍拍她的手。
齐珊珊扬眉,心想那失明的女子真厉害,一闻就知道有外人在场,她一定就是冉太爷大房的女儿了。她终于知道冉太爷当初因何会把冉氏交给冉在天,他是唯一能接管冉氏的人,他姐姐眼睛不方便;目测他们姐弟的互动关系,相处得还不错。
“她是谁?”冉太爷沉声问,扬起手杖直指着齐珊珊。
齐珊珊骇然瞥向冉太爷,她长这么大还没被手杖指过,心底毛毛的,她要自我介绍,冉在天帮她说了:“她是我选的人。”
敝哉!他应该说她是餐厅部总经理,这样冉太爷听得会比较清楚啊!全饭店的高级主管,哪个不是他总裁大人上任后亲自选择,钦点后聘用的?他这么说有以偏概全的嫌疑。
冉太爷放下手杖,重重蹬地板,倏然站起身来,指着在座的另一个年轻女子,厉声对冉在天道:“我安排你娶明德,你还给我带这个女人回来,是故意气我?”
“明德只是你的一颗棋,你不管她已经有了男友,硬要逼她嫁人冉家,只因为她是以前你所聘任的会计部主管,你以为我娶了她,你便可以控管公司财务,这实在太可笑了。”冉在天声势逼人,震动全场。
齐珊珊吓得要命,根本不知战争为何爆发了?这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但至少她认识了坐在那儿的年轻女人叫明德;也弄懂了冉在天为何说她才是他选的人,他的意思是她才是他要娶的人!这连她都不知情的事,他还真能扯,谎真是撒得太大了点。
看来今天根本不是要来吃饭的,他们父子也没有和好的打算,他们本来就预备来场大战,最要不得的是冉在天竟把她牵连进来!
那位叫明德的女子也被吓坏了,站起身来了,苦苦的说:“冉太爷,求您放过我吧!总裁他是不会答应的。”
“明德,你敢把胳膊往外弯!以前我是怎么提拔你的?要不是我,你阿公住院的开销,你到现在都还付不起!”冉太爷不容她有异议。
“别再为难明德,我自己有人选,不必你多事!”冉在天怒言之下,把齐珊珊拉上前来,双手定在她的肩上,把她推到最前线。
齐珊珊身子一僵,表情一愣,还没意会过来,抬眼就见到冉太爷正用阴恻恻的目光瞪她,等她思绪清晰后,她才明白今天自己来此真正的“用处”就是当冉在天的挡箭牌抵制冉太爷,可想而知站在她背后的冉在天一定也正用目光和他厮杀,她很不幸的成了夹心饼中间的芝士
“不是要对我好,那就得用我的方式,现在跟他呛清楚点。”冉在天在她背后说,声音很沉,手紧紧扣着她肩头。
“我要呛什么?”她缩着肩膀,浑身都在打颤。
“说你已经是我的人,我该对你负责,绝不照他的意思做。”
“怎么可以?”她小声且窘迫的说。
“快。”他催得她没时间思考。
“他是我的人了,我要对他负责”真糟!她一急就会说错话“更正,我是他的人了啊!意思都一样啦!”
忽地,冉太爷哈哈大笑。“哈哈冉儿,你找这个蹩脚女人回来滥竽充数,是想笑死我吗?今天的余兴节目可真有趣!”
“我才不是余兴节目!”齐珊珊咕哝的辩驳,眉头揪结成一团。
“你没有耳背,她也说得很明白了,我不必再补充说明。”冉在天放开齐珊珊的肩,毅然的握着她的手,十指紧紧扣住她的。
齐珊珊惊诧住,冉在天的表情好逼真哦!动作也逼真过头,手劲之大,握得她骨头快散掉了。
“你以为冉氏饭店全在你名下,你就跩起来了?”冉太爷痛斥,他算计的可是冉氏饭店逾兆元的收入,对这生性顽劣的私生子完全没有感情,在他眼底,这小子从小就是个麻烦人物;不听他的话,十八岁就迳自离家,要不是他玩股票亏空公款,他也不会利用这小子的所学来救急,冉氏饭店可是经营了三代的祖产,他得保住不让其倒闭;现在冉氏又活过来了,他巴不得全部收回,把这小子踹开。
“我是跩得有道理,以前的冉氏是烂摊子,现在的冉氏可是全亚洲最大的饭店集团,这是我努力之下换来的成果,我很自豪,你现在拥有的股份,还是我从盈余里拨出赠予的,不是吗?你若想再涉入公司的营运,我只能替冉家的列祖列宗说,你没资格。”冉在天一句话就戳破冉太爷的梦想。
冉太爷颜面尽失的疾呼:“你你最好别再回来!”
“正有此意。”冉在天不以为忤,转而向同父异母的姐姐说:“娇娇姐,请你保重。”
冉娇娇轻叹后露出浅笑。“你也保重。”
冉在天没有多停留一秒,握住齐珊珊的手疾步离开冉家,坐上车后,司机马上把车开走。
齐珊珊这时才惊觉他的车一直就等在这里,完全没有熄过火。
“你要我来,全是预谋对吗?你早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一顿饭,吃不成的”她瞅着他绷紧的脸问。
“没错。”他没有再蒙地。“那老头在打什么算盘,我早就知情了。”
“你怎么会知道?”
“我姐姐就是我的内线,老头有什么动静,她都会打电话告诉我,虽然老妈不是同一个人,但她从我十三岁跟我母亲一起被接进冉家开始,就一直对我很好,那时大妈因病去世,我妈虽没名没分,但对她也很照顾,姐姐跟我感情很好,我妈去世,她哭得比谁都惨。”
“娇娇姐是一出生就失明吗?”
“嗯,听下人说是那老头惹的祸,他在外面包养妓女,染了淋病,传染给大妈,姐姐生下来时就那样了。”
“那你是真的就不回家了吗?”她为他担心。
“这里本来就不是我的家,我十八岁离家后就很少回来过,回来也是应姐姐的要求,她想念我。”
“那以后在台湾的时间你要住哪里?”
“再看看,我回国后行李都搁在办公室附设的休息室里,晚上累了就住里头,应该还好,有卫浴设备,像个套房。”他漂泊很久了,倒能随遇而安。
“那怎么成,休息室又不是家”她不认同。
“那你认为该如何?”他想跟她有个家在未来。
她也在想总不能叫她帮他弄个家吧!“你自己决定好了”言谈中没有交集,但他的心是愉悦的,因为她一直没有抽回她的手,安分的让他握着。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她并不是没有知觉,从他握着她的手劲,她便可知悉他的情绪是否平复,他现在的心情好多了,她乐意让他牵着手,当他的支持者。
“由你决定。”他没有腹案。
“我想打电话问问我们饭店楼上的总统套房有没有人订,如果没有,我可以借用厨房煮饭给你吃。”她想为他做点好吃的,让他有幸福的感觉。
“好主意,我们一起煮。”他心中大喜。
“好啊!”她愉快的笑着,用空着的手拿手机,打了电话回饭店住房部,得到的回应是,尚有一间总统套房空着;于是他们先让司机送他们到附近超级市场买食材,再回饭店。
两人难得的一起下厨,煮了二菜一汤,饱餐一顿后,再派服务人员来收拾厨房,他们则悠闲的搭电梯回办公楼层,进了总裁办公室。
“先说今晚你住哪里?”她轻缓的问,
“就住休息室了。”他走向休息室,打开门。
“全天候空调对呼吸道不太好呢!”她婆婆妈妈的叨念着,跟了进去。“我来看仔细,鉴定合不合你这个人类居住,还有什么需要补强的地方。”
他笑看着她像个老妈子检查床铺有没有干净,打开衣柜看衣服可有挂整齐,听着她用他熟悉的慢调子语气说:“行李整理得很好,熨烫过的西装放这里也还好,可是睡衣草率的挂在浴室门把上就不合格了,明天我帮你买副衣架过来。”
她想起要辞职的事,但现在又有了不同的想法,她若不跟着他,那他一个人无依无靠,很可怜的,她还是留在饭店当他的帮手好了。
“我回家了,晚安总裁,你该休息了。”她轻松的对他道别。
“别走”他匆匆拉住她,很温柔的抱了她。
她僵住,对上午那一吻还心有余悸,可她学聪明了,对这种额外的“特别服务”她得马上拒绝。“能帮你的,我都尽量帮了,总裁,其他的事你应该找人代劳。”
“找谁?”他温柔的唇刷过她的耳际。
“杨小姐、李小姐一大堆”她提供他一大串名单,提醒他有“许多”伊人在为他守候。
“除了你还有谁?刚刚你不也当那老头的面说了,你是我的人,我要对你负责。”他吐露的都是真言,说得这么白,她应该能明白他有多喜欢她了吧!
她傻了,心飘飘然的。“那是你要我说的”
“要是你不愿意,你可以不必那么说,我们确实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不是吗?”
“是哪种的在一起?”他灼人的眸,令人心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