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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摇钱也不是这种摇法啊。”丹妮儿直接明示,要他再别当冤大头。“麻烦你下次别再找这种次等货,好吗?”
他就是这么阔绰,难怪女人来来去去,没一个怨过他,全都是含泪祝福他下一个会更好。
当年,她也是这么做的,只可惜,他还是没找对人。
“唉,女人就像红酒,不同年份不同农场出厂,要是没开封,谁会知道香不香醇,会不会润喉呢?”红酒论撷取于“李氏把妹交战语录”第三章。
“听起来很欠揍的论调。”丹妮儿有股冲动想扁人。
他会被败金女缠上身也是他自找的,谁要他就是这种调调?!
“没关系,艾美的事,你看着办。”他现在急着要找人,所以话题到此为止。
“好,那我就告诉她,缺货。”哈哈!她可以想像那女人脸上的彩妆会在瞬间变成一片绿油油。
业绩固然重要,但没道理让她的前前男友当凯少。
李冀东不知她的心思,迳自走到离张昭允最近的一张沙发椅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
了无新意的黑色套装,没半点修饰身材的作用,但看得出来她相当高,身形偏瘦,站在一旁不动时,像极了店内摆设用的假人。
她在罚站吗?
腰杆直挺挺的,将乏味套装穿得很英挺,然而她面前根本没人,真不知道她的抬头挺胸到底是抬给谁看的。
虽说没看见脸,但可以保证,她绝对不是会教人惊艳的那一型,不过外形对他来说真的不是重点,他来,只是想看看当广荣的股票没跌反涨时,她会有什么反应。
原本预定今天交接,但他偏不,就是不想如她的意,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把这么重要的内线消息给放出来。
时间缓慢经过,假人还是在没什么客人的店内充当称职假人,而丹妮儿和艾美还在vip房里厮杀,至于他,凉凉喝咖啡,听听音乐,等着结果。
突地
“昭允!”门口有人暴喊。
假人移动了,徐身反转,让李冀东看清楚了她的脸。如他猜想,只是一张清秀的素颜,带了点英气的中性魅力,平板没有太多表情,但是,门口的声音愈来愈近时,她的脸慢慢起了变化,出现了纤柔迷人的一圈光痕,使他看傻了眼。
只是,那是什么味道?
超恶心的,呕~~想吐。
“昭允,谢谢你、谢谢你,我特地买了你最喜欢的巨无霸来谢你。”罗太太拎着纸盒走近。
“那多不好意思。”嘴里说得客套,然而张昭允的双眼亮得教人避而无路。
好香、好浓、好醇厚的草莓香草双层奶油在呼唤着她,引诱着她薄如羽翼的理智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但是现在是上班时间,坐在客人的位置上吃,实在太嚣张了,她绝对绝对不能犯下此等错误。
清秀面容依然没太大的变化,然而心间却是汹涌澎湃,理智与渴望无情地拉锯着。
“不会,只要你再告诉我下一支名牌就好。”罗太太将她拉到另一旁的沙发椅坐下。
“罗太太,上班时间,我不能坐在这里。”张昭允为难地瞪着她手中的纸盒。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
“没关系,我作主,我就不信丹妮儿会怎样。”罗太太硬是将她拉下,打开纸盒,带着香草气味的双层巨无霸泡芙立时出现在面前,铺在最顶端的那块奶油草莓不断对她招着手,教她狂咽口水。
“昭允,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消息的?真的是如你所料,只涨到三十五块就开始跌了。”
话一出口,坐在几步远外位置的李冀东忘却了甜点教他欲呕的厌恶感,震愕地皱起眉头,抓起手机走到店外。
“登晖?!”他咬牙低吼。“有!”曹登晖在电话那头很朝气地回答,早已抛开了怨妇的身份。
“广荣的案子交接了吗?”李冀东压低嗓音。
“交接了,你不是说交给总经理处理吗?”
“你不是说买主非要我亲自到场吗?”
“人家急着要,就签约购定啦。”曹登晖抓抓脸,不懂老板的怒气从哪来。“这是本来就预定好的,你”不等他说完,李冀东便挂断电话走进店里,挑了个她俩最近的位置坐下。
只是还没听见对话,就先瞧见她豪爽的吃相呃,说豪爽是好听,实际上,吃得这么阿莎力,她算粗鲁了。
天,他已经多久没瞧见这么粗鲁的女人了?
而且那味道,恶~~那种东西,她怎能吃得如此满足啊?光是看他就想吐了,让他想起为了当蛋糕师傅而逃家的没用弟弟。
心里正嫌弃着,却见罗太太递了张面纸过去,她接过手,先以指优雅地揩去唇边的奶油,而后再将指头放进嘴中吮吸,像是好吃到连渣都不想浪费,然后再慢慢地抹嘴,满足地漾起笑意。
笑意清淡,但漾在那张清奇的面容上,像是捧在手间的一捧清泉,沁人心脾,令人感到舒服神往,又像阵初秋的凉风袭面而来,钻进他的鼻息,渗进他的皮肤,撞进他的生命里般。
好想化身为她指上的一抹奶油,被吮进那温热的唇中啊李冀东再次傻眼,有种魂魄被异位的错觉,狠狠地恍惚了一下,直到再次听到她们的对话。
“罗太太,谢谢你的招待,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股票是投机行为,我觉得你还是投资国外基金比较踏实。”她的嗓音没有丹妮儿的娇嗲,没有艾美的脆亮,但是却圆润得像是玉珠滚过丝绒般令人浑身发麻的滋味。
他又震了一下,恍惚得更严重了。
“我也知道,但是就改不了这习惯。”罗太太哈哈笑着。“喏,再告诉我一次嘛,只要再一次就好。”
张昭允面有难色,暗忖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真的是最后一次,再来我就帮你选一支绝对不赔钱的基金。”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都怪她当初不该为了拉业绩而以股票当话题闲聊。
“好好好。”
至于后头,她们究竟又说了些什么,李冀东都没听进去,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恍若再告诉他,对了、对了欸,什么东西对了?
“你怎么了?”
像过了一世纪般,他被眼前艾美突然放大的彩色脸谱给吓得跌进椅背。
“你在干么?!”什么态度?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艾美?”哇,她是什么时候变丑的?
没事干么把自己搞成一只彩面狒狒?色彩鲜艳得像只到处求偶的孔雀,让他瞬间倒足胃口,并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被催眠的状态,要不怎会追求她?
“讨厌捏,这店长好像在找我麻烦,不管我要买什么,都跟我说缺货。”她说着,一脸不爽外加跺脚,表现出非常不满的姿态。
“是吗?”李冀东有点心不在焉。
眼前出现的是美丽的吮指画面,耳边听见的是那珠润圆亮的嗓音,明明就不是极品,但偏就是那么对味。
“你说,怎么办?”她扁起嘴,踩着像是质问他的三七步,等着他的回答。
丹妮儿刚巧也从vip房走出,正想要跟艾美杠上,却突地听见他说:“嗯我们分手吧。”
“嗄?”丹妮儿嗄得比艾美还大声,急步跑来。“你刚才说什么?”
“丹妮儿,替我挑件礼物送给艾美。”窝在椅背,李冀东懒洋洋地回忆着突生的轻悸,虽说心跳太快了些,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一阵酥麻又带着莫名喜悦,好像在告诉他,有某件要彻底改变他的大事要发生了。
“b!你少瞧不起人了!”艾美甩了他一个巴掌,愤愤离去。
李冀东还是在笑。
迸怪地看他一眼,丹妮儿轻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怪怪的,笑得有够恶心,她会怕。
他以往和人分手不是这样的,总是非常诚恳,还会唱作俱佳地撇下两滴泪以昭示天下,要提分手,他比谁都还痛。
然而,他今天却直截了当提分手,而且还很恶劣地想用一份礼物打发人难不成,他看上了哪个女人?
但,他一直待在店里,能看上谁?
她的员工?
“我也不知道,但我”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有阵轻悸在他身上脉动,搞得他整个人晕陶陶的,快要忘了今天到底来干什么
对了!他是来查探内幕的,他想知道究竟是谁开放内幕消息给张昭允!
思及此,他突问:“对了,那个昭允”
“昭允?!”丹妮儿惊叫出声,随即被摀住嘴。
“你小声一点!”叫那么大声想吓谁?
李冀东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方圆几公尺内并无张昭允的踪迹,才放心地松了口气,顺便放开快要被他闷死的女人。
“你看上她?!”那个很不起眼,但却又高人一等的张昭允?
“我看上她了?”
“不是吗?”
“不知道耶,因为我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他脸红红,说话结巴,像个纯情少男。
他也曾经看上不少人啊,但从没一次有如此激烈的撼动。
难道说,这一次的看上,是不同以往,是特别的?
欸,还是说,为了得知内幕,所以他的感受非比寻常?
“够了,再搞纯情,我就扁人了哦。”丹妮儿嫌恶地推开他。“你有没有搞错啊?女伴要排班表的情场浪子、不败将军,竟然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嘴脸,小心我真的扁人!”
“可是我”
“知道啦,烦!”没了平时的从容,丹妮儿略显烦躁地抓着假发。“你能够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我很替你开心啦,只是我的心境也很复杂啊。”
尽管分手之后,两人依然是红粉知己的关系,常常联络,但不是他的真命天女,还是让她觉得粉受伤的啦。
“你确定我是喜欢上她吗?”为什么他都不确定的事,她能比他还确定?
“不是吗?”那痴傻的模样,够吓人了。
“是吗?”他依然存疑。
“简单啦,有空就常来走走,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是不是了。”啧,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伤脑筋吗?真是一点都不像他。
“不行,登晖这一阵子盯我盯得非常紧,要是再乱花钱,他又要唸到我抓狂。”他开始怀疑登晖是他老妈假扮的。
“谁说到这里一定要花钱?”探望前前前~~前女友兼现任红粉知己,有什么不可以?
“这里卖的全都是女性服饰,没带人到这里消费,我实在走不进来。”所以今天才会急call艾美。
“就当作来看我,行不行?”脑袋一定要这么硬吗?
想想也对,这是个绝佳的藉口,一来可以就近监控张昭允,二来又可以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看上她。
嗯,一举两得,可以姑且试之,反正他又没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