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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觉得他性情变好,一眨眼的时间,他的自以为是又冒出来了。
会不会后悔该由她来决定,他干嘛一副非常了解她似的,替她先惋惜起来?钟筱猛地退开身体,不悦的斜眼睨他。
对于她不满的表态,风见彻视若无睹,反倒故作无辜的给她一个迷死人的笑颜。
钟筱气极的怒瞪他!
“各位来宾,今晚的最后一首舞曲!”dj低沉的嗓音由麦克风扩散传到三楼。
风见彻缓缓伸出手,停在钟筱的眼前。
“陪我跳支舞,好吗?”他的声音带着渴求。
哪有心情跳舞啊,她可是还在气头上耶!钟筱不由得多瞪了风见彻两眼。
“好吗?”假装看不懂她的表情,风见彻再一次催促。
哎,跟个不知道自己在生气的人相处,真是累死人。
“你说呢?”
“要我说,当然是好喽!”风见彻上前,欲拉她的手。
钟筱忙痹篇他的五爪。
“我不要!”
慢舞耶,她哪会跳啊。
“你不要,我看你是不敢吧?”风见彻兴味的收回手。
“谁说我不敢?!”可恶!竟敢看扁她!“手拿来。”她怒气冲天的命令。
鳖计得逞的风见彻得意的笑开脸,奉上自己的右手。钟筱用力盖上自己的手,横眉竖目的看着他。
“跟着我的脚步。”风见彻微微笑道,手腕略一使力,将她带进怀中,温热的手掌轻扶她的腰。
钟筱不自在的往右靠,痹篇他的碰触。风见彻见状,收紧手臂,将她的腰拥得更紧。
钟筱在心里抱怨着。所以她讨厌跳慢舞,没事两个人贴得这么近干嘛?热都热死人!
“你别像只猫一样动来动去的。”风见彻俯身在她耳边轻喃。
钟筱微微一怔,耳根整个红透了。她红着脸低斥:
“离我远一点。”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风见彻再次低下头,嘴唇贴近她的耳旁问。
钟筱的脸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瞬间红透了,她慌乱的躲开他的脸,风见彻却佯装不知情的逼近她。
情急之下,钟筱奋力的推开他。
“不跳了!我要去厕所!”说完,冲向洗手间方向。
身后的风见彻若有所失的喃喃自语:
“又让她逃了。”
钟筱打开水龙头,拚命往脸上泼。泼了老半天,脸上的燥意渐渐冷却,她这才停了手,两手撑着洗手台,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儿一脸迷惘,双颊飞红,瞧起来真不像自己。
钟筱轻哼,随即甩了甩头,将脸上的水珠甩落空气中。
瞄了眼镜子,又想起方才风见彻拥着她、靠在她耳边的低语
噢可恶!脸又红了!钟筱再次冲到洗水台,把水量开到最大,哗啦哗啦的将水尽泼在脸上,也不管水是否溅到衣服。
真是见鬼的!她是得了热病了吗?动不动就脸红
如果平常就这个样,那还好解释!偏偏她自小脸皮厚得很,除去几次少之又少的例子,她几乎是不脸红的。
怎么一想到风见彻,她就破例了?
没有道理啊!
钟筱沉吟了会,下意识的举步往门口走去。
不行!教授一定等在那里,现在顶着红通通的脸回去不就糗大了?如果他一时兴起逼问她为什么脸红,她要怎么回答?
说不定他还当她患了急症,强拖她去医院,那不是更让她无地自容?
钟筱退到洗手台,背靠在墙边沉思。还是等脸恢复正常再回去比较好!
喀,喀,嘻钟筱困惑的皱眉。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从走廊上传来的
钟筱往前踏了一步,迟疑的唤道:“教授,是你吗?”
屏气凝神听了会,鞋跟踏地的声音未再响起。
唉,都是自己在疑神疑鬼,什么人也没有嘛。
钟筱放心的靠回墙壁。
喀,喀
钟筱的心脏猛地多跳了两下,并且需要用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压下到口的惊呼。她可以确定来人不是风见彻,因为他没那么无聊会躲在黑暗中吓她。
是的,虽然一楼的舞会会场灯光闪烁、色彩缤纷,但为了会场的舞台效果,掌管灯光的学生特意将其它楼层的电源切断了,以致二楼以上,除了办公室与洗手间仍留有电源,走廊上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钟筱不禁暗骂自己运气背,怎么老是遇到这等怪事。
现在可好了,如果走廊上候着一个变态,她是留在厕所等着他蹂躏,还是冲出去与他拚命?
跶,跶,跶,跶
外面又专来一连串的脚步声。
拚一拚吧,说不定根本不是什么变态,只不过是跳舞跳累了,上来松口气的学生。即使知道那种机率小之又小,但自我安慰总是能够增加一些勇气的。
钟筱闭了闭眼,在心中默数三秒一、二、三,冲呀
钟筱夺门而出,没命的往风见彻的办公室跑去,后面的脚步声杂乱的跟着加快速度。
她不敢回头望,怕一耽搁就被后面的家伙给追上了。
钟筱抬起头,风见彻的办公室在望。原本倚在栏杆上的风见彻看见钟筱没命似的跑向他,长脚一跨,扶住气息纷乱的人儿。
“我我的后面”脚步方歇,钟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后面?”风见彻挑眉,挺直腰杆往钟筱身后望去。走廊上没见到人影。
“嗯,有人在追我刚刚!”钟筱贪心的将新鲜空气填满肺中,伸手抹掉额上的汗珠。
风见彻沉吟了会,收回目光道:“我去看看。”
“不要!”钟筱从后头抱住他的手臂。“我跟你去!”
她孩子气的举动,让风见彻想笑又不敢开怀大笑,最后只好任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扩大。
“笑什么?!”钟筱没好气的顶他一句。回想起方才九死一生的情形,差点没吓得她腿发软,他居然敢取笑她!
“我在笑楼下两只打得难分难舍的野猫。”风见彻胡乱瞎掰了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钟筱不屑的嗤了声,压根没将他的玩笑话听入耳。
两人转了个弯,来到厕所旁的走廊。
走廊上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
“没人啊?奇怪,难道我的耳朵有问题?”钟筱左瞄右瞄,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种。
“不,你没看错。”风见彻的目光放在走廊的转弯处,大喊道:“不管你是谁,出来吧,别躲在那里装神弄鬼!”
循着风见彻的视线,钟筱看到一个人影慢慢由黑暗中站出来,直到在洗手间灯光所及的地方站定。
“杨莘?!”钟筱不敢置信的指着那个人。
风见彻显然也楞住了,他着实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杨莘。
“你怎么会喔,我知道了,刚刚故意躲在走廊上吓我的人是你!”钟筱忿忿的指控。
杨莘意思意思的抬眼,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是我。”
“不是你会是谁?!”
像是极为容忍似的,杨莘不言不语的冷眼旁观钟筱无礼的举止。她的冷然与无动于衷总算引起钟筱的注意而住了嘴。
杨莘调开视线,往她方才走出来的方向命令道:
“出来。”
随着话落,暗处走出一位男子。
“学长?!”钟筱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李承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舞会早就结束了,他早该回去的
李承先怯怯的走上前,眼角不时往杨莘身上转,发现杨莘并没有盯着他,心一狠,转身朝楼梯间跑去。才跑了两三步,来不及细看,杨莘已挡在眼前。她不带感情的眸子,震得李承先连退好几步。
“尽管试。”杨莘冷冷且随意的丢下战帖,言语中的冰冷吓坏了李承先。
“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上三楼找钟筱,根本没有吓她的意思!”李承先腿软的跌坐在地上。
风见彻与钟筱两人面面相觑。
“还有?”杨莘挑高眉头,淡淡的接口。
“没有了”李承先的眼光闪烁不定的飘来飘去,不想将方才向杨莘供出的事告诉钟筱,坏了她对自己的印象。
“是吗?”杨莘冷冷的接口。
李承先全身发抖的瘫坐在地上,确信自己在杨莘的眼中看见杀气。
“不是我的错!是左丹红突然从树丛中跑出来,我当时喝了点酒,一时疏忽才撞到她,我不是有意的”
钟筱张口结舌的瞪着李承先,会意之后拔高声量的斥责:
“你不小心撞到丹红,这点可以原谅,毕竟是丹红错在先。但为什么撞了她之后却逃跑了?!万一当时没人经过那条路,丹红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我我是喝了酒骑车的,我怕将来警察问起来,我要负担刑事责任。”李承先嗫嚅说道。
“自私自利的人!净想着自己,你有没有为丹红想过?!”钟筱气怒攻心的大吼。“全说出来。”杨莘瞟了李承先一眼,命令道。
李承先胆怯的看向钟筱,顺从的说:“我曾经寄了封匿名的e-mail给你。”
“啊?”钟筱以为是错听,待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原来那些信是你寄的!你无聊,别以为人家也跟着你没事做!三番两次的寄些令人恶心的e-mail来,你想干嘛?想害得我吐血身亡吗?”
李承先因钟筱一阵抢白,惭愧的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表白。
“我是因为喜欢你,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而且,我只寄过一封信给你。”
“骗人!我明明收到好几封!”
“那绝对不是我寄的,我发誓。”李承先怕钟筱不相信,忙举手起誓。
“什么信?”风见彻问道。
“没什么。”钟筱无意识的摆了摆手,答道。
其它的信既然不是学长寄的,那会是谁寄的?钟筱的小脑袋晃来晃去的没一刻闲下来。
“把信拿来,我看看。”风见彻态度强硬的说道。
“拿什么,早就把它们给扔了!”回想起来,几封e-mail中是有一封用红色显现内容的,其它的都是一模一样的语气。这么说来,那唯一的一封是学长寄的,剩下的那些呢?当然也是同一个人寄的。问题是,要找出这个人并不容易。
见钟筱摇头晃脑的,根本已进入失神状态。风见彻满脸风雨欲来的症兆,他忍不住的大吼:
“钟筱,你给我回过神来!”
钟筱吓了跳,抚着惊吓过度的心脏,不满的回吼:
“你要吓死人啊?!”
“信呢?”风见彻拚命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沉声道。
“揉掉了!”钟筱开始不耐烦了。“不是早就说了吗?干嘛一直问我一样的问题!你有健忘症啊?!”
如果不是抗拒不了自己的心,他一定会选择掐住她的小脖子,而不是站在这里任她奚落!
“你说你寄的是e-mail?”话是向着李承先问的,风见彻试着不看钟筱,免得克制不了而扑过去掐死她。
李承先紧张的点头。
“你有没有把e-mail删掉?”风见彻面向钟筱。
她略微想了下,摇摇头。
“那好,你过来,我们去研究室把信叫出来看看。”说完,不管钟筱愿不愿意,拖着她便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等等!”李承先坐在地上哀号,眼角瞄向杨莘阴阴勾起的唇,不禁在心底呐喊。
救命啊我不要留在这里!
“帐号?”风见彻开了电脑,接上网路,问道。
钟筱念出一串英文与数字,随复道:“不用麻烦了,反正这些信顶多害我胃酸过多,也没什么实质的伤害力。”
风见彻不理会她,键入帐号,直接到信箱看信。
一封封的e-mail瞬间呈现在风见彻眼前。愈是往下看,他的脸色也愈难看!
看完最后一封,额头的青筋跳动之剧烈,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你没事吧?”钟筱狐疑的问道。
风见彻脸色铁青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片刻后,旋过椅子,捉起电话用力按了几个键,力气之大令钟筱担心电话会不会被他按坏。
“喂?”
显然是电话接通了,钟筱听见风见彻连续“喂”了好几声。
“悟,我知道你在,把答录机关掉!”风见彻的牙齿被咬得吱吱作响。
棒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清朗的声音:
“这么晚,有事?”
“少给我来这一套!那些e-mail是怎么回事?”风见彻看不惯他的装疯卖傻,怒极的吼道。
低低的吃笑声从话筒中透出来,令风见彻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宰了这混蛋!
“内容不错啊,有让人观赏的价值。”对方凉凉的说道。
风见彻强迫自己冷静,对付他最要紧的是不能自乱阵脚。他冷冷的嘲讽:
“你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不觉得丢脸吗?”
钟筱毫不费力的听到话筒中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笑声方歇,话筒中透出得意至极的声音:
“‘大哥’,小弟我年纪不大不小,刚好比你小蚌七岁。照常理来说,玩这游戏还不算太老。至于丢脸嘛,丢的是你的脸,又不是我的,我担心什么?”
忍无可忍,风见彻霍地站起来,推倒了椅子。
“这几年相安无事,你就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谁动谁还不知道昵。”他轻哼。
“很好,我马上回去。”风见彻冷笑。
“请大哥准备好膏葯再回来吧。”他好心的提醒。
风见彻猛地摔下话筒,拿过汽车钥匙,拉了钟筱就往门外走。
“干嘛?去哪里?”钟筱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旁问道。
“回家!”风见彻脸色难看的锁上办公室的门,拎了她往楼梯走。
一路上,风见彻把车开得飞快,像是赶着去投胎似的,让钟筱坐得胆战心惊,抓着车门的手一刻也不敢放下!
“教授,你要飙车我不反对,但,可不可以先让我下车?”钟筱抖颤的问。
风见彻瞄了钟筱一眼,随即缓下车速。
“抱歉,我急着赶回家。”
“你看起来很生气,是不是跟你弟弟有关?”
其实,他是气炸了,连平常车速不超过五十的习惯也被淹没在理智之下。
“你怎么知道跟我讲电话的是我弟弟?”他可不记得自己曾说出口。
“你叫他‘悟’嘛,不就是指见晤吗?”见车子不再横冲直冲,钟筱放开了握在车门上的手。
“我不记得曾告诉你,我弟弟的名字。”风见彻挑眉看她。
“你是没有,见悟自己告诉我的。”钟筱悠悠哉哉的躺进坐椅,睡意马上附身。“那天我借住你家,他半夜进来我房间时告诉我的。”钟筱语意不清的咕哝,眼看就要进入梦乡。
“他什么?!”风见彻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
一个失神,路边突然蹦出一只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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