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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少爷的手被伤了一刀,我听春喜说,这聚花馆的总管已请大夫到府里帮夏少爷包扎敷葯了。”
“不知道他要不要紧?”她喃喃低语。
婉菱那张清秀的脸蛋有些困惑“小姐,你在关心夏少爷吗?”
她愣了愣,小脸儿更加羞红,双颊滚烫得似乎要冒出烟来“不,当然不是,他是坏人,还”她倏地住了口,可以告诉婉菱,他吻了她的事吗?
“还什么?小姐?”
“没没什么,没事了。”她呐呐地点点头,连忙又躺回了床上。她瞪着天花板,这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直绕着夏彦钧转,不仅是他的吻,还有他压在她身上的感觉,还有她在昏厥后,那个温暖的胸膛
为什么她在他的怀中会有那样如沐春风的舒坦感?
她到底怎么了?他是个邪恶又霸气的坏胚子,她怎么老想着他呢?
一轮月牙儿高挂天际,满天星斗璀璨,聚花馆的中庭花园里两排宫灯映亮了花园里的一草一木,而亭台的大理石圆桌上,夏彦钧左拥右抱两个美人儿,另有几名莺莺燕燕在旁弹奏古筝、随乐声翩然起舞。
“难得夏少爷今儿想到我们这群姐妹了。”艳光照人的林盈君是聚花馆里的桃花,也是这群花魁美人的大姐大,因为她是夏彦钧第一个赎身买来,进驻馆里的妓女。
“盈君,我怎么尝到一股酸味?”夏彦钧打趣地笑道。
“我怎么敢呢?那个被夏少爷摆在东厢阁楼的美人儿,我们是禁止上去叨扰的,而她也被禁止下楼,瞧你将她保护成那样,仿佛怕我们会欺负她似的。”
他爽朗一笑“非也,是她胆子太小了,如果让她知道她处在一群妓院花魁中,难保又是尖叫连连。”
“她的尖叫声我们是听了不少了,叫那么大声,就怕我们不知道她正在跟你相好似地。”另一名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王意如也不悦地噘起了红艳艳的小子邬抱怨。
他一挑浓眉,一一看过面现妒意的众美人后,抚额爆笑出声“哈哈哈老天,你们以为我们正在享受鱼水之欢,所以她尖叫连连?”
“难道不是?要不,为什么这一个月来,冷落我们这群姐妹,却天天窝在她的阁楼里?”林盈君再次发出娇嗲的埋怨。
“那是她的胆子还没让我给训练出来,先让她闭关。”
她蹙眉,凝睇着俊美非凡的夏彦钧“意思是你们没有?”
他耸耸肩“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胆小的女人,我接近她,她不是尖叫就是昏倒,怎么做?”
闻言,林盈君更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如此,夏少爷为何还天天窝在她那里?”
“陪她练胆子喽,顺便逗她,挺好玩的。”他边说边喝了一口醇酒。
“看来夏少爷是将她当玩具了?”
“没错。”他坦承不讳,但对内心突然涌起的一股柔情则不予置评,今天下午她那张笑脸在他心湖漾起的涟漪,令他不由得兴起暂时与她保持距离的念头,跟她们在一起,脑袋似乎比较清楚,不过,一整晚下来,好像也没想出什么来
他举杯再啜了一口酒“别谈她了,难道你们希望我继续往她那儿窝?”
“当然不要。”林盈君及王意如异口同声道。
他露齿一笑,分别给了两个大美人一个热吻,继续欣赏其他美人翩翩起舞的婀娜舞姿。
这个晚上,他是在林盈君的厢房里度过的,两人翻云覆雨后,同枕共眠,但不知怎的,他居然挺想念贺雨琳的尖叫声、苍白惊惧的脸蛋,甚至昏厥在他怀中的动人模样。
翌日,夏彦钧回到将军府,府里还有一名意外的访客曹宗励。
“曹知府是为你昨日被一群黑衣人刺杀的事前来,你被刺受伤,为什么也没告诉为父?”夏冠廷忧心忡忡地上下打量爱子。
“没事,只是左手臂被划了一刀,已请大夫看过了。”他一副没什么大不小的在父亲的身旁坐下。
“有仔细检查过了?”他拉开儿子的宽袖,察看包扎纱布的左手臂。
“没事,真的,只是”他的目光落在一脸薄苛的曹宗励身上“不知道曹知府怎么会知道我被刺之事。”
“是葬仪社的人依你的吩咐前往贵府的私地桃花林中收尸回城时,我恰巧路过,一问之下,才知道你被黑衣人杀伤。”他料到他会此一问,因此早有准备了。
夏彦钧点点头,为了不想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坏了桃花林的幽静,他在将昏厥过去的贺雨琳送回聚花馆后,便差总管找葬仪社去收拾那几具尸体。
“本府想知道夏少爷认识那些人吗?”曹宗励表情还算平和。
他耸耸肩“我不认识。”
“那他们为何闯入贵府私地去刺杀你?”
“这真是个好问题,不过,我认为他们的目标也许是那个逃过一劫的陪葬女。”闻言,曹宗励的脸微微一变,但在下一秒便恢复了“此话怎讲?”
“这些杀手不太敢伤我,但对她那个弱女子却毫不手软。”
“她跟他们有仇?”
他再次耸肩“谁知道呢?”
“那本府想请她到府问案”
“不成!”他想都没想地就反对。
他浓眉一皱,虚假地问道:“可是夏少爷说他们的目标是她。”
“就因为是她,所以更不能让她离开我的地方,谁知道她一进一出衙门,会不会马上就被人给杀了。”他投给他一记质疑的目光。
曹宗励那张四方脸上,神色丕变“夏少爷是暗指我们府衙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他撇撇嘴角“我没那么说,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趁她在你府衙的时间,一刀杀了她,将她送到地府去陪你老弟。”
“你”他一脸怒火,但也暗暗惊叹他思维之敏锐,他确实有此打算。
“彦钧,你这么说对曹知府太无礼了!”夏冠廷出言怒斥儿子。
“夏老将军,说来你儿子也太没品味了,一个陪葬的妓女他却当成宝的摆在聚花馆里。”曹宗励连忙转移话题,免得神情出卖了自己。
夏冠廷老脸腼腆,他对儿子没辙,只得由着他胡闹去。
“而你的品味又好到哪里去?连自己的弟妹也上?”夏彦钧冷冷地反将他一军,有没有搞错,居然敢在父亲的面前批评他!
曹宗励愣在原地,不知道这事他怎么也知情?
“曹知府,我儿说的不是真的吧?”夏冠廷一脸错愕。
“这”他语塞。
“大丈夫敢做敢当。”夏彦钧又冷睨了他一记。
曹宗励火冒三丈地怒吼“那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不也跟她玩过一回?”
夏冠廷瞠目结舌地瞪着儿子,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
“我只上了她一回,但她已人老珠黄,怎么也比不上我馆里的数名花魁。”
“荒谬!太荒谬了!彦钧,还有曹知府你你们道德伦理何在?”夏冠廷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开口怒骂。
“请夏老将军先管好自己的儿子,再来插手教训曹某的道德观吧!”曹宗励气得拂袖而去。
夏彦钧一见老父将愤然的目光射向自己,连忙跟着起身“我出去了。”
“才回来又出去?”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父亲“那你可得保证别骂我?”
“既然怕被骂,又为何”
“爹!”他烦躁地打断他的话。
夏冠廷沉沉地吸了一口长气“好好,不说,但你倒是告诉我,那些刺杀你的黑衣人,是怎么一回事?”
他走回父亲的身旁坐下“我知道就好了。”
“你不知道?那他们当真是冲着那个陪葬女来的?”
“应该吧。”
“那你速速将她送走。”
他愣了一下“为什么?”
“红颜祸水,何况她还是个妓女,因她挨了一刀已经很不值得了。”
是吗?如果父亲知道她乃贺承远贺王爷的幺女,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不过,她的身份可不能揭穿,要不然,他这个好玩的玩具就得送回金陵还人去。
夏彦钧笑了笑“爹,我会将她妥善安排好,找几个武馆的人进驻到聚花馆去。”
他黑眸半眯“你不打算将她送走?”
夏彦钧诚实地点点头“一是我还没对她生厌,二来她还是个饵,可以帮我将那些逃走的黑衣人再引回来,到时候,我才有机会活捉几个问个清楚,免得我这手伤得不清不楚的。”
“不行!这太危险了。”夏冠廷不赞同。
“爹,好歹我也是你的儿子,既然有人敢动我,我怎能息事宁人,放了陪葬女后,假装一切事情都没发生?”
“这”“将军府的面子还要呢。”他刻意觑了父亲一眼,故装一脸气愤。
“是吗?从你辟聚花馆后,为父就不认为将军府还有何面子可言?”
“爹,包养妓女的满街都是,你想太多了。”
“是,这也是太平盛世的异相之一。”他的语气颇多无奈。
“你这样想就对了,爹,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一等,我觉得这次黑衣人的事,你还是要跟那个陪葬女”他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看这样好了,你将她带回府里,我好好地问个清楚,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他愣了愣“呃不用吧。”
他火冒三丈的怒视着儿子“什么不用?你可是我的独子,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谁知道会惹来什么祸端?”
“她没问题的。”
“你如何肯定?”
他被问的语塞。
“你先回去,下午将她带过来。”
那怎么成?如果她跟父亲坦承了身份,那事情可就大了,他居然软禁贺王爷的金枝玉叶
“你走吧,这事就这么决定。”贺承远看着杵立不动的儿子道。
唉,他得想个法子才成,点她的哑穴可不成,他爹也是个练家子,一瞧就知道她被点了穴。
他无奈的朝父亲点点头,转身步出大门,都是那个该死的、多嘴的曹宗励,他就怕他爹知道黑衣人刺伤的事,所以才穿了这身紫衣宽袍,掩饰伤口嘛!结果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