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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定到衣衫不整的范江身旁。“是不是这个混蛋欺负你?他是不是对你意图不轨?这个混蛋,居然忘恩负义!留下这个混蛋,岂不是”
“咱们走!”范江扣好衣襟,噙怒的水眸一瞬也不瞬地瞪着教她踹倒在地的夭若,恼火地从他身旁绕过,扬长而去。
“江儿姐,你等等我!”容婧跟在她身后,走过夭若身旁时,不忘多踹一脚。
朱夭若浑身发疼,眼前一片模糊,总觉得头昏脑胀。
方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不是在作梦吗?
他好似梦见了花娘芷儿,梦见了自个儿对她意图不轨真是既肮脏又下流,十分不齿自个儿的所作所为,尽管是在梦中,他也不该对姑娘家这般无礼,但不对!他的腹部疼得可真实了,而方才那个聒噪的丫头喊着江儿姐,难道方才出现在他梦里的是小姐而不是芷儿?
他忽地瞪大眼,却没有勇气起身证实;他只觉得,腹部疼得教他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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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你还是得找小姐问清楚,是不?”夏日午后,范江院落旁的客房里传来廉铎苦口婆心的劝告,然而等了半晌却不见夭若做出半点回应。“说不准你真的只是在发梦,毕竟我瞧大小姐也和往常一样。”
听说几天前发生了大事,但只是听说,他没瞧见,总觉得遗憾万分;可虽说发生过大事,但他却瞧不出端倪,心里发闷啊!
包闷的是,眼前有个人更是闷到极点,成天窝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话也不想说,还把府里所有的差事都丢给他,他真是倒霉啊!
为免自个儿再活受罪,遂他打算要开导夭若,把所有的工作全丢回给他。
廉铎颇具耐心地等着他的回应,却见他指了指窗外,他抬眼探去,见着容婧从窗外走过,她以极恶毒的目光瞪了夭若一眼。
“她是人证。”朱夭若闷声道。“我原本以为自个儿是在发梦,就连肚子上的脚印都可以推说是鬼踹的;可容婧天天在我的耳根子旁喳呼个没完没了,好似怕我忘了那一晚的事,我哪里记得自个儿做了什么?我以为我是在发梦啊!倘若知道那不是梦,我岂敢如此放肆?”
天晓得他有多后悔他羞愧得没脸见人,更别提要他去见小姐了。
“哦”廉铎点了点头,凑近他一些,问道:“那梦中的情景呢?”
“那是”朱夭若饮眼思忖着,当他将梦境里的女子换上小姐的脸时,他的心不由得狂跳一下,该死!莫怪当时的触感竟是那般真实,因为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啊廉铎睇着他涨成猪肝色的脸,不禁推了他一把。“到底是怎么着?”就连事后回想,他都能羞赧成这副样子可见事发当时,他有多么地放肆了。
“别问了。”朱夭若又羞又恼地侧过脸。
这种事他怎么能说?打死他也说不出口他真的以为自个儿醉了,他没那心思的,他只是
廉铎睇着他为难的侧脸,不禁以老大哥的姿态往他的肩头一搭。
“夭若,咱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吧?”他突地问道。
朱夭若回头,狐疑地睇着他。“你为何提起这件事儿?”
“大哥对你好不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朱夭若压根儿不领情,瞇起幽深的黑眸瞪着他,只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同你说”唉唉!这事儿还真难开口。“你知道的,那个”
“我知道什么了?”朱夭若不禁发噱,有点哭笑不得。“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犯不着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难不成廉铎是瞧他心情郁闷,特地想要逗他发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他还客气什么?“我想,你定是对小姐动情了。”
“嗄?”什么?!
“这可不是我胡思乱想的,而是有根据的。”他轻咳两声才道:“依你的性子,尽管是在梦中,你也不会造次的,是不?”
“但我以为那是梦,我自然是”倘若他知道那个女子就是小姐,他就算有一百颗胆子都不敢这次。
“话不是这么说的。”还有太多太多的事,多得不胜枚举,但每一桩、每一样都可以说是铁证。“你太在意小姐了,无论是小姐要寻找美少年,还是放纵容婧丫头你满脑子都在算计着要如何逗小姐开心;若是小姐不睬你,你便如丧考妣,窝在房里,哪儿也不去。”
“这是应该的,因为小姐待我”
“小姐待你可真是有够好的了。”
外头传来的嗓音打断了朱夭若的话,他抬眼探去,见着廉硕走了进来。
“就说小姐偏心,就算你赖在这儿,什么事都不做,她也不会差使你。”
“那是因为小姐不想见着我。”他没好气地道。
以为他喜欢这样不成?他知道府里有不少事得忙,原本人手已经不足,倘若他现下又闲着,还拉着廉家兄弟不干活几天没踏出房间,不知道外头乱成什么样子了?
“是你不想见着小姐吧?”廉硕走到两人面前,干脆往桌上一坐。“我这几天跟着小姐里里外外地跑,瞧她就和以往一样,只有你好似没脸见人似的,窝在这房里说穿了,你根本就是在偷闲吧?”
“啐!”朱夭若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
偷闲他的眼睛是出了问题不成?他哪里像是很闲的样子?
压根儿不知道他心里乱成一团,方才听廉铎胡说八道,就已经够令他头疼了,如今还多了个廉硕。
“我说小姐真的相当疼你。”
“是吗?”朱夭若冷冷地续道:“你倒是说个理由来听听,别再说什么小姐见我偷闲也不会吭一声之类的蠢话。”
难道廉硕真的不知道他和小姐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发生这种事后,要他怎么有脸见她?他知道不能继续这样子下去,自个儿定要去向小姐陪罪,但再给他一段时日吧!
现下的他,真是羞得不敢见她啊。
“就好像”廉硕思忖了一会儿才道:“小姐向来不会管我们上妓馆,却对你相当严厉。”
“这是什么理由?”朱夭若不禁发噱。
“我是说真的!你也知晓小姐的性子向来随性得很,不会过问下人到底去哪儿了,可她偏偏十分注意你;记得那日你醉倒在青楼里,小姐可是气得一整天都没用膳呢。”
“那是因为你们生性好色,她早巳见怪不怪,而我”真不知道廉硕在想什么,亏他竟能说得口沫横飞,好似真有这么一同事。
一个说他对小姐动了情,一个说小姐疼他入骨现下是怎么着?好似他们真的看对了眼,只是双方皆不知情啐!又不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亏他们俩想得出来。
“这话说得不对,咱们是色大胆小,只敢上青楼,不似某人有色也有胆,居然连主子都敢推倒在床榻上”廉硕边说边点着头,煞有几分赞赏之意。
“你!”没事把话题转到这上头作啥?嫌他不够烦吗?
“不提这些,我来这儿是要告诉你,有人上铺子提亲了。”廉硕压根儿不睬夭若的反应,径自说道。
“哼!这又怎么着?”朱夭若掉头不睬他。
小姐长得美若天仙,有人上门提亲一点都不意外,而且依小姐只贪恋美少年的个性,提亲的人一定会败兴而归。
“不怎么着,只是小姐没赶人,反而留下对方。”
“嗄?”朱夭若猛地回头。
“谈得可起劲呢”廉硕轻描淡写地道,然而话未完,便见着一抹人影飞奔而去,他不禁喊道:“夭若!小姐不准你踏出门,你”“不用叫了,见不到人影了。”廉铎没好气地打断他。
“啧!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主子倘若真要出阁也轮不到咱们置喙,他紧张个什么劲儿?”廉硕不由得发噱。
廉铎若有所思地睇着门外,不由得摇头晃脑起来。
唉唉,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如此地清楚明了,却只有身陷其中的人不明白;他都说得这般清楚了,夭若却是打死也不相信,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