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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高少爷身手不凡,如今看来,他最厉害的竟然是嘴上功夫。哎呀。我不带脏字的骂人法儿,啧啧,听着可真过瘾他硬生生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呤云”两个字吞了回去。唯恐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算知道郭晋宝救过几个子侄,那也不能走了口风,谁知道这小子嘴严不严呢。
龙老三道:“我看还是柳少爷厉害一些。刚开始那几天你没见他常常被高少爷说的面红耳赤吗?还有好几次差点就生了气。可如今你看看,这才过了半个月,人家都能和高少爷对骂啦,佩服啊。”
龙老六笑道:“要不说人家是读书人呢。就是花花肠子多。连学骂人的话都学得比人快
龙老三冲着龙老大道:“老大,这话可有些骂你的意思了啊。老六你别这样,你没读书是你自己的事,你不能为这事骂大哥啊。都让郭郭一个小辈笑话
郭晋宝站起身来打算落荒而逃:“三位前辈,你们先聊着,晚辈去后院看看药苗。
龙老大将他一把扯了回来:“看个屁!俩个老东西为老不尊,整天在小的面前玩这些把戏。当老夫那么容易上当么?哼哼。郭郭别理他们。今天老夫和你好好说说督脉一百八十穴的用针之法。哎,你俩,要是困了自己去睡大头觉,要是不困出去庄上转转,少在我们爷俩面前晃悠。见不得你俩!快滚!”
龙老三向龙老六打了个眼色。笑着站起来,摇头叹道:“老大命好啊,一身医术,儿子不理,侄子不爱的。老了老了拣到个宝,行,你老人家教徒弟吧。我哥俩再去铁匠铺转转,老孟打那柳叶刀还真挺有意思的,今个,不定还能见到有啥宝呢。走啦老六
郭晋宝见两人走了,愁着脸道:“师傅。你以后就叫我晋宝吧。叫郭郭怪难听的
龙老大想了想道:“还不都一样,这么叫不是显得亲嘛。你嫌难听,得,以后叫你宝宝吧。”
郭晋宝一脸黑线:“别,千万别,你老还是叫我郭郭吧。”
泉州,节帅府。
范贻在面前的酒杯里用手沾了点酒,慢条斯理的向胡须上涂抹着,左手中一份邸抄就举在眼前不远处。
坐在对面的吴天祥突然道:“这盐铁之政,自唐时便已确立,到如今已有好几百年了。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弊端。只是不凑巧,这两年各处天灾频仍,将原本就苦不堪言的盐民逼得走投无路,这才有了这几个月的逃亡。最初也小爪二汁么风声,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仅苏杭带,如识“竟然过了五万口之众!难怪官家动了肝火,这民乃立国之本。荆湖一带,百姓们因天灾出逃,还惹得朝野震动呢。如今因**而失民,又岂能听之任之?”
范贻点点头,将手中的邸抄轻轻放下,沉吟道:“盐铁之政,由来已久,本是为国为民之意,如今竟已成了祸国殃民之策。的确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了
吴天祥道:“如今官家下诏问对,我们该怎么答?”
范贻想了想,苦着脸道:“我能有什么好法子?虽然盐铁之政已显败势,可你我如今已是一方大员,总不能与那些无知百姓一般只说一句废政或者罢政的话吧?若如此,只恐你我这官也就当到头了
吴天祥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只是,此次观官家之意,对我泉州之策甚是看重。如今郑重其事的来问咱们,若是没有个象样的条陈拿出手,恐怕也会对我泉州日后不利啊。我们可得好好想出个好办法来。”
范贻苦笑道:“这一层我又何尝不知,无奈你我对这盐铁之政又都没什么相熟之处,如何能有妙方?可要是推说不知,恐怕又要失了圣眷。你我失宠原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这泉州新政尚未见效,若就此中止。恐怕你我弟兄就会成千古罪人了呀
吴天祥道:“延丰兄这话有些过了吧,无非几道安民新政罢了。如何能拉上千古罪人这么大的帽子?”
范贻正色道:“昭寿兄还是小看了这新政啊。这二十条安民抚民策。如今官家已准了你我在泉州先施展,其他各地均在袖手旁观。
你也知道这新政诸策,初看起来是有些伤官抚民之意,可若是天长日久,民富之后,官收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可是如今,能看到如此深远一层的,又有几人呢?。
吴天祥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如果你我弟兄无法将这新政之功完全展示出来之前,就被停止了施政,那这新政必然会遭到那些鼠目寸光之徒的阻挠了?”
范贻道:“是啊,你我的成败荣辱原算不得什么,可这新政一旦被废,只怕千里来投的那些百姓又要回到水深火热之中去了。而朝廷必然也会像往昔那样,入不敷出,迟早又要闹出民变来。到时候。不光害了这些百姓,也害了朝廷,你说,这样的结果还不算是千古罪人。那什么样的才算?”
吴天祥吓出一身冷汗:“延丰兄一席话,让小弟茅塞顿开,原来你我之新政,干系竟如此之大。那如此说来,这官家下诏垂询之事,你我也搪塞不得了?”
范贻点头道:“是啊,你我推谭了去,若是别有妙方被官家采取了倒也无妨,就怕大家都束手无策,到时候,那些只会挑事的家伙必然要将你我拉了出去顶缸。到那时,可就为时已晚了。只是,要想在这盐铁之政上出些妙法,你我这门外汉可就有些难为了。究竟如何是好呢?”说到最后,已有些喃喃自语的样子了,似乎陷入了沉思。
吴天祥突然道:“你我不熟,有熟的呀。徐老夫子那高徒,柳三变的父亲柳宜不就在苏杭一带做官么?你我不熟,难不成,他也不熟么?可以问问他的意见呀
范贻点头道:“嗯,是个法子,不过柳大人已经回了杭州,若是去信相询的话,这一来一回,”有了,七郎不就在文举那里么,我先去找他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方儿。顺便也去探一探文举
吴天祥笑道:“又探?这才回来几天呐。探文举倒无所谓,小弟只是担心,那七郎小小年纪,会有什么见识?别空耗了时间才是。要不然小弟写封信让快马送去杭州?”
范贻摆摆手道:“先不急,七郎能写出篱海歌那样的诗句来,想必也是有些见识想法的,我先去探探他的底再说。再说,文举如今也醒了。这小子肚子里花花肠子不少,说不定就有什么好点子呢
吴天祥又笑:“你总是对他那么有信心。得。我这就去准备些东西。你去探他,代我问候一句。这小子,这一病,吓人不轻
范贻一本正经道:“还拿什么东西?他那里缺什么?这再说了,我堂堂朝廷二品大员,去看他一个小小的太平伸士,还拿东西?能去一趟就够给他面子的了
吴天祥笑的眼泪都下来了:“成成成,带不带东西,自己定了就成,用不着在我面前说这话来堵嘴。”
吴天祥目送着范贻抬脚出了书房,就听得他一到院中就大声吩咐:“范庆,去套车!二虎,把前天送来那些御赐的东西收拾收拾,咱们马上出,去看看你家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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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码完这一章,上传前习惯性的点了一随梦页,一下被右面出现的信息吓了一大跳。
书友“小贩子小棋棋棋棋飞岭南孤月”三位都打赏了老白甥币。这份心意太让老白感动了。啥都不说了,眼泪哗哗的。